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神色闪烁、因为尴尬而强作的镇定似乎也不甚见效。
王初七揉着红红的眼,懵懂茫然的环视了一圈整个房间,又呆呆的看着站在床边的沈浪糯糯道:“沈大哥,这是哪里?”
沈浪僵硬道:“客栈的卧房。”
王初七轻轻‘嗯’了一声,又轻轻的打了个哈气道:“沈大哥,我困了。”
沈浪此时方才缓了缓身体的僵硬,微微笑着走了过来替他盖上被子道:“那便睡吧。”
王初七整个人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睁大的却十分迷茫的猫眼,声音带着睡意道:“沈大哥睡哪里?”
沈浪还未说话,王初七似是想起了什么,眼中的倦意一扫而光已语气兴奋的道:“大哥和初七抵足而眠吧!”
沈浪一怔,心中苦笑,暗忖道:不知者是福。若是今天和你抵足而眠,你怕是睡得香极了,我却要睁眼到天明了。
王初七静静的瞧着沈浪,他带着倦意和苦涩的眉眼都在告诉他,他心中定是藏着些什么让他左右为难的心事。半晌他才呐呐道:“大哥是心中不愿吗?”
沈浪听了心中更是苦涩,脸上却已经摆出了微笑,道:“大哥自然十分乐意,只是今日若想要好好睡觉怕是不易呢……”
王初七茫然的看着沈浪,沈浪又道:“嘘,你听……”
说着,他已一个翻身接住了破窗而来的飞刀,那飞刀身上携着一张字条,字条上是歪歪扭扭的几乎难以辨认的字迹。沈浪缓缓展开字条,沉声念到:“机密要事,盼三更相候,切要切要!”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我有种你们看到这里会很可惜的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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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6又见徐若愚
沈浪念字条之时,王初七已从床上下来了。
他踢踏着鞋子缓步到沈浪身边,瞧着字条道:“既是机密要事,为何只有这十三个字?沈大哥,你瞧着这笔迹,心中可有什么人……”
沈浪摇了摇头将字条递了过来道:“你且再说说,你从中瞧得出些什么?”
王初七眼睛没有离开字条,伸手接过,心里却暗忖道:这字条应是徐若愚送来的,只是这送来的方式却和原著中所述不同。
王初七想了想书中前后,略微沉吟了一番道:“这字条不曾注明写字之人是谁,字迹也十分生疏。信封信纸,俱都十分粗糙,墨迹淡而不均,字迹潦草零乱,显见是在市街之上,借人纸笔,匆忙写成的。想来这人应是识得大哥的。
再者,这短短十三字,字迹虽陋,但语句却通顺得很,若是胸无点墨之人,写不出这样的语句来的。再瞧他写的每一笔,每一横,都往右边斜歪,便可知道,他书写之时所用的乃是左手。那便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不愿让人猜中自己的身份,二是他能用的只有左手。这人既然已送信约三更相见,便是不惧身份暴露。那便只有后面这个可能了。”
王初七侃侃而谈,整个人似乎都在此刻发着光芒,沈浪眼中含笑的看着他,道:“初七可知道,世上人最喜欢和什么样的人说话?”
王初七一愣道:“言辞活泼,不斤斤计较之人。”
沈浪笑道:“是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才不会累。”
王初七抿了抿嘴,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呐呐转了话题道:“那写字之人,大哥心中可有数了吗?”
沈浪笑着点了点头,道:“瞌睡怕是已没有了吧,还要去睡吗?”
王初七不自觉的歪了歪头道:“我现在只想瞧瞧这个人是谁。”
沈浪道:“此人名列武林七大高手之一,使得一手飘逸剑法……”
王初七心中已经知道是谁,却仍旧眨巴着眼睛瞧着沈浪,道:“还有呢?”
沈浪笑道:“文采风流,相貌出众,家世也甚是可观……”
王初七越听越不对味道,皱着眉头道:“大哥何时转行去当媒婆的!这些词怕是街边红娘张口不离的词吧……”
沈浪道:“这可是你叫我说的。”
王初七呼吸一结道:“待会徐若愚来了,我便将大哥说的一一道给他听!”
沈浪脸上笑意微凝道:“初七何时认得了徐若愚,大哥倒是好奇的紧。”
王初七白了他一眼,清脆的念道:“五台山天龙寺天法大师、青城玄都观断虹道长、‘华山玉女’柳玉茹姑娘、‘玉面瑶琴神剑手’徐若愚徐大侠、长白山‘雄狮’乔五侠、‘巧手兰心女诸葛’花四姑、还有丐帮‘见义勇为’的金不换金大侠,这武林七大高手之一的徐若愚!便只许你认识他吗!”
王初七说完,便瞪大了眼睛瞧着沈浪,沈浪莞尔,伸手拍了拍他的头道:“徐兄弟是个难得的君子,初七若是与他相识相交,倒是件美事。”
王初七撇了撇嘴,似是不大认同,只是他还未说话,沈浪便左手按着他的肩膀,右手食指轻轻点着他的唇,轻声道:“你在这里好好呆着,莫要随便出去走动,知道吗?”
王初七面对着窗户,窗户上投映的人影阴森诡异,那人似乎是在等着里面的人出去,又或许只是短暂的驻足。沈浪整个人的气息都放的绵长,王初七也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突然,沈浪伸手揽这王初七一个旋身远离里窗户边上,飞刀穿透单薄的窗户,声音嗖嗖的钉在了木质的墙壁上。王初七错愕的看着那在烛火下银亮刺目的飞刀,怔怔的伏在沈浪的怀里动也不敢动。
人活着,一生要经历无数的危险。但是所有的险境之中,未知的危险是最可怕的。
王初七愣愣的伸手摸了摸胸口,暖玉依旧散发着丝丝的暖意,他却不明白,为何这次暖玉没有做出警示?他瞧了一眼沈浪,暗忖道:莫非是这暖玉竟能分辨出他身边之人的能力,因为沈大哥能保他平安,所以这暖玉便一丝反应也无?
这样想着,王初七看着沈浪的神情便显得有些诡异复杂,沈浪只当他被吓到了,左手揽着他,右手轻轻在他背上拍了拍道:“莫要害怕,大哥在这里。”
王初七的心率失频了,他听过无数动人的话,回雁、林雀、她们每每在他耳边说:公子,奴婢们为了公子万死不辞。他总是微笑,心中萦绕着温暖。但是却不曾有一次,像今天这般不安、惶然,却又激动,好似整个人都因为这简单的一句话沸腾起来。
沈浪扶着王初七,就近将他按在床上坐下,道:“好好呆在这里,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已破窗离开,王初七踉跄的站了起来,站在窗口只能看到窗外黑洞洞的夜色,今夜没有月,满地的白雪也莹亮不了这夜色。
王初七怔怔的瞧了一会,空空的大脑里却陡然响起了警钟,是了,徐若愚此番送信是因为丐帮之事,丐帮原熊帮主故去,一应事物都由左公龙、欧阳轮、单弓三大长老共同裁夺。却不料左公龙此人人面兽心,为夺取帮主之位,竟暗中使计连杀几位长老,却不想这个秘密被徐若愚无意得知。
徐若愚此刻必定十分危险!
王初七愈想心中愈是阴郁,接下来的一应事情,都是他不愿看到的。沈大哥同丐帮弟子对峙之时,朱七七再度闯祸,累徐若愚横死,她罔顾沈大哥吩咐,致白飞飞失踪,金无望断臂……
想到这一切,他也无法按捺住自己的脚步,匆匆的打开了门。
金无望站在门外,王初七突然打开门几乎一头撞进他的怀里。
金无望的脸色也不甚好看,他身后还跟在神情似懊恼似不屑的朱七七。王初七心中咯噔一声,便知道,已经晚了,白飞飞怕是已被金不换掳走了。
金无望道有些愧疚的道:“在雪山上是因为我的私心放走了金不换,才铸成今日大错,白飞飞姑娘已被他掳走,这次我必定不会再放过他!”
王初七心中道:已经晚了,白飞飞此刻怕是已被送往关外了。
但是瞧着眼中满是愧色的金无望,他帑动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王初七黯然的低下了头,只瞧见眼前人影一闪,金无望已展开身形追着金不换离开的那条路去了。朱七七却上前了两步定定的瞧着他道:“王初七,你既已有了白飞飞那般貌美的未婚妻子,便不该、不该缠着我的沈浪!”
王初七一愣,压下心头的纷乱失笑道:“你是在开玩笑吗?”
朱七七眼睛一瞪道:“我朱七七从来不和你这样的伪君子开玩笑!我不管沈浪怎么对你,我只要你离他远远的!”
王初七的秀气的眉轻轻挑了挑,他干净脱俗的眉眼作出这样的动作偏偏流露出一股说不出的惑人之意,便是此时心中怒意勃发的朱七七也不禁瞧着一愣。但是随即反应过来的朱七七心中的怒火又蹭蹭的上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