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抽了口凉气,没想到江恺的脾气居然比他还硬,可架势都摆出来了,就这么下去也太没面子了。
但是又不可能真的跳楼。
凌川沉默着往下看了一眼,突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
他可以跳到对面去。
反正只说了跳楼又没说跳下去,跳到对面也算跳啊。
阳台与阳台之间的距离,目测两米不到一些,按照他平常立定跳远的水平跳过去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二楼有个大平台,就算摔下去也肯定死不了人。
凌川握了握拳,刚准备起跳,就听见对面‘啪’地一声。
江恺把阳台上的灯关掉了,看样子是准备回屋。
太不给面子了啊喂!!
凌川的胸口瞬间就升腾起了一股邪火,想都没想就纵身一跃。
他对于自己的跳远水平那是相当的自信,但有一点他估算失误了,那就是,他踩的地方是扶手,不是平地,没办法蓄力还容易打滑。
在失重的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要完,因为很明显地能感觉到脚底打滑了。
预测的结果就是踩到对面的栏杆,但人肯定会重心不稳
然后……
江恺瞪圆了眼睛,几乎是用猎豹一样的速度扑向围栏。
凌川跳了。
那个傻.逼真的跳了!
神经病啊!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觉得眼前一黑。
接着,他很清楚地听见了自己后背撞击地面的声音,沉闷的一声。
凌川整个人都趴在江恺的身上,把他当成了人肉垫子。
这跟他原本估算的有些误差…
他本来是想先跳到栏杆上来个缓冲再跳到平台上的,只是没想到江恺会猛地冲过来…
人都在半空中了,又收不住,只能就这么硬生生地扑上去给江恺一个大大的熊抱。
江恺半闭着眼睛躺在地上。
感觉从尾椎到脊梁一路上去都是麻木的,伴随着强烈的刺痛感,每吸一口气就好像牵扯到了胸口的某根神经线,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艰难地仰起了头。
昏暗中,他似乎看见了凌川闪着光亮的眼睛。
凌川也还没回过神来,漆黑的双眸牢牢地盯着江恺的脸,两个人的脸几乎快要贴到一起。
他第一反应不是庆幸自己没死,而是觉得电视里那种随便扑一扑就会亲到的场面都是假的。
现实里,你只会顶到对方的骨头而已,他不知道自己的脑仁到底磕在了江恺的哪个部位,那感觉好像被石头砸过一样,又痛又麻。
“你还真敢跳。”江恺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暖意的气息扑在了他的脸上。
凌川的心脏瞬间漏跳了一拍,接着就是嘭嘭嘭嘭嘭狂跳,他赶紧撑起胳膊想从江恺身上爬起来,深怕再耽搁一秒就会被听见。
黑暗中也看不清什么,他这一着急,手掌就直接撑在了江恺的肋骨上。
江恺倒抽了一口凉气,忍不住嗷了一声,条件反射地去握住凌川的手,不料又刚好就捏在了凌川的伤口上。
凌川“嘶”地一声,浑身一颤,随后呲着牙从江恺的身上滚了下去。
江恺觉得身上一轻,但大脑还在嗡鸣,躺在地上没有动,脊椎跟被人砸碎了一样,浑身上下都是紧绷的状态。
凌川从地上站了起来,伸手去扶他,“你干嘛突然扑过来啊。”
“你再说一遍!?到底谁扑的?”江恺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发抖,主要是被气的。
凌川赶紧改口,“是我是我,我不好,我扑的你。”
江恺缓缓地呼了一口气,握住了他的手,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后背和尾椎都疼得直抽抽。
“我跳都跳了,你作业得借我。”凌川理直气壮地说。
江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要不是事实摆在眼前他都不敢相信真有人会为了这个破理由而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他足足愣了得有半分钟才无奈地开口,“跟我进来吧。”
后背疼得根本没办法站直,江恺左手扶着墙,右手握拳抵在了肚子上,眉毛拧成了一团。
回到充满光亮的卧室,凌川这才看清了江恺脸上痛苦的表情,又惊讶又心疼。
“你还好吧?哪里疼啊?”凌川伸手摸到了江恺的小腹上,“这儿吗?”
“嘶——”江恺疼得五官都挤成了一团,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让我缓缓。”
凌川吓得赶紧缩回了手,手足无措地让到了一边,“你哪里疼?是不是骨折了,要不要叫医生。”
“我还能动就说明肯定没伤到骨头,”江恺坐在床沿上,摆了摆手安慰道,“没事的,我有经验。”
“啊?”凌川愣了愣。
“我从马背上摔下来过,当时也是这种感觉,跟被人敲了一铁锤似的,喘气都疼。”江恺挺了挺腰,确认自己的脊椎应该是没事了,不过肌肉肯定有拉伤。
“那就好。”即便是这样,凌川的目光也还是不敢从江恺脸上移开,深怕错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怕就怕江恺是在安慰自己。
这叫什么事嘛。
虽然赌赢了但他现在连一点喜悦的心情都没有了。
过了一会,江恺突然站起了身,凌川也赶紧站了起来,紧随其后。
“我去厕所。”江恺看着他,一阵莫名其妙。
凌川以为他是要去检查伤口,急忙说:“我也去。”
“有病啊?”江恺挪开了目光,“我要去尿尿。”
“哦,好吧,”凌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屁股坐回了床上,双手撑着身体的两侧,“回来我给你揉揉。”
“嗯。”江恺没有拒绝,他也想知道自己究竟伤哪儿了。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摔这么猛。
马背上摔下来的事情是他随口瞎编的,他怕凌川过于自责。
这件事情归根结底是他自己的责任,怨不得凌川。
要不是他自己先给出诱人的交换条件,凌川就算再傻帽,肯定不至于真跳过来。
想想凌川那个个头,少说也有一百四十来斤,这一扑感觉要折寿十年。
也不知道瓷砖裂了没。
真是服了凌川那个死脑筋了,脑壳里装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草吗?
凌川躺在江恺的床上叹着气,听见脚步声进门,他立刻从床上竖起来,一脸紧张地说:“把衣服撩起来我看看。”
江恺应了一声,一扬手干脆把上衣给脱了,背对着凌川问:“后边是不是青了?”
凌川的目光在江恺宽阔的脊背上游移,左侧微微突起的肩胛骨很明显要比右边的肿一些,江恺的皮肤挺白,就衬得那片格外的红。
凌川伸手戳了戳红肿的地方,“这儿疼吗。”
江恺后背一麻,条件反射地往旁边躲了躲,“有点。”他奋力地扭过头往自己的后背看,却还是什么也看不见。
“别看了,穿了衣服又看不见,不影响你日常骚包。”凌川说。
江恺笑着“哦”了一声,转过了身。
凌川的目光扫过他泛红的胸膛和突起的锁骨,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刚才倒下去的时候自己的脑门应该是磕到了江恺的胸口,难怪他说喘气都疼。
四目相接的一瞬间,凌川的心跳猛地加快了一些,耳根子也莫名的有些发烫。
“我去给你拿点冰块。”凌川屁股都坐不住了,赶紧站起了身。
“在冰箱最底下那层。”江恺说。
凌川先把碎冰块装在保鲜袋里,然后找了条毛巾包了起来。
回到房间的时候,江恺已经很自觉地趴在床上,整张脸都埋在了枕头里。
凌川感觉自己都有些挪不动道了。
江恺的身材很好,裸露在外的每一处肌肉线条都极具美感,精瘦的腰肢拉出很好看的弧线,让人忍不住就想在他腰上掐两把。
脸长得好看也就算了,脱了衣服居然还这么性感。
啧啧啧,这种人简直就是妖孽啊。
江恺回过头,扫到凌川脸上呆滞的目光,不由得勾起了嘴角,“是不是特性感,很想摸一把。”
被看破心思的凌川老脸一红,反而觉得无所谓了,厚着脸皮说:“想啊,你怎么不干脆把裤子也脱了。”
江恺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一笑胸口立马一阵刺痛,他嘶了一声,把脸埋回了枕头里。
凌川全身僵硬地坐在了床沿上,将冰块敷在了红肿的地方,江恺倒抽了一口凉气,把手塞进枕头底下,握了握拳。
两个人都没说话,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凌川头一次觉得和江恺单独相处居然有点尴尬。
江恺也觉得气氛有些诡异,伸手摸了摸脖颈,“我脖子有点酸,你会按么?”
凌川愣了愣,伸手握住了他颈部后侧的皮肤,控制着力度,向上一提。
恰到好处的揉捏令江恺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舒展着身躯,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往下一点。”江恺闷在被子的声音有些模糊,但凌川还是能明白他的意思,手指往下移了一些。
“你很有经验啊,”江恺偏过头,换了口气,“做过这行?”
“滚蛋,”凌川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我妈有颈椎病,经常胁迫我给她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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