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无比庆幸听了母皇的话,没有为了拉拢朝臣着急纳妃,如今贤王府里只有几个侍妾,正妃和侧妃之位尚无一人。
只要丘瑾宁不是傻子,就应该知道应该选他。
丘瑾宁垂眸,她当然知道该怎么选,她的那颗心已有归属。
“殿下请回吧,若待久了恐怕不妥。”
二皇子一怔:“本王以为,此时该痛饮三杯,丘小姐可否赏脸。”
怎么瞧着这个女子面无喜色,一点也不开心,活像看不上他似的。
不待丘瑾宁说话,他转身去要了一桌酒菜,眸光晦暗道:“怎么?丘小姐为何还冷着脸,难道是不满意本王?”
另外两位皇子的风评都不如他,且还未与丘瑾宁见面,按理说不应该啊。
丘瑾宁眉目一沉:“臣女不敢,我自幼性子便是如此。”
她此时克制着靠近二皇子便纷乱的心跳,且无意什么凰女、王妃之位,怎么可能会有好脸色。
尤其二皇子还把秦初推进了漩涡中心,她能忍着不起身就走,已然是顾及着二皇子的身份。
二皇子闻言,眼神亮了起来:“不喜形于色,一国之母本该如此。”
一国之母?丘瑾宁心底冷结成冰,在店小二端着酒菜进来时,猛然起身:“臣女不能闻酒气,就不陪殿下了。”
为了避免二皇子心生不快,她勉强露出一丝笑意,又补了句:“殿下,来日方长,此刻更应小心行事,我会做好自己的本分,专心备考,在尘埃落定之前,我们还是少碰面为妥。”
目送丘瑾宁离去,二皇子看了眼桌上的酒菜,顿时没了兴致。
才貌双全的美人,天定凰女的未来国母,目前还算让他满意,就是性子太冷,少了些情趣。
二皇子兀自摇摇头,不过是皇后之位,往后就当是个摆设吧。
这边,丘瑾宁回府后便吩咐小丫鬟:“去门外盯着,秦小姐若是回来,就说我饮了酒,身体不舒服。”
那个人只要听到绿药的话,应该就会马上来寻她吧。
绿药见自家小姐确实不舒服的样子,忙去门外守着了,待看到姗姗来迟的秦初,才泛起嘀咕,小姐身子不舒服不应该去找大夫吗?
怎么找秦大草包,难道秦大草包还会治病?看不出来啊。
“我们小姐饮了酒,瞧着有些不舒服,特意让我来守着门,知会您一声。”
秦初一回府听到绿药的这话,登时什么都忘了,提起腿就往东跨院跑。
罐子在后面边追边喊:“小姐您慢点,小心别摔着。”
小姐跑起来恨不得一步三晃,明明腿脚不利索,怎么跑得比她还快?
罐子一边擦汗一边看着绿药也从身边快速跑过去。
“胖丫鬟你太胖了,连自家小姐都追不上,啧啧啧。”
绿药跑过去还不忘奚落几句,她倒是追上了,可惜被无情地挡在了门外。
房间里传出丘瑾宁略显不稳的声音:“都不许进来,有秦初在便可。”
【作话】
温馨提示:百钺朝曾有过穿越者,重生者,穿书者…所以玻璃、制冰、蔬菜大棚等等并不罕见,详情可以看一看作者专栏其它完结文,大多故事都发生在这个朝代(掐腰,得意)?
第29章
“丘瑾宁, 你怎么样?怎么喝酒了?”秦初进门后就把丘瑾宁抱在怀里,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
怀里的人面颊绯红,呼吸沉且快, 双眸微微泛着雾气, 眼尾也带了一丝轻红,额上似有薄汗,恍若情蛊发作的模样。
不是先走了吗?好好的怎么还喝上酒了, 嗯?她怎么觉得丘瑾宁身上没有酒气呢?
“秦初-我没饮酒, 只是闻到了一些。”丘瑾宁尚有理智,幸好她当机立断离开得早, 如今只是闻到一些酒气便如此难忍,若是和二皇子待得久一点, 后果她不敢想。
好在秦初回来得也及时, 不然她恐怕要淋上几桶冷水才能忍下来。
秦初闻言, 放心了些,没喝酒就好, 应该不至于怎样…
其实,她很想怎样来着-
丘瑾宁微微扬头,搂住秦初的腰:“秦初-”
一声低唤, 彻底乱了秦初的心跳。
“可是还不舒服?”
“嗯, 抱紧我-”
秦初呼吸一滞, 缓缓把人抱紧。
两人无声相拥, 各自平复着呼吸。
良久, 秦初低头看了眼丘瑾宁依旧泛红的脸颊, 语气飘忽道:“要不要去床上, 我是说这样站着你也累, 不如躺下。”
她也累, 左腿没力,仅靠右腿撑着,不仅身体累,心里也辛苦,忍得太辛苦了…
“嗯-”丘瑾宁低低应声,转身到了床边,却不躺下,而是抬眸望着秦初。
秦初呆呆看她,眼前的人唇角紧抿,似是在极力克制,明眸流盼,宛若月宫里冷冷清清的仙子,忽然下了凡,动了凡心。
她迟疑了一下,主动躺倒,双手悄悄紧握。
丘瑾宁是这个意思吧,是让她先躺下吧。
见她动作乖巧地躺好,丘瑾宁紧抿的唇角浅浅一勾,弯下身子。
一时静默,丘瑾宁趴在秦初怀里,片刻后抬头,居高临下望着仰躺的人。
秦初紧张的几乎要窒息,喉咙干涩地咽了一下,心底升起某种隐/秘的期待。
近了,更近了,怀里的人与她长久对视,额头越来越低。
秦初的双手忍不住抖了抖,注视着丘瑾宁慢慢靠近的红唇,丰/润诱人。
就在这是,一只素手伸出,白皙纤长的手指抬到眼前,轻轻落在她的唇上。
微凉的手指抹过唇角,带着一丝难言的犹豫。
“秦初-”丘瑾宁的红唇浅浅吐出她的名字,眸光晦涩,难懂。
“我在,可是情蛊还不安分?”秦初艰难开口,强忍着想要抱紧丘瑾宁这样那样的冲动,死死按住自己即将崩溃的理智。
她好想…
好想要…
想要丘瑾宁-千遍万遍…
丘瑾宁不语,目光复杂地盯着秦初的眼睛,手指无意识在她的唇角上轻划。
秦初难忍心底渴望,不自觉地张口,吻住了在嘴边作乱的手指。
柔软的指腹被双唇抿住,两人齐齐一滞,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丘瑾宁揉了揉她的唇角,红着脸道:“回来时见了二皇子,他说凰女是暮春三月的最后一日所生,让你以后都穿红衣。”
她不想把秦初推进漩涡中心,更不想让秦初为自己挡住那些纷纷扰扰,可是她没得选,二皇子势大,她们尚无力对付,只能暂时屈从。
若是可以,她宁愿站出去的是自己,宁愿就此隐居山野,可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丘瑾宁心头发颤,她有时甚至想见一见那个被百姓奉为英明圣主的女皇,她们何其无辜,为君者如何能罔顾子民意愿?
可是她见不到,还差一点,只需来年开春会试,站到殿试之上,才可放手一搏,哪怕以卵击石,哪怕玉碎瓦落。
而在这之前,她只能虚与委蛇,暂时稳住二皇子。
秦初愣了一下,心底一凉,到底还是确定了啊,男主要找的凰女,是此刻趴在她怀里的人,她不愿放手的人。
“好,明日起,我便着红衣。”
她应得轻快,丘瑾宁却心疼,不忍。
“若你不喜,不必理会便是,他们现在应不会轻举妄动。”那些人明明仗势欺人,却还端着你情我愿的幌子,纵使强逼于人,也想落个端方贤达的名声。
世间好事,都让他们占了去,哪有这样的道理。
丘瑾宁沉眸,二皇子冠冕堂皇的样子太惹人厌,可也多亏了他这般假惺惺,给了她时间,给了她机会。
待到来年春日,站到大殿之上,她便要撕开那些人冠冕堂皇的嘴脸。
凰女母仪天下才能使周氏绵遂千年是吗?若女皇也徒有英明圣主的虚名,她倒要看看凰女血撒大殿还能不能绵遂千年。
她绝不允许自己迫于权势,委身于任何男子。
秦初不知她心中所想,安抚道:“没有不喜,着红衣是为了你,却也是为了我。”
事情进展到这里,由不得她不怕配合。
最重要的是做丘瑾宁的挡箭牌,她愿意,心甘情愿。
丘瑾宁心神微震,目不转睛地盯着秦初,这个人从来都不是大家口中那个胡作非为的草包,她也是个眼明心明的聪颖之人。
“秦初-”
“我在-”
“秦初-我想-”丘瑾宁垂眸,心底忐忑。
“我说过只要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都可以。”秦初握住她的手指,从唇间移开。
她也想,很想很想…
咚咚咚,房门蓦地被敲响,外面传来紫云嬷嬷急切又担忧的声音:“小姐,您现在怎么样,我找了大夫来。”
绿药这丫头真是不知轻重,小姐身体不舒服就赶紧找大夫啊,找秦大草包有什么用,万一耽误了病情可怎么办。
紫云嬷嬷想到这,又去瞪了绿药一眼。
绿药黑着脸没理她,小姐都说了只要秦大草包在便可,难不成还不听咋地。
罐子也在一旁挡着门:“紫云嬷嬷你太夸张啦,丘小姐好几回喝了酒不舒服,都是我家小姐帮她治的,她俩在房间里待一会,准保丘小姐没事。”