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菲每次不经意的撒娇总是那么温和自然。林子非常讨厌那种造作肉麻的嗲声嗲气,但很享受小菲的不温不火的撒娇,让他感觉有种春风化雨般的舒畅和甜蜜。他回过头来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去躺着休息一会儿,饭做好了就叫你。”
“不用,我坐在旁边陪着你。”说着,小菲端了一个凳子过来,坐在旁边傻看着他,“加油,亲爱的,做饭的男人很性感哦,保持下去啊。”
“哼哼,少来这一套。给我戴高帽子,让我做戴高乐,我没那么傻。”林子一边盛起一道菜,一边说,“你还是去床上躺一会儿吧,我马上要炒辣椒了,呛着你。”
“我不怕,不是有抽油烟机嘛。”
“抽油烟机的作用是有限的,不信你就等着瞧,我已经开到强档了。”林子把锅在水池里刷好,放在灶台上,打着火。火苗腾腾地冲击着锅底,一会儿,他倒进一点油,再把肉丝放进去翻炒,倒进一点酱油后继续炒,然后把青椒丝倒进锅里,翻炒了几个回合,一股呛鼻的辣味伴随着淡淡的青烟飘散开来。小菲打了个喷嚏,站起来直摆手说:“不行了,我受不了,你一个人享受去吧。看来我只能与你同享乐,不能和你共患难了。”
说着,她一路小跑进了卧室,把门关了。林子笑笑揺了揺头,他突然想起来,他和小菲从第一次在办公室里认识到现在差不多快一年了。从第一次见她时的电光石火般的瞬间心动,到后来平淡自然的工作交往;从她不顾别人异样眼光每天都到他办公室里坐一会儿,到她大胆地向他表白心迹;从她毅然决然地辞职,到他们分别一个月后的第一次约会。小菲一点一点地走进他的心里,扎根在他的心里,让他明知毁灭却又无法自拔。他喜欢她的娴静似水,温婉柔情,也喜欢她的肆无忌惮,快人快语。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或者说表现方式,在她身上融合得浑然天成,毫无牵强的感觉。每一次转换自如的展现,在他的眼里都是那么恰到好处。有时在办公室里,工作闲暇之余总会突然想到她。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在他的脑海里一幕幕地闪现,他就会不自觉地脸上浮出笑意。
林子晚上没打算喝酒,所以只做了两个菜一个汤,西红柿炒蛋、青椒肉丝和青菜肉片汤。小菲静静地吃饭,精神有点儿蔫。林子心痛地看着她,心想今天什么工作把她累成这样。小菲吃饭有一个特点让林子很感兴趣,就是饭碗里从来不存菜,在菜盘里夹一小口菜就放进嘴里,再吃一口饭,从头到尾饭碗里干干净净的,连一滴菜汤都没有。林子有几次想问,最后都被其他的话题打岔而忘记了,今天他很想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没什么呀,我就是不想看到白白的米饭上有其他颜色,从小就这样。我妈有一次给我碗里浇了一勺菜汤,我就不吃了,换了一碗。这是不是洁癖啊?”小菲抬眼看着他疲倦地笑。
“有一点儿。我生活中比较随意,你以后肯定要骂死我了。”林子心虚地小声说。
吃完饭,林子提议出去走走。两人走到一座小桥上,扶着栏杆站着看桥下静静的河水。小河很窄,笔直地向两边延伸到远处另一座小桥。河的两岸是依依的垂柳,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树木和花草。晚风徐徐吹来,让人感到十分的惬意。小菲牵了牵林子的衣角,又抹了抹有点褶皱的地方,轻声地说:“亲爱的,你穿着这身西装好帅哦。”
“真的假的?”林子学着小菲的口气说,“那我以后天天穿这个。”
两人继续往前走,走到一家烧烤店的门口,小菲说:“我们昨晚……,算了,还是告诉你吧,不许骂我啊。”
“不骂你,干什么坏事了?坦白从宽,保证不骂。”
“昨晚你走后我和丹青聊天聊饿了,又来吃烧烤了。丹青叫来了她的一个姐儿们,也是她的同事,还要喝酒。我把赵明叫来了,她们俩把赵明灌多了。哈哈,笑死我了。”
“怪不得呢,赵明早上迟到了。是你不让他说的吧?他差点说漏了,又让他圆回去了。”
“怕你骂我嘛。丹青昨天也喝醉了,吐了两回,今天在我那睡到中午才走。她那姐儿们酒量不错,喝那么多就和没事人一样。最可怜的就是赵明了,当场就跑卫生间吐了,吐完回来又喝。我拦都拦不住,就像疯了一样。主要是那个罗娟,她是北方人,故意刺激赵明,说他是江浙小男人。”小菲说到这儿,忍不住捂着嘴又笑起来。
“你呢?没喝吗?”
“我就喝了一小瓶啤酒。我这点酒量哪敢跟他们喝呀?”小菲说着,不禁靠紧了林子,“亲爱的,我感觉身体不对劲,有点儿冷,好像要生病了。你摸摸我的头,看发烧没有。”
林子摸了摸她的额头,有点热,赶紧脱下西装披在她身上,拉着她往回走:“肯定是昨天晚上着凉了,加上今天白天比较累,免疫力下降。回去休息吧,走得动吗?走不动我背你。”
“走不动,嘻嘻,你背我。”说着一纵身就趴上林子的背上,“我重吗?”
“重!该减肥了。”林子故意说。
“真的假的?我一米六二的身高,才九十斤呢,还要减吗?”小菲不满地说,“你是喜欢瘦的呢,还是喜欢胖的?”
“我喜欢胖子,越胖越好。你是不是还要增肥啊?”林子背着她走路,一点也不费劲。
“你好变态!我才不上你当呢,还是符合大众审美比较保险,你要是不要我了,还有别人要呢。”小菲突然很开心,在林子的背上轻声地唱起了歌。
“你这哪像是生病的样子?不会是装的吧?”
小菲停止了歌声,也觉得诧异:“咦,是的哦。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林子哭笑不得,他有时觉得她像个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孩子,什么话都敢说,气得骂道:“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扔了啊!”
“扔了多可惜啊,卖了呗,多少能卖俩钱吧。”小菲说完又唱起歌来。
回到家里,小菲先去洗了澡,然后到床上躺着,开始说好冷。林子知道她发烧了,去厨房切了点姜片,没有红糖,就用白糖代替,煮了一碗生姜白糖水让她喝了。把她被子盖严实了,对她说:“捂好了,捂出汗来就好了。”
“不行,还是冷,我要你抱着我睡。”小菲哆嗦着说。
“好的,稍等几分钟,我先去洗澡,马上来。”
林子飞快地洗完澡,换上小菲给新买的睡衣就钻进被窝。小菲躺在他的怀里,弓着身子,像一只温柔的小猫。林子搂着她,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不大一会儿,小菲就睡着了。林子亲了亲她的额头,有点烫,便轻轻地下床,拧了条湿毛巾敷在她额头上。
半夜里,林子被小菲的咳嗽声吵醒了,伸手摸了摸,浑身烫得厉害。赶紧起床换好衣服,叫醒了小菲:“快起来,换上衣服我们去医院,烧厉害了,这样下去会烧坏的。”
小菲迷迷瞪瞪地起来,在林子的帮助下换好了衣服,到附近的一家医院,挂了急诊。护士给小菲测了体温,三十八度五,值班大夫皱了皱眉,问道:“最近有没有去过广东或者北京?或者有没有和外地来的人接触过?”
“没有,一直在杭州。至于有没有和外地来的人接触过,就不好确定了。因为接待公司的客户,也不知道他们最近去没去过外地啊。”小菲回答,又轻轻地咳嗽起来。
林子听大夫这么问,突然想起来从去年年底开始在广东爆发的疫情,而后在本月初北京报告了第一个病例,再后来全国多个省区相继有个别病例报告,只是浙江还没有一个出现。但心里还是一紧,惴惴不安地问道:“疑似SARS?”
“哦,别紧张,不大可能。”大夫笑了笑,“只是我们现在对发热病人都比较慎重,但也无需杯弓蛇影,自己吓唬自己,毕竟我们浙江目前还没有一例报告。这样吧,先留下观察,开点退烧药输液。明天早上不进食不喝水,抽血化验看看再说。”
林子拿着大夫开的单子去交费,回到观察室时小菲已经躺在病床上输液了。他端了只凳子坐在了床边,小菲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握住他的手,柔弱的样子让他看了心痛不已。
“我会是SARS吗?我会死吗?”小菲的声音很虚弱,说完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林子鼻子一酸,眼泪都快下来了。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强忍着难过微笑着说:“傻瓜,别瞎说。大夫不也说不可能嘛,你就是着凉了,打完点滴就好了。”
“也是,我哪有那么倒霉啊?浙江一个都没有,偏偏会让我摊上?”小菲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不过,你还是回去吧,万一我是呢,别把你也传染了。”
“不怕,如果你是,我愿意陪着你生病,这样你就不害怕了。”林子握紧了她的手说。
两行热泪从小菲的眼角流出来,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情笑着说:“林子,有你真好。”
林子拍拍她的小脑袋,温柔地说:“宝贝,睡吧,一觉醒来又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小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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