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决心不会动摇,我会为此迎接任何战争,甚至是世界大战。世界上其它各国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绝不会后退一步。”希特勒冷冷的仰起头,下颌有些尖细,棱角尖锐的像是切割锋利的玻璃。
“既然您已经决定用武力来结局这个问题,甚至根本不想在我们之间讨论一下的话,您为什么还要让我来这里?我浪费了宝贵的时间。”张伯伦的耐心很好,但这次实在到了限度,他冷淡的打断了希特勒的话,反唇相讥道。
“您不能这么说,”张伯伦冷淡的态度让希特勒平静下来,他亢奋的情绪平息了不少,“或者我们还可以谈一谈,毕竟这件事还有和平解决的希望。”
张伯伦静静等待着,他已经猜到了希特勒接下来的牌。
“英国是否同意割让苏台德地区,按照民族自决的原则?”希特勒张狂的话语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味道。
这个要求让张伯伦轻轻舒了一口气。这是他预料中的条件,说了这么多话,这一次总算触到了问题的核心。他已经做出了决定,为了伟大的和平,他必须亲手葬送自己和贝奈斯的感情,这段纯真美好的感情注定会是和平之神脚下最美的基石。
“这不成问题。我可以代表个人说,我承认苏台德地区脱离捷克斯洛伐克的原则,我会回到英国来取得政府的批准。”
这句话一出口,希特勒并不意外。因为苏台德日耳曼人党领袖汉莱因刚刚给他发了一封密信:我的元首:我昨天通知英国代表团继续谈判??????只能以实现同德国的统一为基础。
张伯伦很可能建议这样的统一。
真让我意外,那位贝奈斯一直引为靠山不就是张伯伦吗?而他现在却把他出卖给我。所谓感情,原来不过是背叛组成的。希特勒愉快的想着,窗外阴郁的天色让他很想念一双湛蓝的眼睛,澄澈的像明亮的日光。
“我需要您的保证。”张伯伦垂下了眼睛,“您必须不使用武力。”
“这我可不能保证,如果发生意外情况??????”
“我必须得到保证,不然我无法向内阁交待。”
“或许我会给您保证,好吧,在我们再次会商前,我不采取任何军事行动。”希特勒的保证很慷慨,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里面有多少真诚。
当张伯伦走出伯格霍夫时,他仰起头看了看不再下雨,却依然阴郁的天空,一滴水珠落在他苍老的眼角,代替了流不出来的泪珠。
而在同时,布拉格的旧城广场上那设计独特的天文钟悠扬的开始了报时,耶稣的十二门徒依次旋转着从钟里走出,夕阳的最后一缕阳光定格在犹大身上,下方的死神开始牵动铜铃,叮叮当当。雄鸡的鸣叫预示着夜晚的来临。旧式马车穿梭在广场上,马蹄撞击着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得得声。城堡的阁楼忽明忽暗闪烁着灯火。贝奈斯静静地从楼上望下去,好像一个等待着王子拯救的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乱搭CP了,张伯伦x贝奈斯,嗷哦哦哦哦。下一次给我们亲爱的外交部长搭个CP,亲们猜猜是谁?啊哈哈,绝对出乎意料。
柏林-伦敦-布拉格
9月16日。
柏林。
德国外交部向驻华盛顿大使馆和驻其他若干国家首都的大使馆发出了如下密电:元首昨天告诉张伯伦,他已下定最后决心要在最短期间内用一切办法来结束苏台德区不可容忍的局面。现在要考虑的已不是苏台德日耳曼人的自治问题,而是把这一地区割让给德国的问题,张伯伦个人已表示赞同,他现在正在和英国内阁商量并且同巴黎交换意见。元首与张伯伦之间下一次的会谈,计划在最近举行。
伦敦。
“您告知了贝奈斯我们的态度了吗?”张伯伦在内阁会议之前召见了刚刚从布拉格回国的伦西曼勋爵。
“我还没有明确的告知,但我想他那么聪明的人,一定能从中感觉到。”伦西曼一向主张姑息德国,但他对贝奈斯很是欣赏。
“您刚从布拉格回来,我想听听您对这件事的看法。”张伯伦无声的轻叹一声。
“我认为我们应该把主要由苏台德人居住地地区立刻移交德国,什么公民投票之类的都不必举行。我们要以合法的手段制止各个政党和个人对德国在捷克斯洛伐克所作所为的一切批评。捷克斯洛伐克会对德国构成威胁,它可能会发动进攻。我相信德国人只是想自卫而已。”
“谢谢您宝贵的意见,”张伯伦漠然的看向窗外,似乎能透过浓重的雾气看到遥远的布拉格。
布拉格。
“我想我们的处境很危险,”眼圈下挂着深深的黑眼圈的贝奈斯疲倦的看着老朋友马萨里克,“我有一种隐隐的担忧,我们和英法之间的关系是靠不住的。”
“就我而言,爱德华,我想你的感觉很对,但我们别无选择,除了寄希望于他们,我们没有任何办法。难道我们要开始全民动员吗?那恰恰会给德国一个借口。”
“我不知道唐宁街那里是不是能有什么办法,尼维尔,啊,不,张伯伦首相应该不会抛弃我们。我想我需要和我们的外交部长克罗夫塔通个电话。”贝奈斯的声音很轻,似乎他正在努力地说服自己。
“或许吧,我想我只能说愿上帝保佑你我。”
9月18日。
柏林。
“今天真是个忙死人的日子,”约德尔虽然眼睛下面挂着眼圈,下巴上也冒出了青青的胡子茬,但他的精神却是兴奋到了极点,“我们需要准备的是太多了,戈培尔博士。我既要和您一起制定未来的计划,还要操心军团的行动时间表。一共三十六个师,真是让人忙的团团转。”
“您不能太过抱怨,约德尔上校,毕竟未来的战争将会是残酷的。我会认真准备如何为我们的过火行为辩解的,您也去忙您该做的吧。”戈培尔淡淡的笑着,眼睛里却闪烁着浓浓的狂热。
“听说你接到命令了?”另一间房间里,忙里偷闲的隆美尔悄悄给远在格雷芬的古德里安打了个电话。
“是啊,我们正在准备对苏台德地区的进攻。”古德里安带着兴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哦。”隆美尔握着电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在战争面前,一切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长官,舒伦堡向您报到。”保安局中,舒伦堡微笑着推开海德里希办公室的大门,紫罗兰色的眼睛里有着深藏的喜悦。
“很久没见,我亲爱的瓦尔特。”海德里希稍稍偏过了头,原本尖细的下巴显得更加尖锐,单薄的嘴唇勾出一个危险的弧度。
伦敦。
“我不和您说什么客套话了,达拉第先生,我们都知道这次我们要达成的目的——不惜一切代价避免战争和流血。”张伯伦紧盯着刚到伦敦的法国总理达拉第的眼睛,旗帜鲜明的亮出了自己的态度。
“我完全赞同您的意见。”达拉第一边说着,一边微微回头看了看他的外交部长乔治?庞纳,后者回以一个赞同的微笑。
“那么太好了,我们就来商量一下让捷克人接受的建议吧。”张伯伦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窗外,伦敦的浓雾还是那样阴郁,好像永远都不会散开,这样也好,这样就不会看见阳光下的布拉格了。
布拉格。
“我恐怕我正在被抛弃,”贝奈斯神经质的看着外交部长卡米尔?克罗夫塔,“我有一种预感,英国很快就会将我们抛给德国。”
“应该不会这么糟糕,或许我们该试着先拉拢住法国,毕竟我们之间有条约。”
“条约?在他们眼里那不过是一纸随时可以撕毁的协定罢了。所有的一切,这世界上的所有都不过是背叛和谎言。”
9月21日。
柏林。
“张伯伦明天就要再次来访了。你要负责元首的安全。”施蒙特盯着隆美尔,“绝对不能出一点纰漏。”
“是,我会完成任务。”隆美尔没有躲避施蒙特的注视,蓝色的眼睛四下一扫,看到并没有人,他压低了声音,“听说元首最近压力很大?”
“按理我不该告诉你这些,但是,埃尔温,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元首的精神状况,要知道,因为捷克问题,元首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他不止一次失去了自制,甚至有一次伏在地上啃地毯边。”施蒙特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但隆美尔却听得一清二楚,他不知道自己的心脏为什么突然一阵紧缩。
而此刻,在小猫沙龙里,海德里希正懒懒的斜倚在沙发上,手中晃着小半杯白兰地:“我很好奇,瓦尔特,你是怎么把那些显眼的底片带回来的,要知道它们清晰的那么令人满意。”
“这是我的职责,长官。”舒伦堡穿着黑色的制服,手中同样拿着一杯白兰地,只不过它是满满的,几乎没有动过。
“职责?”海德里希眯了眯眼,冰蓝色的眼眸让舒伦堡感到一阵冰冷,“过来。”
舒伦堡默默地站起,一步一步向海德里希走去,不知为什么他感到自己完全被恐惧慑服了,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所幸经过这次侦查行动,他的心理素质更上一层楼了,所以脸上完全没显出一丝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