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牌律师助手 (落砚)

　　求大哥给钱那是不可能的，陈立安唉声叹气，只得降低要求，不求独居，不求远近，总可以了吧。可这租金，查了半天，依旧是笔大数目，而且陈立安没有跟陌生人共处一室的习惯。
　　苦思冥想，突然想起一人，陈立安立马就蹦跶起床，重新打了个号码。对方嘟嘟嘟半天，才接听他电话，陈立安不等对方说话，就不慌不忙笑问他：“张国恒，你住屋那儿，缺个合租的不。”
　　周六，陈立安带着自己一堆行李跑去投奔张国恒，张国恒住的地方只有六十多平方米，一厅二房，不临近上班地方，甚至比他看中的地方还远了三站地，连地铁都没有，上班纯靠陆地四轮，要遇到堵车那就得呵呵呵了。
　　可胜在价格便宜啊，临近繁茂金融带，月租却只需要八千。
　　张国恒开门给他看里面环境，楼层还算新，里面的装修显得更新，娇生惯养的陈立安还算满意。
　　张国恒让他参观的同时不忘告诉他：“先声明，我这屋子已经住了两个大老爷，你如果真要合租，就只能当厅长了。”
　　张国恒在电话里已经跟他说过，陈立安点点头：“可以，厅长也不错。”经过一天房租价格轰炸，陈立安觉着二千多当厅长，值票价了。
　　要他老哥知道他悉心照顾的陈立安一周就落到这田地，定哭天抢地地跑来把他扒拉回去。
　　张国恒跟他说：“既然你是厅长，那你就只交二千房租吧，其他我跟我朋友平分，算是给你的补偿。”
　　考虑到客厅并没有隐私场所，张国恒觉着少三分之一租金也是合理。
　　陈立安立马一锤定音，行李往屋里一摆，妥了。至于这个月租金，只剩下十几天，张国恒就不收他了，刚上班的实习生，钱还没拿到手，就出这个钱，张国恒也有新人的时候，自然知道有多艰辛。
　　“先谢谢。”张国恒这样给他解释，陈立安问他：“不过你不是新人吗。”
　　张国恒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我今年二十四岁了，在公司干了两年多了。”
　　陈立安想了想，又觉得不稀奇：“那就合乎情理了，你这脸怎么看都不像刚毕业。”
　　喂喂喂！别说的他好像七老八十似的行不，他也就大了你两岁……
　　上班当天，陈立安早早就起床了，初来乍到，不能迟了。张国恒还在温柔乡没出来，人事部的工作可谓是整个事务所里最为清闲，只有月底总结的时候才繁忙点儿，所以上班时间的依旧遵守在九点半。
　　依着张国恒给的讯息乘坐巴士，来到公司门口，已经一小时过去。陈立安走去台前，问了下前台员工，前台员工熟练地问了一番他的详细，便把他带去了上面一层。
　　里面简直无法以鸡飞狗走来形容，倘大的空间，但凡有张桌子，上面都堆满数以百计的文件夹，人在这些文件夹间穿梭，不时看见个人在文件夹海洋里翻找东西，那人终于找着，焦急地头也不抬，拿着文件夹飞一般朝陈立安这方向冲过来。
　　这才看清，那是个衣着端庄的女人。
　　陈立安以为她会径直撞向自己，哪知道居然还能看见他们，在他们面前抬起头，匆忙地扫了一眼陈立安，问前台小姐：“新来的？”
　　前台小姐赶紧点头：“这是你们组的律师挑的助理，我就放他这儿了。”马不停蹄就离开了，似乎一刻都不想逗留在这。
　　陈立安有些无措，刚想开口介绍自己，女人把自己手里的文件一股脑扔给他，不耐烦地说道：“行了，不用介绍自己了，赶紧把这些文件交上去，等着救命……”最后一脸可惜地嘟嘟哝哝：“只是想要她筛些文件而已，至于跑这么快吗。”
　　“交给谁？”陈立安拉住她赶忙问。
　　女人不耐烦地说道：“打开文件，里面有写，自己看去。”
　　陈立安一看，珂季同大律师名字赫然写在第一页，当即他就不大愿意，想想要不请缨改收拾文件，还没开口，女人看他还老神在在站在那，立马发火了：“还杵着干嘛，等着我请你过去是不是。”
　　陈立安皱皱眉头，刚想说话，女人已经跑远了，他只能拿着这文件出去了，这才发现自己目的地不详，想起刚才那女人的凶神恶煞，陈立安还是不去问她了，重新返回下一层问前台去。
　　听说他是去珂季同办公室，前台错愕一番，用可怜他的眼神瞅他，却除了告诉他大概位置，没有多话。
　　陈立安觉着奇怪，临走前还是忍不住问她：“请问你是想跟我说什么吗。”
　　前台叹口气，还是叮嘱他说：“你最好把文件放下就赶紧离开珂总的办公室，你是新人，如果第一天就被辞，怪可怜的。”
　　陈立安眨巴眨巴眼睛，看看自己手中的文件。
　　确实只是份文件，不是炸弹啊。0-0
　　

第11章 上司
　　事务所比较大，珂季同的办公室虽同在同一层，却是在比较里面地方，就更难找了，沿路问了几遍，才找到具体位置。
　　没想到第一天就得面对珂季同，陈立安这心里还没准备好，在珂季同办公室外面站着近乎三四分钟，还没下定主意进去。
　　李曼年去找珂季同商量些CASE，看见个小不溜秋的家伙垂着脑门在珂季同办公室门口，还想这谁啊，是不是又一个男员工看不顺眼珂季同，所以跑来他门口吊丧来了？
　　李曼年上去拍拍那年轻人的肩膀，跟他笑说：“我建议你如果有什么不满，还是吞肚子里好，珂季同这个人很记仇的。”
　　陈立安回头，一看，吓住了，指着李曼年鼻子：“你不是那个变态面试官吗。”
　　李曼年嘴角的笑容顿时开的跟朵花似的，压下他那根手指头：“你倒是挺会跟上司交流。”背地里骂他变态不知道有多少人，不过还真没试过有人当面骂他变态来着。
　　“如果我是罗总监，你应该已经被扫地出门了。”李曼年说着，并不在意，带着陈立安敲门，打开门，便见珂季同在位置坐得笔直，正戴着眼镜看文件。
　　“李律师，花城小区那件案子，你准备一下，在月会上给大家讲解一下详情……”珂季同头也不抬就说，余光瞄到不单止只有一个人，抬头一看，看见居然另一个人竟然是陈立安，当即语气有些冷淡地问道：“你来这儿干什么。”
　　陈立安心想又不是他愿意来的，不大高兴地把文件放他桌面：“我是被委托来送文件的。”
　　“你有这闲工夫干这些吗。”珂季同连带笑容，却不见其笑意。
　　陈立安愣住。他作为助理，不帮忙斟茶递文件，能干嘛，总不能坐位子上抠脚趾吧，那也得有他座位才行，他现在就跟流浪似的，连个安排他的人都没有。
　　李曼年笑着坐下，满不在乎地笑话他：“珂总，人家新人啊，你干嘛头一天就欺负人家。那个，新来的，给我倒杯咖啡进来。”
　　陈立安：“……”
　　“茶水间在外面，请自力更生。”珂季同轻描淡写给与他一瞥，最终跟陈立安说：“你可以出去了。”
　　陈立安哦一声，正要出去，后面传来珂季同的有一次叫唤：“等下。”
　　陈立安回头问他：“啥事。”
　　珂季同认真地上下瞅他两眼，最后落在他裤裆上，李曼年立马就笑了：“哎哟，珂总，是不是看上人家新人的小裤衩了。”
　　珂季同浑然已经把他当成透明人，眼底霎间涌上一股厌恶感，皱皱眉头，不愿多看陈立安一眼似的移开了视线，嘴角的笑容霎间没了一半：“里面衬衣穿好点。”
　　陈立安李李曼年一看，衣角跑出来了，没在裤头里面。今天早太匆忙，没整理好就出来了。
　　李曼年懂了，是珂季同的洁癖又犯了。
　　陈立安不大在意，当即就在珂季同办公室整理，把两人看傻了，完事了问他：“没其他事我出去了。”
　　李曼年瞪大眼睛，看珂季同脸黑的，就乐的他哈哈直笑，问他：“他是不是你办公室第一个整理裤头的人？”
　　珂季同脸色发黑，不与回答，冷声地赶了他出去。
　　陈立安回去途中，在外面走廊迎面碰着熟悉的一人。三十多岁的男人，见着他就喊了一句：“等下。”
　　陈立安认得他，这是之前的面试官罗总监：“什么事？”
　　罗总监总觉得听这年轻人说话，胸口就有股气，语气不善地呢喃：“你还是跟那天表现一样，目无他人。”
　　陈立安想了想，回答他：“我还是看得见你的。”他又不是神经病，怎么可能看不见肥肠滚滚的你？
　　罗总监差点没气着：“你怎么说话的？别以为你有点脑子，就可以把别人当成傻子啊？”一个李曼年就算了，一个新人都不把他当回事。“你以为你没有牌，是谁通融你进来公司的？”
　　陈立安认真说道：“反正那个人一定不是你，你上赶着给自己添什么脸？”
　　罗总监气煞，眼睁睁看着陈立安绝尘而去。
　　沿着原路回去刚才宁乱如龙卷风过境的地方，里面依旧人仰马翻，想找闲着的人问话都不行，只能杵着在角落，看什么时候管事的有空了，经过顺道可以把他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