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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犬一般 (不知名反派角色)


  “……给我吧。”
  听见自己的声音纵欲过度般地发软,林询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才接了电话。
  但抛开声音,这仍然是最糟糕的通话场景。他从没料到自己会有这样离谱的一天。在傅锐的车里跟别人没节制地做爱。心里怀着负罪感,却依旧把车座弄得一塌糊涂。
  “……喂。”
  陆原也觉得这不太好,他试着离开他的身体,但似乎有些勉强,结没有完全消退。林询握着手机,艰难压着痛哼。等陆原真正出去,他才不至于一直紧咬着牙勉力说话。
  陆原整理好衣服后,替林询擦拭腿间小腹上的黏腻,轻手轻脚地给他套上裤子。林询没有力气动,只半合着眼看陆原给自己系好皮带,残留在深处的精液还没弄出来,湿黏得他难受,但也只能忍耐。
  他听见傅锐叫他留意什么,但没听清。傅锐在电话那头拔高声音重复了一遍。
  “我说的是,让你稍微小心点。那个陆原,不要太相信他。”
  陆原坐在对面,平静地看着他,他听清了,他也听清了。林询靠着车窗沉默良久,空气变得浑浊不堪,几乎难以呼吸。
  他在混乱情绪里疲惫闭眼。
  “我知道了……”
  傅锐听到了,他也听到了。


第15章
  林询十二岁那会儿,跟着父亲搬到了新阳。新阳的生活节奏慢,但日升日落,一天过得也挺快。
  他们住进一栋临河的三层小楼。白天清理屋子,晚上睡在车里,过了一星期才正式搬进去。他住三楼,林佑住二楼,鼓和音响碟片都堆在一楼。林佑在河边坠了个小铁桶,高兴就搁几瓶啤酒泡着,这招前几年还行,到林询初中毕业,这河都浑得下不去脚了。
  为了升学,林询重读了一遍小学六年级。而新阳小学和新阳中学就隔一个十字路口,新阳中学又涵盖了初中部和高中部,苦得林询就在一个地方打转。学校到家这条路,年年不变单调到吐。
  林佑倒是一点也不单调。
  他第一年在沿街的商铺租了间店面开音像店,颗粒无收小半年,死撑了几年就关了。林佑痛定思痛,重整旗鼓在街对面开了家拉面店,有点起色就整了一出食物中毒,十个客人在医院上吐下泻两三天,贴了不少医药费不说,还被迫彻底歇业。
  林佑愁绪满天,叼着烟坐在棚下。他本来埋得是紫藤萝的苗,结果没长结实就给隔壁攀过来的丝瓜藤给缠死了。绿油油缀着浅黄的小花,成日同他耀武扬威。林询关了冰箱门,里头就剩两个鸡蛋,还臭了一个,这样下去迟早喝西北风。
  那天晚上两个人都饿得睡不着,黑灯瞎火地起来喝水,都以为对方是贼。
  林询揉着手腕龇牙咧嘴,他爹下手真是没个轻重:“爸,要不你还是重操旧业吧?”
  “没得商量。”林佑脑袋嗡嗡响,头晕目眩地蹲在楼梯上扶着头,“要不你回去找你妈,他问起我,就说我死了。”
  林询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再给他一闷棍。缠斗了一阵,两个人都累得瘫地上气喘吁吁。
  林佑先开了话头:“怎么都没见你朋友来家里了?”
  林询道:“哪个?”
  “就那个胖的,戴眼镜的,暑假帮着看过店的那个。”
  “郑卓啊,他去二中了,没联系了。”
  林佑皱眉道:“那你没其他朋友了啊?”
  “一打呢,”林询抹一把脸,困意上头了,“都高中了,哪儿天天要来家里玩……”
  “那行啊,还以为你这家伙上了高中就被孤立了。”林佑握着林询的手把他拉起来,笑道,“还想着改天去学校给你撑腰。”
  “谢了,以后真遭欺负了你再来,记得扛把刀,拍在讲台桌上,效果一定好。”
  “小兔崽子,”林佑虽骂却是笑着,也不各自回屋了,拽着林询一块睡去,“最近我老瞧见个流里流气的在家边上转,不是你同学吧?”
  “别管他,天上掉下来的麻烦,”林询摆摆手,“有天看见我练鼓了,非拉着一块组乐队,缠了都快一个月了。”
  “去啊!多青春啊!我那会儿还找不着人……”
  第二天林佑抱着一箱影碟摆摊卖了,算是认识到自己不适合创业,在钱花光之前找到了工作。就是远了点,有时候还加班,三天两头深更半夜也回不来。
  至于那个天上掉下来的麻烦,林询当时嘴硬,但后来跟着那人试了一回,发现乐队这事确实青春洋溢。高中朋友少了是真的,大家总都埋头念书,没以前有活力,林佑又总不在家,成天一个人待着也没意思,干脆就应了对方的邀约。
  那个小务在一家叫雾川的小酒吧驻唱,染着白发,一双眼清亮,笑起来眼角弯弯的,说自己十六,林询怎么看他都像个非法童工。雾川不像另条街上的那些个酒吧乌烟瘴气,老板是个养猫种花的文艺人,把个喝酒的地方弄得跟个咖啡馆似的。
  雾川下午不营业,林询他们就隔三差五在这会儿蹲雾川的小台上练习,吉他手和贝斯都是小务在雾川现成拐的,他自己主唱兼个吉他手,就缺个鼓手,在这音乐细胞贫乏的街上打转了好几天,逮着了林询就不撒手。
  过了个把月,小务便连哄带骗拉着林询在雾川正式演出了一场,一伙人热火朝天地烧到凌晨三点才算完。
  林询下了台手还是颤,踩得小腿发酸,大汗淋漓地勾肩搭背着大笑,像有燃料灌在胸腔肺管里爆裂。林佑今晚回不来,明天又是周日,林询没力气踩单车回去,就窝进了小务住的小阁楼,索性夜不归宿。
  “你当时怎么就想找我了?”林询在阁楼的浴室冲澡了出来,小务开了汽水蹲在床边咕噜咕噜灌。
  “这不看上你了嘛!”小务扔了瓶汽水给他,嗓子还沙着,“不过说真的,那会儿见你在对岸敲架子鼓,都是老掉牙的建筑,就你像是活的。正好到傍晚,河水又是血红,你跟个小火炬似的在我眼前烧,能不赖着你吗?”
  林询听不下去了,捂着他嘴叫他别吹了:“我不是个活的,还能是个死的?”
  “灿烂的!灿烂的!”小务挣扎着大叫。
  闹腾了一会儿算是真没力气了,林询拉过被子倒下,小务摇摇晃晃地去关灯。
  “小务。”
  小务懒懒地应一声:“嗯?”
  “我叫林询。”
  “我知道啊,”小务噗嗤一笑,“你敲坏脑子啦?”
  “是啊,我的名字你早知道了,你的名字却没告诉我。”林询倒在床上笑道,“都要一块睡觉的交情了,这样不好吧?”
  小务眨眨眼,编排好的借口在舌尖转了一圈,又吞回去了。
  “我叫傅锐,锐利的锐。”傅锐蹲下来,支着下巴笑道,“就告诉你一个人,不然我的身份被拆穿,就要有人来追杀我俩了。”
  “那我肯定把你先供出去,”林询大喊道,“就是这个人偷得一箱汽水!”
  “要死了!”傅锐慌忙掀了被子蒙到他头上,“老金要听见了!”
  关了灯黑黢黢一片,就风扇呼啦啦转。
  傅锐倒在小床上闭着眼念叨:“说了我的秘密,也不跟我交换一个,总觉得亏本。”
  “我没有秘密。”林询其实也没睡着,打个哈欠翻身。
  “以后有了跟我换一个。”
  “行。”
  瞎胡闹般的乐队连名字都没有,居然也能顺顺利利撑了两三年。林询升了高三,空闲变少,但仍扎在雾川。念书要紧,肆意活也很要紧。
  整条街他们都混熟了,奶茶店的小老板都快算个狂热分子,天天逮着傅锐问他下场什么时候能留座吗,林询提着三杯冰镇柚子茶瞧了眼傅锐,傅锐当即拍板说当然啊没问题。回去给他在小台边摆了个板凳,挨着音响,震得小老板痛哭流涕,傅锐在半程捂了话筒问他感动不感动,小老板泪流满面地点头大喊感动感动太感动了!
  林询下午在傅锐阁楼写完卷子,下楼刚好碰见老金抱着猫在门口晒太阳。林询笑他跟蹲在敬老院门口似的,拉着他一道去路口小摊上吃烧烤,傅锐揉了揉大黄的脑袋,大黄厌弃地跳上吧台睡去了。
  林询没问过傅锐以前的事,听老金说他也不大清楚,但估计是离家出走,身上什么证件都没有,没人敢留他。那天老金也没敢留他,但到第二天上午他还在,人都散光了,他就坐在门口台阶上,抱着大黄哼个曲调,见老金出来,抬头问他,你真不要我啊?
  老金见他双眼泛红,悲伤得像是他遗弃了他,心上一软就带他进去,给他泡了杯热茶,让他住进了他平时休息用的小阁楼。老金本来以为他家人很快就会找到他,可一年半载都不见有人来。
  但那会儿傅锐已经在雾川扎根了,老金也把他当个小儿子看,说是给个工作,实际就是养个小祖宗,由着他在店里折腾。
  “阿询我跟你说啊,上次我在房里打抑制剂,老金,老金他以为我在吸毒,非按着我,拉拉扯扯,那动静大的,吧台那小海还以为他要强奸我,差点报警!”傅锐拍着林询肩膀,笑得差点掉下凳子。
  老金一口啤酒还没咽下去,跟林询连连摆手:“小询,你要知道,他拿这么大一个针管,这么大。”说着举起个火腿肠晃,胡椒粉哗哗掉,傅锐拍桌大叫:“哎!你给放下,放下!还让不让人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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