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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沉迷 完结+番外 (安次甘儿)


  景肆又狠狠甩了两下,再次看温度,表情微微有点凝固。
  45℃了!
  用力过猛。
  又往回甩了甩——
  42!
  再甩——
  35!
  ???
  说好的很好控制呢?这温度计好像灵敏过度了,力道并不好控制,不是太高就是太低,永远达不到梦想区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景肆耐着性子调温,最后终于得到理想温度——39度,一点不多,一点不少。
  届时门外已经传来脚步声。
  她又躺进了被窝里......
  等待周清辞的那几秒钟,景肆进行了一下心理斗争,景肆啊景肆,原来有一天也会这样!
  “咚咚——”门外敲了敲门。
  “进来。”
  周清辞推门而入,发现景肆还是刚才那个躺姿,她缩在被窝里,目不转睛看着周清辞。
  与之不同的是,她的脸比刚刚红多了。
  周清辞站在门口,没挪步,靠在门框上说:“差不多了,拿出来看看。”
  “你不帮我?”
  “不帮。”周清辞抿了抿唇角,“自己弄。”
  语气不太好,有点凶凶的。
  景肆愣了一下,很好,也就她敢这种语气了。这种语气就算了,还不能怼回去,很好,很好。
  不帮就不帮。
  景肆拿出温度计,手指捏着温度计看了眼,蔫虚虚说:“三十九度。”
  “这么高?”周清辞不信似的,走过来看,景肆把温度计递给她,自己缩进了被窝里。
  闭目养神......
  实则心虚。
  “嘶——还真是。”周清辞拧了一下眉头,上上下下看了眼,确实是三十九度,马上快高烧了。
  老实说,刚刚她以为景肆多半是装的,至少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概率是装的。
  但温度计上显示的确实是三十九度。
  “退烧药在哪?”
  “药箱里。”
  周清辞把温度计装进盒子里,蹲身去药箱里找退烧药,一边找一边说:“你这家大业大的,多请一个保姆很难吗?还要千千迢迢传呼我过来当你的保姆。”
  语气里是有那么几分不情愿,以及带着一点调侃的意思。
  “电话不是我打的,我也不知道绮绮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你。”景肆顿了一下,又说:“我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你的电话。”
  周清辞没理她,找出退烧药,拧出两粒递了过去。
  景肆摊开手,将药稳稳接住。
  “谢谢,可能还需要一杯水?”
  周清辞抬眼看她,目光不悦,“麻烦!”
  话是这么说,却还是倒水去了。
  景肆目送她离开的背影,难得扬唇笑了出来。
  果然,有周清辞的地方就会有快乐,尽管这份喜悦可能会很短暂。
  *
  周清辞出来倒水,在桌上随便拿了个觉得可能是景肆的水杯。
  倒水期间,周清辞无聊发呆。
  目光无意落在刚刚放药箱的地方,有个袋子,是医院看病时的医药袋,只是一瞥,发现里面散落着几盒药。
  名字:复方□□片。
  若是平常,周清辞不会放在心上,但这药名她太熟悉了。
  母亲生前在世的时候睡眠障碍,会经常服
  用这个药。
  她盯着药盒看了太久,直到水满溢出,热水烫到手,她才回过神来。
  杯子放到一边,周清辞走到柜子旁,蹲身去看那个袋子。
  药不止一种,还有一种名为艾司唑仑片的药物。
  当即拿出手机查询,发现这是一种抗焦虑的药物。
  她焦虑到失眠?
  周清辞又查,这种药是有副作用的,还有依赖性,只有确诊之后,主治医生才会给开。
  她什么时候睡眠障碍了?以前睡眠不是挺好的吗?
  竟然有种想拿着药去问个明白的冲动。
  这时,房间里传来景肆咳嗽的声音。
  周清辞收回胡思乱想,拿起水杯起身。
  卧室内,景肆其实不太好受,虽然发烧没有很严重,但感冒还是有的。
  是风寒性感冒,吹多了风造成的,虽然不会传染,但浑身都发软。
  周清辞把水放在床头柜,问她:“你要不要把衣服穿一下。”
  “嗯。”
  “睡衣在哪?”
  “左边衣柜。”
  又去给她拿睡衣,可不想等会儿又看到那道光景了。
  衣柜打开,清一色素色系列的衣服,景肆不爱花枝招摇的打扮,她的穿搭一向低调。
  手指掠过那一排衣服。
  最终周清辞定格在一件衬衣上。
  转过身去看景肆:“我的衣服怎么会在你的柜子里?”
  景肆这边明显顿了一下,回过神来:“以前留下的。”
  “扔掉啊。”
  “忘了。”景肆解释很牵强,连她自己都觉得假。
  这件衬衣她非但留在衣柜里,还在很想念周清辞的时候拿出来穿,穿的次数挺多的。
  现在被当事人抓包,有点难堪。
  “行,那我帮你扔了。”周清辞拎起衣服,作势就要从衣架上取下来。
  “不可以!”景肆一秒拒绝,因着太激动,整个人从床上坐起来,被子顺势滑落,上半身全都露了出来。
  周清辞觑了一眼,收回目光,抬起手遮住眼睛。
  “你没穿衣服!”
  景肆才不管这么多,指
  了指她手里的东西,“衬衣,放下。”
  “这是我的衣服,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不行,在我家放那么久了,我有感情了。”
  她的续命衬衣,岂是周清辞说丢就能丢的,丢了晚上抱着什么来睡觉。
  “哪有把前任衣服挂衣柜里的?”周清辞倒是理直气壮。
  景肆诡辩:“衣服是衣服,前任是前任,两者没有联系。”
  “我看你是有所企图。”
  景肆眉头上扬,眼里含着笑:“你说说,什么企图?”
  什么企图,还用说吗。
  看她那个笑容!充满洋洋得意和罪恶的笑容!!
  周清辞见她外衣也不穿,真的是不怕着凉。
  “懒得和你说。”于是把衬衣又挂了回去,将她睡衣拿出来,隔空扔到床上:“睡衣穿好,药给吃了,然后我问你一件事。”
  她双手抱胸,倚靠在衣柜上,目光落在地面,思考着。
  床上,景肆理了理睡衣,套在身上,将长发从领口拢出来搭在肩头,靠在床头懒懒说:“你要和我说什么?”
  “衣服穿好了?穿好了我要抬头了。”
  “穿好了。”
  “把药吃了,吃了我再说。”
  景肆又乖乖把药吃了。
  “说吧。”
  “我刚刚出去看到几盒药,你在吃安眠药?”周清辞这才抬眼看她,“还有什么抗焦虑的药。”
  景肆没否定,很认真地直面这个问题:“是的。”
  “为什么?”
  “太多烦心事,所以睡不着。”
  人总有脆弱的时候,实在解决不了的时候就要看医生寻求帮助。
  她很积极地看病,很积极地配合治疗,也只有这样了。
  周清辞有点茫然:“烦心事?你在焦虑什么?”
  “之前事多,不过现在好多了,景隆前几天去世了。”
  “那些事都解决了。”她看着周清辞,眸子里透出几点倾诉欲:“我自由了,绮绮安全了。”
  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她知道周清辞能听懂的。
  但周清辞没接话,只是说:“这个药不能再吃
  了,依赖性很强。”
  她这么说是因为关心吗?应该是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了,有点脆弱,听到周清辞嘘寒问暖两句,景肆心里就有点酸涩。
  “嗯。”景肆吸了吸鼻子,低头去看被褥,双手随意搭在被子上,手指毫无规律地轻捻着,她思考了一会儿,抬起头来问周清辞:“下周一你有没有空?”
  “?”
  “我想请你吃饭。”顿了顿,立马解释:“你不要误会,为了谢谢你今天过来。”
  “没空。”
  “喔,那周二——”
  周清辞抢了话:“周二也没空,全天没空,你约我就没空。”
  态度和先前一样强硬,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了。
  景肆好不容易升起来的希望又灭了。
  她在想,或许周清辞今天来,真的只是因为答应了景绮而已,这些所谓的关心可能也是错觉,也许也只是随口几句罢了,说不定都算不上关心。
  是自己自作多情,以为对方态度好一点就有希望。
  “好,知道了。”景肆压下心头的失落,没再纠缠。
  “我看你精神恢复得不错了,我得走了。”周清辞已经起身,没打算久留,“这个退烧药吃了会想睡觉,你正好睡一觉。”
  景肆有点舍不得她走。
  准确来说,是非常舍不得。
  她都不确定自己下一次见周清辞是什么时候了。
  “你不再休息一会儿?”
  周清辞这次摇了头,“我要早点回家,晚上有约。”
  “喔。”有约,和谁约呢?景肆想问,却问不着,只得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干瘪瘪的好。
  周清辞收拾了一下,一切东西归回原位,比如凳子,比如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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