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陶然的重点却根本不在白文宣这段话上,他说:“文宣,你现在过得开心吗?”
上一次他问这个问题,白文宣没搭理他,这一次白文宣倒没避讳,直白地说:“不开心,尤其是有人还给我添堵。”
显然添堵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陶然却一点自觉都没有,像听不出画外音一样,又说:“我知道你那么骄傲的性格,和宁永安是处不来的,你们俩的关系肯定不像外面说的那么好。”
这话真是太客气了,什么叫不像外面说的那么好啊,跟外面说的完全相反啊!不过白文宣却说:“跟你有关系?”
陶然点点头,说:“我想跟我有关系啊,文宣,我们还有机会在一起吗?”
白文宣很认真地看着陶然,凝视片刻才说:“学长,我是不是误会你了?你其实不是本性太坏,而是脑子不好?有病得治啊。”
陶然不以为忤,平静地说:“文宣,我没疯。”
白文宣点头:“对,你没疯,可能是我疯了。”
他把这句话说完,抬手就叫买单,服务员过来却被陶然抢了话:“再来一杯白水,谢谢。”
小姑娘应了一声后去给他们倒水,白文宣放下了手看着陶然,陶然依旧温柔地微笑。
两个人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白文宣视线微垂,很突然地说:“秃鹫要是一窝蜂聚过来了,那地上肯定有尸体。人人都要往我身边凑了,可能真的是我有问题。陶然,直说吧,你想要什么呢?”
白开水来了,玻璃杯碰到桌子发出轻响,陶然指尖敲敲桌面,终于开始说人话:“我不能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但是对你来说肯定是好事。”
白文宣很明显兴趣缺缺:“嗯。”
“但是我是真的想和你复合。”陶然伸手暧昧地搭在了白文宣的手上。
白文宣没动,不过终于抬眼看他。
“你可以考虑一下,”陶然冲着他笑,“我知道你对我当年的不告而别耿耿于怀,你介意的我都可以还给你,包括……”
包括什么两个人心里都明白,白文宣有点玩味地捏住了陶然的中指,放在指尖摩挲了一下。
陶然显然被他这个动作给挑动了,以为得到了某些暗示,企图握住白文宣放在桌子上的手,然而失败了。
白文宣把手收回了胸前,看着陶然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笑着说:“学长,你这些年在国外,交过男朋友嘛?”
这个问题不得不说还是很恶意的,白文宣满意地看到陶然沉默了。然而陶然在情商方面还是有着一些优势的,他很快咽下自己的尴尬,动情地说:“没有人比得上文宣呀。”
白文宣简直想给他鼓鼓掌,避重就轻的同时还甜言蜜语了一把,要不是陶然家里是因为政治原因沉寂下去的,凭他这点脸皮和心性,可能还真能被他从泥里拉起来一点呢。
陶然今天很努力,努力地使白文宣意识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肯定在发生一些变故,让他变得有利用价值起来,心思一转,他就有了点别的想法。
“学长,我结婚了。”他把婚戒展示给陶然,笑着说“你的道德水准真令我惊讶呢。”
陶然顺着他的指缝把手指插进去,同样在笑:“文宣,我承认照片的事,我小小地推波助澜了一下,所以,你可以不要说这种话了吗?”这是直指白文宣和宁永安各玩各的事情,显然不把白文宣的婚姻当一回事。
白文宣现在开始觉得这件事有意思了起来,所以哪怕他出门看到车窗上贴着的罚款单也没有太生气。
浪费了一个晚上,他回到家的时候居然发现宁永安也回来了,这令他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他听到了客卧里传来水声。
他自己是不会把床伴带来这里的,不过也不反对宁永安这么做,只要不进主卧,不用主卧的浴室就可以了。毕竟他并不把这里当家,归属感太少,相比较而言,上次宁永安把边阳按在他办公室里干叫他更恼火一点,那间办公室现在已经重新隔断,他弃用了。
宁永安披着浴袍坐在沙发上,看到白文宣回来了,问他:“你去见陶然了?”
白文宣说:“你要么把朱利安调回去,要么就不要再通过他来监视我。你知道你和你父亲哪里最像吗?控制狂。”
宁永安冷哼了一声,不为所动:“一般来说,我不会管你要做什么,但是不可以越过界。”
“比如?”
“比如你的那位学长。”
白文宣冲他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很天真:“这可是我的‘初恋’,初恋回头总是令人难以抗拒,你说对吗?”
宁永安沉下了脸色。
白文宣却不管不顾:“哦,我忘记了,你的那位永远不会回头了。”
话应刚落,宁永安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一拳揍在白文宣小腹上,一点都没有留情。
白文宣觉得自己是脑子抽风了才故意说这个去刺激宁永安,但是话都出口了,也只好白挨这一拳了。可宁永安再要动手,他就没那么好对付了,抬手挡住了宁永安落下的拳头,白文宣主动停战:“够了。”
可惜停战的信号大概发射地不够好,宁永安明显没有够了的意思,眼神里甚至不再是以往那种掩盖在嬉笑怒骂、不靠谱背后的冰冷疏离,而是真正有怒火在烧。
白文宣觉得头疼,大约真是陶然的出现撩动他的情绪,否则他是不会做出这么无状的事情来的,结婚头几年为此干过的仗够多的了,结果没想到到了“相安无事”的第七年,还能再次为一个死人扭打在地。
“宁永安,你知道我说的是实话,”白文宣仰着脸对把他压在地上的人说,“你走不出来,就永远会被人拿捏着。”
宁永安放下了拳头嗤笑一声:“不要把你自己受了刺激之后的口不择言说的好像是对我的关心一样,白文宣,到底是谁走不出来?”
白文宣看他一眼,却不解释。他自己心里知道宁永安是误会了,但是因为今天晚上陶然的态度和他因此而生的一些想法,白文宣现在一点都不介意宁永安这样误会。同时,他也希望宁永安能看在此时此刻“同是天涯失初恋而不能move on人”的份上,把他放开。
没想到的是,宁永安在他的沉默下居然伸手开始撕他衬衫。
这就很过分了,白文宣心里无奈地想,就算自己不介意宁永安找人在房子里交配,也不代表他能接受自己加入啊。
“你不要得寸进尺,”白文宣一边和他肢体搏斗,一边口头警告道,“最近你是不是情绪不稳定?为什么一直在我这里作妖?你外头那么多套房子,随便住一套也好过每天和我干架。”
宁永安恶狠狠道:“不干架,老子今天要干死你!”
“去你妈的,”白文宣怒道,“你犯什么病?我说错话了OK?我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管这叫道歉?”宁永安气笑了,“你们白家人真是一脉相承的神逻辑。”
白文宣立马还击:“彼此彼此,你们宁家也是满门神经病。”
宁永安平时当然不会为这种话动气,他甚至觉得白文宣说的很对,但是今天是个例外,其实不管白文宣今天说什么,他都会炸,只因为他的情绪本身已经不稳定到极点了,只差一个小小的引信,恰巧,白文宣在这方面天赋异禀。
庄泽井打开浴室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宁永安把白文宣按在地上,跨骑在他的腰间撕扯身下人的衣服,白文宣的外套早就阵亡,衬衫残破地挂在身上,避体的功能基本丧失,但就算如此,白文宣还在找机会往宁永安的脸上招呼拳头。
庄泽井不知道自己应该对这个场面作出什么反应,是滚回浴室把门锁起来当自己不存在还是上去劝架呢?他和宁永安认识才不过5个小时,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样啊!
在迟疑中,他轻轻的喊了一声:“宁先生?”
没想到这句话那么好使,干架中的两个人齐齐停手,抬头看他。
庄泽井眨眨眼,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好傻站着。片刻之后,上衣差点被扒光的那位先生反手一记拳头揍在宁永安脸上,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翻身站了起来。
庄泽井没想到会目睹这个场面,脸色犹疑不定,宁永安揉着脸也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看着白文宣说:“你这个月已经是第二次揍我脸了。”
白文宣的注意力却都在庄泽井身上,他上下认真地打量了庄泽井片刻,再看宁永安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堆垃圾,对,就是那种深深的厌恶。
“宁永安,你可真恶心。”这话说完,他也不等在场另外两个人什么反应,拎起自己的外套,转身就走。
大门被重重地拍上,庄泽井有点胆怯地看着宁永安,轻声地问:“他是……”
宁永安打断了他:“没什么要紧的,你的衣服应该干了,我去拿给你。”
宁永安把一个男人带回家里,借浴室给他洗澡,然后把人送全须全尾地送回了家。这种事情要是让宁永安的狐朋狗友知道,不知是要吓死还是要笑死,然而他确实把庄泽井给送了回去,一个老旧的、普通的小区。
然后,这个晚上,他做了另一件不像是宁永安会做的事,他查着白文宣的信用卡,把他住的酒店给找出来了。
深夜驱车前往,用结婚证和宁家大少爷的身份逼迫前台给他门卡,当他把白文宣从睡梦中推醒的时候,白文宣整个人都沉浸进了一种冰冷的愤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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