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静了,所以走廊那边的声音很容易被听到。
景肆顿了一下,心想能是谁?
通常这个时候秘书已经下班,更不可能是其他员工。
而且自打李大富那件事后,顶楼加了安保,陌生人是进不来的。
排除那些可能,来的人只可能是……
很快,景肆听到高跟鞋的声音,叩叩叩叩,非常有节奏的敲击地面的声音。
这走路的步伐,不必去分辨也知道是谁。
景肆放下心来,静心坐在椅子上等她。
很快脚步声停下,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了敲。
“进来。”
门被推开一条缝,先入场的不是人,而是一束花。
那花晃了晃,身后的人才探出一颗脑袋,眼里含着笑:“叮,你心心念的美女回来啦!
她的笑容实在太灿烂,搞得景肆心情一下子就明朗起来。
“自恋!”景肆被她逗笑,“你怎么回来了?”
“结婚纪念日!我怎么可能不回来!” 周清辞也不磨叭,进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景肆一个拥抱。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享受着二人相处的时刻。
老实说,景肆没想到她会回来。
虽然期待过的。
但她说得那么真,什么工作真的太忙,过两天再来补,甚至连补偿的餐厅 都说好了。
所以那一刻景肆是真的以为她不回来了。
但此刻拥抱是真实的,投入熟悉的绵软里,景肆没忍住,低头,鼻尖贴在周清辞脖子上轻轻蹭了蹭。
喜欢她细软的脖根散发出的迷人香味。
这种气味是会上瘾的。
被吸的人发出笑声,一边笑一边说:“哎呀,看把你馋的。”
景肆被她说得不好意思,无力辦解:“没有,没有馋。“
手是周清辞笑得更加恣意了。
她紧紧握着景肆的腰,稍稍使劲,景肆无力后退,只能坐在办公桌上,一双手无力撑着,微微仰着脸,眼里的期待出卖了她。
周清辞被看得心头发痒,那双善睞的眼流连在景肆身上,说出来的话也很直白:“其实是我馋,我馋行吧。“
确实馋了。
都说小别胜新婚,更何况是新婚后的小别。
一时之间,两人目光触碰在一起,空气竟然有些焦灼,周清辞转移了视线,解释说:“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在楼下买花,所以没给你开视频。”
说完这话,又没忍住,主动靠近,贴在景肆的耳边,轻轻咬了一下。
景肆的耳朵很软,超可爱,轻轻一咬就会泛红。周清辞最喜欢这样逗她。
炙热的温度包裹着耳边,痒感肆意流窜在景肆全身
景肆轻轻勾了勾周清辞的脖子,试图拉近距离,却发现周清辞在盯 着她笑。
景肆有点害羞,“笑什么笑?”
周清辞唇角的笑绽放开来,露出实情:“你还说你不馋。”
景肆:“……所以呢?”
周清辞俯身压低了声音:“办公室的指1套用完了吗?”
“没有。”景肆表情有些不自然:“在办公室吗.…..”
“又不是没有过。“
她们最浓情蜜意的时候,在这张办公桌上做过。
那时候也是这样的晚上,景肆加班,周清辞开车来接她。
周清辞视线越过景肆的肩膀,落在桌对面的那张椅子上,有意撩她:“那张椅子,你忘了吗?“
几乎是唰的一下,景肆脸蛋一下就红了。
也就是上周的事而已,记忆很新鲜…?
周清辞美名其日喜欢办公室的浴室。
景肆心想,她可能不是喜欢办公室的浴室,她是喜欢办公室的全部。
“好不好?”周清辞低头,咬着景肆的耳朵小声说:“我们先去洗澡,然后……………
接下来周清辞说的每个字都冲击着景肆的脑袋。
同时也拉扯着她的记忆,引1诱她不停去回忆那些欢愉
景肆不知道自己怎么答应的。
总之稀里糊涂就答应了。
*
浴室填满了氤氲。
周清辞带着景肆洗了一个快澡。
浴缸内,温水滑过景肆的肩膀,整个空间里的蒸汽贴在她的肌肤上,吹弹可破,:带着一点粉润的红晕。
周清辞仅距她咫尺之遥。
微微润的头发,顺着皙白的天鹅颈,自然而然落在纤薄的肩膀上。
平直的锁骨若隐若现,时而露出水面,有时候叉藏匿在水线之下。
景肆受不了这份光景,主动上前拥抱她……….
*
有种难以言喻的愉悦感。
尽管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但诉说的意义实在太多。
其实不知道什么是烦腻。
有人说,当看清一个人最真实的面貌,知道她的所有,对她了解得透透彻彻的时候,就会感到腻烦。
但景肆觉得没有。
越是了解周清辞,越是知道她更多的一面,就越觉得爱她。
她喜欢这样抱着她,那种感觉像是膨胀的气球,永远处于饱和与不饱和之间。
而此刻,也确实有那种感觉。
她好像贴在球面上,一点一点享受沉与浮。
哔……
景肆听到手指拂动浴缸里的水声。
她能触碰到微妙的水汽,飘荡在空气中的,时而高压时而温和的水汽。
而在白雾中,她准确寻找到属于周清辞的轮廓。
那是一张清冷的脸,沾染了欲1念时叉带着几点妩媚。
这种独属一人的性感往往让景肆着迷。
也正是她为什么喜欢进行此刻的原因。
哗一
又是水声。
浴缸里的水不小心溢出边缘,落在地面产生一点滑腻。
很快,一双手攀上周清辞的肩膀,紧紧扣住了她……..
*
温度快速上升。
上升到整个空间都是雾。
当景肆的视线里都是雾色,连天花板都是白色时,她已经分不清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到底是什么。
比如,她现在在哪里。
比如,现在是几点钟。
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感觉。
感觉,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感觉。
当视线里雾气散开,她才看到周清辞的脸,于是伸出手去捧她的脸,送上最诚挚的情绪。
舌尖将昨日的想念一并推出去,稳稳落在周清辞的唇齿之问。
热气透过间隙悄然钻进鼻腔里,晕开火红色的念想。
在现实和梦幻的交叠中,景肆乘上了一缕能触碰到天空的风。
她想起了那天的日照金山。
仿佛她就是山上的雪,任由金灿灿的光芒肆意触碰。
那种温暖的感觉与阳光没有差别。
而唯一的差别在手,此刻这种温暖带动了她浑身的每一个细胞。
会有窒息感。
当满到不能再满的时候,会有室息感。
就好像所有东西都是紧绷的。
空气是紧绷的,呼吸是紧细的,血液是紧绷的。
一切的紧绷都是为了某一秒钟的蓄势待发。
如同在雪地里快速奔跑,有风轻轻托住脚尖,随着速度越来越快,整个人变得飘飘然。
漂浮在空气中,漂浮在不真实的梦境里。
在如此幻梦交疊的情境下,景肆每一分钟,每一秒钟,能触碰,能够看到的,只有周清辞的脸。
而她在迷迷糊糊之中,伸手去触碰能够触碰的滚烫。
好像触碰到了火苗。
“哗……”
她看到浴缸里的水又溢了出来,快速的,有规律和节奏的。
脑袋上那根神经紧紧牵扯着她,晕乎乎的,却又说不出的美妙。
她微微阖上眼,伴随着微微突跳的太阳穴,能看到好多东西。
快被落日融化的雪山。
每一处都在滴水的雪山。
己经快要膨胀到临界点的雪山。
下一秒……
时间屏住了呼吸。
空气跟随着凝结。
雪山轻轻颤抖,细碎的白雪随着滑落…?
景肆不确定地伸出手,快速坠落,稳稳地又掉进了浴缸里。
她紧紧抱着周清辞,欢愉的余温包裹着她。
紧接着,一声喟叹钻进周清辞的耳朵里。
她睁开眼,分明看到了景肆最撩人,最迷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