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看了看大爷摆在三轮车车厢里的东西,都是些小乐器,有我见过但是叫不上名字的,也有我见都没见过的。
我拿起一个长得跟烟嘴似的小玩意儿,问大爷:“大爷,这是个什么乐器啊?”
大爷看了一眼:“卡祖笛。”
我说:“这玩意儿怎么吹啊?”
大爷冲我伸手,我把那烟嘴似的笛子递给他,然后大爷给我吹了一段。
听完之后,我沉思了会儿,想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还会有这种乐器,听起来就跟鸭子叫似的,没有一点美感。
大爷说:“你要试试吗?直接吹就行,挺容易的。”
我使劲摇了摇头。
看见边上还有陶笛,陶埙,尺八,最里边还有口琴,十六孔,二十孔,二十四孔的都有,还有和易亦那种一样的十孔布鲁斯。
我把一只十孔布鲁斯拿起来看,大爷见着了,问我:“会吹吗?”
我摇头,又问:“大爷,这些您全都会吗?”
大爷笑说:“都会,但是大多都是入门级,只有二胡是这么多年一直没放下过。”
我由衷敬佩:“您真厉害。”
大爷说:“啥事都一个道理,要试过之后你才知道你最喜欢的是啥。”
我点头,是这个理。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手里把玩着只小口琴。
从大爷那买的,布鲁斯十孔,不贵,二十块钱,表面漆一层铜色,要不知道价的话,看起来还挺高档的。
我试着吹了吹,感觉气不够似的,吹出来声音挺闷的。
没易亦吹的好听。
而且之前看视频里易亦吹的挺轻松的,怎么自己吹的时候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这不及巴掌大小的小玩意儿可没看着那么容易上手。
我拿起手机,犹豫再三,给易亦发了条微信,“在吗”
“在啊。”易亦几乎是秒回。
我问他:“口琴怎么吹啊?”
易亦问我:“得看是几孔的了,我就吹过二十四孔和十孔而已,你是要学吗?”
我说:“十孔的,今天下班路上见到有卖,就买了一只。”
“下班了也没什么事干。”我又补充一句。
易亦说:“哦,十孔的是布鲁斯口琴,要比二十四孔的难掌握一些,但是要认真学起来也不难的,一天下来应该就能完整吹出一首曲子了。”
接着他又给我发了几个视频链接。
“这是几个入门视频教程,我看讲的挺好的,你先看看,不懂的地方问我。”
我说:“好,那我先去看一下。”
易亦说:“行。”
之后我点进他的朋友圈,又看了几遍他那个吹口琴的小视频。
第7章 7
5月16日小雨
说实话,绵绵细雨是最惹人厌的。我更喜欢瓢泼大雨,下大雨的时候心情会好。
昨晚我翻易亦的朋友圈到一点。睡下的时候我自己在想我这么做意义为何。
易亦发朋友圈大多配着图片或小视频,图片大多是他随手拍的照片,视频则很多都是他在吹口琴。
今天下雨,懒得开车,路上又湿滑,于是坐地铁上班。
地铁快到站的时候我手机震动了一下,一看,易亦给我发了条微信,问我视频都看了吗。
我想了想,觉得“没有,昨晚看了一晚上你的朋友圈”这种话实在是说不出口,就胡诌两句,说:“看了两个。”
易亦说:“有哪没看明白的吗?”
我:“没有。”
易亦说:“我就说了口琴不难。”
我:“还好吧。”随后我对他说我到站了,匆匆忙忙结束了这次对话,感觉再聊下去兜不住要露馅。
到公司的时候周爱梅在吃早餐,煎饼果子的味弥漫在整个办公室,我猜她肯定还加了辣条。
她嘴里塞得很鼓,抬起头瞥了我一眼。
我笑问:“周爱梅同志不知道公司明令禁止不许带早餐过来吃吗?”
周爱梅恶声恶气:“就你管得多!公司老总怎么不弄个纪委的职位让你来干。”
我往后退了一步,“周爱梅同志,嘴里辣条喷出来了。”
周爱梅白了我一眼,“呸!”
我收起开玩笑的语气,认真的问了一句:“今早没来得及吃早餐?”
周爱梅皱着眉头:“别提了,老娘烦他妈死了,被一神经病缠上了。”
我问:“谁啊?”
周爱梅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算了不提了。”
我点点头,没再问了。
吃午饭的时候有个陌生号码加我微信,头像是个挺帅的男孩子,戴着只大耳麦,眼睛向上翻着白眼。
乍一看挺酷的,定睛一看挺二的。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我同意了。
刚加上那人就冲我打招呼,给我发了张写着你好的小动图。
我说你好。
他问我:“你怎么这么干脆就同意了我的好友请求,该不是看我长得帅吧?”
我暗忖,这孩子套路不对啊。我都不知道该说他自恋好还是说他脑子里缺根弦。
其实我最想说:“因为你二。”
但三思过后还是算了,感觉这孩子对自己认知十分良好,我要那么说了,还不知道会引起什么腥风血雨。
我说:“手滑,我想点的是拒绝。”
那人说:“别解释了,你就是不矜持,见我长得好看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我心想这是谁家放出来的傻逼孩子。
我回:“……”
“你别解释了”
我心说我他妈也没解释啊。
那傻逼孩子继续控诉我。
“我以为你是多高冷的人呢,没想到这么不矜持,太让我失望了。”
说的我跟陈世美似的,而且听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感觉跟我很熟似的。
我问:“你跟我很熟?我们不认识吧。”
那人说:“你应该不知道我,可我知道你。”
我:“哦。”
“我是易亦的弟弟。”那人继续说。
咦?啥!
我:“???”
“我叫易俊。”
我:“哦。”
“你怎么加到我的?”我问他。
这条他给我发的是语音,听他语气还挺得意。这孩子声音还挺好听的,网上常说的少年音,“我哥洗澡去了,手机放在客厅,我偷偷上了一下他微信。”
神经病!
我:“哦。”
“这几天看我哥总是神神秘秘又扭扭捏捏的,我就知道有问题。”
“……有问题和我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没关系!”这条他又发了语音,声音压得很低却又力求达到歇斯底里的效果。
我有点想笑,问他:“有什么关系?”
易俊说:“他给你备注是男朋友!”
WTF?!
我:“……”
也是赶巧,没多久易亦就给我发了条消息。
问我:“在干嘛?”
我回:“刚吃完饭,坐着消食呢。”
随即我切换到和易俊的聊天界面,“你哥现在在你边上吗?”
易俊说:“不在,我在客厅呢,我哥在他房间里。”
我说:“哦。”
易俊问:“我哥找你了?”
我以为只有女人的第六感才这么准。
我说:“……没有”
易俊很肯定的语气:“那就是有了。”
我:“……”
易亦又给我发了好几条消息。
“人家都站着,走着消食儿,就你是坐着。”
“口琴带着吗?”
“给我吹一段。”
我说:“没带着,上班也没什么时间吹。”
“而且我要是在公司把口琴拿出来,不出半分钟周爱梅就会过来挤兑我,不出一分钟我们办公室的人就会全都围过来跟着周爱梅一起挤兑我,并强制要求我演奏一首,给他们无聊的办公室生活添点料。”
“不会吧?”
“怎么不会?你是没接触过我们公司的那些人,一个个嘲讽技能从娘胎里出来的时候就修炼满点了。”
“那感觉你们平时上班会挺有意思。”
“当局者清,旁观者迷啊这是。”
晚上下班我又路过那个大爷的小乐器摊子。
路上灯光也不多亮,大爷刚割了白内障,眼神也挺好,十米开外就认出我来了,冲我喊了一声,拉着二胡的手也猛的一下用力,发出很大又很尖的一声响。
我走近,大爷问我:“口琴学咋样了?”
我笑说:“昨天刚买的,今天一白天上班没时间,都没怎么吹。”
大爷说:“晚上睡觉前没事干就吹吹。”
我说:“我这水平大半夜吹不是扰民吗?”
大爷点头说:“这倒也是。”
不过话虽这么说,我到家的时候还是关房间里看着易亦之前给我发的教程跟着吹了会儿,感觉还不错。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入门歌曲。
第8章 8
5月17日易亦来了。
今早易亦给我打电话,说他又有事到这边来了。这回我也没等他问,就先开了口,“一起吃饭?”
反正我不说他也会说的,那这次不如我先说。
易亦回:“好啊。”还配了个高兴的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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