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殿中的宙王倏然猛提功体一掌强吸王殿外围守卫小兵,正站岗的小兵神色惊变回神之时已在宙王指掌之间,冷汗直流,哆哆嗦嗦道:“王!王!召小人有何吩咐?”
“孤想死!”小兵闻言嘴唇更加哆嗦,倏然一丝水迹顺着沾失了裤腿。
“可又不能死!所以,你代孤去死!”倏然掌心一捏,王殿之上血肉横飞。
宙王心满意足地看了眼面的血色绽放,顿时平静了下来:“天佛原乡的天之佛!厉族的天之厉!吾一统天下霸业之前的障碍!你们二人还未死,孤又怎能死在你们前面!”
第25章 天佛质辛
正在逍遥居静坐凝思现时各方势力的缎君衡,平展的眉心突然一蹙,募然睁开眼睛望向身旁伺候的一身白衣的小丫头道:“魅生,快去开门迎接贵客!”
魅生一怔,疑惑重重地盯着缎君衡:“贵客?大人你最近一定是太过操劳,以致于出现了幻觉,魅生并未听到敲门声啊!”
缎君衡无奈扶额:“小丫头啊!吾是灵狩缎某,说的话怎会有错!”
话音刚落,倏然一阵浩瀚佛光射进逍遥居,一声似扬似沉,粗细适中的嗓音穿破尘埃,破空而入。
“缎君衡,吾已不请自进,不必客气!”
随着声音,庄严佛者宝相自佛光之中缓缓降临,踏在了逍遥居青石地面上。
缎君衡看向愣住的魅生,倏然抬手一弹她的额头:“小丫头,愣什么,还不快去备茶!”
天之厉眸含金光,看向缎君衡,出声阻止:“不必!吾来寻你兑现那日承诺!”
缎君衡迎上天之佛若有所思的眸光,微微一笑,抬手对旁边的丫头道:“魅生,你先下去,没有吾之允准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魅生告退!”
天之厉在二人言语间将缎君衡居所环视一周,金色锦缎勾起呈扇形垂挂在紫色帘幕之上,片刻后收回眸光,看向缎君衡意有所指问道:“此处物什摆放你可曾改变过?”
缎君衡见天之佛眸底的观览之意,转眸扫向紫色锦缎覆盖的四方长桌,叹息一声:“自从质辛消失之后便再未曾动过!”
“哦?此言何意?天之厉闻言眸底泛起疑惑,若有所思问道。
缎君衡眸敛精光,沉吟半晌,提步走近方桌拿起上面的水晶骷髅头,倏然回眸看向天之佛:“天之厉,想要知道质辛往事,何不化出真身相对?”
天之厉定视着缎君衡,威严沉稳的眸中闪过赞赏,一阵浑厚霸气笑声猛然从胸腹中震慑而出,威猛气势震动逍遥居,顿时地动房摇,霹雳轰隆。
伴随着笑音,天之厉顺提功体,厉族王者之气顷刻间笼罩周身,将佛光吞噬消弭。
“缎君衡,允你直呼吾名天之厉。你是如何看出吾非天之佛?”
缎君衡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到天之厉,端详片刻,募然盯着他的双眼吐出一语:“这股王者之气,长大后的质辛与你很像!”
天之厉面上笑意一顿,眉心倏然皱起:“长达后?长达后的质辛!缎君衡,你话中何意?”
质辛明明还是孩童!
缎君衡见他如此惊异,好似见过质辛般,难道,心底一动,身子顿僵,微皱的眉心带着一丝急切问道:“天之厉,你这般面色,缎某是否可理解为你见过质辛?”
天之厉眸光一顿,看缎君衡焦急情绪发自肺腑,心念一定,望进他眼底直言不讳:“吾破封之后,才知晓有质辛的存在,几番寻找,最终在罪墙墙边偶遇昏迷不醒的他。”
缎君衡身子微不可见的一阵轻晃,僵硬地身子顿松,以手抚上胸口。
复活成功就好,活着就好,四处寻不到他,还以为自己复活之术失败。
“但是,质辛如今是孩童之身!”
天之厉接下来的话震得刚刚放松的缎君衡猛得抬头,眸光震惊道:“怎么会?他明明已经长大,而且已有了两个儿子,儿子亦是成年。”
缎君衡接下来的话更无异于惊天霹雳,一声惊爆,爆得天之厉眸色骤变,心神震颤。
这!自己沉睡的千年到底发生了生么事情!
登时厉声道:“吾要立刻知道千年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缎君衡缓缓情绪,压下心头不可思议,抬眸看向天之厉:“你随吾来!”
二人步出逍遥居,向曾经质辛居住之处走去。
缎君衡边走边道:“吾在青芜堤便知你非天之佛。因吾控灵之术,能感受到他人无法感知的东西。你灵体之中有着与质辛相同的厉族气息,确切而言,因质辛是你之血脉,吾借由此才能发现你之伪装。但吾当时只需要天之佛和你其中任何一人,便未说出!”
天之厉眸中敛着沉重,淡声应道:“无妨!吾助你,原因之一便是你对质辛有养育之恩。”
缎君衡抬眸望向湛蓝的碧空,倏然叹息一声:“你可知吾当初收养质辛目的并不单纯!”
“目的非是审判之根据,行动方足为凭!”天之厉步子微顿,“缎君衡,吾从质辛残留的记忆中知晓你之存在。”
缎君衡闻言沉重的眸中闪过一丝浅浅的轻笑,想到了质辛小时的模样,若有所思看着天之厉问道:“质辛身体是孩童,记忆如何?”
天之厉凝眉:“残留现在年龄之前与你以及黑色十九、魅生共同生活的记忆。”
缎君衡眸光一肃,探图索迹继续问道:“你找到他时,可有何怪异之处?”
天之厉每次想到那一幕心头针扎般的抽痛,然不忍回忆,却只能回忆。
“质辛神智昏迷,蜷缩在罪墙……口中喃喃呼唤吾和楼至!……”
声声回忆,声声痛心。天之厉叙述间几次停顿。
缎君衡对质辛父子之情丝毫不亚于天之厉对质辛之意。此时听闻,胸口顿觉阻滞憋闷。
天之厉叙完,缎君衡眸光渐渐破碎,良久无言,心底愧疚不住翻涌。
质辛!为父灵术不精,愧对于你!
天之厉见缎君衡神色,抬步走至不远处的碧柳旁,静待他收拾情绪。
缎君衡,你未让吾失望!厉族唯我排他,然今日吾天之厉允诺于你,盛世天下,霸业相位非你莫属。
缎君衡片刻后收起满心忧心自责,眸光升起一股沉淀的坚毅,走向天之厉道:“质辛之事,必先从天之佛封印你开始说起。”
天之厉募然凝眸看向缎君衡:“请说!”
“千年前,天之佛为熄灭厉族祸乱,带象征身份的金桐面具,强势降临中阴界,与吾界交易,引吾界半数噬人红潮入苦境,作为将厉族王者你下半身封印在吾界的条件,宙王另外要求天之佛用一部能够克制你之武功作为附加,天之佛不假思索答应。”
说着缎君衡抬眸注意天之厉神色变化,天之厉凝重的面色并未有丝毫情绪显露。
缎君衡继续道:“天之佛又为防堵红潮祸害苦境,以人血肉为砖建造忏罪之墙,即罪墙。罪墙怨气千年来一直阻挡红潮吞噬苦境生灵。”
天之厉眸光一顿,看着缎君衡若有所思道:“如此而言,楼至清白无辜,并不是为一己私欲而建造罪墙。”
“是!”缎君衡闻言微怔后,才出声应道。
天之厉,你与天之佛之间到底是何种关系?
若为仇敌,听闻天之佛对你所为之事,你本不该知晓后开口所言第一句话是为她开罪之语。若不是,那么她为何要将与你所生之质辛送来中阴界抽魂?难道仅仅是为了维护天佛原乡和自己圣洁名誉?
“继续!”
“封印你一年之后,天之佛再次来到中阴界。依旧面带面具,但是手中多了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
天之厉听到此,心头一跳,眸中竟仿佛亲眼所见那番情景,不觉低低出声:“吾之质辛!”
缎君衡点点头:“这是吾第一次见质辛,被天之佛用绣着褐色团龙的米色古朴襁褓细心包裹着。亮晶晶的两只黑瞳,天真好奇地转动着,看着王殿之中的一切。吾无法看出当初天之佛是何心境来中阴界交易,但观其襁褓绝非寻常之物制成,而且包裹的那般细致,质辛身上所穿衣物更是天地精气所凝成……”
天之厉双眸倏然闪过一丝沉痛,募然敛下,开口沙哑着嗓音缓缓道:“她只有一种心境,痛彻心扉,眷念不舍,却不得不为!”
“是,吾亦做此想法,但却不解到底是何原因。吾暗自推算此子诞生之期当是在你被封印六个月后。”
天之厉袖中双手突然紧握成拳,面色虽然如常,但心头却是波涛汹涌,难以自抑制。
“楼至,你竟在异诞之脉时便有了你我之子!你整整隐瞒了吾四个月!那场大战,吾化石像时自体内蕴化而成的厉族本能自保招数,非由吾控制,这掌含吾功体全数功力,岂不是险些伤了你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