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析以前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但来了这家公司,却让他有种找回自己的感觉,他喜欢和同事们一起工作,一起玩闹,就连他最不喜欢的聚餐现在在他看来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姜奕挑得地方很也平民,就一个小酒馆,连包房都没有,男男女女十几个,在酒馆里围了两张大桌,就这么热热闹闹的吃了起来。
酒馆开了空调,但一群人闹腾得厉害,没过多久就出汗了。
姜奕抬手敬酒,豪气的说,“都敞开了肚子吃喝,醉了明天给你们放一天假。”
一群人跟打了鸡血一样大笑大闹起来,于析这么冷淡的性格也被感染,脸上带了几分热气,也学着大家拿着小玻璃杯将一口白酒一饮而尽。
还没有等他咽下去,辛辣的白酒直接让他咳了出来,涨得面色都红了,姜奕见此,哈哈大笑,“小于你真的北方人啊,这点酒都喝不了。”
于析咳得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摆手,同事们都在笑,那笑带点调侃,但却很友善。
他不知道怎么的,也许是咳的,也许是辣的,眼睛突然就有点儿酸,咳着咳着眼泪就出来了,捂着脸,剧烈的咳嗽。
姜奕先是发觉他的不对劲,赶紧打着原场,“惨了惨了,我要做罪人了,小于啊你不会喝酒就直说,我不会滥用老板权力要你影灌的。”
又是一阵哄笑,于析用力吸了下鼻子,用手背擦了下眼睛,脸上却还是狼狈的,他却不顾了,咧开嘴笑,断断续续的说,“喝,要喝,不能喝也要喝。”
为了新的生活,为了新的人生,怎么也要喝的,于析看着酒杯里面的半口白酒,在众人诧异的眼光里拿起来,强忍着辛辣把半口白酒给咽下去,然后噔的一声把酒杯放在桌面上,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没忍两秒,他咳的一声出来,接下来就是在众人的哄笑声里又一轮新的咳嗽,比较进步的是,这次是笑着咳了。
酒终人散,快十点一群人才从酒馆里出来,于析脚步都有些飘了,但幸好他没敢逞强,也就喝了那么一小杯,要不然怕是明天醒来是在街头。
于析和姜奕落在后头,他打着酒嗝,昏昏欲睡。
姜奕一语道破,“心里有事吧?”
于析一怔,露齿笑了笑,“老板就是老板。”
“年轻人,”姜奕也不过比于析大了几岁,但说起道理来却有模有样,“世界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特别是男人,要有男人的样子,硬抗也要抗下去。我二十多岁刚毕业,一股热情出来创业,显些把家里都给败光,磨了好多年,才终于看透。你看看,现在我还不是好好的,等过了几年,你就知道,以前的那些破事就是个屁,风一吹就没有了。”
前几句听起来还挺有大道理的样子,后面一句够通俗,却也够直击人心。
于析依旧咧嘴笑,要过去,谈何容易,但人生不过就是这样吗,总要向前看。
他很幸运,在最低谷的时候能遇到这样的一群人。
“对,没错,”他哽了哽,笑出声来,“就是个屁。”
风一吹就没有了。
“哎,不是我说,小于你会讲粗话不,我还是头一次见一个男人讲话不带个粗字的。”姜奕打趣。
“啊?”
好像是很久没有讲过粗话了。
“啊什么,跟姜老板喊,去你妈的傻逼。”
于析怔了很久,卡了几次,姜奕用手肘撞撞他,“喊啊。”
于析憋足了一口气,终于喊出声来,“去你妈的傻逼。”
说粗话就一个感觉,爽!
姜奕笑得直不起腰,喊完之后他自己都哈哈大笑起来,多少年没有这样了?
很久很久了。
好像找回点十年前的样子,不唯唯诺诺,不战战兢兢,这才是他应该有的生活。
没有林诉,他会活得更好。
穆亦之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常让在接电话。
“嗯,好,你把照片传过来,行......”
他还睡呢,常让搂着他,“醒醒。”
穆亦之不满的打了下,“干嘛?”
“找着人了?你看看是不是?”
“我他妈困呢,”穆亦之一下子惊醒,“什么,找到谁了?”
林诉大半夜接到这个消息,简直差点从病床上跳起来,接过手机的时候动作都是颤抖的。
穆亦之打着哈欠,示意常让说话。
“一个摄影展意外碰上的,没来得及拍照片,”常让声音平淡,“找到了他工作的地方才拍到的。”
林诉抑制不住的颤抖,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拍得很有技巧,于析的脸清晰的浮现在他眼前。
单薄的身体,好像瘦了,微醺的脸,手中拿着一个小酒杯,他好像哭了,和一个男人走在一起,笑得很开心。
是他不曾看过的笑容,很明朗很自如,好像他抓不住一般。
“你他妈哭了?”穆亦之操了声。
林诉眼眶发涩,不反驳他的话,只看着常让,“他在哪?”
“定位在上边,你自己看。”
林诉缓缓把手机页面划上去,在看到他与于析跨越了南北距离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用手捂了下眼睛。
才一个多月,于析好像完完全全忘记了他,从他的世界里走了出来,于析有了新的的工作,有了新的的圈子,有了新的朋友,还有了新的笑容,可这些,他完完全全不能参与。
心脏密密麻麻的疼,抽得林诉需要用力才能呼吸完整,没有了他于析也可以过得很好,甚至过得更好。
他捂着眼睛,强忍酸涩,纵然于析不需要他了,他也不会放手的,他都没有来得及求得于析的原谅,怎么可能放手?
很久,他才抬起一双发红的眼睛,“替我订张机票,越快越好。”
穆亦之骂了句,“你他妈神经病吧,你才做好手术多久啊?”
林诉掀开被子下床,声音是不平常的冷静,“算了,我自己去。”
穆亦之还想去拉他,被常让制止了,林诉一边换衣服,一边说,“替我瞒着点,我不想我家里人捣乱。”
“我又不是是天王老子,你们家的人神通广大,我瞒得过去?”穆亦之拿他没办法,只能看着他折腾,“你要负荆请罪也好,跪地求饶也好,别把我出卖了,你们家那套我惹不起。”
林诉回头看了他一眼,对他们郑重的说了声谢谢。
穆亦之一愣,骂,“神经病。”
林诉苦笑,是,他是神经病了,他只是怕,再迟一点点,哪怕只是一点点,于析就真的完完全全把他给忘记了。
从未有过的恐慌感把他包围。
从小到大,他只知道对于想要的东西就要不择手段的去争取,可他到现在才明白,在一段感情里面是不能有半点手段的,只要掺了一点算计,这段感情也能全部作废了。
他知道自己错了,正和穆亦之说的一样,负荆请罪也好,跪地求饶也好,只要于析原谅他,只要于析别把他从往后的时候剔除出去,什么办法,他都愿意去尝试一遍。
尽管他清楚的明白,他悔悟的,实在太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该重逢啦
老实说我竟然萌生让他们一辈子不要再见的想法
第66章 chapter66
于析今天右眉头一直跳个不停,做事集中不了注意力,修图片的时候还把两个客户的要求搞混,盯着电脑屏幕久了,眼前酸涩,看东西也模样,他伸手捏了捏眉心,长吁一口气。
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同事看不下去了,连连催他休息。
“小于,你要真不舒服就请假吧,这两天单不多,交给我们就行。”
于析笑笑,总不能因为他自己的问题就耽误了工作的进度,况且单子是他弄错的,没有理由麻烦同事的道理,想了想说,“没事儿,我就是昨晚睡少了。”
同事听他这么说,只得作罢。
于析一个下午都埋在修图软件里,看得眼睛都花了,眼前都是星星点点的小红光,差不多快下班的时候,总算是把手头的单子完成了大半。
没台私人电脑不行,于析盘算着,他现在还是在实习阶段,一个月工资也就两千五,交了房租水电费,剩下的仅够生活,等转正了,再存钱买电脑吧。
搭了半个小时的公交车,天渐渐暗下来,今天的夕阳很红,火烧火烧的,跟要把天点燃似的,于析走在水泥地板上,地面的热气还没有散,蒸腾的往上烘人,醺得人心有些浮躁。
真是,不怎么称心的一天。
于析险些撞上住在楼下的大婶,大婶哎呦了下和他打招呼,没等他回应呢,大婶就指指楼梯,神秘兮兮的说,“下午你门口来了个男人,长得真俊呐,等了三个多小时还没走呢,是你朋友吧,怎么不联系你?”
于析脑子有点儿混沌,啊了一声,男人?
心里又升腾起一口热气,很堵,堵得他需要用力是呼吸才说,“好,我知道了,谢谢婶儿。”
大婶转身进了房,于析在原地有点儿无助的站了一会,看着空荡荡的还没有亮起灯显得湖南的楼梯,发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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