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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祝家七郎 (D大调)


  祝熙之正疲于应付众人,虽面上不显,心中却是疲累异常,果然他还是喜欢独自呆着。
  忽感到有人拉了自己的手便往外走,只观前边之人的背影他便知其人,马文才这是要作何?深思中一时不察,等到有所反应的时候他已然身处清冷之地。
  “文才兄,你有何事?”
  见祝熙之如此问自己,马文才也不知为何心中一团怒火直窜而上,开口道:“我无事就不能找你了?还是说我如此让你不耐,宁可与那些人相处也不愿见着我?”
  祝熙之惊异,这马文才无理取闹之态怎如那爱恋之中的小女子,果真好笑,自然,祝熙之笑了出来,一时间有如清荷初绽,马文才竟是有些看呆了。
  作者有话要说:  雅集就是一堆文人扎堆大谈特谈玄学啥的,其实我觉着那说的尼玛都是外星语,反正我不懂。
  谢混那真是美男子啊,美男子~~~魏晋时期尼玛美男子不要太多,不要太多,导致我经常看着文字描写就开始掉口水,祈祷我的节操君不要跑的太远。
  美男子多也就算了,尼玛美男子之间的激情也多,真是吾辈之福啊!当然,一般美男子都是蓝颜薄命,比方说谢混骚年,再比方说王献之筒子,还有卫玠病娇,这都是悲剧啊,那就是把美的东西生生的毁灭给你看啊~~~~~


☆、第十章 风月不知心底事

  “熙之,你笑起来真好看!”愣愣的来了这么一句,马文才笑得有些傻气。
  祝熙之扑哧一声笑的厉害,踮起脚,一巴掌拍在马文才的脑袋上:“回魂了,文才兄!我可不是女子,好看又有何用?再说这好看之人哪里就少了,又有谁会稀罕?我看你倒是有些傻气。”他从未想到这马文才居然有这般幼稚的一面,傻乎乎的模样倒是想让人好生逗弄。
  马文才未曾因为自己被打而恼怒,反倒是英朗一笑:“别人不稀罕才好,这样便只我一人稀罕了。只是可惜方才所见,怕是谁人不稀罕才比较对!”说道最后,马文才的语气里竟带出了些幽怨之感,累得祝熙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看看那远处士子人数似有增加的趋势,见这密密麻麻的人群祝熙之只觉头脑发涨,他最是怕这样的时候,人一多便让他觉着连喘气都是种奢侈。
  “文才兄,我不惯在人多之地久呆,便先告辞了。”
  “我同你一起回去,我也实是不喜这样的场合。”马文才立刻跟上,好容易将人逮住,他怎能如此之快就将其放开。想到今晨自己那莫名的行为便觉无理取闹,遂此刻他是无论如何也要跟着祝熙之的,毕竟他于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若是有个万一该如何是好。
  祝熙之见他模样坚决,也未曾推辞,点点,示意他跟上。
  王盛紧随其后,见自家小郎君似讨好的模样心中暗暗笑了,除了夫人,还真未曾见文才小郎君如此在意一个人,然这亦是好的。人活着必定要些支撑,否则便是那行尸走肉。他是看着文才小郎君长大的,除了夫人似再无外物可羁绊。夫人身子每况愈下,他每每担心若是哪天夫人真的去了,那么小郎君又会如何?今日一见,至少到了那日,还有一真挚友人伴着小郎君,也可稍稍放心。
  祝熙之本是坐着牛车的来的,回程之时便和马文才一起坐了他的马车回去。
  一进车厢里头马文才便如那猛虎下山一把抓住祝熙之的手问道:“熙之,你是否生我气了?我今晨未曾带你来这雅集,我只是气恼你昨日不要我的字帖,所以······。”
  祝熙之本就被他孟浪的动作弄懵了,听他这般一问,倒是摇摇头:“你我本非如何关系,你自是没义务通知我不是么?且不要乱想,我未曾生气。”
  马文才本见祝熙之摇头知他并未生气而欣喜,奈何再闻祝熙之说他二人并未有何关系而心下失落,只是越发握紧了祝熙之的手:“我们怎么会没有关系?你是我唯一承认的友人,再细致之事我也该做得,再琐碎之事你也可生气。还是说你从不曾将我当朋友?”
  祝熙之一时间无言,这都是哪般言论?虽马文才是可交之人,他却由始至终未曾想过主动亲近于马文才,英台之事实让他有所顾忌。不过为了不让马文才在这问题上无理痴缠只得点点头道:“我自是将你当友人的。”只是你见谁家友人如此相处?轻叹一声,想到马夫人所言马文才自小没有朋友,怕是根本不知友人之间如何相处,遂言行有些过了也是情有可原,随他去罢了。
  “熙之我有些累了,且眯一会儿。”听到如此回答,马文才一时满足了,随着马车颠簸,困意也悄悄爬上,“昨夜因着气恼你一夜未曾得睡,今晨一早起来,可是累得慌。”
  话音一落祝熙之便觉腿上多了一份重量,谁知马文才竟枕着他的腿睡去了,一时间把祝熙之恼的不行,这人怎么越发的放肆了。手一推便将马文才的赶到了一边,头撞到车厢,马文才一下痛醒,睁着一双看似无辜的眼睛望着祝熙之,似在控诉祝熙之的暴行。
  “咳!”祝熙之以拳抵唇,甚是严肃道,“文才兄,庄重些。若要睡回家去再安歇,或者你可以靠着车厢睡些时候。方才那样成何体统?”
  马文才摸摸还有些疼的脑袋,不舍的瞄了一眼祝熙之的腿,最终还是未曾反驳些什么,若是真将熙之惹恼了,自己更不得好下场。
  忽然马车一阵不稳,祝熙之身子不稳眼看着便要砸出去,好在最后一刻被搂紧一个火热的怀抱,堪堪稳住。
  “王盛,何事?”不见半点温柔与傻气,直是迫人的戾气,听着就觉骇人。
  祝熙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马文才搂在怀里,甚至还很是小心的用手护住了他的头部,感动之余又有些疑惑,这人为何要对自己好成如此?
  门帘外头传来王盛平静的声音:“小郎君是马儿惊了,无甚事。”
  马文才正低头检查着怀里头祝熙之是否伤了,听此一言不由得冷笑:“你当我是傻的吗?马儿会无故惊着?”
  将祝熙之平稳的放开,似是不舍,就在刚才他能闻道熙之身上冷梅的香味,不似其他男子熏香浓重,更像是身处梅林久矣沾染而上的梅香,让人欲罢不能。
  径自撩开帘子,往那街道上看去。祝熙之也从掀开车壁上的小帘子往外瞧去,看那阁楼酒肆,商贩来往之态应是古时专门划分来用于商业之用的街市。
  忽感身边之人冷冽的怒气,祝熙之稍有不解,这是看到何事才会怒成这样?见四周无事便往那阁楼上瞧去,看到一人,顿时明白为何马文才会如此怒气冲冲,知道了为何会惊马了,分明是王盛看见了讶异之事而失了分寸。
  两层的小楼正是一官家琴阁,从外看其布置倒是清雅,其实也不然,也就是那更为高级的妓院罢了,二楼临窗而坐的分明就是马太守,远远望着便能看见那腻在他身上的小倌伶人一类少年,如此情景怎不叫人生气。祝熙之自问若是他遇上祝公远行这等事怕是只会比马文才还失风度。
  虽那马太守年少被其家族拆散姻缘而自我放逐,也不该如此行事。据闻家中私妓便一堆,这还在白日便做如此形状,倒真是有伤风化。再者说家中正妻命不久矣,做如此苟且之事,他即便自己不怕人非议,也该为马文才想想,只可惜,他没有。祝熙之此时倒是有些疑惑了,马太守所爱到底为何人,能将一曾经风流名士变成现在这种不堪形状?
  他昨日曾派清茗去找那祝家在钱塘的老人询问,得知那马太守年少时正是少年英姿,为官不过两年便被升上太守一职,自被迫娶了马夫人后便开始颓废,几十年来官场之上寸步不进,但是说到所爱为何人之时,老人却是讳莫如深。祝熙之便也无从得知了,情之一字啊,真叫人费解。梁祝肯为之死,这马太守肯为之颓唐半生。
  车中射进了有些刺眼的阳光,王盛惊叫之声乍起:“文才郎君不可啊,不可!”
  马文才竟下了马车!?祝熙之连忙跃了下来,紧随着进了那琴阁。一楼倒是还好,皆是些听曲儿的人,只是那二楼的入口在哪里祝熙之一直不得要领,他自小对于那方位便是不甚清楚,一条路至少得走上那么十几回才算记得。
  一茶水童子从旁经过,祝熙之一把将其拉住:“二楼如何上去?”祝熙之平日虽是温和,一旦肃穆起来其迫人之气不差马文才半点,吓得那小童半天未曾说出些什么。
  老鸨母刚从楼上下来就见此情状,一看祝熙之的一桌风度便也知是惹不起的主儿,赶忙笑呵呵的迎上去。
  “小郎君,我们这二楼可不是你这年纪能上去的,要不您便在这一楼听一曲如何?我们染染的琴是最好的。”鸨母心下叹气,方才刚送上去一煞神,这会儿这清朗的小郎君怎么也这么怕人,现在的少年都是这般?
  祝熙之松开小童,望向鸨母,眉间皆是冷色:“我对你们这儿的人不感兴趣。方才一身着绛紫儒衫身后跟着老仆的郎君去了哪里?如实说来,否则你利用官家场所设私人妓院的的事情立刻便会有官府受理,不论你背后谁撑着,我这话说到做到。”若是一般人鸨母定不会将这话放在心上,她虽挪用管家之地做私人生意,然背后有人撑着,然这小郎君之话却让她心有余悸,能培养出这样少年的家族恐连自己背后的主子也撑不住啊,忙不耸的亲自将祝熙之带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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