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导也跟着站起,双手合拢超观众席不断拜谢,看得出是十分欣慰的。
完了大家一起去吃宵夜,江暮一声不吭走了,众人面面相觑,耸了耸肩,都没管他。
最后找了家骆莲相熟的烤肉店,分成两桌坐下吃了顿庆功宴。
我与马导碰了碰杯,感谢他给了我这样的机会,又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剪辑,删减江暮的戏份。
他手里夹着烟,眯眼道:“实话说,很多人都给了我信号。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你演的的确不错,江暮虽然也不错,但他和席宗鹤的之间的戏,缺少张力。”
“信号?”
马导挑了挑眉:“你还不知道呢?你家那位没跟你说啊?”
我一听跟席宗鹤有关,越发惊讶:“他要做什么?”
“他……”马导刚开口,我手机就响了。
我一看是席宗鹤的,冲对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找了僻静处接起电话。
“喂?怎么了?”
席宗鹤含着微微不悦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你怎么还没回来?”
明明都和他发消息说过的,转头又赖账。
我也不和他争辩,只说:“在聚餐,很快回去了。孩子呢?”
听到我快回去了,他语气有所软化。
“睡了,刚吃完睡的。”
“累吗?”这些天都是我和他一起轮番喂奶照顾孩子的,我一下子不在,就怕他应付不过来。
“有点。”他再次催促我,“你快点回来,孩子……很想你。”
她才刚满一个月,看都看不清我呢还想我?
我好笑道:“你呢?你想不想我?”
那头席宗鹤的呼吸一下子沉缓了许多,半天没有回我。
我故意装出失落的口吻:“算了,你挂了……”
话音刚落,那头席宗鹤就吐出一个字来。
“想。”
我喝了酒,是桑青将我送回去的。走上台阶,手指刚握住门把,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席宗鹤黑着脸站在门里:“你说了很快回来,现在都十二点了。”
我靠过去搂住他的脖子:“马导硬是要拉着我聊天,我也没办法啊。”
他环住我的腰,将我带进屋里,随后关上了门。
我将头靠在他肩上,像是跳舞一样,不住轻晃着身体。
这样腻歪了一阵,我开口问他:“我和容珅的照片,是江暮找人拍的吗?”
席宗鹤身形微顿:“你知道了?”
“我猜到的。马导说你和容珅都容不下江暮,我想了半天,觉得也只有这件事能让你们两个联手。”我仰头看他,“我聪明吗?”
他没说话,直接覆上来吻住了我。唇格外热,像火一样。舌头又软,像某种海兽的诱饵,诱你深深吻上去,再被他吃掉。
相濡以沫,气息交缠。
他几乎吻得我窒息,眼看要刹不住脚,我只能伸手去推他。
他直起腰,手盖在我脸侧,拇指摩挲着我的眼尾。
“不提他,去看看夭夭吧。”他牵着我的手,超婴儿房走去。
我搬出去后,我之前那间卧室就一直空着,席宗鹤干脆将它改造成了婴儿房,撤了大床,搬进婴儿床。
房里亮着一盏壁灯,不算明亮,但足够我看清她。小婴儿睡得香甜,初初张开的五官已经能看出席宗鹤的影子。
我双手撑在婴儿床护栏上,看得有些入迷了:“她真像你,好可爱。”
席宗鹤从后面抱住我,下巴搁在我肩头:“也像你。”
我仔细端详孩子的五官,怎么看怎么都是迷你版席宗鹤,没有一点像我的地方。
“哪里像我了?”我问他。
“性格。”他没有犹豫地说道,“非常好带,吃完就睡,可乖了。”
我都不知道这算不算夸奖。
“那挺好。”我笑道,“长得随你,性格随我,是我们两个的孩子。”
他陪我静静看了会儿孩子,忽然问我:“你什么时候搬回来?”
我现在虽然同他住在一起,但并没有正式搬过来,大部分行李家当都还留在自己那套房子里。
席宗鹤一直催促我搬回来,也不知是不是怕我行李箱一拎说走就走。
“总要等顾霓回来和她说一声吧,不急这一时。”
席宗鹤轻哼了声:“你是不是不想和我一起住?”
“没有。”
“那就马上搬回来!”他的呼吸尽数打在我脖子上,很痒,“你想让我亲自替你搬吗?”
我挣了挣,没挣开他的怀抱,只好服软:“好好好,我马上选日子,马上搬。”
他似乎终于满意了,贴在我颈侧的唇扬起了明显的弧度,又通过肌肤全都传达给了我。
我不自觉也笑起来,拍了拍他的手背道:“还是再请个会带孩子的保姆阿姨吧?我之后的行程可能要出远门,你一个人看不过来的。骆莲说她那儿不错的人选,愿意为我们介绍,你考虑下?”
我们双方都没有什么女性长辈在身边,实在是很需要这么一位有育儿经验的年长女性来教我们怎么养孩子。
“好,听你的。”
席宗鹤一向不太喜欢陌生人进到自己的地盘,但这次为了孩子,终究还是妥协了。
《风声鹤唳》口碑大爆,在微博上引起热议,被一部分我与席宗鹤的共同粉丝奉为圣典,刷了一遍又一遍,甚至还有组织包场的。
一天我实在忍不住在一条微博下追问:“到底为什么就是官方发喜糖了?”
过了很久才有个人理我的小号。
“你是误入的吗?喜糖就是席棠啊,这都不懂最好出门右转,把新世界的大门给我关上。”
原来……喜糖是这个意思。
后来我自己还是把新世界大门给撬开了,瞎摸着找到了一个视频网站,发现里面有许多饭剪喜糖综艺cut,以及以我和席宗鹤为主角的同人视频。
看电影时没什么,看这些同人剪辑倒是给我看出心疼的感觉了,仿佛真的和席宗鹤演了一出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我忍不住一个个视频点赞过去,甚至还特地充钱打赏了那些作者。
席宗鹤无意听到声音,就问我在看什么。我给他解释了,他一脸“你怎么这么无聊”的表情,结果过了会儿,他就窝到我身边和我一起看了起来。
看完了我准备打赏,刚要点,他一下拍开我的手,替我点在了最大的打赏金额上——666。
打赏完他还说:“我们的戏,无论以哪种形式示人,都值得最好的。”
他要是知道还有“自定义打赏”这个选项,是不是要把自己全部财产上交?
我怕他冲动,最后也没把这件事告诉他。
番外2
说是看日子搬,但席宗鹤第二天就让方晓敏联系了搬家公司,依旧是上次那家,快速而专业,打包东西也很小心,几乎没有噪音。
我没有让他们碰画室里的东西,太突然了,我都还没包好,怎么也不能被他们看了。
收拾妥当,我就这样顺理成章又搬回了衡岳山庄。方晓敏指挥着搬家公司搬运行李时,我仰望别墅高高的屋檐,忽然生出一种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忍辱负重终又复宠的荒唐想象,很有种冲动想要深沉地念一句:“我顾棠,终于是又回来了。”
几日后,给孩子请的保姆也来了,是位五十多岁的中年女性,姓李,我和席宗鹤都叫她“李嫂”。她之前给许多女星做过月嫂,有丰富育儿经验,还烧得一手好菜。又因为涉外保姆工资高,她早年还自学了英语,说得很不错。
李嫂一来,席宗鹤就很不客气的划了“三八线”,表明楼上是他的私人领地,他在家时,李嫂只能在一楼活动,他不在家时,才可以上楼打扫,但也不允许她进书房和卧室。
“我知道了,先生。”李嫂到底是经验丰富,面不改色就应下了。
席宗鹤满意了,拉着我上了楼,睡了这一个多月来的首个整觉,足足睡到第二日中午才醒。
他睡醒了,就开始翻箱倒柜找东西,一会儿进一会儿出,柜子、衣帽间、我的箱子,都被他翻了个遍。
我从手机视频上抬起头,问他:“你在找什么?”
“你藏哪儿了?”
他一句话就把我问蒙了。
我皱了皱眉:“什么藏哪儿了?”
他将我空空如也的行李箱重重阖上,语气颇为理直气壮道:“你送我的画!你连平安扣都捡回来了,那幅画你肯定没丢。”他分析的还颇有逻辑。
我低头重新将视线放回播放着的视频上:“是没丢,还放在顾霓那儿,你要的话我下午去拿回来。”
“为什么要下午?现在就去拿。”
我闻言哭笑不得地又抬起头看向他:“一定要这么急吗?”
他不理我,已经往更衣室走去了,用行动表明自己就是很急。
我叹了口气,好笑地关掉视频,从床上起身也跟着进了更衣室。
一个半小时后,我们两个已经到了梅河湾那套房子了。
“我进去拿就好,你等在外面。”我推开车门,对驾驶座的席宗鹤道。
刚一只脚踩在地上,他的声音就不紧不慢响起:“你都不请我进去坐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