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飞听得脸色爆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沈浪在旁看着,淡淡一笑,几人又慢悠悠的朝着镇中心那个最最豪华的荣华客栈走去。堪堪才到门口,一个瞧着极为伶俐的童子便道:“几位是住店的吧,真是不巧,几位大人来晚了,本店已经住满了……”
沈浪瞧了一眼那小二,嘴角慵懒的笑意渐渐浓郁。他慢悠悠道:“既然满了,我们便去别家吧。”熊猫儿眼睛一亮,待要应和,却听那小二又道:“几位客人,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了,这镇里的客栈都已住满了。”
沈浪缓缓回头,眼中满是笑意的问道:“小二,你说的是真的?”
那小二看着这笑,身上莫名的爬上一层冷汗,连身子也曲的厉害了些道:“是真的,自然是真的……”
熊猫儿等人心中都已明白,这必定是朱七七搞得鬼,王初七叹了口气道:“金银虽是俗物,在外行走没有它们却万万不能。”
熊猫儿道:“那便不住了,我熊猫儿破庙、树林、谷堆、烂泥地里,那些地方没有睡过!大不了便尝尝这睡雪地的滋味儿。”
白飞飞消失已久的眼泪又渐渐的涌了出来,道:“我们不打紧,可是公子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有爱的长评——
——拍死这个不知足的凉席吧——
ps:昨天发的是两章——有人略过了29章了是不是——
正文 33莫忘却初心
王初七笑了笑,甚是无所谓道:“飞飞都不在意,我难道还会在意吗?”
沈浪却笑了笑道:“既然无处可住,我们便吃顿好的,添些力气。
说着他向那小二道:“你们客栈吃的总是有的吧?”
那小二略略犹豫了下,眼睛却不住的向右侧楼上半掩的窗户看,那位阔小姐只吩咐了不给他们住的地方,却没交代这一茬啊!他登时有些无措起来,只听楼上的窗户啪的一声合上了。小二心里咯噔一声,惊得一身虚汗,忙低头哈腰道:
“几位客官,真是对不住了,小店店小,真是……真是……”
小二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急得抓耳挠腮。熊猫儿讥讽的笑道:“荣华客栈若是小店,这一路来我们所见的酒楼客栈便是挡不住风雪的茅草屋了,你也别瞎折腾了,回去告诉那个恶毒女人,这店我们不稀罕住。”
说着,一脸怒容的熊猫儿已经转身欲走,沈浪笑道:“猫儿莫急,且先等等。”
金无望诧异的看了一眼沈浪,沈浪却是侧身微笑着瞧着王初七。
王初七缓缓道:“五六日前,我在千楠镇外约莫二十里处见过了山左司徒,他似是对上次被猫儿打败十分愤怒,以至于他到手的鸭子飞了……”
这鸭子自然便是客栈里贴着墙壁听得朱七七,朱七七心下一颤,那恶魔竟然还未离开关内,千楠镇距离洛阳并不远,他徘徊不去,莫非是等着时机对她下手吗?朱七七的脸上顿时一白,她这一生可是再也不想见到那个不男不女的恶魔了!
王初七又道:“山左司徒性格诡异偏执,只要想着一件事儿便会千方百计的做成它。她记恨熊猫儿和哥哥救了朱姑娘,又破解他引以为傲的易容术,竟然偷袭于我……”
白飞飞听得这里,忍不住惊声叫了出来。
王初七轻轻笑了笑,冲白飞飞扬了扬手中的面人儿。白飞飞眼露诧异,又羞得低下头去。王初七心头一凛,却突然想起了和白飞飞性格截然相反的燕冰文。夜姜明明说燕冰文是同白飞飞一同出来的,为何现在只有白飞飞一人。
这许多事堆积到了一起,他竟然忘了。
王初七失声问道:“飞飞,燕冰文呢!”
白飞飞一愣,身形晃了晃似也才想起来道:“我、我不知道,我们出了洛阳,便遇上了大雪,积雪太深夜路难行便歇在了一户农家。醒来时,燕姑娘便不见了。我、我想……她兴许已经回家去了……”
此前王初七对白飞飞只有怜惜和同情,也许还有些许的姐弟之情,但是此刻却心中腾起了一团怒气,他强作镇定道:“回家去了?你怎会有这样天真的想法!母亲在燕烈镖局投银五千两,便是为了让燕冰文随着你保护你,燕烈镖局的金字招牌在哪里,她怎会丢下你独自遁走!”
白飞飞被王初七一连串的话弄得错愕不已,一双美目又是惊恐又是愧疚。——可是,可是她也不知道燕冰文究竟去了哪里……
沈浪轻轻拍了拍王初七的肩膀道:“莫要急,燕冰文姑娘一身武功精湛,定会没事的。”
熊猫儿却有些担忧起来,燕冰文他是早已认识的,只因王怜花曾经动了许多心思去追求她,他也在里面凑过热闹。这姑娘性子烈,又干脆,其实甚得他的好感。只听熊猫儿道:“燕冰文武功不弱,便是我对上她也有些吃力,再配上一身灵妙的轻功,几乎能挤进武林顶尖高手的行列里。”
这个意思便是,一般人根本就没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燕冰文截走!
王初七的神情更是肃穆,他静静的看着白飞飞,似是有无数句话要说,可是他却一句也没有说出口。白飞飞被他瞧得脸色苍白,眼泪擦也擦不尽。
沉默已久的金无望忽然道:“天下能有无数种法子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截走一个人,只是……若是他,他便不可能放过眼前的这个妙人儿,只带走一个。”
沈浪道:“无望兄说的是……山左司徒。”
金无望道:“不错,山左司徒此人极擅使毒,为了猎美,更是无所不用其极。若是燕冰文对上他,根本毫无胜还的可能。也只有他能轻轻巧巧的截走燕冰文,还不惊动任何人。”
熊猫儿道:“只是,若是山左司徒做的,他怎会放过、放过……”
熊猫儿瞧了眼白飞飞,山左司徒怎会放过这个绝世的美人?
金无望仰天叹息道:“这也正是我困惑不解的地方,难不成燕姑娘竟是自己离开的吗?”
朱七七听得这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一个姿势僵了许久甚是难过。伸展了下手脚却不甚打翻了桌上的花瓶……这一声闷闷的响声真真是惊醒了王初七一众人。
王初七已将手中的面人捏的变了形,用力的闭合了下眼睛后,忽然道:“熊猫儿,我王初七能否恳求你去做件事儿?”
熊猫儿道:“万死不辞。”
王初七嘴角流露出些苦笑道:“劳烦你去洛阳探知下燕冰文的去处,你若未在洛阳找到她,还请问询过我的母亲,她若是不知,还需你去告知燕烈镖局的当家人……”
熊猫儿朗声道:“这算是什么事,两日便是一个来回!”
王初七一把拉住欲走的熊猫儿迟疑道:“猫儿,我、我母亲性情有些古怪,你同她说话切记小心谨慎莫要惹她不痛快,知道吗?”
王初七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忧,熊猫儿瞧着他,就好似瞧着一颗发光的明珠。怔怔道:“你是在担心我么?”
兴许是熊猫儿的视线太过炙热,王初七莫名想到熊猫儿在雪上上所说的话,扭头避开了他的视线,道:“你们都是我朋友,我担心是自然的。只是我同你说的,你定要记好了。”
熊猫儿深深的瞧了王初七一眼,一个鸽子翻身稳稳的站在了众人几步之外,拱手道:“那猫儿这就去了。”
众人便这样看着熊猫儿的身影越来越远,却没有说一句话。
过了许久,白飞飞方声音细细的道:“现在,我、我们该如何是好?”
她的视线里王初七顾自沉默,沈浪只是微微笑着似什么也不在意。金无望又是一声叹息怜惜的看着这个鼓足勇气才说出这句话的白飞飞,道:“你可知道我在快活王座下,专管什么?”
白飞飞轻轻咬了咬下唇,摇了摇头,金无望难得露出了个微笑,只是他一张脸早已因为数十年前的自残,变得极为可怖,这抹微笑不仅没能让他瞧起来亲和些,反而愈加阴冷恐怖。白飞飞吓得身子一颤,竟是往后退了两步。
金无望似也明白了什么,脸上重回面无表情的模样,道:“我专管钱财,平日里所做之事便是四处敛财。这天下只要是和钱有关的地方,便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白飞飞惊讶的瞪大了一双美目瞧着他,金无望便又道:“王森记这块招牌,可不仅仅只在洛阳有。”
白飞飞瞧了一眼王初七、轻呼一声道:“你是说,王家的生意在这里也有的。”
金无望冷漠的点了点头:“王夫人常年坐镇王府之中,打理王家下属生意的便是王怜花。王森记名下任是谁也该记得他那张脸。今日,我们只需跟着王初七公子往那王森记一站,不愁没人招待食宿……”
金无望话说到这里,已经直直的将视线落在了王初七身上道:“只看你愿不愿意。”
王初七那张脸和王怜花有四五分相似,相信王家幼子出了洛阳的消息应该也已传了出来。那些伙计纵是怀疑,也不敢不细心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