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青看他:“我有啊。”
“那怎么行,说好了我出租金你出装修……”
方木司在旁边插嘴:“我靠,你们这都什么八点剧情?”
丁青推开他的脸:“你没有别的朋友了?”
“怎么没有?”方木司脸被丁青推开,正好远远地看见赵文宇凑到吕乔面前,就喊他:“赵文宇,洗脚去不去?”
赵文宇隔了半个屋子朝他喊:“我去你大爷。”
陶一粟拍了一下丁青:“名字我定了,匾我都送去让人刻了。”
“用不用小爷我去剪个彩?”丁青贱兮兮地挑眉毛。
“叫‘一酒吧’。”
“真的?”丁青眼睛发光,“翻了我的牌?”
陶一粟十分大爷得勉强点点头,给丁青一杯酒:“名字不错,给赏。”
丁青喜滋滋地接下酒杯,还没说话,齐盟就凑过来。他们才发现齐盟坐在陶一粟的旁边,因为一直在闷声喝酒,没引起任何注意。
“哎,你们说,我该怎么给罗大飞道个别呢?”齐盟好像喝得有点多。
“至于吗,这么苦哈哈的,你还是个情种啊?”丁青不想管。
陶一粟倒是想帮忙,可他也没什么好主意:“唱支歌?”
齐盟重复问一遍:“唱支歌?”
丁青嫌弃问一遍:“唱支山歌?”
陶一粟摊摊手:“那不然呢?正经聊?他又不喜欢你,能聊出来什么?你不就想过去自己这关吗。”
丁青这次点点头:“是,跟他没什么关系吧,他现在也挺快乐的。”
齐盟突然正经严肃地看丁青:“我问你啊,假如,就是假如,我要做一些事来……夺取基地,你站哪边儿?”
丁青正经严肃地看齐盟:“我站他那边。”
齐盟看着丁青,然后坐回去,叹了一口气。
丁青也坐回去,靠着沙发:“齐盟,真的,不至于。”
齐盟翻了个白眼:“你懂个屁,你他妈运气多好。”
丁青不再接话了,陶一粟拍拍齐盟的肩:“考虑一下,唱首歌,流行金曲?”
齐盟想了想,居然同意了,凑过来跟陶一粟翻歌单。陶一粟翻着歌单:“《两只蝴蝶》怎么样?”
“告别啊,大哥,告别呢正。咱能不那么俗吗?”
“那《送别》?”
“太苦了。”
“《再见》?”
“太欢乐了,不能表达我心情,我这个人很沉重的。”
……
丁青摇摇头,站起来走了,去跟罗大飞那群人聊天。罗大飞见他来,招呼他坐下,他正拿着手机直播小苹果的信息,小苹果已经进到最后一轮了。旁边的人也一样关注:“飞哥,这要成了,是不是就该跟嫂子办事了?”
“什么时候订婚?”丁青也问。
“快了吧,想等她毕业。”罗大飞笑起来,“你敢信?我以前都没想过会遇上一个我这么爱的女人,我还有幸跟她结婚。”
丁青也笑起来,点上烟抽:“阿姨什么时候来?”
“下个星期。”罗大飞也抽上,“哎,我有个朋友给了几张音乐剧的票,我不爱看那个。丁夫人看不看?”
“成啊,给我吧。”丁青喝口酒,“你把澳门的事交接一下,来这边吧。”
罗大飞点头:“嗯,马上就搞定了。”
“咳咳。”齐盟在话筒前咳了几声,“我送给一位朋友一首歌。”
丁青看陶一粟,陶一粟正靠近齐盟用眼神给他鼓励,丁青看罗大飞,罗大飞正紧张兮兮地盯着手机。
“叫《遗憾》。”齐盟始终没朝罗大飞看一眼,ktv就聚了陶一粟、丁青、齐盟、罗大飞和一帮丁家的人。
“别再说是谁的错,让一切成灰……”齐盟开腔了。
罗大飞终于放下手机,正叼着烟跟丁青一起看齐盟唱歌。但是他手机突然响起来,罗大飞看着屏幕,急忙接了往外走。
齐盟终于唱到“与其让你在我怀里枯萎”的时候,罗大飞并不在。
等齐盟发现,正是罗大飞冲进包间,两手展开:“她过了!她得奖了!”丁青第一个站起来:“我靠,我看看!”然后手机在包厢里传阅,丁青和罗大飞干杯喝酒。
陶一粟看向齐盟,齐盟只是停了音,拿着话筒看罗大飞,背景音乐的男声还算好听。
齐盟跟罗大飞离得太远了。
齐盟低着眼,自己笑了笑,放下话筒出了门。
等大家都平静下来,丁青还是和罗大飞兴高采烈地聊着。陶一粟站起来,往门口望了望,看见齐盟在走廊尽头一扇窗户前抽烟。
陶一粟坐在丁青旁边,正好有人叫罗大飞去唱歌,陶一粟就看着丁青,丁青回看他。
然后丁青叹口气开口:“他在外面?”
陶一粟点点头。
丁青起身离开。
罗大飞拉着陶一粟:“陶公子会唱粤语歌吗,他们赌你不会。”
赌?
陶一粟站起来,开始用翻歌单。
丁符插嘴:“他清迈人,不可能会说粤语的。”
罗大飞不服:“谁跟你说他清迈人?不说粤语不代表不会唱啊,张国荣在东南亚很红的。”
陶一粟翻到一首:“《共同度过》怎么样?”
丁青走到齐盟身边,齐盟正叼着烟看窗外,两手插在口袋里,知道丁青走过来,并没有什么反应。
丁青摸摸身上,并没有带烟或者火,扭头看齐盟:“给我一根。”
齐盟摸出来,扔给丁青。
两人都望着窗外,默默抽烟,没什么话要说。
丁青一根烟都快抽完了,才说了第一句话:“你啊,老是仪式感太重,结束还不够,非要离开的时候在这里留个标记,打个结。”
“这样以后回望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什么东西,丢在哪里,要不然他妈的像看海一样,太空了。”齐盟伸手取下烟,往窗外弹灰。
“刻舟求剑。”
齐盟转脸看丁青:“你最近在读什么?《改变孩子人生的一百个寓言故事》?”
丁青笑了:“你想哭吗,我肩膀可以借你。”
齐盟白了他一眼,又好气又好笑:“这他妈这都哪个时代的台词。再说了,这又什么好哭的。”
丁青看他好了一点,就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说真的,我有几条不错的航海路线可以推荐给你,还有一些不错的男性友人可以推荐。”
齐盟笑了一下,懒懒地回他:“行啊,再说吧。”
“走吧,回去吧。”
齐盟摆摆手:“算了,我想回去睡觉了。”
丁青看看他,也不坚持:“行吧。”
齐盟迈步要离开,丁青叫了他一声:“齐盟,你是我的同类,是我的朋友,不管怎么样,照顾好自己吧。”
齐盟笑了笑,摆摆手走了。
丁青回去的时候,陶一粟正疯狂走着音,下面的人都目瞪口呆、委委屈屈,罗大飞跟他说:“我尝试夸他,但真的没法说出口。”
陶一粟对着刚出炉的“32”分,还是有些满意的,毕竟有进步,丁青拉陶大仙回来,拯救一下众生。
“酒吧可不会您亲自上吧?”
陶一粟想了想:“你想不想回本?”
丁青握着陶大仙的手:“我偶尔会有这样的野心。”
陶一粟宽宏大量点点头:“那我就不唱了。”
罗大飞和丁符他们正站成一排唱《不再犹豫》,一群男人勾肩搭背,声音开得震天响,
“无聊望见了犹豫,达到理想不太易……”
两端的男人解开领带挥手的挥手,抽烟的抽烟,喝酒的喝酒,中间的男人一脚踩在桌子上,一群人同时左摇右晃。
陶一粟看他们这样,摇摇头:“哎你说为什么流浪歌手必唱beyond?还是只有粤语区这样?”
丁青情绪也被带得很高涨:“这才叫人民艺术家,超越阶级,跨越语种。”丁青好像很兴奋,声音很高。
在一片“WO-OH”中推门进来的吕乔,闻见这股酒气,和一帮男人自以为是热血激荡的青春序曲,一脸不可思议,夹带着相当理智矜持的嫌弃,方木司也过来看了一眼,照样也是一脸不解。不懂不问,两人关上门又走了。
陶一粟看看他们俩,看看丁青他们几个,突然就想到齐盟。齐盟好像,是融不进来的,无论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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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一粟来上班的时候,丁小宝和楼兰正在对着一张海报聊天,楼兰脾气特别大,人像一个小钢炮,特别喜欢打嘴仗,陶一粟相信吵架的话,丁小宝应该是处于劣势。现在楼兰特别不服输地叫陶一粟:“老板,你看这个人,他是不是基佬?”
陶一粟凑过去看了一眼海报,愣了一下。
丁小宝问:“你怎么知道的。”
“同类之间有感应。”楼兰得意洋洋。
丁小宝嗤之以鼻:“屎壳郎还有呢。”
楼兰和陶一粟同时往丁小宝脑袋上一前一后拍了一下,发出响亮的两声。
丁小宝揉着脑门,前面拍得更疼,楼兰不会控制力度:“我就随口一说……”
“这海报哪儿来的?”陶一粟问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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