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很吃惊,但还是打开门让他进去,笑着说,“还是头一回有人找我家儿子上门呢,你和我儿子很要好吧。”
林诉笑容很勉强,“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最近他我联系不上他,他在家吗?”
妇人有些落寞的表情已经告诉他一切,“说是在外边工作,什么都没说。”
“他,打过电话来吗?”
“前两天打过来一次。”
林诉压抑着内心的翻滚,脱口而出,“能把他的手机号码给我吗?”
妇人有了警惕,看着他,“你和我儿子是朋友,能没有他电话?”
林诉被噎了句,艰难的说,“我们,闹了点矛盾。”
妇人却马上变了表情,厉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林诉心一紧,明明知道现在说了他的名字只会更加添乱,但还是缓缓说,“我叫林诉。”
所有的一切,一直都是于析在承担,而他做了些什么?
不断胁迫,不断伤害,林诉用力闭了闭眼,妇人表情已经转化成怒不可遏,转身操了扫把就要把他赶出去,“你出去,没有于析这个人,别再来了。”
妇人说打,是真真实实落在他小腿上,抽痛,但是他不躲,急着说,“伯母,于析再打电话过来,你替我和他说句对不起,还有,告诉他我不会放弃的,我很想他。”
妇人气得一扫把把他打出了门,声音和雨水一样噼里啪啦的往下落,却能听出里面的寒心,“我儿子是正常人,你不要再来纠缠他,要不我不客气了,你再来一次我就报警。”
正常人,什么才叫做正常人,因为两个男的在一起,就不正常了吗,林诉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没有去反驳妇人的话,直到妇人轰的一声关上门,他还呆站在面前,满脸苦涩。
是他拉于析淌了不正常人这一条路的水,他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弥补。
而现在过去一个月了,但于析在哪里他全然不知,连说一句对不起都成了问题,他拿什么去补救?
林诉陷入一片黑暗里,房间酒气弥漫,他很想吐,但胃里都是酒,一点东西都吐不出来,只得半死不活的干呕,脑袋疼得跟要爆炸了一样,林诉从沙发上滚下来想要去浴室洗把脸,浑身却瘫软无力。
连续两个星期的酗酒让他的身体状态急剧下降,要不是撑着等汇报的电话,他只想立马倒下,好好睡一场昏天暗地。
手机铃声在夜里显得特别刺耳,林诉犹如听见魔咒一样,转身吃力的找手机按通话键,内心翻涌,出声却是有气无力,“有消息了?”
连日来的打击,其实他已经不敢抱多大的希望,但还是固执的想着,只要他肯找,总有一天一定能找到。
那边却是穆亦之的声音,“林诉,你闹够了没有?”
事到如今,只有穆亦之一个人肯管他了,林诉以前的朋友都因为他闹得满城风雨表示不解,一开始还能劝两句,但见他执迷不悟,也就不想管了。
林诉疲惫的把手一摊,嗯了一声,就没有声音了。
穆亦之喂了几声,“你在哪里?公寓吗?”
手机里面叠了一个男声,林诉已经听不清了,“废话那么多,直接过去。”
“我要你教?”
“你说什么?”
“我说找林诉行了吧。”
手机被挂断,林诉只觉眼前一片迷雾,眼皮子直打颤,肚子传来灼烧感,连呼吸都弱了起来。
于析......你在哪里啊?
穆亦之和常让匆忙赶到公寓,公寓的门都没有锁,一打开,两个人差点没有让满屋子呛鼻的酒气给醺出去。
“我-操,”穆亦之捏着鼻子打开灯,骂了一句,“还玩儿借酒消愁?”
常让白他一眼,“找人。”
“废话,还用你说。”
林诉像一滩软泥一样的蜷缩在客厅上,穆亦之强忍刺鼻的味道,不重不轻在林诉腰间踢了一下,听见林诉的闷哼声确定人活着松口气,“你他妈多少天没有洗澡了?苦肉计是给人看的,人看不着你折腾自己有用?”
林诉没应,常让先发现不对劲,蹲下来翻过林诉,一看,林诉的脸上全是冷汗,面色苍白得和纸一样,他看向穆亦之,口气也正经了起来,“不对劲,得送医院。”
穆亦之又操了声,没想到林诉能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急忙也蹲下来和常让把林诉架起来,“妈的,真沉。”
常让无奈的摇了摇头,把林诉架到车上去,见后车位林诉还赖在穆亦之身上,眼睛眯了眯,拉把穆亦之拉出来,没好气的说,“你去开车。”
穆亦之就差翻白眼了,“什么时候了,你能少吃点醋吗?”
常让一本正经,“不能。”
“得,我服了你大爷。”穆亦之接过车钥匙,还是乖乖的坐到驾驶座去了。
当晚林诉就进了手术室——胃出血,好在不是严重到医生会说什么晚一步就完了的话,但再这么玩命的喝下去,离完也不远了。
林坤得了消息很快就赶到了医院,到底就和林老爷子说的那样,只有一棵独苗苗,没有了找谁去?
林诉情况还算过得去,凌晨就醒过来了,林坤恨铁不成钢的骂了几句,林诉跟死的一样当成耳边风,林坤气得又差点把这棵独苗苗给掐死,好在有穆亦之拦着,到底是劝回林家去了。
“搞得半死不活给谁看呢你?”穆亦之劝走林坤折回来病房,瞪着林诉,“整一个神经病。”
林诉苦笑了下,“快了。”
穆亦之无语,“不是,真找不到人啊?”
林诉沉默。
穆亦之又无语,看向常让,“你倒是说说话。”
常让看他,“说什么?”
“你不是说有几个收集消息很灵通的战友吗,帮他找找人。”穆亦之用手肘顶了他一下。
原本半死不活的林诉听到这句话眼睛一下子亮了,猛的坐起来疼的嘶嘶直抽气,但还是压着声音问,“能找到人,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常让看了看林诉,笑声,“你给我什么我还不要呢。”
林诉哑然,还没有开口说话,常让已经附在穆亦之耳朵边说了句什么,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见他带点儿邪佞的笑容。
“常让我-□□大爷。”穆亦之顷刻便嚷起来,难得的涨红了脸。
林诉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虽然他不知道两个人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但现在能帮他的就只有穆亦之,只得露出痛苦万分的表情看着穆亦之,有气无力的说了句,“再找不到他,我真会疯的。”
这句话他没有说假,他以前从来没有觉得失去谁生活会过得不一样,但于析是个例外,往后的生活若没有于析,他想象不出是什么样子。
穆亦之狠狠的瞪了林诉一眼,“我他妈欠你的。”
常让勾了勾唇,“答应了?”
穆亦之愤然,“你找到人再说。”
“行。”
林诉哑然的看着两个人若无旁人的斗嘴,那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意思是怎么都抹灭不去的。
本来他和于析也该是这样的,是他自己没有好好珍惜,葬送了,怪不得他人,胃部剧烈的疼痛起来,他脱力的瘫回病床。
不知道怎么就想到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所有的孽,他会还的,怎么样的都会还。
只要于析能原谅他,怎么样,他都愿意去做。
第64章 chapter64
一到姜奕家,一个圆滚滚的声音就扑到了姜奕怀里,软糯糯的声音让人心都化了,“爸爸,我今天有乖乖吃饭哦。”
“是吗,圆圆最棒了。”
卸下老板的身份,姜奕也不过一个家庭的丈夫和父亲。
圆圆扒搭着姜奕的脖子探出头往后看,在看到于析的时候大眼睛骨碌骨碌的转,伸手,“要于叔叔抱。”
于析不由得露出个笑容来,姜奕转身把圆圆交给他,“太黏你了。”
“没事没事,”于析笑着接过圆圆,抱在手里成了一团,又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奶糖,塞到圆圆的小掌心,像说小秘密一样低声附在她耳边,“别让爸爸知道。”
圆圆正在换牙,糖一类的东西很少能吃,现在拿了颗奶糖跟珍宝一样藏到口袋里,还比了个嘘声的动作。
姜奕宠溺的点了点圆圆的头,喊,“老婆,可以吃晚饭了没有?”
姜太太在厨房里面回他,“快好了快好了,去洗手。”
于析抱着圆圆走到客厅,姜奕进了厨房,没过多久,夫妻俩就齐齐端着菜出来了,姜太太是个看起来很温柔的女人,对着于析招手,“过来吃饭。”
于析唤了声嫂子。
圆圆吃饭的时候很黏于析,一定要于析喂她才肯吃,夫妻俩呵斥软话怎么说圆圆都不肯让步。
于析是真喜欢圆圆这个孩子,笑笑的说没事没事,真的就一勺子一勺子小心给她喂食。
姜太太呵呵直笑,“小于,你多大了呀?”
于析正专心致志给圆圆喂食呢,小姑娘嘴张得圆圆的,一口把饭给含进嘴里,他才回,“过年就三十了。”
“嫂子多嘴问一句,有对象了没?”
于析手一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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