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安瑟尔终于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的全身都是血,脚下也躺满了鲜血淋漓的尸体,手还死死掐着一个人的脖子。
安瑟尔眼神暗了暗,甩手将手上的人——现在已经是尸体了——扔了出去,不理会远处围观的几个巫师那惊恐的眼神,从脚下的几个人的尸体上踩了过去,回到了最初他来的地方。
如果就此放任,恐怕不到一个小时,他的信息就将传遍翻倒巷了吧。安瑟尔冷哼了一声,这些欺软怕硬的家伙,也不看清楚对方的实力就想偷袭,真以为他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他是分神了,但是他的身体本能却还在。他现在已经基本恢复了前世时候的身手和反应能力,如果有人在他不注意的情况下偷袭他,那这人是绝对没有活路的,尤其是在他手里没有任何武器的时候,才是他危险系数最高的时候——他会本能的用手撕下袭击对象的肉,直到杀死对方。
就像脚下的这些尸体。
安瑟尔回头瞟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几具尸体,每具尸体的心脏和脖子部位都缺了一大块肉,流出的血染红了他们身下的地面,几乎可以汇成一道小溪,又看了看远处的几个由于极度的恐惧而忘记应该迅速逃跑的巫师,犹豫了一下,然后返回身去,在这几个巫师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给了他们个一忘皆空。
毕竟是邓布利多的地盘,过早的惊动他并没有什么好处。虽然理智这么告诉自己,但安瑟尔仍然皱紧了眉头,心里更加烦躁。
他拿出了刚才被收起来的罗盘,盯着猩红色的指针研究了一会,感受了一下魔力的波动,然后尝试着将指针反方向拨回去。
一阵眩晕袭来,安瑟尔被勾着肚脐眼拉回了宿舍。
伸手划过空气,显示出来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安瑟尔没有丝毫的睡意,他将身体扔到了床上,拉过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只露出了几缕金发在外面。
过了一会儿,又裹着被子在床上翻滚起来,心里在不断哀嚎着。
怎么会是他……
这么好听的声音,居然是他的……安瑟尔简直想要撞墙了。
如果是别人的话,安瑟尔是说什么也要上去结交一下的,但是为什么偏偏是他?安瑟尔简直欲哭无泪。
第一次让他有心动感觉的声音,居然属于这个故事里最大的反派角色,一个注定与麻烦牵扯不断的悲剧角色。
他舍不得这个声音,真的好像再听一次,但是……他也真的不想跟这个人有任何的牵扯啊!
深深的叹了口气,安瑟尔决定,暂时还是不要跟那人牵扯上什么关系才好,如果以后真的不小心遇到了,就躲着走吧。
虽然……真的很喜欢他的声音……但是,他还是更讨厌麻烦。
就这样,安瑟尔在郁闷和纠结的情绪中渐渐进入了梦乡。
16实力至上
今天是第一天上课,安瑟尔很早就醒了,去浴室洗脸刷牙的时候,另外几个人还没有起床。等他回屋收拾好了上课用的书,又换完了长袍,才在客厅第一次见到了他的另外四个室友。
但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这四个人看到安瑟尔后,神色都很不友善,甚至有两个人的眼神可以称的上是恶狠狠,这让安瑟尔有些莫名其妙。
安瑟尔不禁摸摸自己的脸,难道自己长的这么天怒人怨人神共愤?
另外四个人都没有开口跟安瑟尔说话,纷纷用敌视的眼神瞪了他一会,才都往教室走去。安瑟尔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对第一次见面的他表现出这么明显的敌视态度,但他对此并不是很在意。在开学之前,盖勒特就曾经告诉过他,德姆斯特朗与霍格沃茨不同,霍格沃茨虽然有学院之间的矛盾,但是四个学院分的很明确,学院内部也相对比较团结,而德姆斯特朗由于是面向整个欧洲进行招生,收进来的学生更是形形□,什么国家的人都有,什么性格的人都有,他们可能有着不同的喜好,信仰,学校没有将学生明确的归类为某个学院,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团结一说,学校里的一些小的团体和社团,都是自由组成的,所信仰的东西也都是奇奇怪怪的,如果你让某些人看不顺眼了,也并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学校中的关系过于错综复杂,安瑟尔并不想参合进去,如果可以,他不想加入任何一个团体。
安瑟尔抱着书,不紧不慢的走在四个人的后面,看着四个人绷的紧紧的背,不禁有些好笑。
路上遇到了其他的学生,可奇怪的是,他们看安瑟尔的眼神也是说不出的诡异,不怀好意的居多,还有一些幸灾乐祸的,这倒让安瑟尔有些意外了,他好像什么也没有做吧?
进了教室,这种诡异的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当安瑟尔一脚踏进教室的时候,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再交谈,而是都看向安瑟尔的方向。
安瑟尔对这些带着评估的视线视若无睹,步伐也没有丝毫停顿,不紧不慢的走到教室的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其他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安瑟尔的一举一动,不时有几个人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对着安瑟尔指指点点。安瑟尔并不理会他们,只是把这节课要用的书拿了出来,摊开放在书桌上。
变形课。
安瑟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垂下眼,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意义不明的浅笑,带出了一丝魅惑的弧度,漂亮清纯的脸瞬间变的妖娆魅惑,教室里有一秒钟变得鸦雀无声,然后不时有咽口水的声音响起,看向他的目光也变得更加复杂了。
安瑟尔冷笑。
直到正式开始上课,安瑟尔旁边的座位都是空的,看来没人愿意和他坐在一起,安瑟尔拨弄着手里的羽毛笔,有些无聊的想着,虽然他直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这样的情况对于喜欢清静的他来说可不失为一件好事。
变形课的教授已经站在了教室前面,其他人不敢再直勾勾的盯着安瑟尔看,而是逮到机会就偷偷的瞟他一眼,整个教室的气氛都很怪异。
安瑟尔丝毫没有理会,任他们随意的看。
他打量着站在前面的变形课教授,这个女教授看起来很年轻,五短身材,体型丰满,有着一头褐色的长卷发,两只本来很小的深蓝色眼睛被故意瞪的很大,显得有些神经质。
“我是贝芙丽·戴维斯(Beverly Davies),负责教授你们变形学的相关课程,你们可以称呼我为戴维斯教授。”声音有些尖细,语速很快。“我会负责教授你们变形学,要知道,这是所有魔法中最神奇的一门学科,很复杂也非常危险,但如果你们足够认真,你们就能学到所有最实用的变形咒语,甚至可以把自己变成另外一种形状——当然,这是现在的你们绝对不可以尝试的。”
安瑟尔挑了挑眉,戴维斯教授说的是德语,也是德姆斯特朗的官方语言。但这么快的语速,就不知道教室里到底有几个人能听的懂了。安瑟尔随意扫视了一圈教室,看到了不少茫然的面孔,嘴角的笑意更加深刻了。
戴维斯教授说完话,就弯腰从地上拿起了一个小箱子,打开箱子拿出里面的东西,分发给了每个学生。
当小巫师们看清楚放在自己桌子上的东西以后,整个教室瞬间乱成了一团,有大喊的,有惊叹的,有欢呼的,有咒骂的,有尖叫的,几个胆子比较小的女孩子甚至开始哭泣起来。
安瑟尔倒是很感兴趣的看着被自己捏在手里,显得十分柔软而又有韧性的细长型冷血生物,摸了摸它光滑冰凉的身体,满意的眯起了眼睛,对这堂课的满意度上升了一个档次——至少没让他傻乎乎的变针,这就已经很值得庆祝了,不是吗?
但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这么想,他前面的一个大个子几乎跳了起来,扯着嗓子用蹩脚的德语大声喊叫着,甚至怒气冲冲的冲到了教授的面前。
“蛇!居然是蛇!还是剧毒的极北蝰!你居然把毒蛇带到了教室里!哈!看看这些该死的毒蛇吧,你难道就不知道它们有多么危险?难道你就不怕这种冷血动物把我们变成他的早餐吗?”
“哦,不用担心,它们刚刚进过食,没有攻击性,不会伤害你们的,”戴维斯教授试图让暴躁的小巫师冷静下来,给自己来了个声音洪亮,然后对着小巫师们大声的喊。“听着,孩子们,它们不会攻击你们,现在,冷静下来,不然我保证你们的期末成绩会超乎你们的想象,我想你们是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的。现在!冷静!”
震耳欲聋的声音排山倒海般压过了小巫师们的喧哗聒噪,一时间,除了反应迅速的给了自己一个闭耳塞听的安瑟尔以外,其他人都反射性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离戴维斯教授最近的大个子更是被巨大的声音冲击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戴维斯教授说完,看着满教室捂着耳朵说不出话来的小巫师们,满意的点了点头,用魔杖敲了敲讲桌,等到小巫师们都将目光集中到她身上时,她将声音恢复了正常的音量,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的说,“也许你们来自不同的国家和地区,”戴维斯教授环顾了教室一圈,注意到了在角落里维持着优雅姿势不动声色的安瑟尔,顿了一下,然后转开视线继续说道,“但不管你们从哪里来,请不要忘记,你们是在德国,是在德姆斯特朗,如果仅仅是一条毒蛇就能让你们惊慌失措,甚至——屁滚尿流,”尾音上扬,戴维斯教授抬高了声音,“那么,你们就转到霍格沃茨或者布巴斯顿去,德姆斯特朗不是弱者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