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还真的是很讨厌啊,“我不要,我也不吃夜食的。”
“那不叫夜食,那叫夜宵,你和你爸一样笨。”
此刻石头已经拿出他最富有杀伤力的“凶恶”眼神,死死地盯住陈要宇,盯到他害怕为止。
“让你来是怕浪费,这么多吃的也堵不上你的嘴。”
石头把眼睛撑到最大,绝不放弃。
“是是是,好不容易接了我电话,结果让我过来清理残羹剩饭,还想堵我的嘴,说到堵我的嘴……”陈要宇继续口无遮拦,对于陈要宇来说,石头知道他们的关系是迟早的事,与其到时候变成一个孩子无法承受的巨大冲击,不如现在就当开玩笑,算给小朋友打个预防针。
这次连魏诺都开始用眼神瞪他了,父子两如出一辙。“行了行了,我多吃少说行了吧?你们父子两个简直一模一样。”虽然嘴上服了软,但陈要宇却动起了桌底下的念头。或许连他自己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也要勾着脚在别人的大腿上来来回回吧。
直到看着陈要宇安安静静当起垃圾袋,石头才满意地笑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桌底下的你来我往,但桌上的美食之争他可不能认输。于是下一瞬他又投入到与陈要宇的美食斗争中去了。
陈要宇其实有很多话想和魏诺说。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一是还有小孩在,二是想表达的太多,三是时间点太尴尬,从H市回来之后,被君媛盯梢两个星期,今天才抓着点空隙放放风,偷偷摸摸的还真是让人不爽。于是他也只能装作顺从的样子,动动桌下的歪脑筋,明面上老老实实埋头扒饭。
期间魏诺连连使眼色,陈要宇就仗着有孩子在,变得更加肆无忌惮。魏诺见几次暗示无果,干脆起身向厕所走去,经过他座位的时候,还故意撞了他一下。他才神采奕奕地跟了出去。
“爸爸,你去哪里?”石头回头对着魏诺的背影问。
陈要宇走过石头身边的时候,还故意把他的头扳正,“哥哥现在要和你爸爸一起上厕所去,你乖乖地待在这里好不好?”
没等石头反应,陈要宇已经迫不及待地跟上去。
魏诺见陈要宇跟了过来,便加快了脚步,这家餐厅还有一个单间的厕所,据说是为了方便喂奶准备的,此刻却被他们两人塞个满满当当。
“你真是疯了,被石头看见怎么办?”魏诺锁了门,质问道。
陈要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着魏诺来了个长吻,如果没被魏诺推开的话,应该算是长吻了。“今天没看见,你能保证明天、后天他不会听见看见吗?”
魏诺瞬间明白陈要宇是在谈以后的顾虑,自己想和他在一起吗?答案昭然若揭,不然他也不会在马悦儿走后让陈要宇过来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魏诺自己都说不清楚,也许早在学生时代,魏诺就对陈要宇情根深种,哪怕被浇熄一次,也会在下一次触碰到他的时候重燃。
魏诺陷入了思考。
陈要宇步步紧逼,“怎么,还没有做好这方面的觉悟吗?”说完,他像是在等待魏诺的回答一般,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魏诺知道这是陈要宇在向自己抱怨,但他不可能隐瞒石头,更不可能放弃石头——他在陈要宇的语气里嗅到了这种危险的暗示气息。他自然也不肯示弱,“先不谈石头,你的觉悟呢?刘君媛今天没看见,你能保证明天、后天她不会听见看见吗?到时候你怎么办?”
怎么办?这分明是在激怒他。陈要宇太了解魏诺了,他绝不像表面上那么温顺,特别是在对待他这方面,从来不肯吃亏。好啊,既然你要问我怎么办,我就办给你看!
陈要宇右手兜住魏诺的后脑勺,猛地向自己一推,“这么办。”然后天旋地转的感觉瞬间占据了魏诺的全部。本能的支支吾吾更为这一刻增添了几分不可告人的诱惑。
魏诺左右挣扎,陈要宇左手用蛮力钳制着,右手在完全攻占他的口腔时顺利滑下,和左手交叉合握,俨然一副人形皮带的架势。
“你放开,放开!”
陈要宇找准空隙,将手臂收的更紧。身体稍稍前倾,弄得魏诺失去重心。陈要宇顺势用一条腿分开,一个转身,将魏诺靠在洗手台上,膝盖上部抵住了魏诺的中间“我回答了,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魏诺停止了挣扎,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挣扎非但毫无效果,反倒是在拿那东西乱蹭,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他抽出双手撑在边沿上,“我不会放弃石头的。”
“我也不会放弃你。”陈要宇在魏诺脸上轻啄一口,放了手,撤了腿,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出去吧,我也差不多吃、饱、了。”
魏诺立刻站得笔直,恢复了正色。“你怎么,还不出去?”
“我在等你啊。”陈要宇随意站着,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好让刚刚茁壮的欲望低头。“你不和我一起出去吗?”
“不用了。”魏诺转身,狭小的空间里发出了金属摩擦的声音。
陈要宇意会,“哈哈哈,不勉强你了。”魏诺的心意他已经了解了,可是怎么样才能让魏诺了解自己的心意,陈要宇的顾虑太多。
两人之间,那些被浪费的时间;那些被浪费的可能;那些被浪费的情感。何时才会变得纯粹一些呢?回到饭桌上的陈要宇只顾着喝酒,一杯、两杯……喝到不省人事,好在回家面对君媛的时候不那么难堪。
分别的时候,考虑到陈要宇烂醉如泥的状态,三人打车回家。魏诺不放心陈要宇一个人回家,所以在送石头回家,嘱咐了几句之后,继续跟车直到陈要宇家。
“现在你这种朋友不多了,特意送醉汉回家还真是贴心啊。”师傅啰嗦了几句,“动作麻利点,免费送你回去吧。”
魏诺微笑示意,将陈要宇从车上搀下来,几步转进了角落。
魏诺在路灯带来的阴影下,轻轻地吻在陈要宇的脸上。
一,二,三。
一、二、三。
“真想这样不用清醒过来啊。”陈要宇抬起头,动动右肩躲开了魏诺的手,“特意送我一段,就为了偷偷亲我六秒,啊,还是七秒来着?算了,时间不早了,师傅应该等急了吧。”
魏诺目送陈要宇的身影,看着他在路灯下长长短短的影子,不去追问他到底有没有喝醉,嘴里默念着早点休息,转身离开了。
陈要宇知道,打开这扇门之后,他才算是真正的醉了。
“君媛、君媛,我回来了,睡了吗?哈哈哈哈哈。”
卧室的灯开了,刘君媛画着精致的装,穿着鲜艳的睡衣,坐在床边,完全没有想睡的样子。
没睡吗?陈要宇知道这是两个星期之后的一次放风,为的就是测试他和魏诺之间的关系到了何种程度。可是他还是按捺不住去见了魏诺。现在这种情况,可以算是自讨苦吃吧。
“怎么喝得这么醉醺醺的?你忘了今天要早点回来的吗?”刘君媛翘起二郎腿,光滑的布料由于惯性溜到一边,露出浅蜜色的大腿。
陈要宇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今晚又是一场恶战。“嘿、嘿,哈哈哈,忘记了,忘记了,呐,你这套睡衣真好看。”
陈要宇晃晃悠悠地走到床边,半倒在床上,然后用手勾住了刘君媛的脖子,借着力道慢慢悠悠地直起身。“美酒配佳人。”说完便失控般亲上去。
浓厚的酒精气息扑面而来,刘君媛不适地皱眉后退。明明因为这套睡衣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如今又油嘴滑舌地称赞起来。她本能地推了一下,陈要宇便如烂泥般压了过来。
到底能演到何种程度,刘君媛心里也充满疑问。面对这场□□,比起自己的感受,刘君媛更在意的是陈要宇的动作,他的力量,他的技巧,他进行到一半时习惯性地抚摸和撕咬。这一切的一切仿佛成为刘君媛心里评分的标准表,一旦陈要宇没达到一项,她心里的怀疑就会多一分,信任就会少一分——可换个角度来想,如果表现地过于完美,刘君媛就会怀疑他在作弊了。
艰难的考验啊,陈要宇心想,所以他才会开始厌恶和这个女人……
直到刘君媛渐渐地在快感中迷失自己,她脑中紧绷的弦才放松下来。在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下,她确信了陈要宇并没有和魏诺……算了,当下,应该要好好享受才不会显得浪费。
第24章 瓦解
距离上次深夜来访已经有十二天,魏诺再次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喂?”
“妈?”魏诺大概能够知道这个时候为什么她会打电话来,婚礼将近,看来还是想劝自己去参加吧。
“你,回来吧。”
回来?魏诺的心狠狠地收缩,不敢确信地说出那两个字,“回家?”
“先来参加婚礼,你爸爸,他已经同意了。”
魏诺想提醒她那晚他说的条件,那边却抢在他前面:“可以带石头,带石头一起来。”
魏诺心里激动万分,甚至有一瞬间的晕眩感。原来他们不是不知道自己住在哪里,也不是不知道如何联系自己。只是这些年来,他们选择了不闻不问。
但是说到底,他们已经承认了石头,下一步,应该也不会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