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事情变成那样,江棋才知道什么缘分不缘分的,都是假的,不过是他天真幼稚的给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找了个看得过去的理由。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江棋想都没想就拿了出来。
盛轶:“不是在说我坏话吧。”
想上你算是坏话吗?
江棋:“不是。”
他把手机放回去,搓了搓手,里外都快凉透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周时说着笑了,“听戚楠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江棋无奈道:“我这个年纪,有喜欢的人很奇怪吗,结婚了都不奇怪吧。”
“是不奇怪。”周时说:“那你结婚了吗?”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上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江棋要走,周时拉住他,“过两天我喊大家出来聚聚,你一起来吧。”
“看情况吧。”
电梯里,江棋一个劲儿的哆嗦着,牙齿都快咬对穿了,冻死老子了,早知道就去车里说了,耍什么酷作什么孽呦。
烦。
不过以前那么喜欢总是前后脚跟着的人,现在变得这么不想搭理,也是蛮唏嘘的。
他江棋果然不是情圣,就是在盛轶身上着了点魔。
第二天上班,戚楠又在扣扣上敲他。
我:“周时找过你了吗?”
是我:“昨晚。”
我:“来干嘛,道歉?”
是我:“NO(食指摇动),勾搭我。”
我:“啥?!”
是我:“勾搭我。”
我:“我……屮艹芔茻!!!”
我:“真的假的?!这小子别是疯了吧,他不是直的吗?!”
我:“这画风转变也太快了!”
是我:“可能受刺激了吧。”
我:“受什么刺激,在哪受的?”
是我:“我怎么知道。”
我:“那你怎么想?”
是我:“什么怎么想?”
我:“别装二百五,他也算你初恋吧,以前没捅明白的时候,不是还跟你暧昧过一段时间……卧槽,这小子可能本来就是个弯的。”
是我:“那又怎样。”
我:“你不是一直觉得盛轶那边没戏吗,实在不行……跟他也可以。”
是我:“……”
我:“……”
是我:“……”
我:“咋啦?”
是我:“你的立场呢?”
我:“我的立场是把你‘嫁’出去,只要是配得上你的,都行,一把年纪了还挑什么。”
是我:“滚蛋。”
我:“我说真的,你考虑一下。追直的太痛苦了,尤其像盛轶这种脑子里还缺根筋的,我都替你累。你要觉得周时膈应,可以换别人,只要是诚心实意过日子的,不乱来的。”
是我:“我不!!”
我:“为什么?”
是我:“我爱他一万年!!!!”
我:“(鼓掌)(鼓掌)(鼓掌)”
我:“很好,还算坚贞。”
是我:“……”
我:“你刚要敢松一点口,我回头就告诉盛轶去。”
是我:“……”
是我:“滚你个蛋。”
江棋在屏幕上扔了一堆的蛋,隔壁小王光是余光瞄了眼,就被激起了一脸密集恐惧症的麻子,他搓着脸心想,那泡什么的,大概是在他们领导脑子里吧。
晚上回去,江棋又在电梯里遇到了陈嵘。
“这几天晚饭怎么吃的?”陈嵘崩着脸问。
“在公司食堂吃的。”江棋摇着大尾巴,“泡面已经被我给扔了,再也不吃了。”
陈嵘点头,“我炖了点排骨。”
“盛轶不在。”
“那我拿回去了。”
江棋:“……”
“哎呦这孩子,怎么这么忙,身体吃得消嘛。”
江棋又想到那两盘菜了,这几天总在他脑子里转,估计吃不太消。
“我要是他妈我得心疼死。”陈嵘给他收拾屋子,“苹果怎么没吃,这可是你爸特地托人从运城带的,下面都开始烂了,早知道不买这么多了。”
“麻烦,还要削皮。”
“有的吃还嫌麻烦。”说是给他整理,却没什么真的需要大搓大洗的,江棋其他地方过的糙,住这块倒是对自己有要求,尤其盛轶过来后,房间干净整洁的像样板房,“小盛呢,他爱吃吗?”
“也怕削。”
陈嵘端起水果篮子,用力往桌上一摔,板着脸道:“那等他回来,你俩排队,我一个个削给你们吃!”
江棋:“……”
盛轶喜欢吃苹果吗,江棋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没什么特别不爱吃的。
戚楠总说盛轶这个人“深不见底”。
陈嵘坐下来看江棋吃,手对折着放在桌子上,突然往前凑了凑,“我什么时候能当他妈啊?”
江棋嚼着脆骨,含糊不清的说:“你可以收他做干儿子,他肯定愿意的。”
陈嵘照着他脑袋来了一下。
江棋对着排骨汤拍了张照,发给盛轶,附带了个龇牙咧嘴笑的表情。
一分钟后盛轶回他了,五星级饭店,堆上堆下一桌子的菜,从澳洲大龙虾到帝王蟹到鲍鱼到海参……
“吧嗒。”一块相形见绌的骨头从江棋上下牙里掉出来,掉在了桌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其实挺快的,居然已经到第十章了
☆、第十一章 你改不改
江棋这两天的睡眠毫无质量可言,照理说白天忙成那样,晚上应该很好入睡才对。
事实是晚上睡不着,早上醒的早,中间还要起几次夜,一晚上丰富的比三个白天还长。
他很少会为睡觉这事发愁,戚楠以前就说,这块儿他和盛轶反过来了。
他白天一脸心思,晚上各种秒睡,而盛轶,白天没心没肺,晚上翻来覆去,有点声音就敏感的跟只老鼠一样。
难道是陪*睡了两晚被传染了?
江棋半合着眼皮,一脸生无可恋的站在镜子前刷牙。
怪事,那破牙膏平时刷半天跟在铲地一样,今天还没铲几下,居然已经糊了他一嘴的泡沫。
他睁全眼睛往旁边看了看,一口“牙膏沫”呛喉咙里,猛的咳了出来。
操,刷成洗面奶了。
江棋把嘴里的沫用水漱掉,龇着牙左右照照,还行,挺白的。
早上吃饭的时候嘴里留着一股味道,那味道怎么形容呢,就三个字吧
香喷喷。
嚼巴多了怪恶心的。
这味道在他嘴里时有时无的待了一天,晚上下班路上,江棋突然想吃拔丝苹果了。
没看到苹果也没看到哪在拔丝,就突然想吃了。
他把车停在超市门口,进去买了几个苹果。
回去后他用手机搜了一下做法,信心满满的开始熬糖。
熬糊了。
江棋洗了锅重新来。
熬糊了。
洗了锅重新来。
熬糊了。
任是“锅坚强”这么熬也受不住了。
江棋及时止损,把锅摔了,端了一盆削好的苹果,没找到勺子,用筷子夹着吃了。
他给盛轶发消息,问他在干嘛呢。
盛轶一直没回,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开始忙了,都不怎么回他微信了。
江棋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担心那只锅,广告间隙跑去刷了三次,还是不行,他打电话给陈嵘。
“菜都不会炒一个,上手开始学做点心了。”
江棋无言以为。
“拍张照我看看,毁成什么样了,没把厨房炸了吧。”
江棋开了灯,选了个受损不那么严重的角度拍了发过去。
陈嵘看了后说:“先用热水泡上,然后拿锅铲铲。”
“呃……铲不掉呢?”
“铲不掉就扔了,反正你也用不着,这辈子我是不指望吃你一顿饭,你让那谁也别指望了。”
“不!”江棋不等她说完,义正言辞的拒绝,“我还是要求上进的。”
他挂了电话,认认真真的铲锅去了。
临睡前他看了眼手机,屏幕上躺着条微信,盛轶发来的。
真好。
盛轶还记得他开的这个头。
“我是不是老了?”他问。
江棋:“怎么说?”
盛轶:“还没睡?”
江棋:“准备了,你最好长话短说。”
盛轶:“(笑)”
江棋:“你呢?”
盛轶:“还在现场,可能要通宵(困)(困)(困)。”
江棋:“像你这样一天就能老三岁,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愿你出走半生,归来走路靠撑。”
盛轶:“……”
盛轶:“你也觉得我老了?我今天早上照镜子,看到皱纹了。”
江棋笑,你都三十了大哥,三十的脸上有皱纹不很正常吗。
江棋:“你才发现你有?”
盛轶:“真の安慰。”
江棋:“为外貌所困,肤浅。”
盛轶:“有皱纹就一点都不酷了。”
江棋:“不说话还是很酷的,你中二期有点长啊盛大爷。”
江棋想了想,又说:“你是不是饿了?”
盛轶:“嗯?”
盛轶:“哈哈哈哈。”
大概是嫌打字麻烦,他发了条语音,压着声音说的,带着点气音,大晚上躲被窝里听完,江棋咽口水都在打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