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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神觞·御月 [出版书] (军火异)


然后,就是玉堂嘴唇上干燥舒适的触感,还有笼罩自己全身铺天盖地而来的情热气息……
回忆猛的一下子中断,展昭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上终于不那么冷了。
大草原的初夏让春末最后的寒冷,终于真正的从他身上离去,身体上突如其来的燥热反应让他尴尬不已,偷偷抬眼看了看倚靠在青城墙砖上的白玉堂,见他依旧是看着前方渐渐随紫云隐没的落日出神,才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已经烧的和彤云一样烫的双颊,把注意力放到只剩最后一点金边还露在地平在线的乌金西垂。
展昭以为白玉堂没注意到自己的小动作,那可真就是,大错特错。
这边厢虽然他的目光被这草原上难得的长河落日吸引,但他的注意力,却还是时刻盯在身边披着狐裘仍会感到寒冷的人身上。
在偏僻但看守甚为严密的小院落中居住的时日,难得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和猫儿。想不到,他一直追寻的两个人能单独共处的日子,竟是在这大辽得以实现。
只是,猫儿的身体,也许是因为长年的劳损和伤上加伤,往往是旧伤未愈就又添新伤的积累,以至现在较从前虚弱异常,手上和腿上的断骨虽然都已经叫自己用断续膏接了起来,但却迟迟不能痊愈。
猫儿体内习武之人命之根本的真气,竟也是浮浮荡荡的飘忽不定。
在给他把脉的时候,时而能探测到丹田处混乱冲撞的真气不能控制炽热无比;时而却感觉到如冰的寒气在他的体内乱蹿,找不着出口最后竟全部汇集在丹田气海,猫儿发作起来冻得不行的时候,就是强忍着,只能从苍白的嘴唇和揪在自己身上已经发白的指节可以看出来他确实在隐忍痛苦。
只是,这奇怪的痛苦来的快去的也快,来的突然也去的突然,让人捉不到它的来龙去脉,根本就不像单纯的中毒之症状,起码就他白玉堂的学识里,还没见过如此霸道,药石无医,不断蚕食人生命力的毒药!问了猫儿多次,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硬说成是积劳成疾。
看来,这只猫的毛病还是没改掉,嘴上说没事,那就是有事;要是嘴上喊了一点疼,那就已经是能让普通人死个三回的痛苦。只是他已经把这种压抑和忍耐当成了让人心疼的习惯,连自己都察觉不到这样的行为只会让人更担心。
每当展昭毒伤发作的时候,白玉堂心里就会有一个细小的声音在嘶喊,似乎有一件事,一件非常非常重要,但是如果面对似乎就会让两个人之间产生分离的危险。
不,他不能和猫儿再分开,他们都已经不能再经历一次失去彼此只能到碧落黄泉去寻找的痛苦。所以,他只能选择去忽视心里这个微弱的声音,忽视这个一直逼他去面对的残酷真相。
眼前的日子,是做梦也好,那就让他做一次生命中最美的梦,只因这梦里,不但有他朝思暮想倾情相爱的猫儿,还有他从不敢想现在却抓在手中的两个人能在一起相守的平静生活。
所以,他宁可就这样暂时活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不去问世间事,不去看白光包围的温暖小屋外其实是漫天黑暗。
展昭的身体一直起色不大,但闷在房间里太久,对病人的身体不是好事,所以自己才冒险带他到院落后的城墙上来看夕阳落日。
可看猫儿方才就脸上神色古怪一阵白一阵红的,莫非又是在忍受着风寒不说?真是一只让人是省心不了的臭猫!
心里这么想,白玉堂已经走过去把展昭敞开着的披风领子系的严严实实,一个使力把消瘦许多的人就这么轻易的一下抱在大腿上圈在怀里,立即感觉到他身上不同寻常的热度。
“猫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冷?”用手背试探额头的温度,确实比正常人的感觉温度高点,可又不是发烧那种病态的高热。
“你,是不是毒伤又发作了?不要忍着,告诉我!”紧张的把背对着自己的展昭用力的转了个身让他面对自己,靠近他让两个人的额头相抵,甚至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
“没,只是这风太大了……”不想让白玉堂知道自己刚才想的竟然是……,脸又是腾的一红。两个人现在的姿势,一起挤在白玉堂搬出来的一张椅子上,玉堂坐在椅子上,而他,则坐在玉堂的大腿上--这老鼠是不是太健康了,现在虽说已经开春但是还有倒春寒,就只穿那一两件单薄的衣物也不怕冻着。更要命的是,偶尔玉堂也会抱着他,但为何今日他会特别的感觉到,那薄薄的衣物下玉堂腿上搏动的经脉和紧绷着的肌肉。
“风大?展昭,你肯定你只是觉得风太大,没发烧没着凉?”
“没有,真的没!玉堂,这落日也看了,天也暗了,回去吧!晚上巡逻的禁卫会增加。”
才说完,忽然觉得自己这句话似乎有什么不妥,就要站起来,谁知道白玉堂的手勒的紧他一个没站住又重坐在他腿上,整个人还就这样靠在了白玉堂肩上。
展昭还想再站起来,却被白玉堂猿臂一圈,动弹不得,只能贴在他怀里。忽然,耳朵捕捉到一阵如雷打鼓的心跳声,这是玉堂还是他的?怎么心跳的这么厉害……还没等他想明白,白玉堂就忽然毫无预兆的抱着他站起,吓的他以为自己会被掀到地上赶紧搂住玉堂的脖子。
“喝药,猫儿你该喝药了!我们回去!”
说完不等展昭回答,白玉堂就已经自顾一把抱起他,被一个和自己身量相同的男人这样女子似的打横抱起,饶是身边没人展昭也受不了--感情白玉堂的脸皮真的是铁打的,这样的事在他做起来竟是那么的自然和毫不犹豫,反倒自己的顾虑却像是扭捏了。
“玉堂,我没事,你放下来我自己能走!”
“你放我下来,我真的没事!”见白玉堂不答话甚至走的更快,展昭只得无奈的看着白玉堂坚决的脸,不是说,让自己多走走能恢复的快点么?怎么他还是这样喜欢把自己抱进抱出的,又不是腿脚还不方便那会,自己又不是真那么经不起一点碰的重伤员,唉……
很快,小小的院子被白玉堂十几步就蹭的越过,踢开房门屋内弥漫着一股甘苦的药香,那是白玉堂特意找来野蜂的王浆加进苦涩的草药中才会有的特殊香味。
把展昭轻轻的放在铺了两层被子的床上,才转身挑旺屋内的炉火,把熬得火候正好的药汁倾倒在一只棕色的瓷碗上。
一时室内只见到袅袅升腾的药气和流水倾泻的咕嘟声,透过蒸腾的水气白玉堂的脸一时让人看不真切。
太过平静。
简单的家具,厅堂中间小小的梨花木桌子,几张铺上毛毡的圆椅,附在室内既可取暖又能当做日常吃食的暖灶。这就是他和玉堂生活了将近一个月的地方,没有外人的打扰,没有必须要他们全力应付的各种战斗,没有随时都想要取他们性命的敌人……
这样的生活,是不是,就可以叫做幸福?
老天爷,不是他展昭太贪心,他只愿意这样简单而又充实的生活,能一直持续下去。让玉堂抛下所有肩上的责任和束缚,让他不再是那个总是要闯荡江湖才能潇洒自在的锦毛鼠;也让自己忘记过去的种种,忘记曾经的南侠展昭,忘记……他怎么会有这种自私的想法,这一刻,他竟只希望从未遇见包大人,从未在耀武楼前三献艺,从未是那朝廷开封府的四品带刀护卫--只愿,他们就是两个普通人,两个淹没在人海里就再找不出来没人注意的普通男子,然后相遇,相知……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自己的这种毫无道理的想法,岂不是可笑非常。
如果不是御猫的名号,玉堂当初就不会因为意气用事而上门找自己的麻烦,他们也许就永远只是江湖上的南侠和锦毛鼠,就这样一直在心中久仰对方大名,就这样一辈子不见动如参商。
他究竟,该感谢这命运让他因这“御猫”的封号遇见白玉堂,还是恨这命运的作弄,让本不该相爱的人相爱,让他们就算是违背世事伦常也不能割断对彼此的思恋……
就算他现在这样想了,可是事实上,他早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这一切不过是自己心中最后忧郁的角落,对这样的感情,对这样执着于这份感情的自己,对眼前温柔的玉堂和自己从不敢幻想眼前的生活一样,只是梦中才有的事物。
这时白玉堂端了一小碗褐色的药汁过来,展昭才看清他的额头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来,把药喝了。你的骨头接好了,可是伤那么多,不固本培元,不知道以后会落下什么毛病。”
接过药,才发现白玉堂不止是额头上冒汗,连手心都是一片热汗,展昭皱起眉奇怪的问:
“玉堂,你很热么?是不是炉火太旺了你难受?不会啊,我们刚进来,外面还是很冷的……”
把手搭在玉堂的脉门上,感觉到他的心跳的厉害。
“没事!就是热了点!猫儿你快趁热把这药喝了,凉了就不好了!”像要证明自己确实没什么似的,白玉堂赶紧后退一步抽回自己的手,还掀开外衫的鹅毛领子扇了几下,把药碗推到他嘴边催促他喝下。
疑惑的看了一眼兀自笑得奇怪的白玉堂,展昭刚把浓稠的药汁抿到口中,就忽然一个止不住的全喷到了地上,差点就溅了站在边上的白玉堂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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