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挽!”云轴子冲进门,扶着地上的陆挽。
陈以臣看到云轴子一惊,咽回要出口的话,别过头去。
“陆挽你怎么样?”云轴子紧张地看着他脸上的伤,看到他衬衫下隐隐约约的红肿。
“谁打的?”云轴子扯下陆挽的衬衫,紫红带血的抽痕暴露在空气中。
陈以臣和闻人醉均是一惊。
他们知道,是曲不言。
“没事。”陆挽皱着眉将衬衫扯上。挣扎着要站起身,却一个琅跄,倒在了云轴子怀里。
“陆挽!”
校医院内争吵的时候,武袂第一次进了兰枢的公寓。
公寓内,兰枢坐在地板上,身边是带血的皮鞭,还有那些从曲不言身上取下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兰枢掩着面。
他对他都做了什么。
他这是都做了什么。
“在京大,你可以动任何人。”武袂俯身捡起地上的皮鞭。
“武袂。”兰枢抬起头,乏力地笑笑。
“陆挽,不言,郁拂。还有之前的那些人。”武袂扬手,皮鞭在空气中划过。
兰枢望向地面,那些人,那些人在这个公寓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你应该知道,有一个人,你绝对不能碰。”武袂皱着眉看了眼手中的皮鞭,评断着刚才它划过空气的力度。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兰枢黯然。
“嗖!唰!”皮鞭划过空气,准确地落在兰枢的脸上。两条带血的鞭痕立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兰枢一动也没有动,僵直地接了两鞭。
他不是故意的,他没想到闻人醉会冲进来。
他不会动闻人醉。
不会。
“好自为之。”武袂将皮鞭摔到兰枢身上,厌恶地扫了一眼。
“武袂,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武袂甩上门,离开了。
房间内,兰枢抱着皮鞭软在地上,左眼绝望,湛蓝色的义眼中,深刻地昏暗。
“闻人哥,他怎么样?”病床前,云轴子焦急地问。
“体温。”闻人醉低头检查伤势。
“40.2度。”武袂记下温度。
“情况不太好。高烧一直不退。”闻人醉担心起来:“武袂,药量加大,先退烧。”
“好。”武袂开始往点滴里加针剂。
“别担心,你们先去吃点东西。”闻人醉转身安慰云轴子。
“我想守着陆挽。”云轴子摇摇头。
“那也得吃饱饭才行啊。我都饿坏了,你们去帮我们打包点饭来。有我和武袂在,他不会有事的。”闻人醉拍拍云轴子的肩膀,看着陈以臣说:“他们不会有事的。”
陈以臣点点头,转身离开病房,云轴子看了眼陆挽,也跟着离开了。
“呼,又是不让人省心的。”闻人醉摇摇头转过身,等着他的,却是武袂的怀抱。
“武……武袂。”闻人醉按着武袂的肩膀往后推。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武袂将闻人醉的脑袋按在胸口,尽管这个姿势让身高更高一些的闻人醉很不舒服。
“不……这事和你没关系啊,你……”闻人醉摆着手。
这事和武袂没关系,三年前的纠葛,他才来京大一年,闻人醉不希望身边的人,都和兰枢扯上关系。
“对不起。”武袂抚摸着闻人醉脸上的鞭痕,吻落在他的耳畔。
“武袂……武袂,他们看着呢……”闻人醉紧张地看着两个病床上的人。
“武夫人,他们至少明天才能醒。我们时间很充足。”说着,武袂将闻人醉推进墙角。
“不行不行……”闻人醉双手推开武袂。
武袂阴着脸不说话。
“我是说……办公室还要值班。”闻人醉逃出了病房。
“办公室也不错。”武袂笑笑,跟了上去。
云轴子跟在陈以臣后面,陈以臣破例去打了红烧肉,回到餐桌的时候,云轴子正埋头吃着饭。
陈以臣将红烧肉放在云轴子面前,云轴子挪了下餐盘,靠里了些,没有抬头,继续吃着饭。
陈以臣心中一沉,也没有说话,可是也实在没有胃口。就搅着餐盘里的菜,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云轴子。
他接到闻人醉的电话,从家里逃出来,直接去找了陆挽。回到病房才见到云轴子。
可是,云轴子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
是因为陆挽,在生气么?
可是陈以臣也不打算解释,他打陆挽,他没觉得有什么错。
陈以臣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大爷的!真冷。
陈以臣揉着鼻子,来得时候太匆忙,穿少了。
他看到云轴子好像要抬头,可是才抬起一点又低头下去。
“那个,陆挽,他……”陆挽做了错事,所以他才打他的。
这话让云轴子理解,怎么也会变了味道吧。
“他不会有事的。你知道,有闻人和小武在。”陈以臣换了种方式解释。
还有什么,还要说什么?
陈以臣你那么聪明快找点话题啊。
对了!硬币。
陈以臣翻出硬币抛向空中,硬币落到手上。
“一元还是橘花?猜对了我就……我就去向陆挽道歉。”陈以臣手伸到云轴子面前。
云轴子没有说话,端起餐盘离开了餐桌,开始去打包饭菜。
云轴子打包回来,跟着陈以臣回校医院。一路上,云轴子依旧沉默,依旧没有看陈以臣一眼。
陈以臣走在前面。
他大爷的,来京大快四年了,怎么没发现这么冷。
“我……等陆挽醒来,我会向他道歉的。”陈以臣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太冷了。冻傻了吧!
身后的云轴子沉默着。
“等他醒来,你把他的东西搬回0714吧。我回2314去,我想,我暂时也……”
“你说八天就能回来的!”
陈以臣茫然地转过身,看到了仰着头望着自己的云轴子。
“你说八天就能回来的!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云轴子没头没脑地哭喊着。
陈以臣看到,泪水不断地从云轴子的眼中滚落。
“对不起……对不起,我……”陈以臣呆住了,语无伦次地道着歉。
“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云轴子依旧哭诉着,泪如雨下。
“对不起,是我不好。”陈以臣忍不住将云轴子揽入怀中,紧紧搂着。
他疯了一样思念的人,现在,终于可以抱在怀里。
“你为什么才回来!你不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我在等你啊!我在等你你知道吗!我在等你啊!”
陈以臣怀里,云轴子抽泣着,颤动着,像是忍受了天大的委屈,在这一刻,在陈以臣的怀抱里宣泄。
陈以臣说不出话来,只能将他搂得更紧。
那一刻,陈以臣知道了。
他以为他不明白,他以为他不能接受。
可是,他却是在等他。
他在等自己啊!
这是多么幸福的事。
京都的冬天很冷,这是多么幸福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乱
第34章 32 回忆
冷。
好冷。
陆挽听到有人在喊。
谁?陆挽搜寻着,可是周围一片迷雾。什么也看不到。
谁在喊?
“哥哥!哥哥是你么!”
陆挽大声呼喊着,手拨开弥漫地烟雾。
他看到了,那些虫子。
郁拂就躺在那里,那些虫子在他身上攀爬,啃噬。
血迹,虫子走过的血迹。
“哥哥!”
陆挽拼命跑过去,可是郁拂却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谁?谁站在郁拂面前。
那个人背对着陆挽,他手里拿的什么?
虫子!
他把虫子倒在郁拂身上!
“不要!”
陆挽一声嘶喊,惊醒过来,大口喘息着,汗流浃背。
窗外,已是深夜。
“你醒了。”床边,是陈以臣。
陆挽迅速下床拉开幔帘,对面,曲不言躺在床上。
“闻人说,他明天就可以醒来。他,太累了。”陈以臣拉上幔帘。
陆挽低下头,后退到病床上。陈以臣递上一杯白开水,在旁边的座椅上坐下。
“陈……?”陆挽想问,却发现嗓子疼的厉害,根本发不出声音。
“他没事。我让他回去休息了。”陈以臣笑笑。
“嗯……”陆挽点点头,挤出的那个字含糊不清,只握着水杯,不再说话。
“他是个路痴,以前郁拂在的时候,每次出门,都要郁拂牵着他的手。要是没有郁拂牵着,他就不愿意出去。”陈以臣自言自语。
“你不知道,那时他一米八几的个子,乖乖被小不点郁拂牵着,怎么说呢,就觉得他真的挺弱智的。”陈以臣笑了一下,继而黯然。
“郁拂失踪的那段日子,我们都在找,他更像是疯了一样。你说他一个路痴,能找到哪?可他就是没日没夜地找。”陈以臣回忆着。
“后来,闻人先找到了郁拂。打电话告诉他……他消失了。我和闻人一边处理郁拂的事,一边到处找他。”陈以臣双手交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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