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帅的在身边,没理由还看上我啊。”
我怀疑自己失恋了,好几天状态都不在线。
直到有一天,我逮着同桌问:“喂,那个文雪,怎么最近都没听到了?”
瞧瞧,少年心怀总是急。
同桌是个满嘴仁义道德满腹男盗女娼的衣冠禽.兽,只见他推了推眼镜,说:“谁知道呢,可能你一直吊人家胃口人家脾气上来了吧,谁还不是个小公主呢,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班有个帅哥,听说也姓......”
“行了行了!谁不知道她们班有个帅哥,老子路过都看到好几遍了。”我气急败坏地打断他,根本不想听下去。
“帅哥也不是跟谁都配,对不对?比如她一开始看上我了,就注定是个不平凡的人。”我厚颜无耻地说道,同桌似乎对我的话持保留意见,因为他低下头,默默的看书去了。
我对这个素未谋面的文雪格外有执念,是有原因的。
因为我虽然自身条件上佳,但因为种种象征男人味的品性业绩,从小被异性敬而远之。
就在我怀疑再这样下去会爱上每隔两周见一次面的政教处灭绝师太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她从茫茫大海捞起了我这颗珍珠,或者说一块璞玉。
男人嘛,免不了为此得意一番。
虽然我目前对女人兴趣不太大,也没做好交女朋友的准备,但我身体里的另一个我已经勾画好了往后跟她结婚生子的蓝图。
当然,前提是,这个女人够漂亮,小爷我喜欢长发,不喜欢四眼妞儿,胸没要求,但腰要细,不是有句话叫,楚王好细腰吗。
每当我跟人得意洋洋的宣传腰细女人有多好的时候,都把自己代入楚王的角色里,好像自己也是那个坐拥诸多美人的君王。
但就在我美滋滋的计划这些时,那个文雪突然没了音信。
意识到这点以后,我开始后悔自己吊人家胃口,以及,我脑海中自然而然想到了那个靠在窗边写字的帅哥。
不明白为什么最近一直频频想着他,但一想到文雪可能真如兄弟们说的那样,最终情归那位帅哥,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知道是出于对自己颜值无能的愤怒,还是脑子一热把臆想代入了现实,当天放学,本人流里流气地拎着包出校门的时候,在保安照例翻我白眼之前抢先呸了一口。
这罪行何等大大,保安瞬间倒竖粗眉,想要对我大加批评。
但小爷这会儿没空理他,因为就在扭头的时候,看到了同样拎着包出来的隔壁班帅哥,个头很高,人群中一眼就看到,脸上没什么表情。
呸,装什么装。
然而近距离跟他对视了一眼,我发现这厮不是装帅,人家是真帅。情急之下我连忙扭头吐口水,催眠自己别瞎想。
那人路过我身边,原本想绕开他走掉,结果那人好死不死的,偏偏擦着我肩膀过去的。
“!!!”
我跳起来,想也没想一把拉住他,嗯,这手感跟小爷以前抓过来摁着打的弱鸡不一样。
找茬需要个理由吧。
虽然本人混迹江湖多年,找过的茬比吃过的饭还多,并且其中不讲理的成分占绝大多数,但为了证明我不是有心理缺陷的无聊分子,找个理由搪塞爸妈和老师还是需要的。
就说他撞我好了。
我心生一计,但很快又想,不如说他抢我女朋友?
不不不,谈恋爱也违规,这个是下策,万不得已再用。
找好借口我手上慢慢的收紧,厉声质问道:
“你为什么找女朋友?!”
有点不对,我原地愣了下。好像把“你为什么撞我”和“你为什么抢我女朋友”混在一起说了,所以人脑有时候真是个奇异的东西......
不过问题不大,我铁钳似的扣着他,一只手好整以暇地插着兜,待看他怎么说。
那张扑克脸慢慢转过来对着我,把我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
怎么样,没你高,没你壮,但很有威慑力是不是?老子混了这么多年,那眼神可不是吹的。
帅哥把我看了个遍以后,立刻转头,好像一秒钟都不肯留给我似的,还嗤道:“我没有女朋友,还有,你就是纪优?我对你没兴趣。”
那一瞬间我是怀疑我耳鸣了的。
然而并没有,身边校友接连走过去,敢奇不敢言的看向这里,而那人也动了动步子,一副将要走的样子。
一瞬间祝遍了他祖宗十八代安康,如果我有三尺长的头发,那一定会雷劈了似的根根向上竖起。我再次开口的时候,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你|他妈、他妈没病吧?我去,你脑子发洪水了——谁特么,对你有兴趣啊。”
他回过头很怜悯的从上往下看着我,冷冷地笑了笑:
“是么,每天以各种理由来看我的难道不是你?”
“......!”
就在我消化这句话的时候,他看可怜虫似的眼神都没有收回去。
脑子里仿佛有根线烧断了,我舌头打结说:“你...你在说什么你......”
想证明我不是个变态,想把他那高高在上的派头踩到脚底下蹂.躏。
几秒钟的时间里我徒劳的张了好几次口,但一时都找不到一个杀伤力最大的说辞把他轰成炮灰。
电光火石间好像捕捉到一点灵光,我气得满脸通红,一口气险些顺不上来,更顾不得是是非非。
你小子不是跟文雪拍拖吗?我、我偏要跟她好!
朝后猛退了一大步,同他拉开距离以后我梗着脖子,声音比平时大了一倍有余,激昂万分的大喊破喉而出:
“你少做梦了,老子早心有所属!我喜欢的人,就、叫、文、雪——”得意地不放过他脸上每一个表情,我卯足了劲,嘶吼道:
“我喜欢文雪!!”
事情过去很多年,我还记得当时我喊的多么悲壮声音多么大,以至于至今回想起那日,我斗牛士般激扬的嗓音还撞击着耳膜,以及路过的校友,再也控制不住,纷纷停下脚步,用一种被震惊包含了全部的眼神看着我。
而我在诸多目光的包围下,跟他琥珀色的眼珠相对,挑衅的扬起眉毛,问他:
“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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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标移到右上角,匆匆点了数十下左键,陆小拂几乎是慌忙的把这个名为chapter 1的文档关了。
露出灰色、如同大地的脊梁般的桌面,陆小拂仍嫌不够,神经质地点了数下开机键,也没能让屏幕黑掉。
她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最后抓着笔记本屏幕“啪”一声盖到键盘上,这时才触动了什么机关一般,笔记本上红光一跳,变成了黑屏。
许久,她重新抖着手打开笔记本,望着漆黑一片,好似镜面的屏幕,怔怔地不作声,渐渐的,她看见屏幕里的自己眼眶里汇聚起泪水。
她伸手一抹,直到手心手背都湿漉漉的了,才俯下身,珍贵万分的抱住了纪优的破笔记本。
“......”嘴里喃喃着什么。
旁人或许会以为她在怀念逝去的重似亲人的纪优,但其实不然。
陆小拂把脸贴在电脑上,咬牙切齿的、眼里带着完全不属于一个十七岁女孩儿的恨意,如同在咀嚼这个名字:
“文雪....文雪——”
第4章 (四)
(四)
纪优对此时发生在杭州的事毫不知情,司机正将文如意送到了一片公寓群,文如意拎着小包包走下来,她脊背始终挺的笔直,叫她看上去不像位资历颇深的同声传译员,而更像是一名芭蕾舞者。
说不上什么心情,他跟在文如意身后,无处遁形的卑微感重新浮上心头。
在他的印象里,文如意是个象征不好的预兆,只要她一出现,他跟文雪一定没好日子过,轻则吵一架,重则分一次手。
好几次纪优觉得,在文如意面前的,都不是自己,她来了要鞍前马后的布置茶水、捋平她要坐下的毯子,她走了要立正在门口叠着个手看她远去。
这怎么会是他纪优?
只有文如意三番五次的提起他跟文雪的事,他才拿出储备着的零星一点骨气,坚决不退让。就好像他平时做小伏低具是为了把力气留在这事上抗争,把文如意气得够呛。
好几次他被文如意劈头盖脸骂了个遍,站在黑暗里不说话的时候,他都问自己。有人逼你这么做吗?
没有人逼他,是他当初爱文雪爱昏了头。
直到跟文雪分手,彻底断了联系,他跟文如意的关系反而颠倒了过来。
或许是想补偿吧,不间断的给他打钱,为他找房子,甚至还想疏通关系把他塞进大学。
但纪优偏偏不吃这套,文如意汇来的钱他存着,饿死也不动,文如意找来的房源他看都不看一眼,文如意电话打过来他活像跟只苍蝇说话。
文如意气得半点涵养也无,不住地骂他畜.生、没有良心。
骂完撂下电话,文如意还是照样给他打钱,找人时时刻刻盯着他的行动,稍有风吹草动就站出来为他做主,好像拿纪优当亲儿子看待。
纪优油盐不进,坏话不放心上,好话则不领情。
文如意目前是不想被他活活气死的,只好减少了跟他打电话的次数,但每次打电话来,都要若有若无的提一嘴,关于文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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