费廉问清了地址要过来,陈信不想被洒狗粮,还叮嘱蒋梵:“自从我知道这俩的事以后,这俩从来不避着我,你也小心点。”
蒋梵和柏学丞送了陈信打车离开,蒋梵又喊了代驾,等待的时间里,柏学丞打了个酒嗝,神秘兮兮地说:“问你个事啊。”
蒋梵点了根烟,瞧着柏学丞晕乎乎的样子只觉得好笑,说:“你问。”
“我跟费廉的事你也知道前因后果了,那什么,我之前的房子不是他租去的吗?”
蒋梵嗯了一声,这事他之前听柏学丞说过了。
柏学丞靠着他肩膀,说:“隔壁邻居跟我提过一点,说费廉租房时候留宿过男人,你说,我该不该问啊?”
蒋梵挑眉:“你先说你怎么想的?”
柏学丞砸吧一下嘴,唉声叹气:“我不想问,但我又在意。你说我是不是找虐啊?”
“是。”蒋梵点头,“你们俩当时是没关系的,人家做什么那是人家的自由。怎么的?你还想无理取闹说人家出轨不成?”
“那不至于,这我还是分得清的。”柏学丞摆手,嘴里哈出酒气来,“我就是……好奇,他喜欢什么样的?像我这款吗?还是有别的喜好了?”
蒋梵:“……”
蒋梵揉了揉眉心:“别给自己找麻烦,他既然答应你了,就说明是在意你的,那你管他喜欢什么样的?你能保证你就只喜欢费廉那一款的?那些大明星呢?你没有一个看得上的?人都他妈是视觉动物,别跟这儿扯淡。”
柏学丞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他叹了口气:“行吧,我不问。”
隔了会儿,柏学丞又忍不住叨叨:“可是他答应了,也不等同于在意啊。我是说,不一定只在意我一个,他那个人又不爱说心里话,鬼知道他想什么?我都不知道他还……”
柏学丞打了个酒嗝,蒋梵接过他话头说:“你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跟以前一样,把你俩关系藏着掖着?”
“嗯。”
“那也没什么关系。”蒋梵显然是习以为常了,“多得是这样的人。”
柏学丞似乎一瞬间酒醒了一下,他看着蒋梵,蒋梵的目光在昏黄的路灯下似乎有些寂寞和无奈,嘴角扯起一丝苦笑:“你不能什么都想要,本来这在社会主流思想里就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事,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那种压力。你不懂。”
柏学丞一时没说话,片刻后道:“我就是想弄懂……”
“慢慢来吧,”蒋梵说,“你可以慢慢观察,我是说,用他的思维去观察,别用你的思维。”
柏学丞似懂非懂。
蒋梵想起什么,又道:“你都没跟他确认过这一点,你就提议跟他复合了?”
“啊。”
“你啊……”蒋梵似乎哭笑不得,想想又算了,“也是,你就是这个性格。”
蒋梵道:“既然你没提这个,以后也不要随便提,否则不够吵的。”
柏学丞又迷糊了,攀着蒋梵的肩哦了一声。
第二十六章 补偿
费廉的车比蒋梵叫的代驾先到了。
远远地费廉就看到路边两个靠在一起的人,不由皱眉。
柏学丞攀着蒋梵肩膀,蒋梵叼着烟抱着手臂站在路灯下,这两人都长得不差,蒋梵看起来还挺有点翩翩公子的意思,哪怕是叼着烟也没影响他的气质,这幅画面看着还挺有美感。
费廉心里一下酸得厉害,停了车几步走了过去。
“哟,来了。”蒋梵拿肩膀顶了顶人,“清醒点!嘿!”
柏学丞快睡着了,转头看到费廉又清醒了一些,抹了把脸靠过去:“来啦?”
费廉嗯了一声,抬手扶住柏学丞的肩膀:“喝了多少?”
“没怎么喝,”蒋梵掐了烟说,“不过对他来说,一杯怕是也多了。”
费廉头疼:“不是说明天还有事吗?不早点回去歇着,还喝什么酒?”
柏学丞努力打起精神:“陈信请吃饭赔个罪,我就来了。”
费廉疑惑:“他赔什么罪?”
蒋梵忙咳嗽一声,柏学丞哆嗦一下清醒了,道:“啊,没什么。”
费廉:“……”
费廉狐疑地看了眼蒋梵,蒋梵露出个温润君子般的浅笑,说:“改天我请,咱们再一起聚聚,费先生愿意赏脸吗?”
费廉自然点头答应。
蒋梵帮着费廉一起把柏学丞扶上了车,关上车门后,费廉颇为不自在地看着蒋梵:“谢了。”
“不客气。”蒋梵笑眯眯道,“你不用那么提防,我要是真想下手,就没你什么事了。懂?”
费廉:“……”
蒋梵看着君子,骨子里其实有他自小被奉承惯了的大少爷的嚣张,只是平日并不显山露水,对着费廉就没这么客气了,毕竟他对费廉也谈不上有什么好感。
费廉也刚好同蒋梵话不投机半句多,于是匆匆点了下头,转身进了驾驶座。
等后视镜里再看不到蒋梵笔直的身影了,费廉才侧头看了副驾驶上睡得死沉的柏学丞,心里叹气:不管什么时候,这人还是很容易讨别人喜欢。
费廉将柏学丞送回工作室,他单手扶着人,又去摸柏学丞身上的钥匙,摸来摸去的柏学丞就醒了。
“干什么呢?”柏学丞在车里吹了暖风,又迷迷糊糊睡了好一会儿,正是酒劲上头的时候,大着舌头说,“流氓。”
费廉:“……”
费廉耳朵红了,小声道:“钥匙呢?”
他几乎是贴在柏学丞耳边说话,柏学丞耳朵敏感,忙不迭地躲开了,也不知听没听到费廉的话,转身靠在门板上,伸手勾过男人的脖子,亲昵道:“什么?亲一个?这有什么的,来来。”
费廉哭笑不得,扳着他的手:“别闹,我说钥匙,钥匙。”
柏学丞贴上去蹭费廉,耍赖:“亲一个嘛。”
费廉抓着柏学丞不老实的手,终于在他身上摸到了钥匙,开门的同时柏学丞就吻上来了。走廊里安静得很,费廉一阵腿软,又要警惕被别人看到,又舍不得把人推开,他边纵容地让柏学丞吻着自己,边小心地将人往门里挤,正这时,走廊尽头的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
费廉整颗心一下缩紧了,浑身都僵硬起来。
柏学丞突然拉住他的衣领,将他拖进了门里,把门关上的同时将人压在了门板上,一手探进了费廉衣摆里。
柏学丞的手有些凉,冻得费廉一哆嗦。
门外隐约有脚步声过来了,还有一家三口说话的声音。
费廉撇开头难耐地喘了口气,压低声音:“进卧室……”
柏学丞也不知是醒着还是迷糊着,扯开费廉的皮带把裤子褪了下来,整个人紧跟着贴了上去。
柏学丞的手指灵活又修长,以前费廉就夸过他的手好看,此时在漆黑一片的屋里,这只手的存在感强得无法令人忽略。客厅窗户外斑斓的灯火映照在费廉的瞳孔里带出迷离的光晕,费廉扬起头深吸一口气,被柏学丞摆布得浑身都发起抖来。
两人动作间也不知道撞到哪里,大门发出砰的闷响,门外路过的一家三口顿时安静了一下,随即快速离开了。
片刻后,屋里的喘息已经乱了套。
客厅的窗帘被拉上,办公桌成了临时的“床”,黑暗里隐约能看到两个重叠在一起的影子。
费廉被喝醉了的柏学丞压在下头,长裤落在脚踝,背对着男人趴在桌上。
桌面冰凉,空调也没开,费廉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咬牙切齿地低喊:“柏学丞!你等……”之后的话费廉就说不出来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人不愧是野猴子。
其实费廉想过两人久别重逢后的第一次,他想过很多浪漫的画面,也想过自己怎么去补偿柏学丞,好好地将人伺候一晚,让他舒服得欲-仙-欲死。
可没想到最后结局是这样的。
费廉满脸通红,被压在桌子上,几次受不住地低喊出声,却更是刺激了背后的人。
费廉脑子里一团乱,想:算了算了,这也是一种补偿嘛。
柏学丞做的方式就跟费廉完全不同。
费廉温柔又小心,柏学丞就凭着本性乱来,当然费廉最后也不是不舒服,心底其实觉得柏学丞野蛮的方式还挺带劲的。
就像现在这样……
费廉彻底陷入了快-感的旋涡,完全无法理智地思考了,太久没尝过情-欲味道的他,几乎瞬间就缴械投降。
费廉一阵腿软,被柏学丞野蛮地拉扯进了卧室,熨烫得整齐的西服衬衣被丢了满地,皮鞋一只在门口,一只已经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柏学丞焦躁地压住男人,酒气熨烫着费廉的脸侧,费廉听到他模糊地说:“我的。”
费廉一愣,柏学丞却已经不说话了,只闷头做事。
……
翌日,柏学丞跟费廉交缠在一起挤在小小的铁架床上,两人肌肤完全相贴找不出一丝缝隙来,柏学丞一醒,费廉就跟着醒了,两人的小兄弟精神昂扬地互相蹭着,柏学丞耳朵一红,想起昨夜的事了。
他其实没有完全醉倒,只是酒壮怂人胆,先下手为强了。
他回忆了一下,昨天起初似乎是弄痛了费廉,一时心头过意不去,便伸手捏了捏费廉的,讨好道:“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