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难得的春日好风光,引来了众多游赏的行人,更是引得文人墨客结伴而行,或相聚吟诗,或怡然作画。这些精彩飞扬的文人墨客也成为了西湖美景中的一点。
喜爱作画的谷玉良不时轻轻的站在挥斥笔毫的墨客旁边,默默的观看着,看到兴味处勾起唇角;觉得没有新意的话则默默的离开,不打扰沉浸在图画中的墨客们。而总是会发出吵闹声音的谷玉农被谷玉良丢在远处不让他靠近,知道展云翔对书画没有兴趣,谷玉良也就好心的将他和砚书几人打包仍在谷玉农旁边,名曰,看着毛躁的谷玉农不让他闯祸。
一连观赏了几个画家作画的谷玉良听到了谷玉农咋咋呼呼的声音,抬起头循声望去,就看到谷玉农在远处一片青草地上手舞足蹈,展云翔一脸嫌弃的和砚书三人站在一旁。他们旁边还有一个神采飞扬的女孩以及一个温和的青年。坐在草地上的少年手中还捧着硬壳纸本,看样子正在作画,此刻他正抬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手舞足蹈的谷玉农,丝毫没有被打扰的气恼。
谷玉良快步朝着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看着莫名兴奋的谷玉农,一边思索着行为极度异常的谷玉农。
在谷玉良接近的时候,察觉到有人接近的展云翔猛地转头,一看是谷玉良,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快步迎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离的近了,谷玉良也听见谷玉农兴高采烈的在说什么,说实话,那些全都是狗都不理的废话,但是却惹得对面的女孩灿烂的笑容。
“犯傻了!”展云翔撇撇嘴嫌弃的瞅着活像是傻瓜的谷玉农。有些不明所以的谷玉良定睛看去,让谷玉农献殷勤的是一个穿着红衣的可爱漂亮女孩。
那个女孩十二三岁的样子,面容精致,一看就是一个美人胚子。明亮的眼睛尤为亮眼,整个人也都透露出活泼的气息,让人一见就喜欢。而那个坐着的青年见到谷玉良的到来以及展云翔的亲昵,自然晓得他们是一起的,急忙有力的站起来对着谷玉良温和的笑着。
“抱歉,舍弟打扰你们了吧!”谷玉良拍了拍谷玉农的头,歉意的笑着说。
“无妨,令弟很开朗,我们聊天很愉快。”青年温声说道,看了一看仍旧止不住笑的女孩,笑着说。
“我叫谷玉良。”很喜欢这个青年气质的谷玉良笑着伸手,穿着白色衬衫的青年自然的与他握手,笑意更深,“我是汪子墨,旁边的是舍妹汪子璇。”
第23章 离开前夕
“谷兄大名,如雷贯耳,鄙人早已仰慕许久。”汪子墨眼睛一亮,笑意更深的说,脸上神采飞扬,为他周身的温文儒雅增添了许多。这时听到谷玉良介绍的汪子璇活波的蹦过来,笑容灿烂眼神纯净好奇的看着谷玉良,声音清脆的说:“原来你就是爸爸口中一直赞扬的谷家大少爷啊!”
然后可爱的围着谷玉良用上下打量的眼神看了一圈,复而大笑,灿烂的说:“原本我还不服气,哪里还有人比我大哥还优秀!今日见着你,我服气了!”笑容真挚。
看到小女孩如此活波大方的样子,谷玉良笑意加深,周围的人全都笑起来。跟着汪子璇小姑娘屁股后面而来的谷玉农一脸得意跳过来,自豪的说:“那是自然,我大哥才是最厉害的。”得意欠扁的语气将小姑娘的仇恨值给拉过去了,两个人又吵成一团,然而是个人都能看到谷玉农的开心。
看到谷玉农如此样子,展云翔鄙视的斜眼看他,嘴角撇起,原本他这幅表情一定会让谷玉农气个半死两人立刻斗起来,然而现在全身心被可爱小姑娘吸引的谷玉农压根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展云翔。看到这样,展云翔得意的一挑眉,紧紧的跟着谷玉良,笑容自得而满足,如谷玉农一般,将全部心神都放在谷玉良身上。
“汪兄在作画?”谷玉良优雅的一撩长袍,自然的坐在草地上,而后对着站着的汪子墨邀请的拍了拍草地。汪子墨从善如流的坐下,笑着说道,“今日春光独好,我也是带舍妹出来游玩,趁着空闲休息的时候才随便画一画。鄙陋之处,还请谷兄不要见笑。”一边说,一边大方的将本子递给谷玉良。
谷玉良一边接过来一边笑着说:“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我心向丹青,然而天赋也不足。”却语气中没有自卑,平和淡然。
“谷兄谦虚了。我曾有幸欣赏过谷兄的画作,是那副《烟笼》,谷兄的笔迹精湛,观点独特,笔墨饱满,让人心自流连。”汪子墨说道谷玉良的那副成名作,眼睛冒光。“谷兄的水墨丹青真是一绝。”
“前到画圣顾恺之现到吴昌硕全都远远比之不足,当真称不上一绝,顶多可入眼而已。”谷玉良笑着说,话语真诚,丝毫没有誓与画圣争一争的狷狂,反而让人生出本该如此的样子。
“这……”汪子墨迟疑了起来,不知如何说才好,虽然谷玉良的语气神态淡然平和,内容却惊世骇俗。想必其他人听到谷玉良这么说,一定会批评他的不自量力,竟然想和惊采绝艳的画圣相较高下。当然,谷玉良旁边的展云翔确是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虽然他知道顾恺之吴昌硕,然而在他看来,谷玉良是最优秀的。
“汪兄是否觉得我太狂妄?竟然想和顾恺之吴昌硕相较上下?”谷玉良看到汪子墨如此样子,笑着说。
“汪兄有如此志气,我自愧不如。”汪子墨恢复了淡然,笑着说,语气中却透着心虚。很真诚的一个人,谷玉良对他的好感更是往上升了不少。
“画圣顾恺之的技艺超绝,但是学画者,怎么可能没有朝着那些惊采绝艳的前辈们相较高下的决心?欧洲一个险些一统欧洲大陆的将军拿破仑曾经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就是如此。”谷玉良温声说,声音中透着坚定。
“呵呵!”汪子墨笑了起来,坚定的说:“我会是一个好画家!”声音真诚而坚定。
“原本我还在思索是不是该去欧洲留学,现在看来我的那些顾虑都不是什么问题。”汪子墨洒脱的笑了起来,压在骨子里的艺术家的疯狂显露了一角。
“出去看看也好,不过虽然我不曾出去,但是也知道在外的艰辛。”谷玉良温柔的笑着认真的说。
“既然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任何困难想必都打不垮我!”汪子墨坚定的说。温和的面容透着坚定,让人心生好感。温和之人会一见欣喜,可坚定之人会让让人心生折服,更为认同。温和之人往往不坚定,这是让人又恨又爱的地方。
这个时候已近正午,在河堤上游玩的旅客也提着篮子朝着嫩绿的草地上结伴而来,应景的,一直安静的呆在谷玉良旁边的展云翔肚子上传来了“咕噜咕噜”声,霎时让展云翔小麦色的脸红彤彤了,眼神游移就是不敢看谷玉良,让谷玉良和汪子墨善意的笑了起来。谷玉良一边温和的笑着一边朝着砚书那边看去,发现砚书已经带着大龙大虎将饭菜大部分都准备好,笑着说:“不知不觉已经正午,汪兄如果不弃,可否一起用餐?”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汪子墨笑着说。
在谷玉良三人站起身朝着砚书那边走去的时候,玩(?)成一团的谷玉农和汪子璇已经坐在草地上,对着蓝花布上的食物大流口水。谷玉良三人坐下之后,对着眼巴巴看过来的汪子璇和谷玉农笑着说:“好了好了,看你们的馋样!吃吧!”
话音刚落,谷玉农就拿着筷子朝着汪子璇一直重点关注的清蒸金鱼,精准的夹住最肥美的一块,而后慢悠悠的在汪子璇羡慕愤怒的眼神中回来,而后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将鱼肉放进汪子璇的碗中,看到汪子璇呆滞的神情傻乐起来。谷玉良汪子墨两人见状,一个意味深长的看着谷玉农和汪子璇,一个纠结的瞪着谷玉农。
“汪兄下箸吧!别客气,难得砚书如此努力,竟然给我们弄了一桌宴席。”谷玉良笑着说,眼神带着赞扬。得到称赞的砚书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嘴角却咧的大大的。
见汪子墨已经开始动筷子,腹中也有些饥饿的谷玉良刚拿起筷子,就看到递给他的一晚热汤,碗后面是展云翔灿烂的笑容。谷玉良立刻柔和了眉眼,欣然的接过可以入口的汤,优雅的喝着。见到谷玉良已经开始喝汤,展云翔急不可耐的拿起筷子吃起饭来。
一行人以天为盖以地为庐,就在阳光明媚的草地上觥筹交错笑语晏晏,没有在家中吃饭的拘于礼仪,唯有和朋友之间的畅快。
吃过饭之后,没和汪子墨说两句的谷玉良就被家里的小厮气喘吁吁的找到,“大少爷,老爷让你回府,李少将来了。”
谷玉良听罢点了点头,转头歉意的对着汪子墨说:“真是对不住,家中有事,小弟就先告退。”
“无妨无妨,事情要紧,谷兄先去忙吧!”汪子墨理解的说:“我现在暂时居住在湖畔烟雨楼,谷兄闲暇时可来走走,那里风景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