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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枉少年 (郑予)


  徐子霖道:“是。林水寒不知道把子路给怎么了,他最近总是魂不守舍的,听说林水寒要走了,他就跑出去喝酒,昨晚一夜没回来,我去找找他。”
  林月野拍拍他的肩膀,道:“子路一夜未归,你到现在才出去找他,你这哥哥当得真是……”
  徐子霖满不在乎道:“这有什么,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能被人卖了?我只是想让他长长心,林水寒究竟哪里好,他就那么舍不得人家走……”
  林月野道:“一个好的师长,胜过亲生父母,更何况你这哥哥这么不称职……”
  徐子霖道:“我不称职?我哪里不称职?”
  林月野道:“你哪里都不称职。”
  “……”
  两人笑笑闹闹地一起出了书院,街北的一家茶楼里新来了一位说书先生,评书说得很精彩,徐子霖打算带他去听听。
  天气阴冷,秋末冬初的时节,日光被湿润的风反复稀释,如同刚刚抽芽的桑叶般浅得格外清凛。
  林月野记忆犹新,第一次见到林水寒,就是在这个时节。他在乐正书院待了十几天,不知为什么却总是和林水寒错过,偶尔遇见,也只是远远的瞥一眼,然后擦肩而过。
  在茶楼里遇见的这一次,算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初识。
  林水寒冲他们微微施礼:“这么巧。”
  林月野还礼:“林先生。”
  徐子霖:“哼。”
  林水寒并不介意:“徐先生别来无恙?”
  徐子霖睥睨他:“我好的很。”
  林水寒笑笑,侧过身,林月野和徐子霖走过去,在小茶桌旁坐下。
  “二位要不要尝尝我自酿的柿子酒?”
  “柿子酒?”林月野惊奇道:“这茶楼竟允许客人自带茶酒?”
  “不不不,”林水寒执起酒壶,敛袖为他们二人倒了两杯,推至面前,“掌柜的和小二都不知道,我偷偷带进来的。”
  林月野端起酒杯浅浅啜了一口,回味一番,不禁赞道:“好酒好酒,入口甘醇,细品则又软糯清甜,却也不乏烈酒的烧灼,韵味绵长。”
  林水寒哈哈一笑,“月野兄也是好酒之人哪。”
  林月野转头对徐子霖道:“子霖,你也尝尝。”
  徐子霖道:“我不喝。”
  “不喜饮酒?”
  徐子霖:“我不屑于喝这种人的酒。”
  “……”林月野好笑地望向林水寒,就见后者慢悠悠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道:“可是子路很喜欢,你们兄弟俩的品味差这么多啊。”
  徐子霖眉间跳了跳,眼里升起一丝怒意。
  林水寒故意朝四周瞧了瞧:“怎么,那小家伙没跟你们一起出来?”
  徐子霖一愣:“你不知道他在哪儿?”
  林水寒奇异道:“我为什么要知道?我又不是他哥哥。怎么了,找不到他了?”
  徐子霖沉默下来,他本以为徐言这段时间因为林水寒而心神不宁,出来借酒浇愁肯定也会找他,至少林水寒见到徐言独自出去必定也会跟着。但是现在他却说不知道弟弟在哪儿,徐子霖心中开始隐隐有些不安。
  林月野道:“子路最近情绪不好,子霖说他昨晚出来喝酒,一夜未归。正巧你昨晚也不在书院,我们都以为他和你在一起。”
  林水寒邪肆地一笑:“子路跟我在一起你们才更应该担心。我昨晚在海棠花苑里,他要是也在,徐峻兄你……”
  徐子霖面色一冷:“他敢。我打断他的腿。”
  林水寒无所谓地耸耸肩。
  徐子霖盯着他的眼睛:“你怎么不担心啊?”
  林水寒晃着手中的酒杯,微微眯起眼睛,“我为什么要担心,我只是他的师长,又不是兄长。”
  徐子霖气结:“你不是——”
  林水寒眼神扫过去:“我什么?”
  “……”徐子霖说不出口,尤其是还当着林月野的面,他重重叹一口气,摇摇头:“没什么,当我没说。”
  林水寒把酒杯递到嘴边,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东西,然后仰头一饮而尽,再抬头,面色已是一片平静。
  两人都不再说话。林月野看看这个,再瞧瞧那个,本着调节气氛的心问了个问题。
  “你们说的那个海棠花苑是个什么地方?”
  “……”
  徐子霖神色更加冷峻,林水寒放下手中酒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一个男人都会喜欢去的地方。”
  “哦。”林月野恍然,“勾栏。”
  “怎么,”林水寒看着他,“月野兄有意去逛逛吗?”
  林月野道:“都说江南出美女,我确实想见识一下。”
  徐子霖冷哼一声:“那你去海棠花苑可见识不到。”
  “为何?”
  徐子霖面露嘲讽之色,林水寒邪邪一笑:“因为那里边都是像子路一样的美少年啊。”


第9章 础润而雨
  林月野:“……”
  林月野:“……咦?”
  徐子霖:“……?”
  林月野:“……啊!”
  徐子霖:“……你啊什么?”
  林月野道:“原来林先生你好男色。”
  徐子霖感觉林月野特别没脑子,干脆就不理他了,转过头专心听说书先生的评书。
  台上说书人咿咿呀呀,白胡子一飘一飘的,偶尔拍一下抚尺,有小厮过去送一杯茶,老先生端起茶杯啜饮一口,接着继续陶醉。
  林月野回过神来,看一眼老先生说到激动的地方仿佛要断气的样子,愣了一下,问:“他说到哪了?”
  徐子霖道:“赵五娘到京城寻夫,蔡伯喈不认,反驱马踏死了赵五娘。”
  林月野:“……这么惨烈啊?”
  林水寒道:“林沐兄你没听过《赵贞女》这出戏吗?”
  满座寂然,仿佛都在为赵五娘的不幸遭遇不平,又都愤恨蔡伯喈的薄情。
  林月野道:“我这是第一次来扬州,《赵贞女》是南戏吧?我以前只听说过。”
  林水寒道:“我来过数次,不过对于南戏也并不是特别了解。闲暇时听过几折,跟北曲杂剧相比确实有诸多不同,在体制上要自由得多,且辞情少而声情多。”
  徐子霖咳了一声,道:“说起南戏你们应该来问我,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跟你们这些南渡过来的北方人是不同的。”
  “……”气氛一时尴尬。
  徐子霖见他们两人都不说话,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连忙致歉,“看我,好好的,提南渡干什么,真是扫兴。对不住对不住。”
  林水寒神色之间隐有郁郁之气,饮酒沉默不语,林月野心宽,从不计较于往事,笑着摆摆手:“没事没事,口舌之误而已,你别放在心上。”
  徐子霖心中有愧,所以有意弥补:“这样吧,你们两位若真想听南戏,得空我请你们去戏馆坐坐,如何?”
  林月野一喜:“好啊,说定了你可别反悔。”
  “当然。”又看向林水寒,“喂,叫你呢,戏馆,去不去?”
  林水寒转过脸来,瞟了他一眼,“除非小子路也去。”
  林月野:“……”
  “……”徐子霖收回目光,“……爱去不去。”
  这时,一个人急急忙忙地冲进来,满脸的惊慌失措,束发的飘带缠在额头上,很是狼狈。
  林月野和林水寒还没反应过来,徐子霖已经率先站起来,冲那人大喝一声:“子路!!”
  子路?那少年是子路?
  少年听到有人叫自己,横冲直撞之间匆匆转头,那张眉目灵秀的脸分明就是子路,他看到他们,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飞快地跑了过来。
  站在徐子霖身边气喘吁吁,林月野递给他一杯茶,“快歇歇。”
  徐言话都来不及说,接过茶杯“咕嘟咕嘟”喝下,递回去:“再给我倒一杯。”
  林月野又给他倒了杯茶,笑问:“你昨天去哪了?怎么搞成这样?”
  徐子霖忍着怒气:“有鬼在后面追你吗?”
  徐言:“真的有东西追我!!不过不是鬼,是羊。一群羊!!!”
  徐子霖厉声道:“什么羊!怎么会有羊追你!”
  “我……”
  林水寒出声道:“听说右谏议大夫家的别院里养了好多梅花鹿和绵羊,可能是他们家的羊跑了出来。”
  徐言听见声音看向他。
  “……”呆滞了一会儿。
  林水寒微笑:“怎么,看见我很惊讶?”
  徐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月野:“……你叫什么?”
  徐子霖道:“估计是觉得真的看见鬼了。”
  林水寒无视他的话,把酒杯递给徐言:“喝柿子酒吗?”
  徐言纠结了一下,然后果断拒绝:“不,我要吃豆腐脑。”看向徐子霖,“哥,我饿了。”
  徐子霖平视前方:“先告诉我昨晚去哪儿了。”
  徐言偷偷看了一眼林水寒,见他在专心听评书,没有往这边瞧一眼,突然就觉得心情略有些复杂,嗫嚅道:“没去哪啊……就找了家客栈,喝酒喝了个通宵……现在头还疼哪……”
  “学会喝花酒了,出息了?”
  “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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