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闻秋好久都没有回话,久到我以为这屋里根本就没有他,刚才那些不过是我一夜宿醉后的幻觉,他却突然又开口了,说:“现在才知道没好处,不觉得太晚了吗?”
我听得一惊,转身背靠到洗碗池边,一边扯了张纸,漫不经心地擦手,一边抬眼看他。
我很怀疑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可他是唐闻秋啊。
“你知道你这样会很危险吗?”
唐闻秋垂着眼,半晌后慢慢抬起来,看着我,不知死活地笑了一笑。
“我还真不知道危险两个字怎么写。”
事后他当然是知道了。
尤其在我咬住他肩头薄薄一块皮时,他把脸埋进枕头里,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松了口,却往上咬住他左边耳垂,用舌尖细细地描绘它好看的轮廓,在他毫无防备时,又整个吮吸进嘴里。
他的耳朵非常敏感,大概也是他浑身上下最软弱的所在,我一边恶作剧地逗弄,一边含混不清地问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后悔不听我的警告。
他嗓音低沉嘶哑,仍是嘴硬。
“你说什么?”
我半抬起身,好笑地看着他覆了薄薄一层红晕的侧脸,以及后颈往上汗湿的头发,恶作剧一般在他身下掐了一把,他立马绷紧了身体。
我下腹燥热,再次朝他压下去。
餍足后我抱着他,他已经昏昏欲睡,我却仍然头脑亢奋,不过这会儿已经不想那事,单纯是因为怀里抱的人是唐闻秋,所以心满意足。
他突然转了个身,半是迷糊地问我:“痛吗?”
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只是不想再提那个话题,便亲了亲他的鼻尖,对他不怀好意地笑:“要说痛也该是你吧。”
“我说伤口。”
我知道避不开,干脆用嘴堵住了他的话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半夜我饿得难耐,看着怀里的唐闻秋,他洗完澡后已经睡得很熟,我把被子给他拉好,轻手轻脚下了床,去厨房做炒饭。
也就能炒个白米饭而已,没鸡蛋没火腿没葱花,还不如用开水泡一泡,反正都是填肚子,还管它好不好吃。
我这边小心翼翼,那边唐闻秋却还是醒了,穿着我的睡衣,扒拉着头发走过来,往锅里看了看,让我给他盛一碗。
我自己吃什么不是吃,可唐闻秋胃不好,太硬的东西他不太容易消化,我看着锅里一颗一颗染着油却并没有什么卖相的炒米饭,想了一秒就关了火。
“怎么了?”唐闻秋问。
我一边洗手,一边回他:“下去买点面,正好也没鸡蛋了。”
“这时候?”
“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就在楼下,不远。”
唐闻秋恍然大悟,不愧是大少爷,接着他又自告奋勇:“那我去吧。还有什么要买的,我一次买回来。”
我也没想到还有什么要买的,倒是想捉弄他,便一本正经地想了下,说:“套子,刚才就没用 。”
唐闻秋果然脸色一僵,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做饭的手艺还不错,虽然也不常做,可简简单单的家常菜,竟然能得到程瑞那家伙的好评,所以大概算是有些天赋的吧。
唐闻秋买完东西上楼,我往炒饭里加了鸡蛋,给他做了一碗鸡蛋挂面,因为没有葱花点缀,卖相看着确实有些寡淡。好在唐闻秋平时挑嘴,这会儿却顾不上。
因为他刚吃了一半,嘴上沾了油光,看着十分诱人,我没打算苛待自己,顺着心意就亲了过去。
唐闻秋就是唐闻秋,主动过一次,就很难再有第二次,而且,他也不会容许自己像我这样,随时随地都能精虫上脑。
他手里还拿着筷子,抻着身体往后躲,一边躲一边警告:“宁远,你他妈还没够是不是!”
不够!
当然不够!
如果可以,我甚至恨不得将他禁锢在床上,将我过去多年对他的渴望,一点点补回来。
可是,眼前秀色可餐,我却生生克制住了。
我当然可以强迫他,也可以利用他试图补偿我的心理让他乖乖躺下来,可我不想那么做。
我想起小时候跟唐闻秋同桌吃饭,我总是表现得像个乖孩子,不送到我面前的东西,再怎么美味我都不看一眼。
唐老先生颇为欣慰,觉得我小小年纪就懂得克制收敛,但实际上,我除了谨记我妈给我灌输的寄人篱下那套处世哲学,想的最多的,是不想让我既爱又怕的哥哥,讨厌我吃相难看。
可我终究也没优雅过。
我坐回去,重新拿起碗筷吃饭。
唐闻秋大概是没料到我这么容易放弃,表情一时还有些惊愣,过了一会儿他也坐回来,似是感慨地道:“宁少总算是懂事些了。”
我闻言一笑:“不亲你就叫懂事?那我恐怕还是会叫你失望。”
唐闻秋没说话,他明白我什么意思,只是有了刚才的经验,他再也不会轻易挑战我的忍耐力。
我也理解他的沉默,心头慢慢爬上一丝酸楚。
唐闻秋这个人,天生就该是商人,而不是谁的情人。他或许也有情,却十分有限。他对利益交换的理解,比感知爱情要深刻敏锐很多。
他主动找我,主动献身,跟爱不爱我,是界限分明的两码事。
我望着他笑,忍不住问他:“你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吗?”
但这种问题,显然比项目核算更令唐闻秋为难,他茫然的想了想,不确定道:“你说的喜欢该怎么定义?”
我不由地好笑,自顾自说:“十五岁。我马上就二十七,所以不多不少,我已经喜欢你一个轮回。”
“你想说什么?”唐闻秋靠在沙发上,过了一会儿又问,“或者宁少其实是想要什么奖励?”
我沉默不语,他又问:“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他的心。
真正爱我的心。
可我知道那不可能。
我突然笑起来,唐闻秋愣了愣,问我笑什么,我说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他又问什么事这么好笑。
我说:“唐大少躲在人群里看我,让我觉得自己可能真有那么一点帅。”
唐闻秋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颇不屑地白了我一眼:“你跟那些女人打情骂俏时,是不是也觉得自己像只开屏的孔雀?”
“你看到了?”有了昨晚的事,他做过什么我都不觉得意外,“老实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
唐闻秋坐起来,把手伸到我额头上,探了探又收回去,说:“又没发烧,说什么胡话?我要跟踪谁,那也得看有没有跟踪的价值。”
“我呢,你觉得有吗?”
唐闻秋稍作沉吟,过了一会儿才说:“等你什么时候能带脑子做事,我什么再回答你这个问题。”
我以前听说过一句话,说女人的心是山竹,外面看着坚实,剥开之后才知道玲珑剔透柔软多汁,而男人的心却是洋葱,拨开多少层都一样,剥到最后除了眼泪,什么都得不到。
这话说得奇怪,也有失偏颇。
我是男人,却不觉得我的心口长的是洋葱,就算是,我也无意让人流泪,反倒更愿意自己一层一层剖开,可惜没人想看。
唐闻秋见我发愣,用他的脚尖在我膝盖上踢了踢,没好气地问我发什么呆,要是犯困就滚去床上睡觉。
我不困,就连欲望也清醒得狠。
“我想上你。”我看着他,直言不讳。
唐闻秋盯着我,脸上青白不定,低低地骂了一句:“别刚吃饱就发神经。”
我起身坐到他身边去,用手撩着他的耳朵,凑过去轻轻吹了一口气,笑着问:“饱暖思□□,至理名言你都没听说过吗?”
“我只知道你要是敢乱来,我就……”
“就怎么样?”
我说时已经半条腿跪倒沙发上,将他的手分别扣在他的身体两侧,在他直愣愣地目光下,俯身亲下去。
这当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亲吻。
唐闻秋跟我一样,不愿做的事,最恨别人强迫,于情、事上更是如此。可笑的是,迄今为止我们之间还是强迫居多。
他死咬着牙关,用他充血的眼睛瞪着我。他那么精明,却不明白商战上尚且讲究双赢,他难道以为只要他死守阵线,我就会知难而退?
我虽然不像他那么会算计周旋,可有些东西是天生的,比如调情。
实际上这也跟打战一样,制胜法宝绝不是以卵击石,也不是针尖麦芒,而是你以为我要的是蜀地群山险峻,实际上,我却只对楚地温婉多情心向往之。
简而言之,就是战术上的声东击西。
就像现在,唐闻秋卯足了劲要跟我比谁的牙齿更坚固,谁的气息更长久,而我却突然调转方向,身体从沙发上滑下去,趁他还没有从惊愕中回神,已经用牙齿将他的睡裤扯了下来。
唐闻秋瞬时绷紧了身体,手臂上并不厚实的肌肉硬邦邦地鼓起来,他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垂眼看我,警告的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
“宁远!”
我看着他,对他眼底的恐惧颇为满意,他一向自恃强悍,但此时此刻,他也不过是把命交到我手里,任凭我处置的泥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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