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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挽 (太宰不治)


  曲不言咬牙。
  “你敢说如果他不是郁拂的弟弟,你会这么对他么!你曲不言怕是看都不会多看他一眼对吧!就因为你曲不言多看了一眼,就因为你曲不言问了他的名字,他才会被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根本就不该来京大!”曲不言一拳砸在厕所的门上,厕所的门把手瞬间被震碎。
  “你在这跟我发什么火!你有什么资格在这撒火!他该不该来,难道是你曲不言说了算么!你觉得他不该来,所以千方百计的逼着他走是吧!你现在也看到了,你把他逼成了这个样子!他走了么!你还觉得会走么!”
  曲不言肿起来的手在发抖。
  “他是郁拂的弟弟,他比任何人都有权利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有资格留在这里!你打不走他,就让代越来折磨他是么!这就是你把他逼走的计划对吧!你想让他承受不住知难而退是么!你现在,和三年前的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曲不言又砸了一拳,刚才那个碎了门把手的厕所门,已经裂开了。
  “曲不言,三年了,小拂所经历的一切,你想在他身上重新发生么!三年了,在兰枢身边三年,你可是越来越像他了。他已经被你们折磨成这个样子,半条命都没了。你还是不满意么!你……”
  陈以臣站起身,一直胳膊挡着要将拳头砸向曲不言的闻人醉。
  闻人醉瞪着陈以臣,喊:“你别拦我!”
  陈以臣胳膊肘一拐,将身后手无缚鸡之力的闻人醉弹到一边,后撤着手肘卯足了劲一拳砸向曲不言的脸上。
  “靠!”陈以臣手疼得拧着脸,不住甩着走向被自己砸得嘴角流血的曲不言:“你打也打了,赶了赶了。他还是没有走。你应该清楚,他是不会走的。”
  曲不言啐了一口血沫,手背擦着嘴角的血,沉默不语。
  陈以臣揉着手腕,看了眼着曲不言,说:“你非得把他逼成另一个郁拂才肯善罢甘休么!”
  “哐当——”
  厕所门外传来一声玻璃瓶碰撞铁柱的声音。三个人立刻安静下来。
  被惊的后退的陆挽,不小心碰到了扶着的吊瓶杆。他仰起头看着摇晃着的吊瓶,等它安静下来,才推门进了洗手间。
  刚才争吵的三个人,正排成排俯身在洗手池旁,低着头沉默着洗手。
  陆挽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开了距离门口最近的一个厕所。关上门,坐在马桶盖上。他并不想上厕所,只是,在不小心被发现之后,他觉得还是进来比较好。
  等到门外水龙头的流水声消失了,陆挽才按了下冲水键,开门出来。
  洗手间里,已经没有一个人。陆挽松了口气,扶着吊水杆缓缓穿过走廊,来到病房内。
  病房里床边站着的,是曲不言。
  陆挽没敢看他,也没有想看他。陆挽只是扶着吊水杆慢慢走到床边。将吊水杆稳稳立在床边,抬起腿,爬回床上。
  陆挽刚抬起一条腿,没有挂水的那只手就被锁着反缴在背后,整个后背更是被一直手臂死死地按着。
  “放开我……”
  陆挽被吓到了,他扯着嗓子喊着,扭动着身子拼命地挣扎。他的嗓子还没有完全恢复,喊出来的声音还是那种含糊地沙哑。
  曲不言完全忽视陆挽的嘶喊和挣扎,一把扯下他的病号服,扬起手中的皮带就抽。
  “啪!”
  一下,皮带结结实实落在陆挽的肉上,他被这猝不及防地抽疼吓地颤了起来。
  “第一下,打你自作聪明引起我的注意!”
  陆挽咬着牙,挂着水的左手在身后乱抓。曲不言将他不老实的左手一并抓住,按在他的后背上。
  陆挽一开始,并没有想引起曲不言的注意。可以说,他根本不知道引起谁的注意。他谁也不认识。但是校园里讳莫如深的那个“自杀者”,让他决定,用这个禁忌来引出与哥哥自杀有关系的人。
  既然大家都把他当禁忌,那么,对这个禁忌在意的人,一定和哥哥有关。所以,陆挽在一开始,就把自己当诱饵。既然自己不知道找谁,不如等着他们自己找上门。
  可是,他从没想过。他第一次将禁忌说出口时,引来的竟然是曲不言。他更没想到,第二次说出口的时候,就被曲不言打了个半死,而且还要他离开。
  “啪!”
  又一下,皮带划破空气,疼痛如饿狼般咬在陆挽的肉上。他疼得激出了冷汗,身子更是抽搐了起来。
  “第二下,打你自不量力引起兰枢的注意!”
  陆挽,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他所谋划和算计的一切,全部都被曲不言看穿。
  他是想引起曲不言的注意,可是他没想到曲不言会那么直接地让他离开京大。他在刻意了解曲不言时,也了解了曲不言和兰枢的关系。
  曲不言和兰枢的关系,就像这空气中的氧气,都知道他们的存在。像是它本来就存在一样,理所当然。
  陆挽留在曲不言脚踝的咬痕,就是想要曲不言亲自带着它到兰枢面前,引起兰枢的注意。
  他不知道兰枢是谁,但是他知道,兰枢是唯一一个可以帮他抵抗曲不言的人。他想,也许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引起兰枢的注意,可以,不那么快的被迫离开京大。
  可是这些,曲不言早就看穿了。
  可是他看穿了,为什么当时不躲开?
  “啪!”
  又一下。陆挽咬破了嘴唇,血液渗进口中。
  “第三下,我替郁拂管教你!”
  “你凭什么!”陆挽仰着头全力扭动着,他的声音根本不清楚,但是还是咬着牙拼命提高音量喊着:“你凭什么替我哥管教我!”
  “凭什么!我来告诉你凭什么!”
  曲不言本来停下的皮带,此刻狂风骤雨般落下。
  “就凭你不知好歹!就凭你费尽心机利用我!就凭你愚蠢地引起兰枢的注意!就凭你拿着自己的大学和未来在京大葬送!就凭你是郁拂的弟弟!他要是还在,一定,一定……”
  “哥哥不会打我!”陆挽挣扎疼痛的汗水浸湿了大半个病服,手上的针管早被撕扯开。
  “是!郁拂是不会打你!可我不是郁拂!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这样自寻死路!我今天,就替郁拂打醒你!”
  陆挽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他只感到皮带雨点般抽在自己的身上。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疼痛。
  接受已经疼麻木了的疼痛。他的身子,已经疼得无法抽动了。
  “曲不言!”
  “你给我住手!”
  夺门而入的陈以臣扣住曲不言扬起皮带的手,又一拳将他砸向一边。闻人醉揽着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的陆挽,不住的喊着:“陆挽,陆挽!”
  陆挽的身上,已经遍体鳞伤,从后背到大腿,全部是带血的青红愣子。密密麻麻的抽痕触目惊心。
  闻人醉抱着郁拂,冲着曲不言吼:“曲不言!你是疯了吗!你这样做,对得起郁拂吗!”
  曲不言一皮带抽在病床上,吼到:“我就是在替郁拂管教他!”
  陈以臣向前一步抓起曲不言的衣领,咬着牙问:“曲不言,你自己看看,你看看你把他打成什么样子了!你究竟是在替郁拂管教他,还是在发泄!”
  曲不言别过头。
  陈以臣扯着他的衣领,将他别过去的脸拽了回来:“你觉得他利用你了是吧!你觉得他利用你引起兰枢的注意,让你受不了了是吧!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你要是不逼他离开,他会不计后果地利用你接近兰枢么!你曲不言是什么人!兰枢又是什么人!要不是被你逼得走投无路,他就算再没脑子,也不至于把自己逼上绝路,不顾死活地利用你曲不言接近兰枢!”
  陈以臣一把推开曲不言,压着声音吼到:“曲不言,三年了,只要是郁拂的事,你就会变得丧心病狂!”
  曲不言甩手将沾血的皮带摔进垃圾桶里,对着闻人醉怀里的陆挽:“我给你一周时间,想清楚你为什么留在京大。否则……”
  “曲不言!”
  陈以臣吼了一声,曲不言这次没有管任何人,直接开门出去。
  陈以臣说得没错,他不是在替郁拂管教陆挽,他是在发泄。
  他现在,需要冷静一下。
  他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闻人醉给陆挽上了药,换了只手挂水。
  他乖乖趴在病床上,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
  他从进学校开始所筹划和算计的一切,一切的一切,全都被曲不言一眼识破。全都被他撕扯开来,暴露地彻彻底底。
  他所有的心机和算计,在曲不言面前,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对,不值一提。
  兰枢说得没错,他就是那个不值一提的蠢货。
  本来以为,好不容易引起了兰枢的注意。本来以为,因为兰枢,曲不言可以没那么快把自己赶出京大。
  可是现在,现在看来,曲不言根本不会让自己留在京大。也许等自己好了,也许后天,也许明天,他都可能让自己离开。
  陆挽将脑袋埋进枕头里。他真的,真的无计可施了。他真的再也想不到任何办法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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