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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犬一般 (不知名反派角色)


  浴室里热气腾腾,闷得余期头发昏。他手忙脚乱地把衣服穿了回去,一推开门就看见韩寻坐在病床上。他一件衣服没穿,就腰上盖了条毯子。
  “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韩寻没好气道:“衣服都被你扔地上了,我怎么穿?”
  余期小声嘀咕:“又没脏,怎么不能穿了?”
  韩寻白他一眼:“腿软,下不了床。”
  余期脸一阵红一阵白,弯腰就去捡衣服,却听见韩寻嘶声抽了口气,他忙直起身:“怎么了?”
  韩寻皱眉捂着手,小指突然就抽痛一下,疼得跟断了似的。他甩了甩左手:“抽筋了。”


第65章
  夜色浓重,长青路上落了一地积雪。
  韩寻在围墙外张望一眼,对着手呼了口气。他跳上围墙,踩过满是白雪的草坪,蹑手蹑脚地翻进三楼阳台。屋子里漆黑一片,偌大的别墅算上管家也就三个人住,到了晚上不开灯是常有的事。
  他拉上阳台门,卧室忽地亮如白昼。
  韩征坐在椅上,书桌上散乱着电脑耳机和杂志,地上衣服东一件西一件。他端坐桌前,跟整个房间格格不入。
  “回来了?”
  韩寻老实跪下来:“爸,我错了。”
  “是吗?”韩征抽出一本杂志翻了翻,“小寻犯什么错了?”
  韩寻苦了脸,别人一般是动了火气才连名带姓地吼人,韩征则是反着来。平时叫他韩寻,越是生气叫得越亲切。
  “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惹了点事。”
  “还有呢?”
  韩寻瞥一眼乱糟糟的地板,韩征脚边还躺着张皱巴巴的口香糖纸:“嗯……乱扔垃圾?”
  “还有呢?”
  韩寻努力回忆:“还有通宵打游戏。”
  没一会儿,他就把这几个月背着韩征干的那些事都倒干净了。什么扔了作业,打了同学,还有翘补习跑去青应见朋友。
  韩寻腰腿泛酸,跪得有点耐不住。可韩征还是没松口,翻着书页问他还有别的吗。韩寻想想实在没什么了,半天憋出一句:“还……跟人上床没戴套。”
  韩征瞥了他一眼,或许因为自己当初就是这么来的,他爸在这方面对他要求很严。
  “为什么不用?”
  “忘带了……”
  韩征接着问道:“事后吃药了吗?”
  “啊?”韩寻摸了摸脖子,“没。”
  韩征叹了口气:“她住哪?我让文叔送一盒过去。”他合上杂志,掏出手机:“越大越没分寸……”
  “爸,这……真不用!”韩寻急忙按住韩征的手,这事儿还要让照顾他长大的文叔知道,他不得找地洞钻了。
  韩征皱眉看着他,像是猜出了一半:“男孩子?”
  韩寻点了点头。
  “是Omega吗?”
  “他是Omega没错……”
  “那也得吃。”
  韩寻见韩征又要拨电话叫文叔上来,脑壳一阵疼:“爸真的不用!这,他不是……是我!”
  他也不跪了,憋闷地坐在地板上:“不是他是我,不是女的也不是Omega不用吃药你别叫文叔了!”
  韩寻一口气吼完,半晌才听见韩征笑了一声。“那你……”
  “爸,你能不能让我静一会儿。”
  韩征给了他一点时间,但也真就让他静了一会儿。他顿了顿,又问道:“是那天你去青应见的朋友吗?”
  韩寻扶着额头:“不是。”
  韩征笑着起身:“那就是了。”他把椅子推回原位,拍了拍韩寻肩膀道:“把房间理理。”
  “知道了。”韩寻闷闷地应了。
  韩征带上门出去,门一合上,韩寻便抬头看向门口,确认脚步远了,才呼出一口气。他站起来,神清气爽地拍了拍膝盖。
  平时他无法无天,也不怎么听韩征的话。但这种非常时候他会第一时间服软,再找个别的由头把事情绕过去,话题绕开了也就安全了。
  百试百灵。
  韩寻抓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塞进衣柜,蹬掉脚上的鞋子就往床上一倒。
  卧室走廊上,韩征回头望一眼卧室门下透出的光。韩寻并不常在家里住,放了寒假也总往外跑。他在的时候有些鲜活气,他不在,家里总安静得有些死气沉沉。
  但他不在家,也有不在的好处。
  漆黑一片里,韩征走下楼梯,回了一楼书房。住了二十几年的房子,就是不开灯,他也清楚路在哪里。
  很多人不喜欢甚至厌恶黑暗,他倒是挺习惯。毕竟既然有着白天黑夜,它们就有它们存在的理由。
  韩征推门进了书房,桌上台灯明亮,他摘下手表搁在钢笔架旁,同站在书柜前的段启文说道:“处理好了?”
  “都准备好了。”
  韩征移开台灯,按上冰冷的实木桌面,隐藏其下的识别器确认过指纹,沉重的书柜往两侧悄然打开。
  “他如果下来,你知道怎么做。”
  段启文点点头,韩征走下书柜后的阶梯,书柜在他身后缓缓合上。
  不同于屋内,地下通道异常明亮。墙面灰白又冰冷,像是雪下掘出的甬道。时间也像被冻结,流逝得无比缓慢。
  他穿过走道,打开走廊尽头的那扇门。房间里不像走廊那样缺乏温度,它意外温暖,深色地板上摆着线条简明的家具,床底下铺着柔软的地毯。房间两侧各有一道门,墙上甚至有一面窗户。
  只是窗帘后是发亮的是灯,不是真正的星光或月亮。
  男人坐在床沿上,身上的血污都被清洗得一干二净,换了一身整洁的衣服。他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像座没有重量的石雕,脖颈和手上的纱布衬得他没有血色的苍白。
  韩征伸手摸上他的脸,林询木然地偏开脸。韩征的手停在他脸颊边,他没有收手,就那样勾起手指抚过他脸颊。
  林询肩膀紧绷,他闭眼皱紧了眉,像在忍受一头野兽的舔舐。
  “你瘦了。”韩征的手指滑过他的颈侧,“他没照顾好你。”林询僵着后背,压抑着呼吸,撑着床沿的手捏得更紧。
  “傅锐在哪里?”
  在风雪里冻了许久,林询的嗓音有些发沙。韩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一味抚过他的皮肤,像在检验一件物品。
  “你要是敢……”
  “杀他吗?”
  韩征压上他的脖颈,动脉在手下突突搏动,喉结滚动,皮肤温热,他喜欢他压抑颤抖的样子。厌恶,抗拒,但又不得不按耐。
  “他死了。”韩征轻描淡写地回答道,“你要给他报仇吗?”
  像是死寂里炸开一团火,林询扬手打开韩征的手。
  “是你……引他去医院。”
  他略一激动,就气息不稳地低喘,从他醒开始,就浑身使不上力气。手上的疼痛更是时刻盘剥他,给他刺痛的清醒,也给他发麻的浑噩。
  他不相信韩征会对傅锐动手,活人总比死人有用,但他到现在也没用傅锐来威胁他,那说明傅锐应该不在他手上。
  最坏的可能是傅锐还在崇明医院,但即使真是那样,也比落在韩征手上要好。
  至少韩宣会有所顾忌,他之前消除别的障碍都毫不留情,唯独对傅锐没有下死手,那他这次也不会伤他性命。
  “那时候也是你,”林询盯着他,比起愤怒,更多的是不寒而栗和恶心,“一直……都是你。”
  就像林佑说的,当年现场明明有那么多的错漏,可查下去又全都是死路。策划得很粗糙,但善后却做得很好。他以前想不清楚,为什么对方不一开始就狠下心把事情做绝一点,但现在他清楚了。
  因为下手的是一个人,善后的是另一个人。
  韩征当时还很年轻,十八岁的年纪,手段不够,也没有经验,所以才留下了许多破绽。但韩林不是,他帮他收拾好残局,把痕迹处理得干干净净。
  所以韩林当时才完全不顾他的解释,毕竟要是他帮他们洗清嫌疑,谁来替他的儿子担罪名?
  在真正的血缘亲情面前,那些无关痛痒的感情,说舍弃也就舍弃了。
  “为什么要把他牵扯进来,一个关善还不够吗!”林询抓上他的衣服吼道,手在剧痛和愤恨里发抖,“你要毁多少人才甘心……”
  他当时才几岁?十二岁,连青春期都还没到。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动了这种心思?他想想自己对他毫无戒备的那些年,就浑身发冷。
  “只是我而已吗?”
  韩征低头看着他,他的沉稳,现在看来更像是冷漠的一种。
  “我对关家那个小子没有兴趣,牵连他的不是我,是你。傅锐去医院,也是因为你在。他在意你才会以身犯险。没有你,他们就不会被卷进来。”
  韩征握上他的手,林询绷紧了手腕抽手,切口再整齐也是生生断了一根手指,稍一用力就疼得他脸色发白。
  “子询,我们是共犯。你跟我一样,都是有罪的。”
  林询额头满是冷汗,他忍着剧痛甩开手,咬牙挤出声道:“我是林询,没有韩子询。”他的声音颤抖,眼神却坚定。
  这个人不是什么珍贵的玉石,也不是脆弱的瓷器,只是一块石头。被磨掉棱角,砸得粉碎,黯淡无光地落进尘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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