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的人杜撰着光怪陆离的豪门生活,有关的人紧盯着大盘上或绿或红的指数,只有陈洲,像是一艘夜航的船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没有目的地的行驶,所有灯火都被他远远的抛在身后,只剩下无尽的漂泊。
……
赵达达重新把陈洲的黑西装从衣柜里拿了出来,配着黑色的衬衫和领带,高瘦且苍白的陈洲如同死神般危险而亮眼,让目视着他的赵达达心里没找落的乱跳。
陈洲刚刚自己跑到洗手间里打了一针,精神还算不错,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好像又瘦了一些,他回头看着已经被他的美色迷惑住的赵达达,问:“怎么样?”
赵达达下意识的舔了舔下嘴唇,眼睛依旧直勾勾的,声音里满是赞叹:“太帅了!真的,你要是在早个三五年,完全可以去当演员。”
这句夸奖显然很受用,陈洲脸上的笑化开了,他点了点赵达达,问:“你怎么还不换衣服呢?”
赵达达很吃惊:“我可以去吗?”
“当然。”陈洲把衣柜里紧贴着他挂的另一套西装拿了出来,这一套是赵达达的,身量比陈洲小一些,表面有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花纹,但是被光一照又能隐隐约约的看见,很打眼:“现在公司里上上下下基本上都知道你,所以作为正室,你得学会向世人宣布所有权。”
赵达达撇了一下嘴,但是眼角眉梢依旧带笑:“你当自己是香饽饽啊,谁看了都想抢?”
“你别说,还真是。”陈洲那股子骄傲又窜了上来:“就算是我现在身价不及以前,也仍旧是很多少男少女的梦中情人。”
“你可要点脸吧……”赵达达冲他翻了个无话可说的白眼,拎着衣服换起来。
赵达达身上没有太多的肌肉,但是也没有赘肉,只有胳膊和腰腹上有很浅肌肉轮廓,不明显,但是很耐看。他背过身去脱衣服,脖子的线条流进肩膀,后颈处有一块鼓起的骨头,而后是一连串小山丘似的脊梁,最后融进窄细的腰间。
陈洲抱着肩膀饶有兴趣的看赵达达穿穿脱脱,这具身子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块骨骼陈洲都亲手丈量过,赵达达是他一口一口吃进去的糖,已经黏进了陈洲的五脏六腑,一一难忘。
赵达达穿着衣服就感觉身后有一道发烫的视线,弓着身子扭头看一眼,就发现陈洲跟鉴赏艺术品似的打量他。
“老色魔……”赵达达三下五除二的把衣服套好,向后挪了两步,试图离陈洲远一些。
陈洲看赵达达这种紧张样儿就觉得好笑,他故意迎着赵达达的目光,把视线落在他小腹下最敏感的地方,来回打转,最后意犹未尽的点点头。
“……”赵达达赶紧用手捂裆,一脸“你可以了啊你”的表情。
两人慢悠悠的磨蹭到十点,赵达达知道今天的陈洲一直不愿意出这个门,他也不催他,只让自己跟着他的节奏走。
最后慢无可慢,陈洲叫了司机过来开车,两人坐进后座,彼此沉默。
已经快到夏天了,温度二十四五度,空气里满是温热的甜腻感,窗外街道两旁的树木疯狂的向后滑去,一座座耸入天际的高楼大厦矗立在城市的中央,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剑。
从城市的一边开到另一边,经历了将近两个小时,陈洲的黑车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到了追悼会的门口。
看见车牌号的瞬间,门口伫立的保镖们全部提高警惕,怒目圆瞪的看着来人。
司机下来开车门,陈洲弯腰走了下来,随后绕过车尾给拉过赵达达。
赵达达没参与过这种规格的活动,整个人紧张的厉害,生怕自己哪个不注意给陈洲丢了脸。陈洲拍拍赵达达的肩膀拉起他的手,示意他跟着自己走就好。
十多个保镖成半圆形把陈洲包裹住,送着他往里面走。进了门口,陈洲就看见同样黑衣黑裤的陈志迎面对着他。一个站在烈日下,一个站在阴影里,两张相像的面孔都在彼此克制着,仿佛某种含义不明的东西线般的拉在两个人之间,只要一个不小心就能断掉什么。
陈志向前走了两步,道:“大哥。”
陈洲点点头,说:“节哀顺变。”
周围有聚拢在一起的窃窃私语,但陈洲和陈志两人都非常默契的当做没听见,赵秘书在看到陈洲的第一时间就走了过来想对陈志说些什么,陈志出手阻止了他。
今时不同往昔,陈志已经不仅仅是太子了,没人可以再在他面前指手画脚,就算是跟了陈父十几二十年的赵秘书也不行。
陈志朗声向远处唤了句:“小珂。”
一个高瘦的年轻男孩就走了过来,陈珂差几个月就要二十岁,他的面目出落的更加细致漂亮,气质也更随陈志,不再缩手缩尾的如同一只不能自保的小兔子,反而带了一点柔暇的锋利。
陈洲把手搭在陈珂的腰间,声音放得很缓:“你带达达去后面转转,楼上的茶水间里有我给你们俩准备的茶点,先少吃一些。”
“好。”陈珂应了一声,随后冲着有些发呆的赵达达说:“这边请。”
赵达达问询的看向陈洲,陈洲点了点头。
两位“夫人”一同离开,把周边人的目光和话题都扯离了十万八千里,陈志站在一边,说:“先去祭拜一下爸爸吧。”
陈洲没做声,缓步走了过去,冲着一张巨大慈爱的黑白照鞠了三个躬,而后半晌没动。
陈志和他并排站立,看着老人的照片,问:“你打算之后怎么办?”
“不知道。”陈洲的目光并没从照片上挪开,道:“你现在是公司的掌舵人,也没必要忌惮我了,我打算过些日子出国,找个温度好的地方就定居在那里。”
“就因为我?!”陈志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后自嘲的笑笑:“你没必要一再的退让。”
陈洲:“这不是退让,我是在给彼此方便。”
“你我兄弟二人一定要走到那个地步吗?必须你死我活、胜者为王、败者就得灰溜溜的被流放?我不需要这样。”
“事实就是这样,故事总是异常惨烈的,我没斗过你,所以现在的一切都是我活该。”陈洲笑笑,说完脚步不停的离开。
因为他看见不远处的赵秘书在用眼色提醒他。
陈志站在陈父的面前,背影有种说不出的落寞,好像直至目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他所想所求的,一切都太快,像是走马灯一样的让他有些吃不消。
赵秘书把陈洲带到了楼上的一间房间内,屋里还有那个刀疤男。
陈洲对于这个刀疤男的印象非常不好,他咬了咬后槽牙,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心里那么生气。
“你最好不是让我在我爸的葬礼上吸/毒。”陈洲大剌剌的坐在沙发上,显得漫不经心:“这可不是在陈家大宅或是我的小别墅,如果让别人看见,你真不怕去派出所喝茶?”
赵秘书呵呵笑,那点阴厉又露了出来。
“不怕的,这地方是陈氏的资产,没人会那么不长眼。”
“呵……看来我又猜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们到底在怕我些什么?我现在离公司的业务十万八千里远,以前跟着我一起做事的下属都已经被我爸打散的不能再散,况且我手里没有实权,唯独有那么一点东西的股份,却也不过是那么上不得台面的一点点,和陈志相比,我怎么看都没有那么有威胁力。”
赵秘书摇摇头:“话不能那么说,你是什么人,我和你爸爸都非常清楚。这世上只要是你真心想做的事,总归都会做到。就算是现在也一样,小陈董刚刚上位,很多事情弄不明白,他一直都很善良,你若有心,不难重新回到公司。”
陈洲:“我跟他说了,过些日子我就出国定居,再也不回来了。”
赵秘书不动声色,依旧用那种不放心的目光看他。
陈洲真是恨死了他的这种表情。
赵秘书缓慢开口:“刚才在楼下我好像看见了你的那个小朋友……”话没说完,陈洲刀子似的目光就直接剜到赵秘书的脸上。
陈洲的声音冰冷,像是带着冰渣子:“希望你这句话不是威胁。”
赵秘书浑身打了个寒颤,掩饰性的笑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最好。”陈洲身上的那根绷紧的弦重新松下:“东西呢?不就是想看看我戒没戒吗?弄得这么麻烦。”
陈洲接过刀疤男递过来的注射器,里面的液体已经重新灌好。
陈洲轻缓的吸了口气,然后把针头按在手臂的皮肤上。
时间似乎被拉长,陈洲的手刚刚想用力推下,就听见门外的声响。
一道瘦削的影子站在大开的门口,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陈珂推开门,黑如墨色的短发下是一双清丽的眼睛,此时那双眼睛正大胆的看着屋子里的几个男人。而他的身后站着刚刚赵秘书嘴里的“那个小朋友”。
一瞬间被算计的愤怒涌上心头,赵秘书给刀疤男使了一个眼色,陈洲的拳头攥紧,身体的肌肉记忆性的绷紧。而下一刻,就看陈珂抱着肩膀斜歪着倚在门框上,挡着身后的赵达达,微微弯起嘴角,露出了个流光溢彩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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