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哪里知道,自己倚靠这人就是故意为之、而且还很享受两人亲密无间的姿态。
林平之将岳不群等人去嵩山之事讲给令狐冲听,心里期盼二人这姿势能持续长久些。谁知令狐冲听了他的讲述,沉吟片刻,竟道:“如此正好。你也歇息罢,明日清晨扶我下山去。”
下山?“大师兄你身上有伤,下山做甚么?”令狐冲答道:“你忘了我和那淫贼的约定了?他可还在山下等着呢。我这伤只发作时多几分痛苦,不会危及性命的,即便赶路也不打紧。”
林平之经他这么一说,也想起令狐冲与田伯光的约定来;他已知道田伯光要令狐冲下山的缘由,见令狐冲病痛之中也想着此事,语气便冷了几分:“大师兄,这贼人作恶多端、又几番得罪你,我们就不下山去,让他毒发身亡有何不可?”低眼看到令狐冲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不禁一慌:大师兄他莫不是猜到了我的心思?
正忐忑不安着,额上却被对方手指轻轻一弹。只听令狐冲道:“傻小子,我还不是为了你?他等不到你我二人,说不得便要再度上山来。到那时他若再对你横加为难,我身上有伤、不能动武,兴许就护不了你了。”语气中有淡淡的无奈,却也有些宠溺之意。
这话不免让林平之大出意料,同时也是感动万分;一时间心潮起伏,只想不管不顾地将一腔爱意都倾诉出来。幸而他平素内敛,奋力将这冲动压制了下去。心中却已开始计划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如何步步为营将怀中这人攻克。
===============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我去你亲一下能怎么样嘛又不会怀孕,这要换了旁人别的事情都做差不多了……(节操何在?)
另,林湿地你想等大湿胸同意再亲?呵呵呵呵呵呵呵下辈子吧
P.S.本萌签来自无月图铺萌签区,可爱死鸟~
冤屈
令狐冲与林平之一大早便往山下走去,不想下到山腰,便与一人撞了个正着。观其衣着,正是嵩山派弟子。
经历了嵩山派为剑宗撑腰逼迫岳不群让位之事,令狐冲和林平之对嵩山派之人都没甚么好感。待那人自报家门为嵩山派狄修后,令狐冲便发问:“不知狄师兄光临华山所为何事?” 见此人衣衫微乱、似与人打斗过,面上现出了然之色:“原来。狄师兄可是在外人手上吃了亏,因而来此想避上一避?师兄且放心罢,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我华山派自会帮你出头的。”
狄修面上一僵:他在华山脚下遇上田伯光,便想将其击毙;不想此人武功在自己之上,最后反倒是自己狼狈离去。如今听得令狐冲语气中嘲讽之意甚浓,不免心生恼怒:“在下乃是奉掌门师伯之命来华山巡查的。华山派不是门规森严、不许弟子无事下山吗?你二人不守规矩不说、又对左盟主无礼,这便是岳不群教出的好徒弟!”
林平之此前可是亲眼见过嵩山派如何帮腔为难岳不群夫妇,此刻被狄修扣了两顶大帽子,一时不忿,朗声道:“我们华山派的事务,何时轮到你们嵩山派过问了?左盟主协助外人迫害我华山派,却又是甚么道理?”想再添几句,却被令狐冲捏了捏手心;他知道对方这是提醒自己不要动气,便也缄口不语。
狄修被人讥讽在先、得人诘问在后,怒火更甚。瞪视二人之时,却注意到对方交握的双手……
两人赶路时,林平之怕令狐冲难忍内伤之苦,便一路扶着对方手臂以期对方少受些累;方才令狐冲为提醒林平之,便将手从对方臂弯抽出、转而去握林平之的手掌。
狄修自然是不知晓其中曲折,见此二人状似亲密,自觉发现了华山派的秘辛,当即大笑:“岳不群平日装成个道学先生,他的弟子却搅在一起做些龌龊事情。哈哈,两个兔儿爷在一起,能做甚么好事?”
这话侮辱之意甚浓,然而林平之听在耳中愤怒固然有之,却也有些奇异的喜悦——他说我和大师兄……却听令狐冲一字一顿,语气阴冷异常:“林师弟,这等奇耻大辱你也受得?还不让狄师兄见识一下我华山剑法的厉害?”林平之第一次见令狐冲这般生气,不由得愣神。
另一边,狄修却已抽了剑:“好!在下也想领教一下华山派的剑法。”
嵩山派所用的兵刃并非华山派使的薄刃长剑,而是剑身宽阔的昆吾剑。林平之没甚么实战经验,生怕自己不敌、反倒落了华山派的面子,不免有些迟疑。偏偏令狐冲还在他耳边说着:“你若不动手,我可要亲自上了。”
大师兄你这……分明是赶鸭子上架啊……
心脈受重创之人,最忌与人动武。林平之无法,只得拔剑。心中正盘算着如何应对,狄修却已出招;先机已失,应对间不免有些手忙脚乱。
两剑甫一相交,林平之便觉手被震得生疼,心道:他们嵩山派的剑刃比华山派阔了将近一倍,力道果然也大得多。形势虽然于自己不利,林平之却是愈发冷静起来,脑海中俱是崖上石洞内所刻的图形;心中已有条理,出招时虽然生涩依旧,却是将狄修凌厉的攻势挡住了。
狄修也是见识过五岳各派剑法的,此刻见林平之招式之中分明混杂了泰山派的剑法,心中生疑,便使出嵩山派剑法中的一招以试探——左冷禅教授他们时曾说过,此招攻势凌厉、后劲不绝,只有以本门剑法中的另一招才可拆解。
果然,对方确是将这招防住了,用的不是嵩山派的招式、却更高明几分;若非狄修内力更胜一筹,林平之这一闪击定是要将他的兵刃挑飞。只一瞬,狄修脸色便阴沉下来:这小子功力尚浅,定是想不出这么精妙的招式。难不成,岳不群那伪君子一直在密谋嵩山派剑招的破解之法?
林平之抓住了这个机会施以反击,疾刺两剑、攻向对方上盘。再欲出剑攻击对方胸口,却听令狐冲道:“刺他右膝!”
大师兄竟让自己去刺对方右边膝盖?若如此,此人只需单膝跪下、横剑斩来,自己下盘便会有极大危机……但林平之平素对令狐冲极度信任,此刻虽然心中怀疑,身体却是不由自主地按令狐冲所言动作。
“唰”的一声,剑锋深入皮肉。林平之没曾想自己竟能得手,心中大喜。只听令狐冲冷笑一声:“狄师兄果然有骨气得很,宁愿抗下我师弟这一剑,也不愿跪地求饶……”
原来林平之方才这一招,只有单膝跪地才可避开剑锋;狄修本就瞧不起眼前这个未及弱冠的少年,怎会在他面前摆出下跪的屈辱姿势?因而也不躲避,硬生生地受了这一剑。
狄修败于小辈之手,不由得恼羞成怒;正想痛骂面前这两个小子,却觉得后颈被人一提、脚下一轻,而后竟被人一挥手扔下了山去。这变故来得突然,林平之与令狐冲都有些愣神。
那将狄修扔下山的是个大胖和尚;只听其大声道:“你们谁是令狐冲?”
令狐冲只道此人是甚么高僧、前来相助华山派,便恭敬道:“正是晚辈。”不想那和尚先是在他面上打量一番,而后撇嘴嫌弃道:“生了一半女相、又是个病夫,琳儿怎么会看上了你?”令狐冲脸色一沉,待要还嘴,却听一个女子叫道:“爹,你又胡说甚么了!”山路上又来了两个人,正是仪琳与田伯光。
纵然对令狐冲的心冷有些不满,田伯光倒底还是将此人当朋友的;此刻见其面色苍白,便关切道:“令狐兄你面色不太好,莫不是生了大病?”
还不待令狐冲应答,林平之便冷道:“你这贼人面子还真是大得很。昨日大师兄被恶人重创、受了内伤,本该静养;但他心中记着与你的约定,便不顾病痛赶下山来……”令狐冲不禁侧眼而视:他这师弟平日可是内敛得很,但凡对旁人有了不满或是怀疑都只藏在心里,很少像现在这样表现得如此明显。
田伯光自然听出了林平之语气不好;但他以为这人是被自己挟持过、起了敌意,也不甚在意,只对令狐冲道:“说起来,还是田某劳烦了令狐兄。其实让我请你下山之人就是这个秃……这位大师,他方才已将那剧毒的解药给我啦。”
仪琳一直听着这几人交谈;听到令狐冲身负重伤,便向那和尚低声说道:“爹,我欠令狐师兄的情一直没还,你如今就救他一救罢。”原来仪琳一直念着令狐冲昔日救她的恩情、又对那日让对方重伤离去之事心怀愧疚,因而这些日子时常提起令狐冲;没想到被不戒和尚误会成女儿春心萌动,便找上了田伯光、搞了一桩乌龙出来。
不戒和尚听女儿这么说,便道:“好罢,既然琳儿你喜欢,我就救他一命……”令狐冲却冷哼一声,转向旁边:“谁要你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相貌本是我难以控制之事,你却以此辱我;即便你想救,在下也不承你这情。”
闻言,不戒和尚反倒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很好!果然人不可貌相,你这小子还真是个有骨气的汉子。要做我女婿,你的确配得上!”
我甚么时候成了和尚的女婿?听不戒和尚如是说,令狐冲心中自然大惑不解;将目光投向仪琳,却见那小尼姑面上现出些委屈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