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讲信用是情分,不讲信用是本分。”袁彦轻扫他一眼,语气忽的放软了点,“不一定是他们干的,可能就在厕所里,待的时间长了点…… ”
一个服务生从女洗手间里出来,摇了摇头:“没有一个叫依依的女孩在里面。”
何二骂了句脏话。
找人如大海捞针,袁彦让何二赶紧找游乐园的广播站,自己掏出手机联系人,电话打到一半,依依忽然从餐厅侧门进来了:“何叔叔!”
“何肖肖!”袁彦放下电话喊了一声。
何二听见了,连忙从正门口折回来,一见到熟悉的小女孩,立马问道:“你去哪了?”
“刚刚卫生间在清扫,我去外面了。”依依完全没察觉到他们的慌乱,还吐了下舌头。
“下次别乱跑。”何二脸色不好。他长得本来就不是慈眉善目那类型,眉毛一皱更是显出了点凶相。
依依头一次被他凶,一时愣了,还是袁彦拍了拍她的肩膀,打圆场:“行了,虚惊一场,吃饭吧。”
饭是没再吃下去,何二一直不苟言笑,依依也不敢说话。两个人要回家,袁彦让他俩等等,自己去停车场开车过来。
何二这才从依依差点丢失的慌乱中走出来,去看袁彦,一时察觉到了危险。
“不用了,我们自己回去。”
袁彦去拿车,没给他再拒绝的机会:“我送吧。”
等拿完车开到游乐园门口时,已经空无一人。
依依坐在出租车上问:“为什么不坐哥哥的车?”
“不熟。”何二给她警醒,“你要小心点陌生人,哪怕见过几次的也别随意相信别人。”
依依把嘴里的棒棒糖拿开,过了半分多钟才抬起脸来,说:“可我也只见过何叔叔一两次。”
但却义无反顾地再爸爸走后,乖乖地跟这个陌生叔叔住在了一起。
何二一时有些卡壳,没再说出话来。
出租车司机绕了点路,何二没跟人计较,却在走到家门口时脚步顿住了。单元楼下站了个人,手机屏幕的亮光只能照出半边艳丽而棱角锋利的脸。
“这么慢?”袁彦听见脚步声,抬头笑道。、
阴魂不散。何二脑子里只有这个词了,他拉着依依想转身:“刚刚不是说想吃冰淇淋?”
依依茫然不解:“不是说太晚了不给吃吗?”
何二置若罔闻。
袁彦在后面徐徐出声:“愿赌不服输就没什么意思了。”
何二脚步一顿,不得不转回身来。
袁彦近来频繁找他,真正所为何事自然好猜——他来收奖品了。
何二未做好准备,直觉浑身上下每根骨头都不对劲,偏偏开门时袁彦一直靠得很近,呼吸打在他侧脸和脖颈上,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着存在感。
依依无知无觉,未发现自己被骗了:“不吃冰淇淋了吗?”
“今晚不吃了。”袁彦说对小孩子其实没什么耐心,但总会装出和颜悦色的模样。,“晚上不能吃冰的。”
依依嘴角塌下去,似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不大高兴。袁彦没管小孩子的情绪,而是凑近何二耳边,轻笑一声:“但何叔叔今晚可以吃冰淇淋。”
操。何二手一抖,半天没捅进孔洞里的钥匙哗啦掉在了地上。
依依尚在不高兴,脸摆成跟她的何叔叔一样的表情,把她心爱的包包扔在沙发上。何二进门后就进了卫生间上厕所——也不知是躲人还是真的有生理需求。
袁彦把去取车时顺便买的手表递给小女孩:“给你买的,会用吗?”
依依一下子来了好奇心,眼睛黏在粉嫩的手表上:“这是什么?”
“可以打电话。”袁彦说,“下次遇到什么事记得电话跟你叔叔说一声。”
何二从卫生间出来时依依正兴高采烈地摆弄她的礼物,高举起来跟何二分享:“叔叔叔叔,哥哥送的手表,可以打电话。”
何二怀疑地看了袁彦一眼,袁彦冲他抬了抬下巴。
依依很兴奋,拿着手表跑进自己的房间里给何二打了好几个电话,明明就隔着一堵墙却非要在电话里跟何叔叔说话。
“快洗澡睡觉。”袁彦买礼物给她可不是为了让她打扰自己跟何二好事的,“几点了?”
依依还是很乖的,念念不舍地把手表放下,抱着衣服要去洗澡,走到浴室门口又慢腾腾转身,小心翼翼地问:“哥哥,我可以给爸爸打电话吗?”
袁彦一怔,何二也一怔。
Sam走了快半个月,至今没有消息,手机号码先是无人接听,再是关机,没人能联系的上。
何二不擅长应付这类问题,既不愿说实话令依依难过,又不愿编谎话让她有所期待。袁彦却道:“当然可以,但要等几天。”
依依点点头,蹦跳着进了浴室洗澡。
“你答应她干嘛?”何二不赞同。
“找个人又没多难。”袁彦不当回事。
一旦陷入两个人独处的氛围里,何二就颇感不自在。袁彦正望着他,他脚步一转,进了依依房间帮她收拾明天上学要用的书包。
袁彦倚着门框看他熟练的动作,抱着胸:“上手的挺快。”
何二低头道:“你还不走?”
“在你这儿住一晚。”
“小庙容不下大佛啊。”何二说。
袁彦笑笑:“自谦就没必要了。”
等无事可忙时,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依依早就洗完澡了,何二在浴室磨蹭许久,身上都被水泡出了痕迹才终于下定决心走进卧室。
他一贯是当断则断的脾性,可自从跟袁彦不清不楚纠缠在一起后,便变得扭扭捏捏,一点儿都不像他了。
妈的,干就干。何二怀着壮士断腕的心情一脚踏进了卧室,大不了这回过后立马跟袁彦断了联系。
袁彦早早洗完澡,换了身何二的衣服,只是嫌弃的很:“你这个品味能不能改改?”
何二巴不得他走:“要不你赶紧回自己的别墅穿貂戴金链去。”
袁彦今晚不想与他打嘴炮——除非是另一种嘴炮。他头发未干,散发着水汽,曲着腿半躺下去。
“来吧,何肖肖,是福躲不过。”
何二被这话逗笑了,那点儿不自在消解了一点,他拿了床尾一个枕头丢过去:“做完赶紧滚,留着过夜没可能。”
袁彦说:“跟你睡一晚,你愿意我还不乐意。”
何二心里有一瞬间的不解,怎么如此嫌弃的两人能搅和在一起,还发展到了要口、交的地步。
爬上了床,袁彦没有动,只是看着他,何二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先是啪的一声把灯关了。
“这灯什么时候修好的?上次来不是坏了?”袁彦问。
“随便修修就好了。”何二含糊回答了一句。
“那关灯你能看得见吗?别找错位置。”
“废话那么多,闭嘴。”
“你有经验吗?”
“你他妈有病是不是?”
“最近练过了吗?上周给你送的香蕉吃了没?”
何二在黑暗里咬牙切齿:“那香蕉是你让人送的?我他妈就纳闷,谁会快递一箱香蕉来。”
“给你练习用的。”袁彦低笑。
“练习个屁,等会儿咬断了你那根东西别怪我没提前讲。”
“那哥哥你轻点。”
“……瞎叫什么?”
袁彦笑了一会儿,懒懒开口:“行了,赶快来吧。”
第39章
等人凑近了,袁彦才发现何二偷偷喝了点酒,估计是好酒,香气熏得人有些醉意。
一上来就直奔主题有些太快了,虽然男人都不习惯太长的前戏,可一点儿也没有倒也怪干巴巴的。袁彦主动伸手,在何二身上有章法的抚摸了几下,渐渐地都动了情。
两人最近颇有进步,床上的久了,每一寸肌肤都贴合过,再矫情就显得玩不起。因此他们近来在床上互相抚慰的手段还多了抚摸跟迷蒙时的啃噬和撕咬。
然而前戏开始没几分钟,就被楼上的声响打断了。
何二保证自己不是在找借口,但他不相信有人可以在吵架为背景音的情况下口交。楼上那对新婚夫妻卯足了劲砸东西、咒骂对方全家。仿佛有什么血海深仇。
“靠,又开始了。”何二露出习以为常的烦躁神情,要把袁彦推开。
“怎么了?”袁彦笑道,“你安排的?”
“安排个鬼。”何二说,“这两个神经病隔几天就要来一次。”
“怪自己穷吧,住这么个不隔音的地方。”袁彦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别磨蹭,赶紧继续。”
“怎么继续?”何二反问,却也顺着对方,又倒回床上腻成一团。
“咚咚——”敲门声混进楼上吵架踹桌子的声响里,一时间没被房里人察觉。
“叔叔。”
何二吓得一震,手脚一用力,差点从床上跳下去。
“紧张什么?”袁彦阴茎被对方握的疼,扭曲着脸低骂一句,然后扬声问,“什么事?”
依依在门外没听出这不是何叔叔的声音:“叔叔,我的手表响了。”
“现在还响吗?”
“不响了。”
“那去睡觉。”袁彦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