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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吉祥 (双木垚)


  顾章笑笑没多说,就拉着他的手,慢慢走回包间。
  当了一晚上透明人的唐韦曲,在车上还是尽忠恪守地当着透明人,通过后视镜,冷眼看着脱下外套盖在小情人身上,还报得紧紧不撒手的顾章,也冷眼看着一旁醋意大发的唐诗诗。
  一路无话。
  稍带寒意的风袭来,吹散层层重叠的厚云,半月高挂,大地撒满了白盐。
  顾章横抱着醉醺醺的宝祥,放在床上,端来一盆热水给他擦洗。毛巾热敷在额头上,宝祥掀开眼皮子,咧开的眼睛红红的,水水的,嘴唇也是红红的,水水的。
  风情与禁欲,都有共同点,就是有足够的性感,但风情又与禁欲不同,就是吸引,在举手投足间透漏出性感,比禁欲来的更汹涌澎湃,更让人招架不住。
  宝祥就是一种风情,不同于烟花之人的骚首弄脂,不同于交际圈里的坦胸露乳,不同于历尽红尘后的成熟艳丽,他是一种涉世未深的,就像一块翠□□滴的美玉,天生带着懵懂的诱惑力,这对顾章来说,是致命的。
  顾章伏下身忍不住轻吻着他的嘴唇,痒痒的,宝祥处于本能回应,想要平复那痒感,确实是无意中让这口舌亲昵变得更加火热,难舍难分难解,顾章呼吸变得不平稳,男人该有的反应也来得汹涌,像喷流的岩浆憋在了山顶,一股热能在山体里乱撞,急需一个喷法口。
  “给我好吗?”顾章定定看着宝祥的双眼,瞳孔的倒影中,看到自己头发凌乱,一双眼睛里写满了春天的动物的本性。
  宝祥呆滞着,似在艰难思考他这话的内容。顾章道:“你不说话,算你点头好吗?”
  听到点头一词,宝祥呆呆地点了一下头,顾章像得到指令一般,欺身舔吮着宝祥的嘴唇,将他的呜咽生都堵在了喉间。双手也不闲着,解开着宝祥的衣襟,遇到解不开就粗暴地撕拉开,干脆利落地将宝祥的双手也从衣服中解禁出来,看着他白皙透亮的躯体诱发出红潮,身体里的那头野兽,冲撞奔腾得更炽热。
  从颈侧一直吻下来,双手解到腰带,要脱下碍事的裤子时,感到怀里的人明显僵了一下,有些抗拒地推开他的双手。顾章的理智终于回归了一下,他继续轻吻着宝祥小巧的耳垂,以耳朵为中心,轻舔慢吮,看着宝祥放松下来,就一股作气,拉了下来。
  ……
  清晨,宝祥醒来后,惊愕了几秒,就背对着顾章。
  “宝哥,睡醒了吧。”
  “宝哥,脑袋疼吗?口渴吗,肚子饿吗?你等等哦。”
  还是没反应。
  顾章随便套上衣裤,蹬着木屐哒哒地打开房门。不多时就端着一壶热茶,跟大碗的稀粥和一些小菜进来。蹲在床边,“宝哥起来吃早饭了。”
  “宝哥,是不是弄疼了你了,”边说着手又不安分伸进被窝里,顺着点点片片的红印子,往下摸去,“我帮你揉揉。”
  宝祥被骚扰得受不了,转身一把扣住的的手,“你还有完没完啊!”
  “没完,没完呢,宝哥,你理理我吧。”顾章化身大狼狗,后面那条隐形的尾巴,都快摇上天了。
  “我,唉,你昨晚是没吃饭吗。”宝祥拉下被子,搭在腰上,白皙的胸膛上,腰间两侧,颈项也没有放过,开满了红玫瑰,娇艳欲滴,开得正灿烂,“你当我是奶娘呀。”
  顾章自知理亏,心虚道:“你太香了,甜甜的,忍不住下嘴了。”
  “滚,”宝祥瞪着他道,“我的衣服呢,拿来。”
  昨晚顾章折腾完后,细细地为他清洗过,身子倒是干干爽爽的。“你还柱在这里干嘛,出去!”
  “宝哥,咱俩都干了夫妻那些事了,也算是了吧,应该坦诚相待了,不能这样遮遮掩掩嘛。”
  宝祥被他满口子歪理气得耳朵生烟,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抄起枕头砸他,顾章只得讪讪关门出去。宝祥穿带好,心里恨不得把顾章胖揍一顿,奶奶的,一夜回味过来,下身疼死了,穿上裤子都一停三顿的。
  “宝哥,我可以进来了没。”
  宝祥没好气地应了声,顾章端着一盆暖水,“宝哥,洗刷一下吧,外头风大,就在房里就好了。”
  “你当我是残了吧。”宝祥白了他一眼,伸手接过热水,结果捧着盆水,力不从心,娘的,腰也疼,像被车轮碾过般。

  第五十二章

  于是这一天,初冬里,宝祥早早地围上了围巾,在顾章房里呆一天也不像话,军营里的都是老油条,各种荤腥的段子随口而来,昨天已经被传不像话了,今天还敢三步不出房门,估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于是,他十分坚强地往外面转了一圈。
  会议室上,顾章正装端坐大概地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再结合唐韦曲被软禁的细节。黎川摸着下巴上几根生长速度旺盛的胡子渣,“看来那个王义也不是怀恶意呀。”
  “我想他是有心思和我们合作。”顾章沉思道。
  “为什么不是想先放人,麻痹大意后,就一窝端了。”梁柱眯缝着眼睛道。
  “因为他昨天好生款待一番,试想一下,又没提条件,人就放走了,要是想事后追究,也不怕人就跑了。”顾章用力敲了下桌面,站了起来,双手握拳按在桌面上,“他有可能在试探合作可能性,至于哪方面,有利还是有弊,那就既来之则安之。”
  宝祥在顾章给出的可活动区域内,正好碰见了钱荫。钱荫认为他是顾章的家属,便是自己人了,就十分热情地像宝祥介绍军中一切,包括为顾章证明几年来决没拈花惹草,总之就是一位苛刻守守的好营长。
  顾章对军中的生活总是一笔带过,宝祥好奇地追问:“他这几年过得好吗?”
  钱荫的话匝子彻底打开,辟里扒拉地嘴巴没歇下,“你知道吗,当年呐,顾营长还没当上营长时,他还是唐将军部下的一名小卒子,当时出兵要打下娘子岗,敌方在山上,我方还是在山的另一边,中间还隔着一条大江,那河水呐,哗哗啦啦地流着,间距足有二十米宽,你也知道西南边区啥的没有,就是地势陡得不得了,山又高,河水又急,大炮枪弹又打不过去,乘船过去不被敌人子弹打死,就是船翻人死。”
  钱荫把随身携带的水壶子解下来,递给宝祥道,“渴不。”宝祥摆摆手,然后钱荫接着说:“将军当时急得嘴里的燎泡都长在唇上了,什么叫吹弹可破,将军的两片嘴唇就是了,都流脓了,后来呢,顾营长就跑到将军的帐篷里说有办法攻下,结果被将军胖揍一顿,说什么毛头小卒不配,后来顾营长又跑去,那就直接连人也没见着,后来呢,还是不死心,又跑一次,将军估计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摔破瓶子罐,就听了顾章的建议,哎!觉得可行就马上召集会议讨论。”
  宝祥问:“顾章是出了什么计谋?”
  “他说近的打不下,时间短的打不下,就假装撤兵,走那个一头半个月,等他们以为都跑了,就饶远路,先过河再说,过了河以后,就悄悄的回到山脚下,找个地方隐蔽起来,这就老天爷也帮我们了,山下密林丛生,躲起来也容易,然后就打隧道过去,直接饶过关卡。”钱荫哈哈大笑,咕咕灌下半壶水,接着说,“那里溶洞多,打起洞来也不费劲,前前后后就花了半年就打下来了。”
  宝祥听了,不禁为顾章感到自豪,当然了我的男人多聪明呐,就连昨晚的那些不愉快也散去了。
  钱荫一边说,一边带他四处转转,饶了半个小山坡,宝祥后背都湿了,疼呐,通过脊椎传回大脑,叫嚣着不能再走了,再加上钱荫这条粗神经自顾自个,专挑山上走,说站得高看得远,什么一览众山小。宝祥没好意思拖后腿,让人觉得娘们,便咬牙坚持着。
  终于回到院子时,宝祥不禁热泪盈眶,只想往床上一躺。钱荫兴高采烈道:“哎!还没去训练场呢,走,我带你去。”
  宝祥连忙摆手,“不,不去了。”
  “没事的,有我呢。”
  “真的不去了。那个,我想歇会嘛。”
  “哎呦,也没几步路嘛,怎么就累了,身体还真需要锻炼,我说呐,早锻炼也是锻炼,完了估计就来不及了,我看你呐,还真需要到训练场跑两圈,来嘛,去去。”说着,就拉起宝祥的手,往训练场的方向拖去。
  宝祥心里哭爹喊娘,“不了不了,明天去嘛,那个……”
  尖锐的“哎哟”一声打断了宝祥的话,“我看是谁呢,两人拉拉扯扯的,搭上一个顾章还不够呐。”
  “唐!小姐!说什么呢。这里是男人睡觉的地方,你,一个,大家闺秀!出现不合适吧,万一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你一个妇道人家,嫁不出去,咋办呐。”钱荫向来一把嘴巴怼天怼地的,虽然平时在黎川铁拳的教导下,注意了点分寸,但本来就看不上唐诗诗了,居然还含沙射影的,能忍才怪呢。
  果然,十分成功地击中要害,但唐诗诗她娘是谁,一个女子成功地霸占了唐将军十几年,光靠美色是不够的,还是需要手段,她的经历就是一段上位记的范本,精通古今,斗智斗谋。唐诗诗作为唯一的传人,自然深得她娘的精髓,怒,上心不上脸;笑,上脸不上心;心底咋样不重要,重要的要保持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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