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言下之意不言而喻,纪优一听就炸毛:“谁他妈找他!谁爱找谁找去!”
女生站起来,校服收在校裤里,腰部不盈一握,是个少女都有的曼妙身姿。
纪优悲哀的发现,这就是他朝思夜想的“文雪”理想中的样子,怎么以前没发现呢。
那个年纪的女孩子多数大胆而尖刻,女孩笑嘻嘻地说:“那你来找谁啊?”
纪优没话说了。
他就是来找文雪的。
这下他也来不及等文雪回来了,率先落荒而逃,匆忙撂下一句“没、没找谁”就走了,身后女孩子笑声一直追着他。
纪优是在第二天才好容易等到文雪,还是放学后在男厕里。
距离放学已经有了一个时辰,纪优刚从老师办公室里接受洗礼出来,撒完一泡尿,一边拉裤子一边走到洗手台,这时他看见洗手台左侧有一个弯着腰冲脸的人。
好歹也是之前每天视奸的对象,纪优一眼就认出来那身影是文雪没跑了。
纪优看见他就恨得牙痒痒。
文雪不住的掬起水抹到脸上,头发也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汗是水,纪优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边洗手,开着水龙头,不住地看到文雪那边。
水柱咕噜咕噜往下泄,纪优把手背都撮出红印来了,才关上水龙头,四处张望了一下。
随后他突然伸手,把文雪整个脑袋摁进了洗手台,一手强势开大了水量,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掏水浇到他后脑上,舔了舔嘴唇一言不发。
纪优下手毫不留情,计算好了文雪准给这一舀水浇的眼睛睁不开,他再上手对着脑袋给他一巴掌,然后也就不用花心思解释那事了,男人嘛,有其他解决的办法。
偷袭是下流了点。但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啊。
纪优打着算盘使劲下黑手折腾文雪的时候,连计划中的第一个步骤都没走完。
他手腕上就一阵钻心的痛,是文雪反手扣住了他手腕,纪优想也没想一掌劈在文雪手背上,力道大的连带着自己那只被抓着的手腕都砸到水龙头上,
心里暗道不好,文雪的反应速度比他想的要快。
纪优当机立断想要先挣脱开自己,趁他眼睛还充水时脱身跑掉。
他已经朝洗手间的门靠近,而文雪被他打了那一下后只是稍作停顿,纪优仿佛听到文雪强忍着的一声“嘶——”
但他很快就怀疑自己听错了,因为文雪怎么看都没有被打痛了的迹象,另一只手紧跟而上把纪优的右手拧了90度过来,“啪”一声扣到墙上。
“啊!”纪优吃痛,一时失了力道偏着头龇牙咧嘴:“哇,靠,痛死了,你给老子松开!”
他说出口才觉得不对,心里一凛,抬头对上文雪的脸。
那张脸还是他暗地里舔了很久恨不得长在自己脸上的样子,只不过跟他以往见过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满脸笼着戾气,纪优这时才发现,文雪眉目长得过于锋利,有种天生的发狠。
纪优心中咯噔一声,他发现文雪可能真的生气了。
“咦?怎么是你?不是老陈吗?”纪优硬着头皮,把准备好的说辞搬上来,满眼写着惊讶,
“啊哈哈哈不好意思哈,我还以为是——”
可惜他的戏还没唱完,文雪就冷笑了一声,那声冷笑叫纪优吓得自己吞了后半句话,在文雪死死抓着他拖出洗手间的时候,纪优才如梦初醒,惊恐的大喊起来:
“等等等等,我错了!”纪优试着挣脱,但文雪力气大的出奇,纪优掰了半天他的手纹丝不动。
起初踉跄了几步,文雪脚步也没停下来,大有把他放地上拖也要拖走的架势,纪优吓得肝胆俱裂,怕自己挨揍,忙连嘴喊道:
“文雪!!文、文雪,雪哥,你放开我,我开玩笑的,我真开玩笑的!”
文雪充耳不闻。
“我我我前几天得罪了你,想、想给你赔礼道歉,想以后跟着你混,找你拜拜山头。呵呵...”纪优没骨气,几个胆子都不够吓,这时候叫他说什么都乐意。
文雪拖着他去操场,纪优起初看见塑胶跑道,心还定了一定。
但随后发现,文雪铁钳似的抓着他,绕进了器材室。
器材室设在室内体育馆里,这个点已经空无一人,连一盏灯都不开,纪优甫看见这黑漆漆的馆子就有点腿软。
他有个怪病一直没人知道,就是他很怕黑,总觉得黑暗中蛰伏着很多怪物幽魂,所谓猝死或疾病,其实都是生命被黑暗吞噬了的证明。
文雪一脚踹开体育馆正门,把纪优扔进了器材室。
“等一下......!”纪优自进了体育馆,眼前一片黑,好似掉进了无底深渊,什么也看不见。
他晃得乱神,话里是实打实的恐惧,已经没有一点讨好的成分,他反过来死死地抓住了文雪的衣角。
文雪被他拽的不得不回头,满脸罩着不耐,好像下秒就要一脚蹬开他。
“别...留我在这里..”纪优抬起脸,瞪着两只眼睛,一贯眯着吊儿郎当的双眼黑漆漆地写着恐惧,文雪可以看到他双唇都在颤抖。
没由来的停了一下,发梢滴落了一滴水。
“你就在这呆着吧。”
文雪抹了一把因为之前纪优摁着他头在水下冲而淋湿的头发,一根根手指的掰开纪优的手,把他摔进器材室,一把拉上了门。
很快门后响起纪优疯了似的扑上来乱拧门把的声音,文雪有种说不上的躁,他一只手从兜里摸出了器材室的钥匙。
跟同学放学打球而借了器材室的篮球,也借到了钥匙,预备还完球锁门。
纪优给他一种油然而生的厌恶。
自大、没本事、脏话连篇,素质奇低。
文雪瞧不上的人有很多,但只有纪优一个人不绕道走,偏偏可劲儿招惹他。
生在阴沟里就应该发酵在黑暗中才是。
文雪把钥匙插进锁孔,利落的向左拧上。他英俊的轮廓隐没在黑暗中,走出体育馆遇上了散步回来的保安。
保安看见他笑了笑说:“文雪同学,还没回去啊?”
“嗯,放完篮球,现在走了。”
纪优靠在门上死死抓着门把,无论如何也开不了门,直到听见文雪锁门的声音,纪优慌了神,一个劲拍门:
“文雪!文雪!放我出去——”
回应他的,是无边的死寂,他瞪大了眼也无法从黑暗中捕捉到任何一丝信息,把耳朵贴到门上,却只听到文雪离去的脚步声。
黑暗如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灌进他鼻腔、耳朵,连口中都好像被塞住了什么,徒劳的张口,难发一言。
太黑了......
纪优想,他怀疑自己瞎了,或者聋了,总之身上有一处运转出了毛病。
或许是呼吸系统,他被黑暗压得喘不过气来,甚至要弯下腰,挣扎着费力的呼吸。
他后悔了,还夸过文雪长得帅,他一点都不帅,心也是黑的。
我呸,狗.东西。
纪优怕的要命,突然想到可以开灯。
这么想着他整个人都活过来了,灯的位置一般都设在门边,他摸索着站起来,在墙上胡乱摸了很久,给他碰到了一块冰凉的灯座。
那一刻他几乎喜极而泣,充满希冀的摁下了开关。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一个瞬间居然有黑暗更深一层的错觉。
他怀疑自己摁错了,把开关来来回回摁了数十次,都没有反应。
纪优难以置信的后退了一步,失去了墙的支撑他直接坐到了地上,如果说之前还是依偎在海水中的一块礁石边上,现在则是彻彻底底,毫无依靠的沉到了海底。
周身都是冰冷的,纪优控制不住的哀唤了一声,声音在寂寥夜里听起来如泣如诉,反倒把他自己吓得窒了数秒。
纪优一直神经质的回头看,却始终看不到什么,反而渐渐的忘记了究竟哪边才是前方。
他就着零星不清晰的意识朝前膝行一步,伸手撞到了一排球架,他连忙缩手。
对黑暗的传闻深信不疑,纪优脸色越来越惨白,他已经不想出去了,真的,只要让他摸到之前的那个门就好。
不要再这样呆在黑暗中央,他真的什么都看不到....但仿佛有很多东西在看着他。
纪优抱住了膝盖,大口呼吸着,却觉得吸进肺部的空气少的可怜,他根本没法正常呼吸。
“真糟糕......”
纪优把头埋在膝盖里,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溶进了无边黑暗中。
没有人叫醒他,也没有人发现他。
纪优是被第二天太阳的光线叫醒的,器材室设计的非常阴暗潮湿,但白天的光线总是阻挡不住的,争先恐后的从罅隙里钻进来。
抚平了他身上每一处惊怖,也叫他神志逐渐转醒。
纪优从地上醒来,身上冷的吓人,他仅穿了一套校服就缩在器材室里睡着了,纪优哆哆嗦嗦地捧住肩,想要站起来。
站到一半突然全身脱力,直直摔了下去。
痛楚传来的时候纪优都还是懵的,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力气少的可怜。
“咳......”纪优想发声,却发现喉咙涩的吓人,一阵漏进窗来的风声穿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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