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崆闭了闭眼,捏紧手里的小石子,狠狠掷了出去,将墙角堆放的花盆瞬间打倒。
顾伯天到井元家的时候没看到井元,反而看到他爷爷老神在在的坐在案台前,招呼人算卦,看到顾伯天走进去,井七伸出手招呼他:
“哎小顾啊,你上去帮我看看井元起没,叫他半天了!”
顾伯天点点头,绕过此时正在朝井七哭诉的来算命的中年女人。
昨天井元带他去过一次井元的卧室,从一个竹梯子爬上去,勉勉强强能容一个人进的门,踩上去还吱呀做声的木地板。
“谁啊。”
房间里传来井元慵懒的声音,顾伯天道:
“我。”
“噢,你进来吧。”
顾伯天打开井元的房门,就看到他躺在床上,身后垫了两个挺大的枕头,眼睛睁的蛮大的看着从门口进来的顾伯天,他经过门的时候还要稍微低一低头。
“把门关上。”
顾伯天也很听话的关了门,井元指了指他的小课桌前的小椅子,示意顾伯天坐下,受伤的那只手放在被子上面,眼神里突然划过一丝狡黠:
“井七是不是在下面算卦?”
顾伯天点头,井元没受伤的那只手突然握拳,接着整个手臂往后缩了一下,像是做了一个庆祝的手势:
“太好了,装虚弱还是有用的,今天就能休息了。”
井元喜气洋洋的看着顾伯天,语气随意道:
“哎,你是不是一晚没睡啊?”
顾伯天抬眼警觉道:
“你怎么知道?”
井元啧啧两声:
“你气很虚啊。”
说到这里井元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忽然从床上坐起,抻了抻筋:
“来来来,今天没事,正好教你点。”
顾伯天这时眼里透了点光出来,井元的睡衣随意的穿在身上,也没洗脸,就坐床上讲了起来:
“能看到和不能看到呢,是你一生下来就决定好的,还有就是五岁往下的小孩儿看到的多一点,你这个年龄想看到东西是基本不可能的。”
顾伯天也不恼,就听他在那边讲,井元瞳色很黑,瞳孔也很大,睁着眼睛看人的时候蛮讨喜的。
“不过也有例外啦,有的人就是半路突然受了点刺激就看到东西了,不过这种例子很少,大部分人都会被吓疯。”
顾伯天点了点头:
“那我要去被吓一吓?”
井元忙摆手:
“不不不,那太恐怖了,我先教你算卦,这普通人也能学,你想见鬼的话我晚点带你见。”
这话说的倒是有点以色列,顾伯天难得有好奇心:
“你还觉得恐怖?”
井元嘴巴一翘,哼了一声,明显感觉到顾伯天这话里的揶揄,又看了看他那张脸,心中隐隐熄灭的火又突然燃了起来:
“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还学不学了?”
顾伯天惊讶于井元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火气,瘪了瘪嘴,不讲话了。房间突然陷入冷战的安静中,井元环臂坐着,还气鼓鼓的涨红着脸,突然伸手拿了床边的枕头朝顾伯天砸去,顾伯天伸手就接过,语气也不太好的问:
“你要干嘛?”
“砸死你。”
砸死你,我就能想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婚了!顾伯天平淡的看了他一眼,把枕头放回床上:
“枕头砸不死人,你房间最能砸死人的东西是你手边那个花瓶。”
井元被他气的头脑发热,伸手就拿了花瓶朝顾伯天砸,顾伯天迅速站起,几步走到井元跟前握住他的手腕把花瓶拿了下来:
“你是不是有病?”
井元被顾伯天捏着手臂不能动,只能狠狠翻了两个白眼,把手用力扯了回来。
“你不是要见鬼吗?我今晚就带你见!”
砸不死你我吓死你。
不知怎么的,井元特别讨厌顾伯天不听他的话或者语言攻击他,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被侵犯了一样,顾伯天就是得把他供着的,第一眼见到顾伯天他就这么觉得,所以刚刚顾伯天只是轻微揶揄了他一下,自己就非常生气,生气到想把不听话的顾伯天砸死。
井元让顾伯天回去补觉,晚上六点来,先把气养足了,不然见到鬼的时候不被上身也要被吓坏。
中午的时候井元才从床上晃晃悠悠的起来,下楼之后就看到井七一脸不爽的在做饭,井元心情大好,颠着走到井七边上:
“算命的感觉怎么样啊?”
井七嘴角瘪了瘪,不说话,眼里却满是不乐意,斜眼看了看井元的手,哼了一声:
“我还不信手受伤了就不能算命了,你就是偷懒!”
井元摇头晃脑的在餐桌前坐下,我还就是偷懒了,看你拿我怎么办。
刚坐下,前厅就传来声音,奔跑的脚步声井元很耳熟,不过还跟着一个慢悠悠走路的人。很快,蛮蛮就进了井家厨房,在餐桌边一屁股坐下,下一秒,那个教蛮蛮使刀的男人也走了进来。
蛮蛮笑得很开心,跟井七打了招呼,看向站在那里的沈崆,对井元说:
“元元,沈崆今天能不能在你家吃饭?”
井元抬头看了看沈崆,点了点头:
“行吧,你坐那儿。”
沈崆便在井元对面坐下,蛮蛮明显很兴奋,等沈崆坐下他立马搬着凳子坐到沈崆边上,井元皱眉:
“你坐过去干嘛?”
蛮蛮嘿嘿笑了两声,语气里带着卖关子:
“沈崆教了我一个特别舒服的东西。”
井元好奇心被调上来了,看着蛮蛮眼睛都不带眨的,沈崆立刻捂住蛮蛮的嘴巴,一手勾着他的脖子,把嘴唇放到蛮蛮耳边道:
“不准告诉别人。”
蛮蛮转头看沈崆,眼里带着不解,井元不高兴了:
“哼,你还在我家吃饭呢。”
沈崆放开蛮蛮的嘴巴,没理会井元,盯着蛮蛮的眼睛:
“不然明天就不给你弄。”
蛮蛮明显很犹豫,眼底都带上了为难,井元看到好朋友这么为难的样子又哼了一声:
“不要说了,吃饭吧。”
反正他可以偷偷问蛮蛮的。
“顾伯天今天没来?”
沈崆问井元,井元还在生刚刚的气,蛮蛮居然有了不能告诉自己的秘密,这个人还不让他告诉自己。他往嘴里塞着饭,含糊道:
“我让他回去了。”
沈崆点头,也不再多问,此时井七端了肉上桌,问沈崆:
“小沈,你就是陪着小顾过来的吗?”
沈崆耸肩:
“我对这方面也挺好奇,所以才来的,不过没顾伯天那么狂热,正好碰到蛮蛮,顺便教他个防身术也挺好的。”
这时候蛮蛮已经夹了一块肥瘦刚好的肉到沈崆碗里,井元语气挺冲的对蛮蛮道:
“你干嘛给他夹,他自己不会吃啊。”
蛮蛮又夹了一块给井元,井元这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接着蛮蛮转头看向沈崆,眼底都带着笑,沈崆也笑了笑:
“吃吧。”
蛮蛮和沈崆吃完饭就回去了,井元去准备了见鬼需要用到的东西,自己第一次见到鬼的时候发了一个多月的烧,突然就有些后悔,让顾伯天这么早见到有点莽撞了。
下午和井七说的时候井七也批评他意气用事,大部分人是接受不了突然间看到鬼魂的。
“你带他去哪见?”
井七问。
“漓州大学吧。”
井元边收拾自己的小布袋边说,漓州大学鬼魂挺多的,但阳气也很重,因为大学生多,而且是教书育人的地方,正气浓,鬼魂伤人的事情很少。
“那你们还回来过夜吗?”
“看情况了,如果晚的话就不回来了,夜里不安全。”
井七听井元这么说就从自己随身带的钱夹里给井元拿了点钱,放在井元布袋的内袋里。
“市中心开`房间贵,要是钱不够先问小顾借,爷爷来还。”
井元皱眉点了点头:
“你别给我钱了,我自己还有一点的,要是开`房间的话我们住最便宜的房间就好了。”
井七还是有点担心,毕竟要让顾伯天看到鬼,用的是井元的灵气,小孙子手上的伤还没好,贸贸然使用大量灵气,身子又得虚弱一阵子。
顾伯天提前了一个小时到井家,就看到井元穿着从没见他穿过的像道袍一样的衣服,黑色的外袍直拖到脚踝,脚上也不是拖鞋了,而是一双白色的布鞋,布袋子放在桌上,看出来在里面放了很多东西。
“你来啦?那我们现在走吧,反正到漓州大学也要点时间。”
井元看到顾伯天站在堂屋,就背起小布包走上前去,顾伯天点了点头:
“我租了车,你不用开电动车了。”
走出巷子,井元就看到巷外停了一辆小汽车,之所以叫小汽车,因为井元不认识车的牌子,从也没怎么坐过车,最多就是公交车。
“这是你租的车?”
井元不敢置信道,顾伯天看井元惊讶的样子笑了笑:
“上车吧。”
上了车井元左看右看左摸右摸,最后视线定格在驾驶座上的顾伯天,感慨道:
“你是真的很有钱啊。”
顾伯天不做声,默认了。
“你要和我说说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井元说带他见鬼,却不说怎么见,只告诉自己开车到漓州大学。井元抱着自己小布包,摇了摇头:
“你只要听我话就好了,让你做什么做什么,不听话就很危险。”
漓州大学靠近漓州市中心,是一所在全国排名前二十的大学,学校总共有十八个学院,其中最有名的是地理科学学院。
两人到漓州大学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井元下车就闭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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