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笼中 (童子)


  “嗯……嗯嗯……”气开始不足,达铁扭着脖子想躲,乃古不让,手也不乱摸,就是捧着他的脸一个劲儿吃嘴巴,0416从来不是这样的,他也凶猛、强悍,但不会这样软刀子熬人,“哼,放……放我……”他发出怪异的鼻音,软绵绵黏糊糊的,这不能怪他,任谁被这样磨面似地挑逗,都耐不住要哀求。
  乃古放开他,转而去抓他的手,十个指头攥在一起,紧紧的,达铁这时候发现,他是不由自主在和他接吻,沉迷,而且躁动,乃古那样有力量,连下头都硬得吓人,隔着薄薄一层裤子,骑马一样在他胯下起伏。
  他不想这样,达铁清楚地知道,他不想和这个人这样,他想要的是0416,皈依者0416,只有0416……乃古停下了,猛地掀开察尔瓦,充足的空气和清晨微白的光线从窗户照进来,他撑着胳膊往下看:“哎,这就射了?”
  达铁瞪着屋顶急喘,脑子里乱哄哄的,无意识往他说的地方看,看不太清,但很快就感觉到,肚子上湿了。
  这太可怕了,比上次被分开大腿按摩屁股还可怕,达铁虚软地支起上身,正和抬头看过来的乃古对视,一瞬间,他无法不流露出恨意。
  乃古发现了,却把这当成0416被征服时的无奈和懊恼,他得意地舔了舔嘴唇:“我们慢慢来,不着急。”
  这家伙了解故事线,神灵一样,知道后头会发生什么,他知道结局,所以从容,“0933是谁,”终于,达铁忍不住问,“是俄罗家的吗?”
  乃古看着他,用一种审慎的目光:“还是在意他啊,”意料之外的,他竟笑起来,“你见过,”好像满不在乎,他坦白,“是俄罗阿各啊。”
  达铁瞠目,努力回想那天坐在屋子对面的女人,头帕、珊瑚、银牌,长相一点都不记得了,只记得眼睛遮在头帕青蓝的阴影里,看不清:“女人?”
  “女人,”乃古重复,问他,“还喜欢吗?”
  达铁学着0416的样子,勾起一侧嘴角,无所谓地笑笑:“男女有什么关系,能搞到,都可以搞。”
  “那……”乃古缓缓俯下身,达铁不得不随着他躺到,唇角被细细吻着,那家伙说,“我可得把你看牢……”
  “头人!”屋外有人喊,听声音是大管家,“俄罗家的小头人上山了!”
  达铁推开乃古,盘着头发坐起来:“带了多少人!”
  “传信儿的说就他一个,”大管家贴着门,语气焦急,“说是还拿着一把刀子,可能是来给俄罗家报血仇的!”
  报血仇也轮不到他呀,达铁疑惑地穿起衫子,扎天菩萨,缠包头布,穿戴好了推开门,大屋周围已经聚了不少人,都提着刀背着弓,齐刷刷望向他。
  “只是个孩子。”他裹着黑色的大察尔瓦,每下一步台阶,耳朵上的珊瑚串儿都随着摇晃,他今天的英雄结挽得很好看,高高翘着,叫人瞩目。
  身后是乃古,脸上的血已经干了,斑斑点点发黑发皱,乍一看,像是涂坏的鬼脸,“别妄动,”达铁下令,“毕竟是头人的弟弟。”
  没有一袋烟的功夫,小头人到了,一个穿丝绸的孩子,踩着汉人的鞋子,戴着彝人的耳坠子,天菩萨从左半边脸垂下来,担在胸口,傲气地挺着。
  “猫是我养着呢!”他喊,晃了晃手中的刀子,刃上带血,“来时杀了!”
  底惹家的人哗然,那猫上可挂着头人的魂!他们要往上拥,被大管家差人管住,小头人看他们不上来,又说:“等着完蛋吧,底惹达铁!”
  这过分了,可达铁并不动气:“你为什么来,孩子,”他问,任山风把察尔瓦鼓起来,像一座山,一只即将展翅的山鹰,“一个人,来送死?”
  “我是俄罗家的勇士,”小头人像是自言自语,举起刀子,有要往前冲的架势,“族人因为我而死,家支因为我而蒙羞,”他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含着水光,卯足了力气,嘶吼着踏出一步,“我要了结这一切!”
  所有人都往后撤步,这是准备迎击时的保护动作,可那孩子并没冲上来,一时间,鲜血喷涌而出,勃勃的,浸透了他脚下的方寸之地。
  拴耳环的线绳和他纤细的脖颈一起,被自己的刀割断了,玛瑙球打着滚,滴溜溜转到达铁脚边,那具年轻的身体倒下去,轻轻的,跌落在血泊里。
  小头人死了。
  寨子死寂。片刻,人群轰一下炸开,这是死给(7)!俄罗家的小头人当着他们的面儿,死给在底惹家了!
  (1)毕摩:祭司。
  (2)察尔瓦:披风。
  (3)披毡:穿在察尔瓦下的毡褂。
  (4)阿米子:姑娘。
  (5)朵洛荷:火把节时女子跳的集体舞蹈。
  (6)天菩萨:彝人认为神灵通过头发与人沟通,男子在头顶蓄一丛长发,挽成发髻,象征天神,长的天菩萨可达两米,忌讳触摸、抚弄。
  (7)死给:彝人发生纠纷时,如果一方感到委屈或是自尊心受了伤害,经常会采取自杀的方式,以此让纠纷的另一方为自己的死负责,称为“死给某人”。死给会引起严重的后果。


第17章 螺髻山 贰
  乃古背着达铁,沿着山路下山腰,底惹家的人抬着小头人的尸体,跟在后头。
  达铁的脚伤了,大概和猫的死有关,出寨子没多远,他踩中了自己人抓野猪的陷阱,左小腿肿起来,不能动了。
  趴在乃古背上,他恨恨地说:“我的猫死了,我的脚坏了,却得给他们赔银子!”
  “你想怎么样,”乃古敏捷地在树林间移动,架着他的腿弯,把他珍宝似地驮着,“我去给你办。”
  达铁静了片刻,搂紧他的脖子,贴着耳朵说:“我要俄罗小轨死!”
  说这话时,他没看见乃古的脸,没看见他狡猾地笑起来:“那如你所愿,”像是早计划好了,他说,“一会儿到俄罗家,找个茬当众羞辱我,我想办法留下。”
  达铁默许了,远远的,能瞥见俄罗家的寨子,有些多余的,他嘱咐一句:“只是俄罗小轨,别动女人。”
  乃古知道他指的是阿各,目光闪了闪,没应声。
  俄罗家的人一点不知道小头人上山的事,看见抬尸体的担子都吓坏了,奔走着,去敲侧屋的门,阿各从里头出来,看见达铁,和他身下牲畜似的乃古,满身银器唰地一响,背过身去,傲慢地让他们进屋。
  乃古在火塘边跪下,达铁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显然不拿他当个人,心安理得地坐着。对面阿各低眉盯着乃古,眼神里有轻视,还有嘲讽。
  “你们头人呢?”达铁问,把她的目光从乃古身上拽回来。
  “烟抽多了,正睡呢。”阿各答,她真漂亮,花儿一样,达铁热切地看着她,想从她身上、脸上找出一点0416的样子,他一定也在找自己,只要看到自己急切的目光,她就会明白……可阿各漠然地移开眼睛,又去盯着乃古了。
  “擦泪一锭银,”她说,“要改成一锭金子,因为死的是头人的弟弟。”
  “偷猫九两金,”达铁不同意,“我的猫死了,我也受了伤,擦泪银抵了。”
  他们俩在交涉,乃古开始栽歪身体,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右手慢慢松开,把达铁狼狈地丢在地上。
  这就是路上他们说的那个“茬”,乃古惶恐地跪作一团,以头抢地乞求宽恕,达铁从腰间抽出平时打狗的小鞭子,狠狠抽他:“滚出去,猪狗不如的东西!等回寨子,我扒了你的皮蒙鼓面!”
  乃古慌张地躲避,手脚并用着,跪爬出屋子,他带着一肩膀鞭伤,贴着墙根往僻静处疾走,俄罗家的人不管他,娃子就是狗,谁会在意一条狗的去向呢。
  夜里来过几次,这里的地形已经很熟悉了,他在坡上找到一处落脚的地方,居高临下观察寨里的动向,不一会儿底惹家的人就离开了,应该是没谈拢,这在彝家很常见,“仇怨埋在土里,三十年不腐烂,暂时搁在火塘上,三十年烤不焦”。
  俄罗家恢复了平静,小头人的尸体停在场院,大概是在等俄罗小轨从鸦片烟的瘾头里醒过来,乃古也等着,等天擦黑,他瞄着阿各的屋子,偷偷下坡。
  侧屋亮着火,阿各托腮坐在那儿,一个人,寂寞使她的美乌了,年轻的身体有萎靡的趋势,这时窗上响,她扭头看,是乃古的脸,灿灿地朝她笑。
  她应该喊的,或是去捉刀,可她却站起来,轻手轻脚推开门,绕到屋后,乃古背着整片月光,沉默着,朝她伸出手。
  她厌恶他,一个娃子,低贱、肮脏,偏偏他又那么俊,俊得很野、很坏,她去搭他的手了,一搭上,就被紧紧攥住,拉着往树林里钻。
  这像私奔,她提着裙子呼呼地喘,前头的男人有片一宽阔的背,替她挡住山风,她捂着嘴,怕咚咚的心从那里跳出来,突然,他转身抱住她,把她面朝下摁在一块大石上,从后掀起她的裙子,只觉得两腿中间狠狠疼了一下,血滴下来。
  乃古跪在俄罗小轨的窗下,隔着一堵墙,能听见隐约的说话声,先是阿各:“……娃子底惹家不要了,我们留下……”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