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海 完结+番外 (秋闲日暮暮)
- 类型:BL同人
- 作者:秋闲日暮暮
- 入库: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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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好了,贾敏领盒饭了,林海也到扬州了,和徒景之终于可以近乎光明正大出双入对了~~
下一章标题预告:甄家有女名英莲
唉……没人理也就算了,订阅也少了不少,果然是我写崩了么……(画圈Ing)
81第 81 章
第八十一章甄家有女名英莲
自从接了巡盐御史之任,林海虽不情愿,但既然答应了行之就要认真对待。早在他还在天京城中之时,就从内务府和户部调看了过往的档案,细细审看之下,深觉甄应嘉的确是个能臣,原本盐政一团混乱,而他提出的整治盐务之法行之有效,这些年盐价稳定而质量甚高,百姓与盐商都无什么怨言。单只一条,景德三十四年景德帝第三次南巡之后,江南并无什么大的灾荒,而盐务上缴的银两却逐年减少。甄应嘉给官面上的理由是遵朝廷之意从江南就地调拨银两支援忠靖侯史鼎修缮海塘,史鼎那里也有相应接收文书,账本上端的是做得天衣无缝。私底下,给景德帝的密折里,甄应嘉年年哭穷,道是自家接驾多次,不但将几处园子奉给圣上,还欠下盐商不少银两,如果不还上,只怕与盐务有碍云云。景德帝那时甚是体恤老臣,且国库也不差这些钱,便睁只眼闭只眼地过去了,新帝登基后,对这种状况不满意也是自然。林海思忖自己上任之后,其实也不必大动干戈,一来朝廷新旧交替之时要求稳,且史鼎在景德三十七年已经病逝,死无对证,甄应嘉这样的老人若无把握一击致命的话还不如不动;二来甄应嘉的盐务之法切实可行,自己只要继续认真执行,不似甄应嘉一样吞没那么多的银两就行了。
因着巡盐御史之任,半官半商,不是单靠官场上的能为就可以的,既要与官面上的人打交道,又要与一干盐商大贾周旋,杂事甚多,更不是自己秉持慎独就能解决的,看看甄应嘉的府里,大小门客二十几个,并不都是吃软饭的,颇有些为他所重分忧解难的人在。林海从接任之后,就想着也要招揽几个门客来帮忙,他自己府上,以往都是清贵之官,又要因为徒行之的关系不去结党,一直不曾招揽门客。又兼徒景之虽面上不显,但这么多年下来,林海也知其实景之恨不得自己是他的禁脔,并不愿意让他广为交游,把那本就不多的闲暇时间还要分给旁人,他也无可无不可,竟渐渐养成了不愿与人打交道的性子。
可此番上任,自是不能不与人打交道,林海想着身边号称“我是林府第一门客”的徒景之就觉得头疼。徒景之虽是个好皇帝,杀伐决断自然不在话下,又对林海最愿意帮忙,可那些陪酒宴请之类的,也实在不能指望徒老爷去做。只是这人选实在难找,那些上赶着前来干谒的多是些趋炎附势之辈,到底林海给苏锦华去了封信,从他那里得了几个推荐,方才使自己到了扬州不至于手忙脚乱,只是终究时日尚短,不能太过信重。
直到林忆扶灵送葬从姑苏回来,又给林海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才算解了林海的燃眉之急。
林忆对贾敏感情很深,他虽是庶子,但贾敏深为林府考量,且林慎已死,后来黛玉又是个女孩,便对林忆十分上心。林忆自幼得嫡母和亲娘照应,有时他淘气过了头,亲娘要责骂,嫡母还总是维护于他,贾敏之逝,除了黛玉,头一个伤心的便是他了。于是此次他虽年纪小,却一力向父亲请求亲自扶灵送葬。林海不放心他一个人,徒景之却道孩子正需历练,便让徒七跟着去了。林海又叮嘱林忆务必去拜会朱先生,最好能将朱先生接到扬州来侍奉。
林忆从姑苏回到扬州后,并没有接到朱轼朱先生,只带来了一位林海的故人和朱先生的一封信。林海见到故人心中大喜,却正是那年京中杏榜无望的叶进叶澄观。
叶澄观自那年落榜,他原本心高气傲,家中忽然出事,他自觉没脸见友人,又会试落榜,更没脸回家,竟在京中这个府上那个宅邸当西席做门客,中间又落榜一次,蹉跎了几年,尽览人间世事炎凉,方才死心回乡。他在京中时常搬家,渐渐竟与家中断了联系,回乡后本以为家中会更落败,却不料林海授意、苏锦华传信、朱轼出面,早给叶家儿子在彩工坊谋了个职位,叶家另买了宅子,从宗祠里搬了出来,虽不复以往富贵,温饱之上也是有的。叶澄观在京里虽是一直避着不见林海,但毕竟见识增广不少,回了家又被老妻和儿子说教埋怨,慢慢也看开了,从此在姑苏帮着林家打理彩工坊。此番新任巡盐御史到任,朱轼把叶澄观叫来,只道如海那里必是缺少人手,你若愿意见他,就去给他帮帮忙吧。叶澄观既有以往做门客的经验,又知巡盐御史之任的重要,想着倘若能为如海分忧,也可回报一二,便跟着徒七和林忆一起到了扬州。
林海得了叶澄观,方才安下心来。叶澄观早年间就是个风月场的常客,后来又做了几年门客,又在彩工坊与各色人等打过交道,他来到林府,于公务上很快便成了林海的左膀右臂,外人提起林大人府上第一清客,都道乃是叶老爷,到让徒景之心中恨恨之余却也无法可施。
因着林忆回到扬州,表示林府丧事办完,甄应嘉那里早提了交接之事,便定下了景仁元年十月初七作为新旧巡盐御史交接之日。
朱轼不肯来扬州,也在林海预料之中,只是那封长信让林海有些心惊。信中朱轼只道一来自己不愿离开姑苏,二来也不想来扬州给林海添乱——却是他在信中向林海坦言了过往的情史:年少之时在京城里如何遇上飞扬跋扈的甄应嘉,两人如何不打不相识竟至互生情愫,又如何一个发誓终生不娶另一个却在父母重压之下娶妻生子,又如何两人断了多年音信却是一个做了两淮巡盐御史一个在安平侯府度日,去扬州打理林府商事之时两人又糊里糊涂地上了床从此藕断丝连,又如何在林谨知夫人去世后看着真心所爱为情所苦而醍醐灌顶,更在林家搬到扬州后两人离得近了竟终究陌路……朱轼毫不隐瞒,向自己最心爱的弟子一一道来,末了又道,在林海还未到任之时,他这里已经接到过甄应嘉的书信,信里旧情重提,在在都是让他管好林海不要在盐务上给甄家找麻烦之意,让朱轼对甄应嘉的最后一丝情意也都消散。只道哪怕是为了不给林海掣肘,自己也不能去扬州。
林海接了信,为朱先生感叹了半晌,晚间到了床上还有些郁郁,徒景之却道:“朱轼自己求仁得仁,他这份心意你安心受着就是了。”
接任巡盐御史当日,当地官员和各地赶来助兴的盐商,看着行宫春晖堂改建的富丽堂皇的新盐政官署,都道林大人果然极得圣眷。各种仪式繁复和官面上的话语自不必说,待各方重要客人都送走了,余下那些小鱼小虾交给叶澄观和几个门客自去料理,林海将甄应嘉让至官署后堂,另有事要与甄应嘉说,正巧,甄应嘉也要和林海仔细分解一下日后的情形,自是欣然前往。
这扬州行宫本就曾是甄家别院,自奉于景德帝作为南巡时的行宫后,虽有改建扩充,春晖堂这种并非正殿的地方主体结构并没有什么大变化,甄应嘉随着林海踏入之后,见厅中依旧摆着自己进上的锦绣江南烟雨图的大屏风,心中稍稍感慨了一下。待两人分主客坐下,自有人奉上香茶,林海摒退从人,厅中只剩他两人之时,林海还在那里措辞,甄应嘉已经一边品茶一边一脸欣慰状,笑道:“如海果然不负丹瑞的教导,如今事业有成,丹瑞自可慰怀,老夫也深为丹瑞高兴。”那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样貌着实透着亲近。
其实若论林海曾当过今上的王太傅,甄应嘉曾为太上皇的伴读,两人可算是一辈,只是当初让林海入《唐诗集》书局参与编撰时,甄应嘉就是从朱轼朱丹瑞那边论的辈分,则林海作为朱轼的弟子,自然比甄应嘉小了一辈,何况皇家的师傅弟子从来都是虚的,甄应嘉自觉从朱轼那边论,与林海的关系更应显得亲切才是。
可他开了场,林海却不接话,而且忽然间神色颇有些微妙,有些想笑又带些尴尬的样子,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竟立时拿起自己的茶盏品起茶来。
只听“啪”的一声,像是拍桌子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出,徒景之怒气冲冲走出来,直指着甄应嘉道:“甄应嘉,你充哪门子长辈呢?”
甄应嘉见本应在京中安养的太上皇竟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一时魂飞魄散,不自觉间已经跪倒在地,只道:“陛下……这,这……陛下……”竟不知如何言语了。他在朝野经营,得来的消息已经不少,知道有个徒景之徒老爷跟着林大人一同南下,而且这个徒老爷很可能是林大人的禁脔,还想着既然林海也是此道中人,将来从男色上入手也是一法。只因当初年少之时,景德帝和伴读微服出宫时用的并不是这个名字,到让他一直没有对上号,这时见徒老爷忽然变成了太上皇,而且中气十足一点没有病得不轻的样子,实在转不过弯儿来,只凭着对景德帝的一贯敬畏连连叩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