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挽 (太宰不治)

　　……
　　……
　　……
　　老陈我爱你！
　　老陈我太爱你了！
　　老陈我一定为你养老送终！
　　老陈我一定为陈家传宗接代！……这个还是算了……
　　陈以臣绷着嘴，满眼地光芒看着云轴子。
　　不说话，不敢说话。
　　怕自己喊出了，怕自己太兴奋把图书干给掀了。
　　“你……怎么了？”云轴子眨着眼看着陈以臣，看着这个……表情扭曲，不知道是要哭还是要笑的人。
　　“我能不能抱抱你，男朋友？”陈以臣攒着拳头问，问完又立马绷着嘴。
　　云轴子先后退一步，才说：“不能。”
　　“我能不能亲亲你，男朋友？”陈以臣攒着拳头向前靠近一步，眼睛里的光都爆出来了。
　　“不能。”云轴子又后退一步。
　　“晚上能不能和我睡觉，男朋友？”陈以臣不住地眨着眼，嘴绷得在颤抖。
　　“不能！”云轴子已经退到了水池边。
　　“我能不能摸摸你，男朋友？”陈以臣几乎要贴在了云轴子身上。
　　“你就让他摸一下吧，我腿都蹲麻了。”云轴子还没回答，卫生间里传来了一个声音。
　　“就是啊，我男朋友都发了好几条短信催我了！”又一个声音抱怨。
　　“那个他男朋友，你快点，这事还问，怪不得挨骂，那么墨迹！”第三个貌似是颇有经验的。
　　“我来了男朋友！”陈以臣嘴角一勾两手一张开，来了个满满地大熊抱，把云轴子整个身子揉进怀抱里。
　　校医院里，陈以臣三秒一小乐五秒一大笑。一惊一乍地，比陆挽脸上的伤还瘆人。
　　“你这是怎么了？被老陈打傻了？”曲不言看着他问。
　　“你怎么知道是老陈打的？哈哈曲不言你怎么被打聪明了？”陈以臣又忍不住乐起来。
　　“不是老陈，难不成你自己抽的？”曲不言瞪了他一眼。
　　陈以臣就绷着嘴，偷着乐。
　　“挨了打还那么开心，你也是够可以的。”曲不言递来陆挽剥好的橘子，又问：“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等你给我剥橘子啊！先说好曲不言，你别想赶我走！”陈以臣接了橘子，递给云轴子。
　　“您这是，还想等着老陈来绑你啊！”曲不言拿了一只橘子，开始剥了起来。
　　云轴子将橘子递给陆挽，疑惑地看了陈以臣一眼。
　　“我找个时间回去……坦白从宽一下。”陈以臣耸耸肩，突然兴奋起来：“你要不要跟我回家，男朋友？”
　　陆挽刚从云轴子手中接过的橘子差点没掉在地上，曲不言小心剥的完整橘子皮一不小心扯断了。
　　两人阴着脸瞪着陈以臣。
　　“陆挽，那个，这是我新交的男朋友，你看怎么样？”云轴子不好意思地笑笑。
　　陈以臣瞬间冷冻下来。
　　—又是陆挽又是陆挽！
　　—我刚才的问题还没回答呢！
　　—我在你旁边啊男朋友，你就不能看我一眼……
　　陆挽盯着云轴子，手上点了点曲不言的胳膊，把刚才接过的橘子递上，察觉到曲不言没接，才转过头看着曲不言，眨了眨眼睛。
　　“他说不怎么样。”曲不言接了橘子，抬手一抛，抛向了陈以臣。然后低着头继续剥手上的橘子。
　　“曲不言你！”曲不言你大爷！就不能说点好的！陈以臣接过橘子，递给了还在望着陆挽的云轴子。
　　“陆挽你嗓子什么时候能好啊？”云轴子说着，把橘子递给陆挽。
　　陆挽摇摇头表示没事，接过橘子递向曲不言。
　　“吃了。”曲不言没接，抬手将刚剥好的橘子抛向陈以臣。
　　“你这橘子，那么多白丝在上面，还没陆挽剥得好呢！”陈以臣接过，掰了一瓣丢进嘴里。
　　陆挽将橘子摆成两半，给云轴子一半，吃了起来。
　　“看不上就别吃，回家吃好得去。”曲不言又开始剥另一个。
　　“曲不言！”陈以臣丢了一瓣橘子过来，曲不言抬手接住，递给旁边的云轴子：“你男朋友给你的。”
　　云轴子接过，送进嘴里。
　　曲不言你大爷！
　　“我不走，我不会走的，你就别白费心思了。你们都成这个样子了，我怎么走……”陈以臣又送了一瓣进嘴里。
　　曲不言沉默着，剥着橘子上的白丝。
　　“我答应过，你的事我不会过问。你放心，臣哥我说话算话。”陈以臣撕扯着橘子上的白丝：“你就，别赶我走了。”陈以臣小声嘟囔。
　　“橘子还堵不上你的嘴！”曲不言将撕干净白丝的橘子抛向陈以臣，陈以臣接过，又将手中那一半橘子反抛给曲不言。
　　“哼！你臣哥高兴！”两瓣橘子丢进嘴里，得意地咀嚼着。
　　“看出来了。高兴得都快蒸发了。”曲不言接过橘子，掰下一瓣，送进嘴里。
　　这时，闻人醉刚好坐班回来，看到大家难得其乐融融地吃橘子。
　　“见鬼了，你们怎么这么和谐？”闻人醉揉揉太阳穴，武袂不在，这一天可累的够呛。
　　“小武什么时候回来？”陈以臣将手上的几瓣橘子丢给闻人醉。
　　“得三四天吧。粟吻学校那边有点儿事，他去处理一下。”闻人醉填了一瓣进嘴里，“对了，下周五元旦，武袂约大家去大明寺求平安，你们都没问题吧。”
　　“你想去么，男朋友？”陈以臣看着云轴子。
　　“啊！？”闻人醉被橘子噎住了。曲不言淡定地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慌张。
　　“陆挽你想去么？”云轴子看着陆挽问。
　　陈以臣掩面。
　　陆挽转向曲不言，眨了眨眼。
　　“不去。”曲不言直接回答。
　　陆挽转头看着云轴子，摇了摇头。
　　云轴子看着陈以臣，摇了摇头。
　　“不去。”陈以臣掩着面，摇了摇头。
　　“你们！”闻人醉叹了口气：“算了，下周六新上映的柯南剧场版，只能我和武袂这个没审美的看了……”
　　柯南剧场版！
　　新上映的！
　　云轴子和陆挽对视几秒钟。
　　—想看。
　　—嗯。
　　陆挽转过头，点了点曲不言的胳膊。
　　“去。”曲不言剥着橘子说。
　　陆挽笑着点了点头，云轴子也猛点头。
　　“去。”陈以臣掩着面，点点头。
　　闻人醉立刻跳起来：“那我先去订票！”
　　作者有话要说：
　　男朋友你好


第36章 34 帐篷上
　　难得平静下来的周末，陈以臣的一袋橘子，成了陆挽和云轴子在校医院的消遣。两人偎在曲不言床边认真打游戏，陈以臣就在旁边做军师。
　　晚上，陈以臣和云轴子离开校医院，曲不言就成了陆挽一个人打游戏的观众。不过，这观众让陆挽显然乱了阵脚。
　　输了一局。
　　又输了一局！
　　算了，不玩了。
　　陆挽放下了手机。怎么办？陆挽看看帷幔对面的床，上床睡觉！
　　“我没有谈过恋爱。”曲不言说。
　　陆挽回过头注视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我喜欢郁拂。”曲不言看了陆挽一眼，眼神阴郁。
　　陆挽才明白过来，曲不言这是，再回答他之前问的问题。
　　“我和兰枢之间，没有感情。”曲不言面色阴沉。
　　这是陆挽问的，第三个问题。
　　陆挽注视着曲不言，他的问题曲不言都回答了，可是，却没有让陆挽多一丝一毫地宽解。
　　陆挽低下头，沉默了很久，点点头起身，来到帷幔对面的那张床边，拉上帷幔，躺在了床上。
　　“你不该去找兰枢，这件事，你做错了。”帷幔对面传来了声音。
　　“你不要怪以臣，他是太担心了。”
　　陆挽侧着身子，面对帷幔，窗台上洒进的月光，在帷幔上映出了曲不言的轮廓。
　　帷幔上的轮廓，他像是低着头沉思，沉思着回忆。
　　“郁拂他……他其实跟以臣的感情更好一些。然后是闻人。”曲不言低着头。
　　“那时我，还不怎么能……可以说是，表达自己。”一声自嘲的叹息。
　　“那时代越，是我们的师兄，也是代理教官。”
　　“兰枢指认的代理教官。”帷幔那边的人补充着。
　　他也是很长时间后才知道，为什么代越，会一次次找郁拂的麻烦。
　　默许代越这样做的那个人，是兰枢。
　　“那时，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我们和代越周旋的那些日子，甚至都没有留意到郁拂的变化。”声音低沉了下来。
　　“他表现地那么平静，正常。我们，竟然都没有发现。”曲不言抬头望向幔帘。
　　或者，他们都有所察觉，却，心照不宣地小心保密。就像，对现在的陆挽一样？
　　“早点睡吧。”长久之后，幔帘对面传来一句，那个轮廓躺了下去。
　　陆挽攒着手中的被单，黑暗中，望着帷幔对面一动不动躺着的那个轮廓。
　　夜色依旧，很深，很安静。
　　陈以臣在回宿舍的路上，第七次说出“男朋友”三个字的时候，云轴子鼓着两腮瞪了他一眼。
　　回到宿舍的云轴子立刻收拾了东西去洗漱，再次回到宿舍，陈以臣却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