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自己来到仓库,那里有一套控制船内温度的小型手动控制面板。我摆弄了一番,终于接通了主舱的监听器。对于开锁和侵入系统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我早已经是驾轻就熟,好在除了从吴妄的箱子里偷名牌被发现以外,还从来没有暴露过。
“你确定你可以解决?”虽然杂音很重,但还是能分辨出是K的声音。“好,那就这么定了。”
之后陷入了沉寂。看来我晚了一步,没有听到重要的部分。
但已经能确定,这艘飞船出现了问题,吴妄早已发现,但是处处相瞒。
没人想要半途而废,没人想在这个节骨眼掉头回去。但如果真的有重大的问题,注定一条死路,我想没人愿意走。
我截住了从主舱出来的吴妄,问他:“到底是……什么问题?”
吴妄笑笑,“你不必知道。”
“为什么?凭什么!”我抓住他的领子,咬紧牙关低吼:“我有权知道,我想飞船上的每一个人都有权知道!”
他把我的手从他的领口上拽开,甩到一边,整了整领口,说:“事实上,你的确无权知道。”
我目送他扶着墙壁离开。
事到如今我已经分不清他对我到底抱有何种感情,为什么时而看似深情,时而又冷漠残酷。
为了今后的航行顺利,我必须知道。
七
“请和我去重力舱洗澡去淤血,现在。”我追上吴妄,扯住他的手腕说。
“这是医嘱。”我这么补充道。
吴妄点点头,表示遵循医嘱。
我带着医药箱和医疗设备将自己和吴妄锁在浴室里。吴妄脱掉上半身的衣服,在观察淤痕的同时我还不忘又观摩了一把。虽然平时训练的时候也常看,但此时此刻吴妄的身材尤为美得夺目。
我吹了声口哨,掏出了手持的扫描仪。
对于这种程度的调戏,吴妄只是笑笑。
吴妄的皮肤白得病态怎么都晒不黑,像吸血鬼。可偏偏一身紧致的肌肉紧贴修长的骨骼。比起一身肌肉块的K和看似很瘦却力大无穷的S,吴妄的身材健美得让人羡慕。而胸前正中有一道斜下入胯的紫红色痕迹,像是涂了一笔艳丽的墨。
“看出什么来了么?医生。”
他坐在浴缸的边缘,我则半跪在他的面前。沿着血痕一路摸了上去。起先只是轻轻地触碰,而后加大了力道,指尖深深陷入红色的皮肤中。
吴妄略微一僵,之后便再也不动。我抬头看了眼他的表情,见他仍旧笑着。
我从左下的假肋摸起,在淤血附近重重地按,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在扫描仪中,只见几只细长的骨节在肋骨的底端反复游离。手下隔了一层薄薄的皮肉,像是蒙纱看画。
往上一根,第九根假肋。手下的触觉平滑,吴妄表情无异。第八根,淤血在这里扩宽,我仔细地摸了摸,在扫描仪上也不见异常。
继续往上,扫描仪的肋骨上出现了一条不太明显的裂痕,我抬头看着他的表情,重重地按了下去。
吴妄皱了皱眉头,伸出手来,按住我的头顶。
“疼吗?”我挑挑眉,道:“第七根肋骨骨裂,不太严重,调养两个星期就能痊愈。”
我放下扫描仪,双手顺着他的第七根肋骨流连,轻声道:“你的夏娃,受伤了。”
我的手重,他放在我头上的手轻轻地揉。我的手轻,他则停下手来,指肚滑过脸侧,挑起我的下巴。“医生,你不能公报私仇。”
“我们有什么仇?”我起身退开,说:“你冲个澡,热水冲冲淤血部位,之后我用药给你揉。”
吴妄毫不避嫌地起身脱去裤子。我又退了一步,双手插在胸前若无其事地欣赏。
为了敛水浴缸做得很高,吴妄跨进去之后,大腿被挡住了一半,但并不影响我观赏美景。他的背很宽阔,到腰迹线条窄收,臀部挺翘有力,从上到下都生得让人嫉妒。
说他是天之骄子并不为过。他家世出众,才华横溢,年轻俊美,这一切都叫我嫉妒得眼红。或者是嫉恨,他什么都有,做什么选择都是游刃有余。
相较之下,我什么都没有。无亲无故,心中也无依靠,努力到了今日,才找到一个属于我的小小的位置。
可他却偏偏要淌这淌浑水,这是我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大致冲洗过后,他取下水洒,调高温度,冲洗着自己的胸膛,水珠顺着他胸前的肌肉流过,异常缓慢,像是卡壳的旧电影。淤痕被洗得鲜红夺目,妖艳异常。
之后他打开了清洁浴室的抽风扇,跨出了浴缸。
他又坐在了浴缸边沿上,我准备好了药膏。练习格斗技的时候,我想方设法让他受过更重的伤,断个一两根肋骨都算是小意思。有次闹得很大,吴妄不仅手骨骨折,肋骨也骨折三根,还刺到了肺,咳血咳得瘆人。K动了真格想要惩治我,吴妄却在被抬上担架的时候努力摆了摆手说算了。结果只过了一个月他又若无其事地回来参训,两个月不到伤就痊愈了。
可是在这里任何小伤都不能放任不管,不然不知道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
耳边是风机嗡嗡的响声,淋浴过后的吴妄浑身散发着灼人的热气。我继续那个半跪的姿势,将药膏一点点抹在他的胸上,又一寸寸地揉开。不再恶意地用力,而是过分缓慢轻柔地抚摸。药渐渐渗入皮肤,留下一条光滑发亮的痕迹。我站起身来,微微弓下身,吻了他的右肩,瘀伤开始的地方。
之后是向左,向下,轻轻地吻。吴妄一动不动地任我动作,问道:“医生,这也是治疗的一部分吗?”
我不作回答,沿着淤痕吻到受伤的肋骨。伸出舌头舔舐,啃咬,轻啄着他的皮肉。
最终,我双腿跪在了他的面前,确切地说是两腿间。
“这里也充血了,需要治疗。”我说。
既然已经充血了,我便放弃了不轻不重的吻,直接把他粗壮的下体含进嘴中。
闻到了淡淡的腥味儿,嘴中含着东西舌头无处放也不太好受,含到深处之后他那里的毛扎到了我的脸。我闭上眼,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是一场煎熬。
我想试试看,在他这里我到底有多少底牌。
我想取悦他,努力地用舌头拱他的顶端,握着他的根部上下吞吐,可惜他并不为所动,直至我的舌头和下颚已经有些酸麻。
于是我睁开眼,叼着他的东西,抬头看着他。他也眯着眼睛在看我,懒洋洋地好似很是享受。我深吸了一口气,放开手,埋头,将他的下体深深地吞进了喉咙。脸被他的毛扎得很痒,呼吸变得困难,最主要的是抵着喉咙的下体让我一阵阵地想吐。我努力地调整抑制,将一波波汹涌而来的呕吐冲动压在了喉咙里。微凉的液体滴到腿上,我才意识到口水已经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嘴周围都麻木得感觉不到了。
我吐了出来,不解地抬头看着吴妄,他怎么还不做反应?这个时候男方不是应当禽兽一样地化身为狼按着女方的头凶猛地插抽吗?还是说同性恋对这些早已习以为常?
心中升起了几分挫败感,我又再次将他的下体吞了进去,这次吞得更深更快,将自己撞出了眼泪。
或许我是受虐体质,耻辱和窒息都适应得很快。
一下下地吐出,深吞,捡男人最喜欢的方式,动作越来越快。风扇声掩盖住了啧啧的水声。
感觉到手下的肌肉绷紧,那里在最终轻抽,快到了。
我最后一个深深的吞入,将整个口腔缩紧。
之后我马上抽身,可还是有浊液喷到了嘴里,脸上。腥热又粘稠。
我怔怔地跪在那里,吴妄从上而下地打量我,将手放在我的头上,问:“这算什么?”声音里有几分愉悦。
是啊,我都干了什么?
主动给一个对我态度暧昧的男同性恋者口交,还帮他吸出来了,还一直被对方调笑着。
他应当喜欢这样吧,不然怎么会射出来?可要说他有多享受多动情,我也感受不到。我愈发难以捉摸他对我的态度。如果我深爱一个人,爱到千方百计地追着他到了宇宙,那他的一举一动肯定都可以牵动我的神经,哪怕是轻轻的指间相碰也能叫我激动异常,我猜。
吴妄对我不是这样的。
我的精神上在各种意义上都很受伤,在心中暗骂这一轮真他妈的不值。
我起身擦干泪痕、嘴边的浊液和口水,打开喷头一次次漱口。
“我不是会公报私仇的人,这是福利!”我扭过头,恶狠狠地对他说。
八
有朝一日,我也会回归于初始,变回这宇宙中的一粒尘埃。
拿着勺子从罐头中挖出一块肉酱送到嘴里,呆望着圆窗外的茫茫星空,我突然怔住了。
J伸出了一只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说:“喂,自己一个人发什么呆?”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拿到眼前仔细查看。他手指肚上有一个红色的园斑,周围微微肿了起来,泛白。是吃虾的时候刺的伤口。
“发炎了,”我说。“当时没有处理好。”
把手还给他,我又十分严肃地说:“待会儿我给你配些消炎药,免得情况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