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楚洛的这种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在他刚刚踏进办公间之后就被告知十分钟之后随陈生去发现尸体的地方观察取证，这意味着嗅觉灵敏的他将会闻到各种各样难闻的味道，真是莫名地忧伤。在准备出发的时候，楚洛默默地为自己准备了一个口罩，他的直觉告诉他，不带口罩就会死。这次去现场取证的只有陈生和楚洛两个人，楚洛出去的时候，陈生已经开着车在门口等他了。楚洛颇不好意思地爬上副驾驶，有点心虚地摸了摸脑袋，毕竟让自己的顶头上司当司机还是头一次。陈生注意到了楚洛眼里的心虚以及挠头的小动作，越发觉得有意思，眼前这个小人儿咋这么招人爱呢？虽然内心波动极大，表明上依然一本正经地提醒楚洛检查是否工具齐全，俨然像一个十分负责人的上司。从公安部到目的地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一路上两人都保持沉默导致气氛有些尴尬，当然，只是楚洛一个人觉得尴尬，毕竟和自己不熟的上司真的不知道该聊些什么，而陈生却饶有意思地观察着楚洛的小动作，也不觉得无聊。
楚洛怕气氛太过于尴尬，索性闭上眼睛假寐，不知道是大boss的豪华越野太过于舒服还是因为身体有些困倦，渐渐地真的睡了过去，陈生停下车转过头来的时候才发现眼前这个人已经睡着，闭上了眼睛才发现楚洛有着长于普通人的眼睫毛，大概平时眼睛太过于亮眼而让人忽视了这个优点。陈生舔了舔嘴唇，睡着的小孩似乎有点像毫无抵抗力的小白兔呢，啧，明明是只呆蠢的小狐狸，偏偏伪装得如此之好，真是让人忍不住想撕破他披着的兔子皮。楚洛是被拍醒的，在日常睡后放空之后，楚洛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毫无防备地在自家顶头上司面前睡着了，楚洛有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话说，大boss会不会觉得自己不尊敬啊，会不会影响自己升职加薪啊，如果因为这个留下坏印象，楚洛觉得自己可以直接哭晕在厕所了，为了以后更好地走上拯救人类的道路，楚洛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地讨好一下自家顶头上司。陈生走下车的时候发现楚洛还在座位上发呆，假装严肃地叫了一声“楚洛，跟上”，楚洛连忙跳下车跟上自己大boss的脚步，心里留下两条宽面条，本来就已经印象不好了，居然还发呆，简直不可原谅。尸体发现的地点是在河堤旁，确定河堤不是第一案发地点，尸体是在吓了一场暴雨过后，被河水冲上岸的，施玉已经验定死者是溺死，本来一般情况下是可以认定为失足落水，但是施玉在验尸的时候发现死者身上有着明显挣扎的痕迹，像是在死亡前与人发生搏斗。这次案件之所以让人有些头疼是因为至今还没有确认死者身份，死者的面部似乎因为前几天暴雨，水流湍急使其撞上河水里的流石而面目全非，提取的DNA样本在数据库中压根就没有找到匹配的，似乎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去过医院看过病，最近一个月也没有人来到警察局报请失踪，本来这样的案子还不足以让陈生阴郁，结果上面因为这个案子没有人报案，影响小所以说想把这个案子当议案处理，要知道他陈生经手的案件从来没有什么疑案的。楚洛两人这次是去第一次发现尸体的地方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楚洛跟着陈生一深一浅地走在泥泞的小道上，环顾了一下四周，及腰的芦苇，没有人生活的痕迹，环境根本不像在繁华大都市的郊区，反而有点像五六十年代中国的农村，楚洛一边嫌弃地蹭了蹭脚上的泥土，一边抬头对着陈生问道“老大，话说，a市不是要扩展面积么，这里有没有被划进去？”陈生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现场的痕迹，回道：“这边的地质据说不是很好，所以没有被划进开发区域，倒是河对面不远处的一个小村子被征收了。”楚洛跟着蹲下身子，吸了吸鼻子，突然闻到一丝奇怪的味道，楚洛为了印证自己的嗅觉，低头靠近地面仔细地闻了起来，陈生看到楚洛的鼻尖都快碰上泥土了，笑了一声“你这是要吃土么，要闻的话，你捧起来就好啦”听到陈生的笑声，楚洛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蠢，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回道“不用了，闻出来了，似乎是水泥的味道，不过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似乎这种地方不应该有水泥的存在啊。”陈生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应该是尸体上带来的，水泥粘在衣服上干了以后，是很难去掉的”说着舔了舔嘴唇“我记得市北有一家水泥厂，不过离这挺远的，而且那个地方是在河流的下游。”陈生扯过旁边的一根芦苇叼在嘴巴上，像个痞子一样地对楚洛说道“走吧，回去吧，这里没有什么线索，不过你闻到的水泥味倒是给我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思路。”楚洛看到陈生的样子，难得没有掩饰地翻了翻白眼，不知道别人眼里严肃恐怖的大boss是怎么来的，明明看起来就像一个花花公子，唉，我已经不太懂这个世界了。
第4章 4、河堤浮尸案（二）
陈生和楚洛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恰好逢上了刘立在点外卖，看见陈生进来，立马狗腿地迎了上去，像古代侍女一样的把手中的平板呈给陈生，陈生接过平板，扫了一眼菜单，对着楚洛问道“你喜欢吃什么？”楚洛呆了两秒，意识到自家boss是在问自己，连忙回答道“我不吃羊肉，不吃香菜，其他的都可以。”陈生听了楚洛的回答，在平板上点了两下，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还挺好养活的。”说完把平板递还给已经呆滞了的刘立，自顾自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刘立呆滞了几分钟，瞬间大叫了一声“我的天”楚洛被刘立的叫声下了一跳，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问道“怎么了？吓我一跳。”刘立像看珍惜动物一样地看了他一眼“小洛洛啊，你简直就是我们办公室的福娃啊，你知道不，老大做事从来都不会想到他人，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这种惊世的场景，段刑他们没有看到实在是太可惜了。”说完还状似深沉地摇了摇头，楚洛无语地翻了翻白眼，那个花花公子的大boss有那么不近人情逗我玩呢，想着环顾了一下办公室，才发现只有刘立一个人，其他几个人都不在，楚洛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问道“刘立，段刑他们人呢”刘立一边在平板上点点点一边回道“段刑和男人婆去帮隔壁市抓个犯人了，至于施玉，她正和她亲爱的尸体待在一块。”说完抬头看了楚洛一眼“对了，你们今天去案发现场有没有发现什么新证据我觉得这个案子要是还不快点破完，我们不仅没有就假，可能还会被大魔王的低气压给冻死。”楚洛被刘立的话语给逗到了，回道“要是有线索估计早就发现了，不过我在现场闻到了一丝水泥味，可能对案件有点帮助。”刘立惊讶到“一丝水泥味这你也闻得出来，楚洛，你也太神了吧。”楚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也还好啦，我其实就这么一个长处。”刘立不屑地切了一声“你这还叫还好你这技能简直抵得了十几个人。”楚洛笑了笑，并没有回刘立，他似乎在今天的案发现场闻到了另一种不属于那个地方的气味，但是那个特殊的味道似乎又与泥土的气息极其相似，以至于楚洛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闻错了。按照楚洛的记忆，他似乎曾经闻到过这种味道，只是可能因为时间太过久远，所以完全想不起来这种味道到底是属于哪种物质。刘立见楚洛陷入沉思，便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以免打扰到楚洛的思考，毕竟一般天才都是有些怪癖，譬如自己老大，谁知道楚洛有没有呢！外卖来的时候，陈生一直在办公室没有出来，楚洛一直在翻找自己的笔记，刘立出门领了外卖见到这幅情景无语地翻了翻白眼，本以为来了个新人应该活泼一点，结果这个人和自家老大一样是个疯子，刘立猜想两个人暂时不会吃饭了，便把饭盒放在茶水间的冰箱里，好让两个人回过神来之后有东西吃，随即叹了一口气，办公室的人都那么认真，自己也不能拖后腿啊，要不把公安部的系统防御墙再完善一下段刑进来的时候发现办公室里面充斥着一种好好工作的气息，还以为自己走进了楼下侦查科的办公室，一瞬间内心闪过无数个问题，我是谁我在哪里发生了什么？难道是老大又开始换心情了？在经历了将近五分钟的天人交战后才开口问出内心的疑问“是发生什么事了么？”刘立本来就是一个跳脱的性子，难得一次沉浸再工作中，段刑的问题一出，瞬间打破了他那种认真工作的状态，立马活跃起来“段刑啊，你是不知道，小洛洛和我们老大一样，工作起来简直不是人，我都快憋死了。”楚洛也从工作状态中退了出来，听到刘立的话不免觉得好笑“我又没叫你别说话，也没有限制你行为的能力，你憋着是你自己自我压迫，与我何干”刘立听到楚洛这种不同于平常的语气，瞬间跳了起来道“你你你，你是谁，把那个乖巧听话的小洛洛还回来。”楚洛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语气淡淡地说道“你那个乖巧听话的小洛洛已经被我吃了，现在请叫我……大洛洛”刘立和段刑两个人同时愣了一下，陈生出来的时候恰好听到楚洛的这句话，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温柔听话的新职员原来是这个样子。”楚洛本来是想逗一逗刘立的，没想到自家大boss会在这个时候出来，还恰好听到自己故意卖蠢的那句话，忍不住红了红脸，心想，糟了糟了，自己在顶头上司心目中的美好形象被自己给弄破灭了。陈生看到楚洛脸红，虽然觉得十分有意思，但也知道要适可而止，转头对段刑说道“段刑，你和我去市北一套，我找到一些线索要去验证一下，至于楚洛和刘立你们两个，今天没你们什么事了，提前下班吧。”说完想了想又叮嘱了一句道“手机记得二十四小时开机，准备好随叫随到。”刘立听到这句话高兴得转身抱住了楚洛“洛洛，你简直就是我的福星呐！”段刑见陈生的脸越来越黑，连忙咳嗽了一声，说道“你不是要和你那个高中同学去聚会么？还不约？”刘立感激地看了段刑一眼，立马转身打电话，要不是他提醒，估计都忘了这个高中同学约会的事了。段刑心想，要是再多抱一会，估计福星都要变成灾星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