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琴缓缓点头,接过玉衡碎片后又道:“虽然在下不被新掌门所容,但仍是青玉坛的丹芷长老,玉衡流落人间,若再得了有心人的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方兰生立马表忠心:“少恭放心,有我在,一定帮你早日解决玉衡之事。”
“此事既已知晓,断然不可坐视不理。”百里屠苏认真道:“若蒙不弃,我想与欧阳先生一同去寻找其他玉衡碎片。”
长琴欣然点头,道:“有了百里少侠的相助,此事定会事半功倍。”
方兰生不满:“那我呢,少恭,还有我啊。”
“小兰,莫要胡闹。”
“……”喜新厌旧什么的,最讨厌了。方兰生默默扭头,捧着一颗碎成几瓣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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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今天一大帮人去海边玩,钱包放在挎包里让别人帮我拿着,结果钱包里四百多点的钱,四百丢了只剩下几个一元的,最最悲催的是这件事还是我去超市选完东西后才发现的,尼玛,是不是我还得谢谢那个偷钱的给我剩下几个一块的不然我连学校都回不去了。妹的,我还不能询问一下帮我拿包的那孩纸,省得他胡思乱想以为我怀疑他神马的。
内伤着回寝室什么都不想干,躺在床上睡觉结果同事给我打电话要我去办公室,问我电脑还在不在。我当时就犹如五雷轰顶,“啊——”了一声。到了办公室才知道,昨天晚上办公室进贼了,可悲的是周六我们来的时候都没有发现,直到晚上。
我同事一个小姑娘的笔记本丢了,他们害怕我的也丢了。我打开抽屉发现还在,尼玛我这才想起来,今天早上我开抽屉的时候发现抽屉里面有木屑,当时没注意这时候一联想,原来我的笔记本差点就和我说再见了。于是我要把笔记本背回寝室,打开柜子发现,尼玛那贼把我电脑包给偷走了。同事都说那贼拿了我的电脑包以为拿了电脑所以我的电脑才幸存下来,那四百就当破财免灾了。
妹的,我祝偷我钱和电脑包的贼,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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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山寨的门口处,百里屠苏面无表情地道:“就此别过。”
“别过?”唐伍德讶然道:“百里少侠不和我们一起回琴川吗?”
“你们走官道,我往雾灵山涧方向。”
方兰生顿时有些不高兴,或者说,不管百里屠苏说什么他都觉得不高兴,撇嘴道:“哼,雾灵山涧不也是通琴川?不想跟大伙儿一起走就直说嘛,还遮遮掩掩的……”
长琴拢了拢广袖,温声道:“百里少侠或许不知,今晚的琴川有灯会,很是热闹。不若一同回琴川,河边放灯,未尝不是一件乐事。”
百里屠苏抿唇,今晚是朔月之夜,是他煞气发作的日子。此处没有昆仑清气的镇压,怕是比曾经的朔月之夜更加难熬,一旦心神收束不住,误伤了他人又该如何。百里屠苏不能答应长琴的邀约,有心解释却不愿令他知晓自己是个煞气缠身的怪物,一时间气氛便有些沉寂。
方兰生皱眉,刚想说什么却被长琴制止。长琴摇了摇头,道:“是在下唐突,想来百里少侠不应允定是有自己的为难之处。既如此,在下可否与你明日辰时在琴川门楼下汇合,一同去寻找玉衡?”
百里屠苏应承道:“明日辰时,我记下了。”对着长琴点了点头,百里屠苏转身离去。
长琴站在山寨门口,明明含笑的面容却有一种森然的冰冷。他随意地捋了捋袖口,随即广袖一扬,一阵阵肉眼无法捕捉的无形波动就此扩散开来。只一瞬间,翻云寨之中,无论是地面上的死尸还是那些侥幸从百里屠苏剑下逃生而躲在某处的山贼连惊叫都不曾发出一声,立时化作齑粉。
“少爷?”寂桐咳嗽着看向长琴,道:“身上可还有不适?”以寂桐的眼力,根本无从发现方才的一幕。
“无妨。”长琴不紧不慢地道,但是目光却出奇得冰冷。他缓缓地勾起唇角,柔声道:“不过是发现,有些人的手,伸得有些长了罢。”
连他亲手设下的封印都敢动手,黛青莫不是以为,这封印也有如青玉坛上的君影草,容她说动便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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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翻云寨,众人一起回到了琴川。长琴在与众人告别后便准备与寂桐回到欧阳家祖宅,谁料,长琴还未转身,心口便是一悸。
长琴的神识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将整个琴川纳进他的神识范围之内。然而,令长琴有些莫名的是,他神识所笼罩的范围内,他并未发现丝毫异样。反复数次,皆是同一个结果。
修眉微微蹙起,长琴回头嘱咐寂桐先行回祖宅后便举步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可能是因为连续几日受到翻云寨的影响,琴川比起以往沉寂了许多。午后斜阳沉静温和,少了正午时候的炽烈。河面上波光潋滟,碎光如金。
长琴一直走到了一处石桥旁,却见着那石桥上站着一位白衣的女子。那女子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年纪,黑发如墨,身上穿着的白衣也很素淡。她的五官只能够算得上是清秀,她就站在桥上,凝视着前方的水面,周身萦绕着的是一种极为幽静的气息,整个人仿佛与足下的小桥流水融为了一体,令人不忍打扰。
长琴的瞳孔骤然收缩,不是因为她的身影与数年前的即墨相重合,而是因为,他的神识,在方才竟然没有发现这个女子的存在。
不,即使是现在,这个白衣女子就站在他的眼前,他的眼睛映着那个女人的身影,他的感知中,这个女子也是不存在的。
不知是否因为长琴的目光过于露骨,那个白衣女子微微侧头,向着长琴看来。
那是一双沉静至极,看过了沧海桑田万丈红尘,人世间悲欢离合后湮灭了所有的眼睛。
长琴心中一震。
耳边,是那个女子淡漠而空灵的声音:“都说喝下忘川水,便能忘却前尘事,但谁又知在一个命魂之上到底留存着多少烙印?从远古喝下的第一口水,到前世最后一次回眸看情人的泪水,这当中又有多少悲欢离合?”
白衣女子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的纹路,低声似在自语:“有诗有画,有歌有曲,遍地繁花似锦,夜夜笙歌如梦。然而一梦惊醒,终究只剩下孑然一身,不知归程何处。”
沉静的眸子忽而静静地看向长琴,幽幽道:“人定胜天,可这天又哪里是容易胜的,亘古永存,存在至今的不过都是些空壳子。明明是空壳子,偏偏还要不停地行走,不停地寻找……哪怕,早已忘却自己的归途。心都已经荒芜,再多的拥有也无法填补那些空洞,这亘古的永存,不过是永生永世的惩罚罢了。”
“看到别人不明所以地活着,虽然有些愚昧,但仍是止不住地羡慕起来。”
“姑娘,似乎在找什么?”长琴慢慢开口道,目光错也不错地看着那双眼睛。
白衣女子笑了笑,那样一张仿佛失去了所有生命力的面容却在这一笑之下变得鲜活起来,只是,唯有那双眼睛,依旧透不出半点光亮来。
她轻声道:“我只能够看到别人所失去的,而我所失去的,终我一生都寻不回。”
“哦?”长琴挑眉,道:“那姑娘知道在下失去了什么吗?”
“自然。”女子微微偏头,道:“但是我不能说。我只能够告诉你,若是不寻回你所失去的,即使你现在以为拥有的一切,终有一日也会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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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缕阳光湮灭在天际的时候,垂挂在两岸树上的花灯纷纷点亮,点点有如细碎星光。天空上,满月清辉,有如水银倾泻,美丽动人心弦。
花船上,长琴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琴案上的九霄环佩,琴声飘渺,便如同他此时的心绪一般,捉摸不定。
羽无双的话,言犹在耳。同样的话,别人说出来,长琴根本不会理会。但是这个女人说出来的,虽然有些莫名,但心中却是不自觉地信服。
总觉得这个女人似乎在哪里见过,或者说,她的身上有什么东西令长琴觉得很熟悉。
这种想法,本身就有些莫名。但长琴却是笃定,这是最接近事实的看法。
长琴冷笑一声,指上微微用力,琴声戛然而止。
他闭上了眼睛,手握法诀,灵力随着神识扩散出去,向着心血牵引的方向。以着长琴如今的修为,只要持有璎珞的百里屠苏仍在人界之中,即使所在之地有结界护持,他也能够寻到他的所在。
轻易寻到的百里屠苏的所在,长琴却挑了挑眉——今晨分明是百里屠苏言明不愿在琴川过夜,怎么他此刻竟然在琴川之内?还有,这种血的味道,是……巫族?
长琴站起身体,扬声道:“船家,靠岸。”
下了船,长琴趁着夜色也不去掩藏修为,瞬息间便出现在百里屠苏身后五步开外,正见着这位一身黑红色南疆玄衫的少年手持焚寂断剑,一身煞气缠身,有如厉鬼降临。而他的面前是一个穿着蓝色异族服饰的美丽少女,少女神情茫然地跌坐在地上,右手按着左臂上,五指间不断有鲜血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