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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镣 (声画不对位)



比奇蜷缩成一团,直到他们发泄了片刻后,才慢慢舒展身体。他从地上爬起来,用了一句苍白的话最后挣扎一下——“我是桑多的人。”

但这句话显然是无效的,他只换来了两名面生的特管员的轻笑。这不是平日带他去桑多房间的特管员,至少不属于自己所在的C区。

一个说,桑多是谁,这名字你听过吗?

另一个说,没听过,我只听说过阿诺瓦,所以你是阿诺瓦的人。

比奇不说话了,他低下头,往后靠了一点。两人则上前拽住他的手臂,一左一右地将他往外拽。其实他们不用拽,比奇是挣扎不了的。何况即便他真的挣扎,他们的手里还有电棍。

他被这样的电棍打过一次,只消轻轻地一碰,他便失去了所有的战斗力。

走廊很长,没有一间房门是打开的。阿诺瓦手下的特管员来巡逻时,每个人都躲在房间里,缩在角落最隐蔽的一处。谁都知道,阿诺瓦的人就是黑夜中猎食的野兽,只要被他们盯上,那便尸骨无存。

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带着铁镣的门,门板厚实,尽可能隔绝里面的惨叫。但那鲜血的脚印却踩乱了门前的地面,褐色的和鲜红的交叠在一起,盖过了它原本冰冷的色彩。

其中一人松开了他的手臂,上前打开门锁。铁镣的声音碰撞着,一下一下比军靴敲在地上更加刺耳。

他们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语言交谈,那声音混在噪声里,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比奇浅浅地吸了一口气,默默抓住了拳头。他的眼泪已经到了眼眶,恐惧却又让它无法成型。他是哭不出来的,布里死时他都没有哭,现在又怎么可能哭。

我便得平静,求求你,给我平静——他最后对自己说。

铁门打开了,晦暗的光线让他看不清里面的摆设,但那哭声和惨叫却一瞬间扑面而来,仿佛一阵风将他往房外吹去。

他的双腿一软,再次试着往后退。

可惜特管员及时抵住了他,用力地将他往屋内推去。


(17)

索坦松知道阿诺瓦的手段,这也为他捞出比奇赢得了一点时间。

阿诺瓦是要尝鲜的,但尝鲜之前必须烹调。他会让手下将这些人洗干净,脱干净,灌上药,再好好地把身体弄得松紧适宜。他的药都是进口的,每个月下拨的经费至少分出三分之一来买这些东西。

索坦松刚来的时候参与过他的宴会,所以他看得到那些药有外用也有内服,看得到他们的眼神慢慢变得涣散,看得到他们的身子软下来而只有一处坚硬如铁。

他们体内的血液翻涌起来,药剂的作用让他们迅速地发情。不到半个小时,在听不清也看不清周围环境时,体内的欲求便释放到无限,身上的毛孔都打开了,每一寸皮肤都在声嘶力竭地叫嚣。

渴望着触碰和抚摸,渴望着亲吻和掐拧,渴望射`精。

用力地射`精,歇斯底里地射`精。

可他们是不可能得到释放的,一旦释放,欲`望便打了折扣。所以下一步就是把内里也盥洗干净,而后将物件放入应该松弛的地方,让那一处不至于过紧,也随着假物被淋上的油而变得润滑。

阿诺瓦说,他不喜欢强迫人,他喜欢别人渴求他。

当这样的焦灼持续一个到两个小时后,人就再也没有什么理智了。他们的双手双脚被牢牢地捆着,呈大字型绑在木桩上。他们碰不到自己,也碰不到别人。他们痛苦得仿佛要炸开,那鲜血却因着这样的念头愈加奔涌,让药物起效得更彻底和更快。

他们发着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呻吟和叫喊。

烹调的时间越久,入口时就越美味。

直到阿诺瓦觉得差不多了,他则会大摇大摆地进来,会在各种各样的刑具面前挑选自己喜欢的一种,然后一点一点,把木桩上的人弄得皮开肉绽,体无完肤。

他们更剧烈地惨叫起来,泪水,汗水,血水,可令他们不解的是为什么这样的疼痛仍然无法湮灭心头的欲`望,那下`身的一处始终是最煎熬的地方。

为了释放这样的煎熬,他们会承受所有的疼痛。

这时就可以把铁链松开了,只留着脖颈上的项圈,而他们便会像牲口一样爬过来,用身体任何一个对方喜欢的位置虔诚地服侍着。

直到对方心满意足,将假物去掉,替换上真家伙。直到疼痛和快感同时到来,让射`精的梦想成为现实。

直到他们被换了姿势绑上那一张木凳,接受阿诺瓦结束之后,众人的分食。

直到他们再也发不出声音,再也叫不出话,凭借再多的撸动和药物都没有办法硬起,阿诺瓦便会削掉他们身上多余的那一处东西,让他们成为只会承受而无法进攻的皮囊。

索坦松是有机会成为阿诺瓦身边的一员的,但当他看到那些人从木桩上放下来,如畜生一样迷糊地爬到他面前时,他根本硬不起来。

他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脊发凉。在屋子里的除了牲口还是牲口,无论是那些被虐待的生命,还是放声大笑的特管员。

在他快步于走廊奔跑时,他希望事情还没有进展到第三步或第四步,那他就有机会把还剩一口气的比奇领回来,尽管他真的不知道让自己屋里的人亲眼目睹这样的惨状,又会带来如何的恐惧与阴影。

门口有两名看守,还没等索坦松靠近就拦住了他。

索坦松说,把门打开,你们拿错了我的东西。

两名看守死死地盯着索坦松,片刻之后其中一人才道——“拿错了长官什么东西?”

“比奇,”索坦松道,“他昨晚被桑多送给我了,你们要拿也得先问过我。”

两名看守仍然不动,但这样的沉默让索坦松意识到阿诺瓦还没有到来,否则他们绝对不会像当下一样客气。

索坦松抽出了枪,朝其中一人扬扬下巴,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你们不信,可以自己去问阿诺瓦。”



(18)

索坦松感谢桑多听了自己的建议,无论如何都去交报告了,否则他真不知道若是让桑多看到这一幕,凭对方那脾气能做出什么事来。

索坦松顶着剧烈的恶臭,将手枪插回腰际。

他是不能发火的,现在阿诺瓦不在是最好的结果,那他还能指挥阶位不如他的人将比奇放下,再好好地把对方抱起来离开魔窟。

那些人不情不愿,一直都在问他各种各样的问题。这他妈真是个荒谬的地方,在外头时上下级只有传递命令和接受命令两种途径,而在这里,下级却可以时时刻刻质问上级。

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更加平等与自由。

但无论如何,他们还是按照他说的做了。比奇已经昏迷了,他瘦弱的身板承受不住强劲的药剂肆虐。他的身体一丝`不挂,下`身也已经脱离意志一般昂起。

当铁链松懈的一刻,他就像一滩烂泥软下来,索坦松赶紧接住他,将他打横抱起。

整个过程中连索坦松自己都在发抖,那些质问和嘲讽一刻也没在他耳边停止,那些人甚至就跟在他的身后,似乎还在期待着阿诺瓦能于千钧一发的时刻赶回来,将这该死的、坏了兴致的索坦松拦住。

索坦松一语不发,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他万不能将一切搞砸了,否则要真和这群阿诺瓦的人干上,估计下一个遭殃的就是科里亚。

当索坦松将比奇抱上三楼,抱过走廊,抱到自己的门前并用脚踹了踹门,朝里面喊了一声是我,并进到房内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科里亚愣住了,他刚被转移过来就给索坦松选中,几乎没有机会亲眼目睹这样的惨状。他吓得后退了好几步,但下一秒马上把床上的被子扯下来,好好地铺在地面上。

比奇仍然微微地发着抖,双眼紧闭。科里亚的眼泪又一下子涌上来,所以他只能一边擦着脸,一边到处找毛巾和盖在身上的衣物。

他用湿毛巾擦掉比奇身上的污渍,擦掉血迹和一些不知名的油腻的东西,或许也是毛巾太冷了,每擦一下,比奇就瑟缩一下。

而当他擦到比奇的双腿间时,他试探地望了索坦松一眼。

索坦松也看到了那个东西,轻轻地点点头,示意科里亚将之抽掉。

比奇发出一记轻微的呻吟,紧闭的双眼流出更多的泪水。他的拳头是想要握起来的,但很遗憾他根本没有这样的力气。

索坦松翻箱倒柜,最终好歹找到点安神的药,让科里亚给他喂一点后,自己走进了浴室里。

他用冷水冲了好几把脸,再把手上的脏东西洗干净。

自从上一次阿诺瓦邀请他一起进去享受却落荒而逃后,他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进去了。每一次上下楼他也尽可能避开那间房,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他想起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这是很有效的,只可惜这效果只持续到今天。

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又从外衣口袋里掏出酒壶灌了几口。等到身子热起来后,才算是勉强让心跳恢复正常。

他望着镜子里自己胡子拉碴的模样,片刻之后,身后的门被推开了,科里亚拿着毛巾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别怕,你不会沦落成那样的。”索坦松迅速收拾脸上的表情,惯例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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