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鸟又说:“说是救命的药,其实只能将垂危病人的寿命延长一年。这一年后,他若是彻底痊愈了,就算是真正地救回了一条命。若不能得到根治,一年后还是会死,那时候便是真正的无药可医,神仙罗汉也救不得了。”
哦,有点像癌症患者做手术的效果,五年后不复发不转移病灶,可视作痊愈,若是复发或是癌细胞转移,就彻底无药可治了。于是,贾环表示了解了,又看其他的种子。
根据巨鸟的介绍,美容的和助孕的倒是有很多种子,可惜这些种出来的药草不能拿去卖,不然贾环倒是可以去弄个药堂专治美容去痣去痘漂白肌肤或是弄个不孕不育专治,绝对能发大财。
不过,贾环眼珠子一转,马上想出了一个可行性极高的有趣点子来。
记得才穿越过来的时候,贾环曾和赵姨娘开玩笑说要叫赵姨娘多生几个弟弟妹妹。当时只是说说而已,毕竟赵姨娘生了贾环都快十年了,要想再生怕是不太容易,现在有了这药田是不是就有可能了呢?
贾环迟疑了一会儿,略有些腼腆地问巨鸟:“鸟兄,这个……助孕的药草能不能叫快四十岁的人也怀上孩子?”
巨鸟昂着头,骄傲地说:“别说四十岁的,就是六十岁的,都能怀上。”
贾环表示膜拜到无语:“……”
但是,理论上虽然可行,问题是,七十多岁的贾政对着六十岁、且满脸皱纹的赵姨娘会有造小人的兴致咩?
如此说来,要造小人,还要弄些美容的回去,叫赵姨娘老树发新芽,老脸放光彩,才能吸引住假正经,展开轰轰烈烈的造人运动啊。
想到赵姨娘的变得年轻貌美,活力焕发,再勾住假正经的魂儿,最后顺利地老蚌怀珠,这一系列事件会给王夫人的面瘫脸带来多大的冲击,贾环简直是跃跃欲试。
而且,赵姨娘一旦怀孕,对贾环也有立竿见影的好处。
因为有了身子的赵姨娘显然不适宜继续抚育贾环,贾环就可以像贾宝玉一般名正言顺地搬出去住,然后,拥有自己的独立的小院和另一套服侍的人马。虽然贾环对赵姨娘确有孝敬之心,但是,这娘亲始终有些脑子拎不清的感觉,和她住在一起,说老实话,贾环觉得有些心累,还是留着点距离比较自在一些。反正,就是和赵姨娘分开住了,也是血溶于水的至亲骨肉,贾环定是会时时过去问候和照应她的。
说干就干,贾环便取了两颗美容的药草,跟着巨鸟到了一小块田地。
巨鸟又告诉贾环这美容的药草长好了之后,一次取用两株,一株制成外敷的丸药,一株制成内服的丸药,按着一次两丸算一个疗程,必须用满五个疗程才见效。
贾环笑着说:“那是必须的啊,要是一下子就变化很明显的话,岂不是叫平素看惯了她的长相的人心中起疑?还道是不是换了一张面皮了呢?还是循序渐进的效果比较好。”
此外,按着巨鸟的指点,药草的种子不能随意播种,必须种在指定的田地里,美容的归美容的,助孕的归助孕的,救命的归救命的,每一种药材都有自己特定的一小方田地,否则,土壤不宜于生长,播下去也是白搭,生长得极其慢都不说了,还长不出达标的药草来,药材的效果要大打折扣。
贾环听了吐吐舌头说:“那可幸亏鸟兄你在这里指点我,不然,我都不知道,胡乱播种下去。岂不是白白糟蹋了这些珍贵的种子?入宝山而空手出,就太可惜了。”
贾环又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忙又请教巨鸟:“这个,种子播种下去之后,是不是要浇水施肥打药杀虫什么的啊?可是,我白天都要去学堂读书,可没有时间时时刻刻溜进来照管它们啊。”
巨鸟很不屑地说:“你以为这是普通的药田和普通的种子吗?跟你说,这里种植的所有药材都不需要照管的,想什么时候种就什么时候种,根本不管季节等因素,至于浇水施肥打药什么的统统不用。只要播下去,按着规定好的时间来收就行了。你要按着医书上指示的时间来,千万别弄混了。这个美容的是一天一夜就长好了的,你明天这个时间就要记着来,不然,它们就自然枯萎和脱落了。”
贾环忙谢了巨鸟,道:“今儿多亏了鸟兄的提点,叫我不知道如何感谢才好。那我明儿来,给鸟兄带点什么好吃的慰劳一下吧。”
巨鸟傲娇地一摆头,说:“我早就辟谷了,哪里还去吃什么东西?再者,我忙着呢,你明儿来的时候,我还不一定在。”说着,巨鸟便展开巨大的翅膀,直冲上天空,不一会儿功夫就只能看见一个小黑点了。
要不要这么傲娇嘛,贾环无语望天。
贾环又好奇地看了看播种下去的那一块田地。还真的很快,这才播下去没几分钟,居然就有两颗嫩生生的苗儿长了出来,在微风中摇摆着细细的茎和嫩嫩的叶子,煞是喜人。
贾环走回到进来时的入口,复又经历了一次风暴,随后他在自己的厢房内醒来,却发现玉葫芦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胸口多了一个葫芦形的青色印迹,衬着白皙的肌肤,像是一个很雅致的纹身图饰。
第26章
这边,薛蟠在学堂里和贾宝玉打架,以致贾母大发雷霆的事情传到薛姨妈耳内,叫她惶恐不已,当日连薛宝钗都唤了过来,意欲叫她也帮着说话,好生教训教训这不听话的大儿子。
薛蟠知道今日惹了麻烦,便不忙回家,先在外面鬼混了一阵子,直到夜深,他估摸着薛姨妈该是歇下了,才悄悄地摸回家去。
谁知道屋内灯火通明,不独薛姨妈就在堂屋里端端正正地坐着呢,就连妹妹薛宝钗也在,坐在下首的一张椅子上。
见了薛蟠,薛宝钗忙站了起来,微笑着说:“哥哥回来了。”
薛蟠有些羞惭,又有些老羞成怒,这是做什么!又不是什么有脸的事情,倒把妹妹都叫出了闺房看着,存心叫他下不来台是怎样!
薛姨妈一拍手边的桌子,怒道:“你干的好事!我们本来就是在人家家里借住的,你倒好,不说怎么好生和人家交好,却把人家的宝贝孙子打了,倒叫我们在这里怎么还站得住脚?”
薛蟠索性一梗脖子,道:“谁稀罕在这里住了?咱家本来在京城就有房舍,叫人收拾了出来自己一家人住着岂不好?非要这般一窝一包地挤在人家家里住着,看人家的鼻子眼睛?”
薛姨妈气得胸口起伏得厉害,说:“你个混账东西!你知道什么,娘难道愿意这样吗?娘是有自己的打算!”
薛蟠眼睛瞪得铜铃般大,道:“娘你那点子想法我早就知道了,不然当初为何去打那锁儿呢?只是,贾宝玉除了长得好看些,究竟也没什么好,妹妹何必非要嫁给他?”
薛姨妈忙喝止道:“胡说!这是什么地方,你就满嘴里嚼蛆!叫别人听见了,可怎生是好?”
薛宝钗见话题居然被扯到她身上来了,还是闺阁最忌讳的,被闹了个大红脸,连忙转移话题,说:“哥哥,你只管吵闹,惹得妈心口痛起来,又要去寻医问药地忙活,何苦来!”
孝道大过天,薛蟠只好服个软,给薛姨妈认了错,薛姨妈还非要扭着他去给贾宝玉认错,薛蟠只是不肯,道:“我有什么错?他原是和那蓉哥儿媳妇的兄弟好,就把人家看成他的爱物儿似地。看见我们好了,就不服气,先骂了我,我气不过,回了他几句,他又叫来茗烟几个动的手,我难道白白捱打不成?自然是要还手的,只是那贾宝玉自己傻,不知道躲开拳脚,遭人撞到门板上了,却又怪得了谁来!”
薛姨妈不听尚可,一听越发来气,道:“我叫你去学堂是去读书的,你却弄些什么鬼名堂!”
薛蟠直着眼睛犯起了牛性,犟着说道:“贾宝玉还不是一样!他又弄些什么名堂来,别叫我说出好听的来!”
薛宝钗心里大概知道薛蟠的话的意思,羞得一张脸绯红,十分听不下去,道:“哥哥,娘走过的路比咱们走过的桥还多,吃过的盐比咱吃过的饭还要多,又是万事都为着咱们好呢,你何苦事事顶撞娘,叫她老人家心里不舒坦呢?”
薛蟠转头道:“妹妹,你别假借着妈的名义来压我。哥哥很知道你的心思,你原是听说你那脖子上挂着的金锁和宝玉的那玉儿是一对儿,故而事事向着他说话,我这哥哥在你的眼里竟然是一文不值了!”
这一席话把薛宝钗气得个倒仰,拉着薛姨妈大哭道:“妈妈,你且听听哥哥说的什么话!我一个女孩儿家,若是有那样的心思,岂不是自己不要廉耻脸面吗?再者,没有家贼引不来内鬼!哥哥自己就先糟践起我来,却叫外面的人听见了怎么说我?”
薛蟠气得急了,心里并不思忖,只想着堵住薛宝钗的嘴才好,此时便冷哼着说道:“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你做都做出来的事情,却偏不许别人说,真是好一朵圣洁的白莲花啊,我就是衬托你这一朵白莲花的泥猪癞狗了,却还要赖我糟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