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周清辞抿了抿唇,神色复杂,“她说她想打胎,想离婚,要找我复合?离谱吗?”
景肆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你怎么想呢?”
“那肯定不可能。”周清辞合上了门,顺带拉了窗帘进来,找了张凳子坐在景肆面前,好不认真地问:“你说她既然要这样,当初为什么不好好和我在一起?”
这是一个世纪难题,关于爱情的世纪难题,景肆这种母胎solo的人可没这方面的经验。
但她还是耐心地给周清辞分析了一番:
“有可能她以为自己能遇到更好的,但她没遇到更好的,她做了错误的选择,现在想回头,但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大部分人在爱情里,应该都是迷迷糊糊的吧?有的觉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有的又见异思迁,总之背叛者,本身会去背叛就是因为贪婪,这样的人无法定心,是很容易后悔的。”
周清辞点点头,她觉得景肆说得好有道理,不愧是结过婚的人。
景肆涂抹完最后一样护肤品,笑了笑,“天天被她缠着也不是办法,我说过了,你会遇到更好的。”
“我已经把她的新号码拉黑了。”周清辞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看着桌上的瓶瓶罐罐,转移了话题:“景总,这就是你这么年轻的秘诀么?”
这么一说,景肆好像想起了什么,她抬眼看周清辞,“对了,你不护肤吗?”
“我买了挺多,但不怎么护。”
景肆笑笑,感叹:“那你皮肤是真的好。”
应该是说,年轻才是真的好,她胶原蛋白没流失的时候也这么造。
“
小周,过来。”
“干嘛?”周清辞稍稍俯身,一只手撑着桌面,笑盈盈的模样,从她表情来看,好像已经预料到景肆要做什么。
“给你涂涂?今晚浅浅护肤一下?”景肆拿出自己最昂贵的眼霜......
“好啊~”周清辞主动闭上眼睛,把脸凑到景肆面前。
那的确是一张毫无瑕疵的脸,景肆在想,周清辞上辈子肯定贿赂过老天爷,不然上天怎么会如此慷慨给她一张这样的脸。
景肆从小瓶子里挤出一点,均匀地擦在周清辞的眼下,来回几次,仔细端详,发现她是一点点眼纹都没有,状态超好。
“好了,你别碰它,等它自然干。”
周清辞眯着眼睛没睁开,“还想涂,我看你刚刚还涂了别的。”
“行~都给你涂上。”
景肆眼里噙着笑,弄了水和乳在掌心,一双手在周清辞脸上轻轻地拍,有种奇异的快乐感。
她觉得周清辞的脸就像是......嫩嫩的鸡蛋?还是弹性超好的那种。一旦有了这想法,代入感就有点强了。
越看越像清水鸡蛋。
“噗......”景肆没忍住,鼻腔里哼出轻轻的笑。
周清辞睁开眼,略微困惑,“我很好笑吗?”
“没有,就是觉得你皮肤有点太好了,我嫉妒。”景肆开玩笑的语气,刚刚那几下觉得不带劲,没忍住又捏了两下。
触感那是相当之好,她在想,她要是周清辞那什么前任,估计每天都得把周清辞的脸捏个遍。
“你捏我!”周清辞稍稍后仰了一些,试图拉开距离。
结果话还没说完,景肆趁她不注意,又在她脸上轻轻戳了两下。
“!!!你还戳我!”
“好了,逗逗你。反应那么大干嘛。”!
第24章
“好了,逗逗你,反应那么大干嘛~”景肆把护肤品重新装进化妆包里,保持桌面整洁,又拿纸巾擦了擦手,才又说:“对了小周,把今天的账报一下。”
“都是小钱,不用啦。”
景肆已经拿出备用手机,一副不太理解的表情,“是小钱吗?”她看着周清辞,正经道:“报一下,是多少就是多少。”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周清辞这收入,哪儿经得起那些小岛的项目造次。
随随便便也得花个好几千。
“转我500吧那。”周清辞还挺无所谓的。
“500?”
景肆以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看着周清辞,她见过报账往多了报的,没见过往少的报的。
“对啊,500差不多了,游艇是拼的,挺便宜,然后下午也没花多少。”
景肆没说话,拼游艇的价格她大概清楚的,一个人大概一千,两人光是坐游艇最少就要花两千。然后周清辞又带景绮去照相,什么杂七杂八的……
转周清辞500是不可能的,景肆在500后面又加了个0。
顿了顿,觉得5000还是给少了,人家帮忙带孩子玩这玩那的呢,开销估计不少。
于是景肆把“5”改成了“8”,一共转了8000块钱过去。
周清辞那边收到转账通知的时候啧了一声,“不是500吗景总,怎么给8000?”
五百变八千,这跨度未免太大了。
“收下。”嗓音里夹带了几分不可抗拒。
知道景肆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周清辞便也点了收款。
结果没过两秒钟,又收到2000块的转账。
“景总,你这又是干嘛?”
景肆把手机放在桌上,淡淡回复:“涨工资。”
周清辞愣了一下,她实习期一个月工资也就五千。
“也不是这么涨的吧?”
感觉她好大方,虽然自己不缺钱。
景肆笑她:“涨工资不好吗?”
周清辞这边斟酌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收款。
她记得周默曾经说过
,要大方接收别人给的东西,大不了假以时日回一个价格差不多的过去。
收就收吧,景肆的一番心意呢。
“好啊,谢谢景总。”
景肆满意地扬了扬唇,“这才对嘛。”
若是周清辞不收,她心里倒真的过意不去了。
关了化妆灯,景肆站起身来,神色带着疲惫,略略看了周清辞一眼。
“困吗?”
“有点儿困了,不如睡觉吧。”
房间里其实有点儿冷,恨不得赶紧钻被窝里去。
沿床边,景肆整理了一下被子,温声说:“今晚我睡中间吧,想抱着绮绮睡会儿。”
“啊,那当然没问题。”
两条被子,一条小的给景绮了,两个大人也就凑合另一条。
还是和昨天晚上一样,床够大,空间算不上拥挤,但绝不宽敞。
稍不注意就得有个肢体接触,或许是因为绮绮那小家伙一个人就占了半张床的原因。
掀开被子,景肆先坐了上去,理了理头发才躺下,又找了个合适的姿势侧卧着。
纤白的胳膊夹着被子一角,手臂的曲线在柔光下更显清晰。
白而细,但并没有瘦弱到病态。有线条,一点点弧度,给人一种力量刚刚好的感觉。
周清辞盯着她的手臂看了两秒,熄了灯,也跟着躺了下去。
柔软的被子覆盖着,浮着一股淡味,和景肆身上的气味很接近。
周清辞阖上眼,呼吸一口气,满满的馥郁钻进她的鼻腔里。
很难忽视。
黑暗中,景肆突然来了一句:“明天我们就回北城好吧?”
“好的景总。”
“今晚谢谢你。”
周清辞往被窝里缩了缩,点点头。
“睡了,晚安。”
“晚安。”
房间里突然很安静。
周清辞侧了个身,正面对着景肆,她睁着眼,视线里一片漆黑。
有点困,但又睡不着。
蓦地想起两年前和谢之林来旅游也是这样,两人开了间房,也是这样的大床房。
那时才刚谈不久,挺青涩的。只记得
那天晚上,周清辞想吻谢之林,对方拒绝了。
也是从那时开始,就被谢之林洗脑,她说所谓的“真爱”都是建立在柏拉图上的。
两个女孩子相处,不需要性,她讨厌性,可以抱抱可以牵手,但就是不可以做l爱。
想到这里,周清辞愈发难受,辗转难眠。
她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子,有种当初自己蠢到家的感觉。
怎么就信了谢之林直女装姬的把戏?
但转念一想,多亏谢之林的不睡之恩,不然惹得一身骚。
这时,床上景绮翻了个身,小声呢喃:“妈妈,抱抱。”
很快传来景肆轻柔的声音,“妈妈在呢宝贝。”
母女俩靠近,细微的衣料摩擦声,很快拥抱在一起。
周清辞停止走神,也阖上了眼睛。心想当小孩儿真好,有人抱着睡。
伴随着窗外的雨声,渐渐也困了。夜半,凉意爬上窗沿,沁入缝隙,很快挥发在空气中......
房间里的中央空调开了一整夜。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天还蒙蒙亮,周清辞睁开了眼睛。
闷闷的,不太舒服,刚一呼气,感觉鼻子有点堵。
她悄悄摸下床,去了卫生间。
第一件事就是擤鼻涕,可能昨天是真的受寒了,睡了一觉就像没睡似的,头昏脑胀。
镜子里的自己也很憔悴,用了半包纸,鼻涕直流。
出来的时候,床上母女俩还在睡,周清辞蹑手蹑脚往沙发的方向走,没往床那边走,要是传染到小朋友就不好了。
刚坐下,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往这边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