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人愣在原地仔细听见了火|枪声还有地面的震动,神情大变惊慌失措地扔掉手里的铁铲锄头,拼命地往城里逃顾不得脚下的坑坑洼洼摔倒了连滚带爬也要回去。跌跌撞撞,你推倒了我,我踩着你。
这是什么动静他们最清楚不过,就是这火|枪声夺走了他们的家园和亲人,如今还想着重建家园,这夺命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众人来不及怨自己命苦,连命都来不及要,哪来的苦。
传话侍卫急冲冲地闯进殿里来不及禀报,跪在地上,连声音都有些颤抖,“陛下,东北祁兵来犯,城就要守不住了。”
李言心里一块石头重重地砸下去,批奏章的手也愣住了,果然,他们又来了,祁兵已经不是野心勃勃那么简单了。
李言实在不明白祁皇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何宁可两败俱伤也要攻打芜国,树欲静而风不止,到底是树先折断还是飓风先停,只能赌一把。
第51章 大乱
东北祁兵日夜攻打,火|枪的威力也比以前更强。那些还没来得及逃进城的老百姓一个接一个地被打中倒下,被后面的人踩着,活生生的人肉靶子。今天早上或许他们还心想着今日要更努力多出点力,路早修好,就早一天有饭吃了。
双方僵持了一盏茶的功夫,祁兵从后方推出一架木车上面架着比手里的火|枪粗好几倍的黑管。两息后,一声巨响“轰隆”。前方的芜兵被炸得四分五裂,肢体都飞起来砸在别人身上,一声出来地面上就一个坑。
芜兵从未见过这样的武器,根本不知如何应对,什么刀枪剑戟兵法阵法都不管用了,只能被当靶子打。
木车推出来后,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城外的芜兵死伤惨重几乎全军覆没。城门被炸开,祁兵来势汹汹地冲进城里,血洗城池,还是杀光,烧光,抢光。所到之处一片废墟和哭喊声。
此事传回朝廷,传话侍卫颤颤巍巍地说道:“陛下,东北已全部沦陷,祁兵正南下直逼南陵。”
李言问侍卫祁兵使用的是何武器,侍卫只是摇头。
李言立刻召集宣政处的所有大臣以及兵部总管,问可有应对之策。众人只是摇头,都说这种新式武器从未见过。之前的火|枪还是勉强按照现有的图纸改造的,如今连图纸都没有,实在无能为力。
争论了半宿,兵部只好按照火|枪的图纸摸索制造,就算不能造出新式武器,但至少要提高现有火|枪的威力。满朝上下都在为这个事担忧焦虑,李言更是从早忙到晚。
那边东北大乱,这边东南也不安生。几个部落联合起来闹事,将开办的作坊全部烧毁,李言忙里忙外的心血全部付之一炬。
部落向来都是自备军马,不受朝廷管辖。部落首领此刻拥兵自重,带人攻打衙门,杀了渡洲使,占领了洲界。
联合江南几个部落一同造反,国家战乱和他们无关,哪边靠山更大,哪边的利益更诱人自然就吹向哪边。眼看着芜国气数已尽,小皇帝怕是自身也难保了,他们早已紧紧抱着大靠山等着战争结束分一杯羹。
对于异族部落来说,从来不是安于一隅守着天下和平,抬头仰望别人的蓝天怎么甘心,自然要自己迈出双脚踏上更多的厚土。
东北祁兵进攻,东南部落谋反,腹背受敌,人心惶惶。
“陛下,东南不稳,将士们在前线无法安心御敌。攘外必先安内,微臣以为此刻最要紧的就是解决东南的反叛部落。”
“陛下,东南部落不过是乌合之众,眼下最有威胁的就是东北的祁兵啊。此次祁兵进犯定是蓄谋已久,不得不认真迎战。”
一群人叽叽歪歪地吵着,有的坚持先安内乱,有的认为外敌威胁更大应该先攘外,有的又说国库空虚人马不足无法抵御外敌,各执己见好像一定要争个高下。
李言皱着眉头仔细想了一会才开口,“朕知道了,东南之事先命卫将军率领十万人马平反叛乱,只可胜不可败。再命中郎将率领十五万兵马即刻前往东北支援,不得有误。”
众人听见皇帝的决策不再说话,李言沉默了一会继续说:“另外安顿难民一事按昨日商议好的即刻着人去办,没有其他事的话先退下吧。”
一干人跪安退下,大殿内只剩李言一个人坐在案桌前思索。大宫人也不敢上前服侍,屋子里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苏瑜早就候在殿外,见大臣们都出来了,忙进去陪李言。
李言低着头想事情并未发觉有人进来,苏瑜走近他身边替他揉太阳穴,这几天的事实在让他太过劳心伤神了。
李言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苏瑜,便握住他的手,贴在脸上,好半晌才问道:“先生觉得祁国为何不要命了一样三番五次进犯。”
苏瑜继续帮他按着太阳穴,想了一下才说:“自古两国交战无非是利益冲突难以化解,或是一方野心昭昭想开疆拓土。今芜祁两国对峙多年,边境虽一直矛盾不断但还不至于到无法解决的地步,而若是祁想吞并芜国统一疆土,此时并非是绝佳的机会。如此看来,也只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一个解释了。”
李言皱着眉,觉得无法理解,“据我所知,祁皇并不是一个一意孤行的人,身为帝王更是不能置百姓将士的性命于不顾。可如今祁国的做法实在令人费解,难道祁皇宁可两败俱伤也要攻打芜国吗?”
苏瑜接着他的话说:“不管目的为何,兵来将挡,我陪着你不用怕。”
李言抬起头看着他笑了笑,虽然连笑意都带着几分疲倦但李言心里很欣慰。
东南部落占领四洲后,自立为王,一边搜刮民脂民膏一边又大肆鼓吹芜国气数已尽,不久就要灭国了。
对于服从的百姓就暂且饶他一命,对于宁死不从的就杀之而后快。每到一个地方就将所有的老百姓赶到一起,若有当场反抗的就绑在柱子上烧死,其他百姓吓得不敢不从。
所有部落人集齐共八万人马,加上收编的一些民兵大约也有十一万。大军先率两万余人北上,想一举拿下南陵。叛军虽行动迅速,但由于没有后援军,北上遇到卫将军的人马,孤军被困,全军覆没。
北上失败,部落叛军转战西征,兵分两路进攻西部。一路招兵十万人,长驱直入西部腹地。西部渡洲使带着地方官兵共八万人,殊死抵抗。西部地势险要,山脉众多,难以攻克,叛军死伤众多,人困马乏,只能退守南部休整。
叛军接连失利后继续转战东征,许是东部生活过于安逸,渡洲使的兵马像纸扎的玩偶不堪一击。叛军率主力军直击东部大营,两翼军左右包抄夹击,渡洲使难以抵抗且援兵迟迟没有抵达,叛军一鼓作气攻下东部两洲。击破东部大营后,叛军再乘胜东上继续攻打余下的几洲。
卫将军的兵马剿灭北伐的叛军后马不停蹄地赶往叛军主营,与东征的叛军正面交锋,分兵逼至各洲,各个击破叛军。日夜苦战,先后斩杀叛军三万余人。
叛军率部向芜军逼进,截断其粮草,布阵于运河之南。主将率七万精锐兵马与芜军激战,双方死伤惨重。芜军北撤,叛军退守至运河之南,双方以运河为界僵持苦战。
东南叛乱未稳,东北芜兵也是节节败退。
祁兵主将率三十万人马为主力,两翼军在左右埋伏,命轻骑先行发动攻势。
初战进攻,祁兵轻骑不敌芜兵主力军,佯装受挫后退。芜兵以为祁兵望风而逃,不过是匹夫之勇,于是率所有主力乘胜追击。祁兵诱敌深入后,两翼军从侧面迂回夹击芜兵。两军对战陷入胶着,芜兵人马疲惫,这时祁兵主力军深入直击芜兵主力,芜兵被三面夹击,被迫退守北部。
突破层层包围后,芜兵仅剩五万人马。祁兵率兵追击,先引芜兵至运河沿岸,命两翼军伪装渡河攻打芜兵后方,分散其兵力。芜兵人马所剩无几,以为祁兵从后方来袭,只有集中所有主力军掉转至后方抵抗。芜兵掉转兵力后,祁兵趁其不备,率轻骑迅速袭击,真正地攻打芜兵后背,芜兵措手不及败下阵来。
芜兵仓皇而逃,渡过运河,仅剩百余骑。逃至北部城外,见祁兵没有继续追击,于是在此地驻扎修整。
此时的芜兵已经是精疲力竭,难以对抗兵强马壮的祁兵。
芜兵为防祁兵夜袭派人四面轮流看守,一有消息就撤逃。守了一夜也没见祁兵有动静,一颗心悬了一整夜就要放下了。夜半,祁兵趁芜兵睡得昏昏沉沉,难以御敌之时一举进攻。芜兵还没来得及整顿人马就仓皇撤退,祁兵率领轻骑和侧翼军四面围剿,弓|弩手和火|枪手冲锋在前。芜兵已是穷兵陌路陷入祁兵的包围圈无路可退。主将被俘,全军覆没,祁兵占领北部三洲。
此事传回南陵,朝中人人自危,李言退朝后就和几位老臣在宣政处议事。
“陛下,祁兵来势汹汹,东北主将被俘,只怕南陵难以自保,还请陛下早做打算啊。”
“陛下万万不可啊,若此事迁都只怕会人心惶惶,国内不稳啊。”
“国内已经不稳了,再不迁都就来不及了。”
“陛下,祁兵虽然凶猛但我朝将士还是能抵挡一些时日的,万万不可迁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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