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鸿熟练地交钱租船,长腿一蹬,船就缓缓离开岸边,向湖水中间漂去。这话唠一边蹬踏板,嘴里又开始了:“你知道不?我老家不是Y城的,是长江对岸Z城的,每次回老家都要过河,我就不爱从桥上过,就喜欢到码头等船,站在甲板上吹江风的感觉真是好啊,视野开阔,神清气爽。而且夏天过江和冬天过江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宁安知静静地坐着听他唠叨,这人似乎能从微小的生活中发现有意思的事情,快乐于他而言,好像很简单。
“你好像不爱说话?”苏意鸿突然问道,还不等宁安知回答,他自顾自地又说:“还是我太爱说话了?我妈说我一个男人这么话唠,一点都不深沉,没有姑娘会喜欢你,你再这么爱讲话不住嘴,以后找不到老婆的。”
宁安知还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他心底里冒出一个声音:嗯,你找不到老婆的。
就在苏意鸿还打算说什么的时候,宁安知突然拉过他的衣领,把他往自己这边带。苏意鸿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头发脖子一凉。原来,三米外的另一条船上,坐着三个熊孩子,正拿着水枪对他滋水。苏意鸿还没说什么,就听宁安知大声对他们说到:“你们干什么!怎么这么没礼貌!”熊孩子如果听话,那这世界上就没有熊孩子了。船上没有家长管教,他们更肆无忌惮了。眼看他们又把枪头伸进水里,准备再汲水的时候,苏意鸿连忙叫宁安知:“快跑!”宁安知一听,也连忙蹬踏板,到底是一生中体格最好的时候,他俩一会儿就逃离了熊孩子的攻击范围。船通过拱桥的桥洞。过了拱桥后,湖水的面积小了许多,过来的船只不多,他俩就停船在这片区域了。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笑了起来,清澈的声音响彻湖面。是啊,哪有十七八岁的人认真和熊孩子较劲的?哪有十七八岁的人被熊孩子打得落花流水的?真是丢人丢大发了,哈哈哈!
苏意鸿的头发还在滴水,脖子里也有水。他低头拍打的时候,宁安知已经解下了自己的围巾递给他,说道:“围着吧,把湿了的衣领隔开。”他的手不自觉地也拍了拍苏意鸿的头。他就是这样,一方面想要按捺自己的冲动,但是面对眼前的这个人,他总是失控,只希望苏意鸿不要发现他的心思。
苏意鸿这时也没太在意,顺手就围上了。隔开湿漉漉的衣领,感觉又活过来了。他抬头看宁安知,后者目光淡然,没什么特别的。我就说嘛,刚才走路的时候,我看错了,宁安知怎么会有那种眼神,他心里默默嘀咕......
后来的半天,两人还一起吃了饭,看了场电影。
站在电影院门口分别的时候,宁安知先开口了。
“你明天干什么去?”他好想继续和他待在一起。
“明天回老家,看外婆。”
“哦。”
宁安知心里涌起失落感,苏意鸿这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儿,今儿谢谢你陪我瞎逛了一整天啊,不然,我一个人在家肯定无聊死了。”
“哦,没事。”
“那今天就拜拜啦,我老娘的信息过来了,催我回家吃晚饭,家里来客了!”
“嗯,拜拜!”
宁安知看着他踩着刚健的步伐走远了,终于消失在暮色中。
你什么都没有做,我却早已难舍难分。
第22章 比赛
高二下学期,学习越来越紧张。
但宁安知和苏意鸿心理素质好,智商高,学习态度也好。成绩越来越好,本来一直是前十,但这哥俩像商量好的似的,越战越勇,连续两次小考后,都进了前五。这成绩要是保持到高三,那按照一中的历史录取比列,这两个人可以稳进超一流的大学了。
三月底,袁国强要宁安知和苏意鸿参加希望杯数学竞赛。如果得奖了,对将来考大学有很多好处。这两个人不做多想,就答应了。
为了让两个人互相监督进步,袁国强又把两个人的位置调到了一起。只是从同桌变成了单排的第三,第四位。宁安知有点悔不当初......
后悔归后悔,正经事还是要做的。于是课后,袁国强就见两人经常在一起讨论问题。
四月,袁国强带两人出征。到了考试地后,两人被安排在一个房间,标间已经没有了。袁国强大咧咧地说:“不要紧,都是男孩子,睡同一张床不要紧的,换酒店离考场太远的话就不方便了。”苏意鸿表示无所谓,宁安知也没啥表情,他就当这两个得意门生全部同意他的安排了。
奔波了一天,苏意鸿进门就趴在床上了。宁安知看着他说:“你洗了再睡吧。”苏意鸿一听,觉得这老和尚肯定是嫌他脏。这床现在是两个人的,他确实不好赖在上面,于是打开箱子,拿了毛巾就进了浴室。
宁安知打开窗户,指望四月的晚风把他吹清醒一点,以免自己又失控。但是在南方,四月的风温润和暖,吹久了心更痒,他无奈地又关上了窗子。刚转过身来,就看见苏意鸿穿条内裤就大刺刺出来了。宁安知见他皮肤白净,肌肉线条流畅,小腹紧实,双腿修长,头发还在滴水,眼睛半眯,此刻的苏意鸿浑身上下简直写满了□□两个字。
宁安知强压波动不安的心绪,走进了浴室。苏意鸿觉得不等宁安知就直接睡去,有点不礼貌,于是强打精神等他。但是宁安知也洗得太久了吧,这老和尚就这样爱干净吗?
宁安知穿好一套睡衣,就出来了。床上的罪魁祸首撩人而不自知,他在浴室如此痛苦,用了十几年锻炼出来的意志力才强压下去了血气方刚的欲望,这个人却悠闲地躺在床上调侃他:“哎呀,你睡觉还穿全套睡衣啊?”“嗯。”“我睡了啊。”“嗯。”
不到两分钟,宁安知就听见苏意鸿均匀的呼吸声,一声,一声,一声。宁安知很累,但是睡不着,黑夜里他睁着眼睛,用目光一笔一笔描画苏意鸿朦胧的五官,似乎要把他的面容深深刻写进心里最隐秘的角落里。
宁安知唾弃自己,为什么会对面前阳光少年产生非分之想?可是他又很享受此刻与苏意鸿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气氛,黑夜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他,就像苏意鸿已经属于他一样了。
凌晨,苏意鸿打被子了,由于没穿睡衣,他被十来度的气温冻醒了,他下意识地去拉被子,旁边的人察觉后,先他一步轻轻扯起被子盖到他身上。不过几秒钟,温暖的又回到了他身上,苏意鸿又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上午考完试,袁国强就带着他们俩回去了。
第23章 被撞
清晨六点,苏意鸿骑车出门,左耳架着耳机练听力,右边耳朵空着。他这样做已经快一年了,一直觉得没大碍,可是意外来临时是不会提前和你打招呼的。
苏意鸿在骑车右转的时候,后面开来一辆火急火燎的三轮摩托车,超过他时,也没减速,三轮车的右后轮直接擦上了苏意鸿的自行车前轮,速度太快,苏意鸿只觉得整个人向右斜前方摔出去了,疼痛感从前心传到了后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爬起来,三轮车已经跑了,才六点钟,路上行人不多,也没其它人看见,该死的。
他掏出电话打给苏志安,不到十分钟,苏志安和吴静静一起开车过来接他。看着儿子还能自己站起来,夫妻俩的心这才稍微放下去了一点。但是,他们一分钟都不愿意耽搁,急忙向医院赶去。
还好,苏意鸿只是右胳膊肘搓掉一大块皮,右腿上出现了大片淤青。这要是撞他的车再大点,夫妻两个真不敢往下想。吴静静给袁国强请了一天假,拿上各种药,就把苏意鸿带回了家。苏志安则去了交警大队。
苏意鸿躺在沙发上,不敢多动,虽然没有骨折,但还是十分疼痛。正想着如何分散注意力,电话响了。
“你怎么没来上课?”宁安知深沉的声音传来。
“早上被车撞了。”
“啊?严不严重?撞到哪里了?”
“不那么严重,就是破皮了。”
宁安知那头是几秒钟的安静,苏意鸿也不知道如何接话,也是一顿沉默。
“那你明天会来学校吗?”
“应该会。”
“嗯。”
晚上,一家三口坐在桌上吃饭,苏志安说:“你早上走的那条路,不是主干道,监控设备坏了,也没来得及换,没拍到那辆三轮车。”
“没拍到就没拍到吧,反正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吴静静到底是没忍住,拿筷子敲起儿子的头:“都摔成这样了,还叫好好的啊?你快把爹妈吓死了,知道不?”
苏志安接到:“以后骑车注意一点啊,这交通事故可不是好玩的。”
两口子本来还有好多话要教育教育苏意鸿,但是看他那个可怜劲儿,又不好继续了。一时间,桌上只剩下吃饭的声音。
此时,门铃响了。
苏志安一开门,就看见了宁安知。
宁安知忙说:“叔叔,您好,我是苏意鸿同学,上次来过的,今天他没来上课,我过来给他送作业。”
苏志安忙让他进来,倒是吴静静记性好:“是宁同学啊,快进来,这还难为你这么远跑一趟。你吃饭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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