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来到重案组的日常（二）
楚洛和陈生看到李四的时候，他正安静地坐在花园里的椅子上，目光温柔地望着某一个方向，仿佛在看着自己的全世界，如果不是楚洛知道他已经疯了，看外表估计还以为是个正常人，陈生也没见过疯了后的李四，与楚洛对视了一眼，走了上去。楚洛走到李四面前，打招呼道“李四，你还记得我么？”李四收回盯着某一处的目光，看着楚洛和陈生，开心地笑道“陈警官，楚警官，你们怎么来了？”楚洛和陈生对视了一眼，均看到彼此眼中的疑惑，李四这样，真不像是已经疯了。李四见眼前两个人不说话，也没生气，指了指刚刚目光盯着的地方，开心地说道“你们肯定没有见过我的爱人吧，诺，那就是，他叫张三，看起来是不是很帅。”楚洛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并没有什么人，只有一棵树，楚洛大概知道李四哪里疯了，他以为那个死了的人还活着，和他生活在一起，楚洛也说不出来此时的李四是幸还是不幸，但他知道，这种结局大概对李四来说是最好的解脱，有时候，能够活在自己的幻想中没什么不好。李四没等两人回答，便自顾自地说道“我家张三啊，啥都好，就是有点傻，一点都不会为自己着想，小时候没有饭吃，饿得发昏，他就跑到村里的地主家偷馒头，后来发现了被打得半死，我找到他的时候，还满脸是血乐呵呵的从怀里掏出已经脏了的馒头，说，\'看，我藏着呢，快吃\'，你说他是不是傻后来啊，长大了，有了□□后的第一次高考，他为了我可以去考，偷偷地把自己的准考证给撕了，因为没钱，他得挣钱供我上学，其实他的成绩比我好多了。二十多岁的时候，我想创业了，他把攒了准备给自己学习陶瓷的钱给了我，说\'没关系，爱好之所以为爱好就是可以慢慢学\'。”李四顿了顿，低头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继续道“再后来，我们两个都三十多了，他说他想有个家，于是偷偷地给我买了这个戒指，他说，先拿个戒指预定，等以后有钱了，买房了，咱们就有家了。”说着李四抬头继续望着一开始盯着的那个方向“其实我知道他想有个家，我只是太自私了，总想着先完成自己的目标，现在好了，咱们有家了，真好。”李四说完，便灿烂地笑了起来，仿佛已经完成了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目标。楚洛是搭陈生的顺风车回去的，因为刚刚见了李四，所以车里的气氛一直很压抑，陈生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难得没有看楚洛，当到达楚洛家，停下车的时候，陈生开口问道“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张三那么无私的爱吗？”楚洛听到陈生再次问到这个问题，感到很是惊讶，感觉这和平时自家大boss的人设不符，但还是认真地回答道“其实所有人爱的付出从来都是追求回报的，张三的爱也不算无私，他爱李四，希望李四过得好，希望李四属于他一个人，希望有一个和李四的家，这些都是他所追求的回报，所以也不算无私。其实爱一个人，只有追求了所谓的回报，且两个人的回报目的相同，那么两个人在一起就会很完美，如果两个人追求的目的不一样，那么就像张三和李四一样……”楚洛没有继续说下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陈生已经理解他的直觉。陈生听到楚洛的回答，直感觉心头一震，眼前这个小家伙太对自己胃口了怎么破想早点把人带回家怎么破？想早点把人这样那样怎么破
楚洛和陈生在一起去看过李四之后，便很少碰面，但两人之间的氛围却更加的融洽，刘立对两人之间的变化直觉得惊奇，常说是楚洛给自家老大灌了迷魂汤，不然怎么只对他一个人温柔，看楚洛的眼神温柔得都可以溢出水来。连刘立这样的马大哈都可以看出两人之间的变化，更别说办公室的其他几个人了，不过几个人像约好了一样都没有提起这件事，连平时大大咧咧的弱柳都没有说出来，毕竟两个当事人毫不自知，鬼知道提出来之后会不会发生什么化学反应而使好事便坏事。
第10章 10、国宝失窃案（一）
办公室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安静地度过了两个礼拜，然而在这两个平静的礼拜中，却发生了一件不平静的事情，a市博物馆的一件国宝，唐朝时期的珐琅彩失窃了。a市所有的公安部门都参与了调查，然而一无所获，最后，在一个礼拜后，这件案子被递到了a市公安部的重案组。楚洛听到有新案子的时候，内心是喜忧参半的，高兴的是终于有案子可以让自己看看“热闹”，伤心的是，有新案子意味着断案后又要写结案报告，那种过程简直就是煎熬。在接到案子的第二天，陈生便带楚洛、施玉和段刑三个人去了案发现场，至于为什么一个失窃案要带上施玉这个法医，楚洛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懂。楚洛一到达博物馆便闻到许多杂七杂八的气味，古董上泥土的气味，保存古董所用的药水的味道，旁边那名男工作人员身上的香水味，楚洛也不是很懂一个男的喷什么香水，还是自家boss身上那股自然的体香比较好闻，虽然一个大男人带体香比较怪异。楚洛一行人走到国宝失窃地点的时候，正有许多记者在围着国宝失窃的位置拍照，陈生不悦地皱起了眉头，语气颇为不好地向负责人问道“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的记者难道你不知道人一多，尤其是这种毫无专业知识的人会破坏许多证据和线索”负责人紧张擦了擦汗，天知道独自面对陈生需要多大的勇气，讨好似得回答道“我们也不想，这些记者是馆长放进来的，说是什么提高博物馆的曝光率。”陈生听到这话也猜出了个大概，没好气地说道“叫我们来办案还叫这么多记者是我最近脾气太好涨了你们的气焰既然你们都不在意能不能找回国宝，那我着急干啥反正损失的又不是我。”说完，转身便往外走，楚洛几个人对馆长的这种行为也十分不喜，看到陈生真的生气了，纷纷跟着走了出去，谁都不知道，这一幕恰好被一个记者给拍到。陈生回到公安部的时候就去了部长的办公室，之后似乎整栋楼都可以感受到陈生的火焰，尤其是呆在在部长办公室楼下的重案组办公室等人，即使公安部建筑材料的隔音效果极好，也挡不住陈生的怒吼声，“案子都没有查清楚就出现那么多记者，当办案是办着玩”“有记者还叫我去，当我好脾气”“是不知道我陈生的规矩咋滴”……楚洛第一次看到陈生发脾气的样子，一时间还有点懵逼，毕竟陈生一直给他的印象是温柔，有点痞气，偶尔尤其是工作的时候又很严肃，不过楚洛十分理解陈生的心情，毕竟办案的时候证据被一些不懂规矩的人破坏也是十分恼火的，这意味着需要花原本几倍上十倍的时间去破一个案子，甚至有可能导致悬案的产生。陈生在部长办公室发完脾气之后就直接回了自己家，段刑等人看到这样的状况也早早的下了班，毕竟老大的不在，也没什么事干。第二天一大早，楚洛是被刘立的夺命连环call给叫醒的，楚洛接电话的时候语气不怎么好地问道“什么事？”楚洛觉得自己接了电话算是比较给面子的了，毕竟睡觉被吵醒，是个人都会不爽。电话那端的刘立似乎十分捉急，语气也一反平常的轻松愉快，而是带这就几分焦急“楚洛，你快上网看见今天的新闻，老大上头条了，你赶紧打个电话给老大，我打给他他不接。”楚洛听到刘立的语气，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挂断电话之后就打开新闻网，看到头条的标题是“人民警察是这样人名的”整篇新闻的内容都是说陈生的脾气如何坏，如何瞧不起记者，等等。楚洛看到这样的新闻自己都感觉火气极大，更别说当事人陈生了，连忙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陈生，电话一开始就被挂断，楚洛连续打了几个，后来直接关机了。这个时候段刑的电话打了进来，语气似乎比刘立还要焦急“楚洛，你快去老大家看一看，我把地址发给你，老大有焦虑症和狂躁症，我怕他出什么事。”楚洛顾不得考虑段刑为什么叫他去，挂完电话之后便急匆匆地简单洗漱了一下，打车就往陈生家跑。楚洛到达陈生家门口的时候，就听见门内玻璃破碎的声音，透过门缝，楚洛还闻到了一丝酒味和烟味。楚洛着急地敲了敲门，叫到“老大，开开门。”门内玻璃摔碎的声音停顿一下，过了许久，当楚洛正打算再一次敲门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楚洛走进陈生家，只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和烟味，瞬间咳嗽了起来。陈生听到楚洛的咳嗽声，连忙打开了窗户通风。楚洛环顾了一下周围，发现满地都是玻璃碎片和瓷器碎片，数量有点触目惊心，陈生似乎一夜间憔悴了许多，平常干净的脸颊上冒出来粗粗的胡子，头发凌乱，满身酒气。
第11章 11、国宝失窃案（二）
陈生似乎不太想搭理人，打开窗户之后便自顾自地坐到沙发上开始喝酒。楚洛把地上的碎片扫干净，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客厅，再去厨房简单地熬了个粥，做完这些回来的时候看到陈生还在喝酒，看到陈生这个样子，楚洛觉得心里像针扎一样的疼，有点无奈地上前夺过陈生手中的酒瓶“好了，别喝了，没事的，不就一则新闻嘛，谁还没被误解过似的。”说完拉着陈生的手走到餐桌前，把粥端到他面前，柔声说道“不管怎么样，得先填饱肚子是吧”陈生看了楚洛一眼，十分顺从地拿起了勺子。楚洛见陈生开始喝粥，感到十分的高兴，自己也盛了一碗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劝慰道“你不要伤心，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即使被误解，时间也会证明一切的。”说完，似乎感觉还不够，思考了一下，说道“其实，我小时候也被误解过，所以特别理解你这种心情。”说完似乎想起什么似的笑了笑“我在孤儿院长大，有一次我和几个小朋友在孤儿院的大树上发现了一个鸟窝，当时一个小孩想把鸟窝捅下来，我不忍心，没有同意那个小孩的做法，那天傍晚的时候，院长妈妈把我们叫到一起，问是谁捅了鸟窝，结果所有的小朋友都说是我。”楚洛说到这语气有点无语地说道“其实我知道是谁，我告诉院长妈妈不是我，而是那一群小朋友，院长妈妈问我为什么知道，我说闻到的，院长妈妈觉得我撒了谎，罚我在小黑屋里呆了一天，还不许吃饭，我记得当时那群小朋友还在门外说我小傻瓜，然后模仿院长妈妈的语气说我是小骗子。”楚洛放下手中的勺子，看着陈生的眼睛说道“可是你看，现在我证明了我可以闻到那些气味，而院长妈妈也向我道歉了，所以老大，不要伤心”说完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轻声补充道“即使全世界都误会你，你不是还有我们么！”陈生看到眼前这个小家伙在努力地开解自己，不免觉得好笑，其实在他敲门的时候，自己就已经不生气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有这个小家伙在，自己的狂躁症和焦虑症都瞬间消失了，听到楚洛安慰的话，欣慰的同时还有点心疼，自己现在有小家伙来安慰，可当时小家伙只有自己一个人。不过，自己不开心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陈生喝完粥，放下手中的勺子，笑了一声，解释道“我不是因为被误解而生气，我纯粹是因为不喜欢记者。”楚洛得知自己误会了陈生，手中的勺子砰的一声掉到了碗里，心想，唉呀妈呀太尴尬了，搞了半天居然误会了，自己boss也不知道提醒一下，还在那里兴致勃勃地看自己的笑话，果然自己觉得自家boss很脆弱的感觉都是假象。陈生看出来楚洛的尴尬，圆场地说道“不过我这么讨厌记者也是有原因的，我上大学去检察院实习的时候，我的一个前辈办的一个案子的当事人因为还清不了赌债而自杀了，当时媒体几乎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那个前辈的身上，最后前辈丢了工作，老婆也和他离了婚，妻离子散后，那个前辈终于忍受不了自杀了。”说完嘲讽似得笑了笑“即使后来澄清了真相，人也活不过来了，而那些乱说了记者却没负一点责任，也没有一丝忏悔的一丝，说是反应社会的真相，然而事实上，，，，，呵呵”说完舔了舔嘴唇，上面似乎还残存着楚洛煮的粥的味道，十分的美味，于是忍不住又舔了一舔，心情颇好的说道“果然说出来心情好受一点，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开导我不说，还帮我做了一顿早餐。”楚洛原本听到陈生说的事，感觉内心里有一股对记者的无名火，听到陈生感谢的话，瞬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其实我也没干什么，嘿嘿”陈生看到楚洛这个表情，忍不住低头憋笑，他实在是不想告诉楚洛，他现在这个表情有多傻，陈生觉得自己得改变一下对楚洛的看法了，这哪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狐狸啊，这分明是一只披着狐狸皮的蠢羊，陈生轻轻地咳了咳，对楚洛说道“好了，去上班吧，今天看来我们是要迟到了。”楚洛刚推门进办公室便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自己身上，不由不好意思地问道“你们干嘛？”陈生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进来，替他们解释道“他们就是看看我是不是还在发脾气，好确定今天要干多少的活。”段刑几个人见陈生已经不生气了，都松了一口气，默默地在内心给楚洛点了个赞，果然楚洛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刘立开心地说道“我们这不是怕老大你想不开嘛！”弱柳也赞同似的拍了拍胸脯，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陈生笑着对刘立说道“你也就只敢在我心情好的时候贫。”刘立翻了个白眼，小声说道“在你生气的时候贫那不是找死么，我又不傻。”刘立声音小，陈生没有听到这句话，靠近刘立的楚洛却听到了，不由噗地笑出来声。看到其他几个人投来了疑问的视线，也没有解释，毕竟目前来说刘立还是革命战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