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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崩 (猫太婆)


《雪崩》作者:猫太婆

晋江2018-2-11完结

一句话简介:当雪崩来临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虐文,慎 入!

简介:白起,少年莽撞,年轻气盛的故事;因为经历种种刻骨铭心,才能成就秦国四大名将之首!正史构架;剧情跌宕起伏,请系好安全带!本文白起有几个名字:雪夫、罪夫、鹿倌、倌奴。

说明:强强对袂,相爱相杀。前三章种田,第四章起飞,喜欢小白文,小甜文的亲们第五章后就不要看了。情节紧凑,文字简洁,看文喜欢跳行或跳段的剧情会接不上。
内容标签: 强强 虐恋情深 天之骄子 相爱相杀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起,羊大椿 ┃ 配角:夏后羊氏族人 ┃ 其它:强强对决,相爱相杀,人设不崩,智商不掉线



  第1节 阳春白雪

  羊老太爷坐在竹藤编的躺椅上,手托一杯茶,怀里窝着暖驴,悠闲的看着嵫山的雪景。
  只听脚踩枝条断裂的声音,林间小道上走来一小童,小童走拢垂目道:“族长,山里来了位打红枣马的白姓客人,说是途径此地,大雪封路,想留宿几日。”
  羊太爷微挑眉,悠悠地问:“留宿几日是几日?”
  小童道:“不知,白姓客人未曾说要留几日,只是呈上十五金做为留宿酬金。”
  十五金,红枣马,应该是士族身份,羊太爷昂首抬眉,吩咐道:“让大椿去安排一下吧。”
  小童应了,转身到东厢房门外去唤人。
  “大椿哥……”
  应声而出的,是位着厚衣的高壮男子,高壮男子身材挺拔,生得星眉剑目,很是英气逼人。
  羊大椿他听完小童的述叙,对太爷恭敬做揖道:“阿爹,我这就去看看。”
  话毕,羊大椿在门边取了件斗笠,披上梭衣,又取了拔雪的铲子,与小童一起沿路下山。
  羊大椿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小童聊天,这两日大雪飘飘,山路极不好走,不时要铲掉厚雪,才能看清脚下。
  小童走后面,羊大椿走前面铲雪开路,前面的人身高腿长,脚步迈得大,一个土坡,小童跌跌撞撞的跟来,一脚踩滑,狗吃屎的姿势就要趴到雪地里。
  羊大椿回身将小童扶住,就听前面有马鼻粗声嘶竭,扭头一看,瞬间就呆住了。
  红枣马前站着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白衣外一件素色毡毛披风,连帽边沿处露出毡毛,帽上,肩上,都盖着雪,帽沿下是一张清瘦精致的容貌,高挺的鼻梁,长眼睫毛上都盖着雪,与之相应衬的,是一双深遂不见底的黑色眼晴。
  羊大椿只觉心口被人猛的揍上一拳似的,没由来的有种亏心的感觉,想必是来人一动不动的站在此处等候许久了。
  他仔细看了看,确定来人眼睫毛的也积着雪,还未开口,竟先裂嘴泛起笑容。
  白衣男子见羊大椿裂嘴一笑,眼睫毛闪动两下,雪花扑眼而下。
  羊大椿抱拳,笑意未收:“这位客人久等了。”
  小童站稳身形,从羊大椿身后走出来,见到白衣男子全身都盖着雪,问道:“唉!为何不在旁边凉亭里等,那里没有雪呀!”
  白衣男子抱拳回礼,谦和道:“无碍,落雪有落雪的景致,凉亭与这里都甚好。”
  羊大椿对他的第一印象,觉得这年轻人挺傻气的,这般大雪,小童上山回报,一个来回至少须一个时辰,站在雪地里与站在凉亭里等候,区别还是挺大的。
  “吾乃夏后羊氏大椿,冬月出生,虚岁二十三。”
  白衣男子闻言,眼珠微转,问道:“大椿?可是出自: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以八千岁为秋。”
  “正是。”
  男子冰雪下的冻得泛青白的脸,露出笑容,竟像雪中圣莲般,虽然羊大椿没见过雪中圣莲,但是听叔伯们说过,雪中圣莲是天下最美的花,傲雪迎风,冰清玉洁,当他想到冰清玉洁时,心下一惊,居然会想到这个形容少女的词汇,真是太失理了。
  白衣男子问:“可是高堂大人盼望大椿兄长命百岁。”
  羊大椿说:“正是,我有两个兄长,都从军去了,父亲四十岁才得了我,自是盼我长命百岁多福多寿的。”
  红枣马扬了几蹄子,小童手脚都冻僵了,也不好打扰俩人叙话。
  羊大椿心跳得很快,也许之前走得太急了:“不知白倌人的表字?”
  白衣男子微笑道:“表字雪,也是冬月间生,虚岁二十一。”
  小童心里有些急,想快些结束这场谈话,站雪地里多冻啊,听到此处不由得笑出声来。
  羊大椿问小童为何发笑。
  小童指着白衣男子道:“雪这个字真是太巧了,白雪,白雪,你俩合起来念,阳春白雪,哈哈,是不是很巧啊!”
  羊大椿喝呲道:“不得无礼,怎能直呼其名。”
  白衣男子伸手摇了摇,眼角带笑的看着小童:“小儿心直口快,无碍。阳春白雪倒是很有意思,不过我乃一介无名之辈,哪里担得起杨春白雪四个字,实乃下里巴人。”
  羊大椿就笑起来,小童和白衣男子都笑起来。
  三人和一骑红枣马沿着雪地走到山谷,雪大,家家户户都门窗关得严实,小童走到一家小酒馆打门。
  开门的是位胡须汉子,看到来人,连忙把人往里迎。
  大椿与汉子寒暄几句,汉子道:“天寒地冻,只有烤地瓜,让我婆娘去切盘腊肉,一拼下酒吃。”
  堂屋里有口炉炭,灶上烧着一口大锅,锅里水沸,白烟气绕得满屋都是,暖和不少。
  汉子听小童说起“阳春白雪”笑得见牙不见眼。
  “大椿哥,你和雪兄台这般投缘,不如结拜兄弟。”
  雪摆手道:“不可,我乃无名小卒,怎能高攀。”
  羊大椿挺想与雪弟结拜兄弟的,见他推辞,也不好强求,只好道:“闲弟莫见怪,我夏后羊氏深居山野,都是些粗鲁之人,哪有刚见面就嚷着结拜兄弟的,得罚十四喝一杯酒才行。”
  羊十四见大椿替他解围,立刻说:“是我失礼了,认罚,认罚。”又讥笑道:“瞧雪倌人衣着打扮,定是出自士族豪门大家,显是瞧不上我等山野村民的。”
  气氛突然就有点僵持住了,一妇人端上地瓜和腊肉,还有一壶酒,又识趣的退下了。
  “非也。”雪解释道:“兄台言重了,其实我并非偶经此地被困想留宿几日,而是专程来嵫山找夏后羊氏族人,只是因为这里是黑夫的家乡。”
  羊大椿闻言,脸色一惊:“黑夫?黑夫是我同胞长兄。”
  雪讲述,其实他与黑夫同为前锋营士兵,三月前,秦赵两军决战老虎岭,秦军损失八千余人,黑夫阵亡,照时间来算,夏后羊氏应该收到黑夫的抚恤金。俩人在军中友情极好,战事结束,前锋营士兵回家侍命。举兵奔赴下一场战事,需休养半年左右,士兵回乡休整。他回乡待了几日,就想着要来嵫山看看,因为黑夫在军中常常提起自己的家乡,四季变化,风景秀丽,才有了这一趟行程。
  大椿感概:“原来雪娴弟是我长兄同袍,失敬,长兄战死的消费上月已传回,百夫长已将长兄的抚恤金送来了,阿爹很难过,也就这几日,气色才好些。”
  “大椿兄,我在军中与黑夫已结为异姓兄弟,自是不好再与大椿兄结拜的。”
  羊十四听到此处,作揖道歉:“刚才太鲁莽,雪兄台不可怪罪才好。”
  三人一边喝酒,一边吃地瓜,伴着腊肉,一顿酒喝到大半夜,有妇人来添了两次柴火,话题聊开了,自是不再见外了。
  雪说了些与黑夫一起在军营的事情,大椿和十四都是家里的三子,上有两个兄弟从军,秦朝兵制三丁抽二,五丁抽三。军营里的事和前方战事都是听叔伯长辈从军营里挣了军功回乡后聊起的,偶有兄长的来信,内容都很简短,这晚听了很多鲜新事。
  大椿红着脸道:“雪娴弟,你是我长兄故交,自然也是我兄长,可你却比我小两岁,我还是依着继续唤你一声娴弟可好?”
  雪喝了酒,脸也有些红:“大椿兄不要见外,你唤我弟,我唤你兄,不必拘泥这些繁文缛节,我唤你椿哥,你唤我雪弟,若十四哥看得起,唤我一声雪夫也是好的。”
  羊十四拍手笑道:“好,雪夫,我就喜欢你这样耿直的,你也别唤我十四哥了,唤我一声十四吧,咱村里的人,都唤我十四,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繁文缛节,哈哈。”
  三人喝了酒,就着地上的谷草为席,躺下就睡,羊十四之前上山打柴,已是体力透支,躺下立刻就传出了呼噜声。
  羊大椿没有睡意,面对长兄故交,听了长兄生前在军中的情况,心情起伏不定。
  雪赶了路,说话的声音愈来愈小,后来也睡着了。
  第二日晌午不到,羊十四这个耿直人已经将昨晚喝酒时谈到的内容传遍整个村庄,所有族人都知道昨天来了位打红枣马的公子,是黑夫的结义兄弟,还与大椿有“阳春白雪”的缘份。
  大椿被门外的吵闹声惊醒,开门,门外站满了看热闹的族人,大婶子,老婆子,小童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大家都感到十分兴趣,既围拢过来听黑夫在军营的事情,又想见见是生得怎样非凡气质的“阳春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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