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众人俱是低头沉思,就连春花也难得的动起了脑子。而坐于上面的老李头则意味深长地捋了捋长长的胡须,有些浑浊的眼睛则陷入了迷雾中,好像回到了那个时候一般。
万历二十九年是混乱的一年,朝廷里的老大因为不喜欢大儿子、想要立三儿子,和他的一群打工小弟打得是口水四溅,双方谁也不同意谁,就那么死劲地胶着,最后老大被那群贼能打能骂的混蛋给吓着了,加上自己老娘也胳膊肘往外拐,他怕失了那把金灿灿的椅子,深思熟虑后还是把三儿子给踢了,立了大儿子。
而此时,武林也处在一片腥风血雨中,人人恐慌,生怕眨眼的功夫自己的胳膊腿就没了,只剩下血淋淋的烂肉。
要说自从令狐教主开始了革命之路后,虽然各方因为那一亩三分地的事时常操家伙干仗,但是还真没出过这么惊悚的桥段,特别是这个事的频率正在飙升,至今已发生了十起了。
由此革命教主也就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中,头顶上的花白头发都揪下好几根了,看着手中的白发,他深深地叹息着,搞革命真不易啊。你说他都这么殚精竭虑了,到底是哪个混蛋玩意儿不老老实实地按着套路抢地盘,给他整出这么些幺蛾子。让老子知道了,独孤九剑绝不含糊。
而此时被众人惦记的某人则一脸温柔地趴窝在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腿上,那人看来三十岁的样子,面容无甚情绪、一双黑眸倒是沉静得很,唯一能活动的右手来回抚摸着膝上之人的长发。场景看起来幸福得紧。
忽而,趴窝的人开了口,声音阴柔之极,蕴了些媚意,“三郎可是乏了?”
“还好。”
闻言,这人抬起了头,粉面娥眉,一盼一顾间俱是风情,正是那日月神教曾经的教主东方不败。只见他极是温柔地注视着眼前的男子,眼中是化不开的蜜意浓情,“只要再忍耐些时日即可,绿儿已经找到适合三郎的手臂和下肢了,到时叫平一指为你接上就可以了。”
被称为三郎的男人,也就是平壤的抗倭参将许三,一个应该已死的人。
“绿儿辛苦了。”三爷右手将人搂入怀中,淡淡地道。
一直投向远方的黑眸此刻收了回来,凝视着怀里的艳丽容颜,视线灼热地竟令那人的脸飞上了两朵红晕,十分可人儿。
“三郎,怎恁般看着我。”莫不是又在想着那档子事了,自从战场回来,男人的需求增多了,有时候连他都有些难以应付,毕竟夫君的身体不能主导,他只好被迫主导了。想到这里,东方不败羞煞了,夫君那方面实在是太强了,他每每都含着那里吞吐个把时辰,才将它送入后门。这一进去,没个一夜就不出来,他是汉津涔涔地上下□、疯狂摇摆,都快成那巨浪中的小舟了,男人却还不放过他,总是面无表情地说着一些下流话,弄得他又是想要又是苦苦压制着自己,喘息不已、口中的□越来越大,非得逼得他哭叫着央求着‘夫君射出来,绿儿要你’才混帐地将那里灌满。
回忆往日的美人,脸皮已经红成了番茄,媚眼春意泛滥,波光流转中尽是勾人的魅惑。
本是规矩的男人立刻情动了,老婆向自己求欢你得满足不是。老土匪熟门熟路地进了那人的内衫,顺着光滑的腰线来回地摩挲着,嘴也不甘寂寞地咬上了眼前的玉耳,含糊地说道:“绿儿,坐上来,我要你。”
换得那人是水样的温柔缠绵,只见东方不败娴熟地将男人下身的衣物褪下一截,撩起自己的红衣,扶着那物事就送了进去,前后上下地动了起来,摇摆中尽显撩人风情。
突然,他‘啊’地小声惊叫了一声,颇为气恼地捶了捶男人的肩膀,浓浓情意的声音中有着小小的哀怨,竟是有些撒娇的意味。
“你这人…当真坏透了。”
老土匪面无表情地按揉着那人身后的两坨肉,淡淡的声音中颇有些无辜:“是你太勾人了,它硬了,我也管不住。”
“你…”东方不败气结地瞧着男人,怎这般无耻,明明是昨夜里才折腾完他的,那里现在还松软得很,竟又这么硬了,他得□到何时。
“绿儿,动作大点,我要进到深处。”
长发如波浪般甩来甩去的人,闻言,狠狠地瞪了老土匪一眼,随即攀着他的肩膀大力、高速地起伏了起来,艳唇情不自禁地张开,娇娥轻吟连连不断。
三爷是单手弄着两坨肉,爽快地绿光尽放,“嗯,真棒,嗯,绿儿那里咬得好极了。”
换来的是教主媚眼倾斜,娇喘不已。
两人如此往复地做了两个时辰方才停歇,待收拾好了三爷下身的污浊后,东方不败就披着红衣进屋清洗去了,那里黏腻得紧,着实有些不舒服。
就在他进屋后,许三淡淡地看了会儿前方的月季花,就从怀中掏出一物,拔了盖子扔了出去。在人的视力看不到的地方,那处飘着丝丝青雾。
“你倒是接着说啊,老李头,这东方不败卸了别人的肢体去接许三的残肢,然后呢,真接上了?还是另有发展?而且那令狐教主也没为武林主持公道?诶呀,你别磨蹭了,说呀。”
大汉满头大汗地催着不忙不急的长胡子老头,这刚进了正戏,怎么就停住了,不是折磨人玩呢吗。堂上其他人也纷纷伸脖子、瞪眼睛的,就连春花都捶上了桌子。
“着什么急啊,该来的还是会来,该说的还是会说,你们凑什么乱子。”老李头悠然地饮了口香茶,垂首间将那些个视线尽收眼底,皱缩的嘴唇浮现出一抹笑容,且带了些写意的风度。
“要说东方不败啊,也真是一个响当当的枭雄,可惜啊,此人太过独情了,将所有的七情六欲都放到了许三的身上,对待世上之人却是漠然的很,人的生命不过在他一喜一怒间就走了个来回。若是许三像杨莲亭般是个贪图权势的,那么结局就不会这么可悲了。”
老李头轻叹道,难掩言语的悲凉。
“你这意思是许三根本就不爱东方不败吗,怎么可能,他们明明一起住了那么久,而且东方不败对他掏心掏肺的,他怎么能够不爱他呢!”春花绞着手中的手绢,一脸愤愤之情。
“本来就荒唐的事,你这小女子懂什么,两个大老爷们怎么相爱,虽然传说东方不败练了葵花宝典,不男不女的,那也不行啊。”大汉相当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无知妇人,就知道些情情爱爱。
老李头安抚地笑笑,轻声道:“这情爱之事谁说得准呢,许三是个男人,还是个硬气非常的汉子,他自是不愿意被东方不败强制地困了身,陪他举案齐眉。要说他也够狠,竟然私下布了这死局。一方面暗示东方不败给他接肢,去行那杀人断体之事,一方面又诱令狐冲、风清扬等人前来,激发武林各大门派的仇恨,好来个清除邪魔之举。可叹那计谋过人的东方教主啊,到底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如今都进了尘土。”
一时之间,座上的人都沉寂了下去,过了很久,春花才悲伤地开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企盼,“不是说‘日出东方,唯我不败’吗,他那么厉害,那些人不一定打得过啊,也许他只是消失了呢,还没死。”
话出后,就连大汉都缓了缓脸色。
“如果这般的话,倒也有可能,只是许三此人实在是太过狠辣了,他竟神通广大地调动了神机营,那威力冲天的子母铳、火枪可不是吃素的啊,据说当时是地动山摇,愣是把那处荒崖给截断了、炸进了深渊。任东方不败有天大的本事他还能抵得住如此神器。”老李头沉痛地说道,仿佛极是不愿那个传奇就此湮灭人间。
“唉,那许三是狠了些。”一个瘦瘦的老头子良久才道了一句,声音中难掩叹息。
“什么狠了些,那个男人就是个混蛋,就是个畜生,可怜东方不败一颗心全搭在他身上了。”春花恨恨地骂道,全然失了女子温婉的气质。
“个人有个人的苦,个人有个人的志,许三此人也是个霸道强势的主,只可惜在武功上无法匹敌东方不败,走又走不得、死也死不了,只能陪着那个人干耗。为此是断了手、失了腿,变成个只能坐着轮椅的残废,依他的性子能忍一辈子才是怪事。不是谁都能接受东方不败如此极端的占有的。”
春花愣了愣,垂首坐了下来,就在众人都唏嘘不已时,轻声道:“也是,若是我爱一个人定是希望他每日开开心心的,只要见到他幸福我就满足了。”
“呦,感情我们一枝花还是个大胸襟者啊,那我得赶紧把你娶回家了,然后整天眉开眼笑地纳妾。”粗鲁大汉豪放地大笑道,眉眼之间尽是嘲讽。
“去你的,你们才不理解女儿家的心思呢。”说话间掩面跑了出去,只留堂上轰然的大笑声。
吵闹之间,老李头顺了顺长胡子,睁开的双眼中尽是睿智的光芒,“可惜那东方教主还是个狠绝的儿郎啊。”
而此刻百年之前,荒崖之巅,一身红衣的东方不败悲苦地凝望着眼前的男人,声音中难掩哀伤,“竟难为了你,忍受如此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